第73章 综英美世界第十六天
哥谭, 某处秘密基地。
小丑帮的人根据小丑的吩咐，有条不紊地布置着镌刻魔法阵的诡异祭坛。
小丑手中漫不经心地抛着一颗透亮的绿宝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发出莫名其妙的怪异笑声。
稻草人站在小丑身侧, 冷眼旁观, 他对小丑准备搞什么事情毫不关心, 只想找个机会阴小丑一把。
“你确定这些布置只是为了开个门？”企鹅人忍不住质问，他隐隐有些不安：小丑这个该死的疯子！那个所谓的多玛姆该不会是什么邪神吧？召唤邪神……他想毁了哥谭吗？
小丑把手中的绿宝石抛给企鹅人，语气轻松地敷衍：“当然，当然只是开个门，只不过是开个大一点的门而已，否则我们的朋友多玛姆恐怕要卡在里面出不来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仿佛想到了什么滑稽的画面, 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这个该死的疯子！
企鹅人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他攥紧了小丑抛给他的绿宝石, 心中涌现出几分退缩之意。
他开始后悔答应跟小丑合作。
企鹅人虽然想要得到时间宝石，利用时间宝石的力量挽回过去的遗憾，但那毕竟只是一个设想，能够实现固然很好, 不能实现他也不会过分执着于此。
过去怎么能和现在相提并论呢？
企鹅人绝不愿意因为一个改变过去、挽回遗憾的渺茫希望而毁掉他扎根于此、经营多年的哥谭。
这是他深爱的城市，承载了他的过去和现在，也将承载着他的未来。他生在哥谭, 也将死在哥谭。任何理由都不能促使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座他深爱的城市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
他必须做一些补救。
企鹅人看向一旁的谜语人, 冲他使了个眼色：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小丑绝对只是想趁机搞事, 他会毁了哥谭的, 必须想办法阻止他。
多年的默契让谜语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企鹅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是――
谜语人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为什么要阻止他呢？这样的发展不是很刺激吗？就像解谜一样, 充满了未知的乐趣。为什么不试着陪他玩一玩呢？
两人毕竟相识多年, 正如谜语人一眼就看穿了企鹅人的想法，企鹅人也不难看出谜语人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思。
企鹅人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他恨不得把手里的绿宝石砸在谜语人脑袋上，好让谜语人清醒一点：一直以来，陪小丑玩游戏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在努力找回我。当我迷失的时候，你挣扎着想要得到我。*”企鹅人目光阴沉地盯着谜语人，语速飞快地吐出了一个谜语人从前说过的谜语，“我是什么？”
“时间。”谜语人不假思索地迅速回答，说出答案之后，他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我和奥斯瓦尔德需要一点时间聊一聊。”
“请便。”小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伸出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
小丑腕上根本没带手表，但他却仿佛看到了准确的时间似的，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的目光飞快地掠过企鹅人与谜语人，似笑非笑地说：“三个小时。还有最后三个小时，多玛姆就可以向这个世界打个招呼了。记得早点回来。”
“当然――”谜语人扬眉一笑，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企鹅人拉着手臂拽走了。
企鹅人的脚有点跛，平日里他总是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好让自己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这会儿他却没心思掩饰什么，他拉着谜语人，一瘸一拐地走得飞快。
小丑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涂抹得分外惨白的脸上，猩红的嘴唇缓缓咧开。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稻草人将一切尽收眼底，指尖微动，认真思索起配合企鹅人和谜语人反手坑小丑一把的可能性。
小丑看样子早就预料到了企鹅人不会好好跟他合作，谜语人的态度向来很迷，但最终多半还是会偏向企鹅人，小丑不是不知道这些，但他似乎打算放任自流，也不怕翻车吗？
稻草人心想。
给多玛姆开门或许只是个借口。
那么，小丑究竟想做什么？
“你的恐惧毒气准备好了吗？小乌鸦。”小丑忽然问。
稻草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准备了多少吗？”
“不，也许还不够，也许还需要更多……”小丑凑近了稻草人，在他耳畔低声蛊惑，“难道你不想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恐惧盛宴吗？我们的客人可是……”
小丑的最后两个单词几乎是以气音的方式呼出，飘散在空气中，听在稻草人耳朵里却仿佛带着重重叠叠的回响。
Justice League，正义联盟。
稻草人呼吸一顿，在防毒面具的遮挡下，他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小丑是个疯子，但阿卡姆的所有人，即使再怎么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小丑实在是个很聪明的疯子。他的推断几乎从来不会出错。
所以，他们会赶过来吗？包括蝙蝠侠在内的正义联盟。
一场别开生面的恐惧盛宴，这对于稻草人而言，太具有诱惑性了。
即使明知道或许只是小丑抛出来的诱饵，也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上去。
稻草人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开始感到期待：“你说得对，我需要更多的恐惧毒气。”
基地外。
“冷静下来，奥斯瓦尔德。”谜语人反手拉住企鹅人的手腕，试图稳住他，“小丑不会毁了哥谭的，只要他还想继续跟蝙蝠侠玩下去，他就不会毁了我们共同的游戏场。不要自乱阵脚。”
“我很冷静。”企鹅人任由谜语人拉着自己的手腕，抬头注视着谜语人的眼睛，似乎想让谜语人看到自己的诚意，“听着，爱德，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企鹅人脸上挂着的单片镜反射出的光线令谜语人恍了恍神，莫名地，谜语人忽然想到了从前：从前的奥斯瓦尔德也是这样注视着他。他知道，奥斯瓦尔德一向很信任他。无论有什么样的想法，奥斯瓦尔德都会主动告诉他，即使是……
“你把小丑想得太正常了。”企鹅人语速飞快地说，“小丑他是个疯子，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疯子。老实说，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即使他召唤出邪神，或者把哥谭炸上天，我都一点也不会觉得稀奇。那个疯子恨不得拖着整个哥谭一起下地狱，他根本不会在乎有没有未来。他只在乎蝙蝠侠，如果他闹出来的事情能让蝙蝠侠记得他一辈子，即使因此丢掉性命，他也根本不会在乎。你心里也很清楚，不是吗？爱德，我们永远无法预料一个疯子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企鹅人的话让谜语人迅速从回忆中抽离，他眨了眨眼，不置可否：“所以，你想怎么做？”
“及时止损。通知正义联盟，让他们过来救场。”企鹅人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我不能放任那个疯子折腾我的哥谭。”
“决定放弃时间宝石了吗？即使让正义联盟掺和进来也在所不惜？不愧是哥谭地下的王，奥斯瓦尔德，你对哥谭的热爱总是令我叹为观止。”谜语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不得不说，你刚才的语气可真是像极了蝙蝠侠――‘我的哥谭’？我以为只有蝙蝠侠那种控制狂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别笑话我，爱德，我说错了。”企鹅人诚恳地注视着谜语人，向他伸出手，微笑着说，“是我们的哥谭。”
“对，这是我们的哥谭。”谜语人微笑着与企鹅人击了个掌，他轻声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奥斯瓦尔德，你知道的，我总会站在你这边。”
蝙蝠洞里。
蝙蝠侠听着通讯设备中企鹅人的留言，眼神冰冷阴沉，神情逐渐绷紧：小丑，又是小丑。
小丑准备帮助多玛姆降临哥谭。
企鹅人只是凭借敏锐的直觉判断出小丑这次的行动可能会将哥谭置于危险的境地，他并不知道多玛姆是谁，但蝙蝠侠却不会不知道。
多玛姆，黑暗维度的主人，古一法师的老对手。
如果多玛姆成功降临，不仅仅是哥谭，整个世界都将被黑暗维度侵占。
现在已经没时间思考为什么小丑会和多玛姆扯上关系了。说什么多玛姆还有三小时才能降临？以蝙蝠侠对小丑的了解，真实的时间只会更短。
小丑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嬉笑着挑起企鹅人的警惕心，就是想通过企鹅人把消息透露给蝙蝠侠，让蝙蝠侠加入他的游戏。
蝙蝠侠迅速装备好他的万能腰带，略一思索，拨通了超人的号码：“去纽约至圣所，找古一法师，询问她是否清楚多玛姆可能会降临哥谭的事情。顺便通知其他人，过来帮忙。”
“收到。”超人没有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蝙蝠侠的方案一定不会有问题，即使plan A不行，也还有plan B，蝙蝠侠总有完善的计划。等事情了结之后再问不迟，现在先听从蝙蝠侠的安排，照做就是了。这是超人对蝙蝠侠无条件的信任。
纽约至圣所。
听超人表明来意之后，古一沉默片刻，阿戈摩托之眼飘在半空中，某一条时间线上多玛姆降临哥谭、黑暗维度全面入侵的未来缓缓投影出来。
超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幕堪称世界末日的画面，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我们正义联盟的所有人都会拼尽全力阻止他。”
古一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歉疚的神情：“我会想办法补救的。”
为什么她直到现在才发现有人召唤多玛姆呢？
因为有人提前布局，干扰了她的感知。
她的弟子背叛了她。
古一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投向多玛姆吗？卡西里奥斯。
原来心魔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