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十一
穆湛做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噩梦, 非常古怪。
更要命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经历了一晚上的折磨后，起床了，也还是觉得身心疲惫, 像是完全没睡过一样。
他面无表情地拖着身体去洗漱, 然后又循着香味, 像个幽灵一样, 飘去厨房，如愿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闻鸣玉穿着宽松的居家服, 正做着早餐,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 洒在他身上, 笼罩上了一层光晕，皮肤更是白得宛若透明。
身形修长, 腰瘦腿长, 很好抱。
抱起来很舒服, 他很喜欢。
穆湛走过去, 从身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懒懒地搭在他肩上，还很自然地吸了一口, 像吸猫一样。
闻鸣玉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差点想一锅铲砸过去。
幸亏及时反应过来了，不然绝对会给穆湛留下一个别致的烙印, 还很可能是在脸上。
穆湛抱着闻鸣玉, 像是一只大型犬, 巴巴地将一只小奶猫压着圈在怀里, 小奶猫炸毛挣扎了，也动弹不得，只能顶着凌乱的毛发，一脸的生无可恋。偏偏那大型犬还极具占有欲地给小奶猫舔毛洗脸，小奶猫怎么用小爪子肉垫推踩它都没用。
闻鸣玉无奈说：“你再烦我，早餐就交给你了。”
穆湛终于收敛了点，但还是抱着人不放，双眼半眯着，声音低哑，还带着浓浓的倦意，“……我不烦了。”
压低了的声音，竟有种撒娇似的感觉。
不得不说，闻鸣玉很吃这套。平时穆湛总是一副高冷精英样，面无表情，气场很强，令人不敢靠近，虽然在他面前时会柔和很多，但像这样意识不清醒无形撒娇的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心动。
好吧，闻鸣玉原谅他跟狗狗一样乱蹭了。
他们家的三餐，通常是由阿姨负责，只是周末放假了，他们不想家里有其他人在，就两人轮流下厨，另一个人则负责洗碗。今天刚好轮到闻鸣玉，所以刚才那句让穆湛来做，其实也就说一说，实际都已经快做好了。
“没睡好吗？”
闻鸣玉关了火，把人拉到一旁的料理台，转身面对着穆湛，还真的看到穆湛眼底淡淡的青色，像是熬夜了。
穆湛抱住人，点了点头。
“可是昨晚不是挺早睡的吗？你做贼去了？”闻鸣玉有些疑惑。
穆湛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似乎不太想说，但耐不住闻鸣玉催促要求，他还是低声说了出来，“……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穆湛这就更难说出口了。
因为这个梦非常古怪。
他竟然梦到闻鸣玉生了八个孩子，一个个还跟小妖怪似的，粉雕玉琢，白嫩可爱，头顶不是长了垂下来的兔耳朵，就是小小的龙角。
穆湛被那么多只小团子围住的时候，十分头大，甚至有点惊恐，因为实在太多了，根本照顾不过来。
本来家里两个小团子就够麻烦了，以前夜哭的时候简直恨不得套个麻袋扔了，现在终于长大了些，有点自主能力了。但在梦里，穆湛再次产生了被小团子支配的恐惧。
一个个都是他和闻鸣玉的孩子，打不得骂不得，还爱到处爬来爬去，甚至拽着他的衣服，试图把他当成攀爬架，继续往上窜，跟小猴子似的。
穆湛把那个不安分的小家伙提溜下来，放在地毯上，他就哇哇大哭。
穆湛生无可恋，想死。
庆幸的是，现实里的他有育儿经验，梦里的他也一样有，虽然累，但好歹还是把八个小团子给搞定了，哄得全都睡着了，才勉强爬起来，感觉比跑了超长马拉松还要累。
他想着也去休息睡一会，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小团子。
还有第九个？！
穆湛的表情裂开了，整个人也裂开了……
僵在原地，做了石头好几秒，最终还是认命地走过去，打算把这个也哄睡着，但等他把小团子抱起来，才发现，这个小孩和闻鸣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整一个缩小版。
穆湛愣住了，下意识脱口说：“玉玉？”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团子就打了个颤，像是被麻到了，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反应也和闻鸣玉听到他这么叫的时候一样。
是变小了吗？
穆湛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如此荒唐的想法，还觉得很合理。
但小团子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抱着一个龙形布偶玩具，坚持不懈地啃着玩。乌溜溜的眼睛跟宝石一样，脸蛋胖嘟嘟地鼓起，有着很明显的婴儿肥，泛着浅浅的粉色，侧看的时候，是很明显的屁桃脸，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穆湛这么想着，就真的捏了，手感果然极好，软乎乎的，一下陷进去，爱不释手。
长着两只兔耳朵的小团子，感觉到脸上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两秒之后，又低头继续啃龙玩偶，口水控制不住流下来，都把龙玩偶沾湿了。
穆湛看着，心里瞬间软成一滩水。他刚才对那八个小家伙可以算得上是耐心不错了，但到了这个小团子面前，又很不一样，感觉好像要他怎么照顾都可以，就算哇哇哭了，也很乐意去哄。
于是，穆湛把他抱出房间，找了婴儿可以吃的蛋羹，放在桌上，拿勺子舀起来，送到怀里小团子的嘴边，进行投喂。
小团子闻到了好吃的味道，兔耳朵微微一动，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不过，他没有立刻张嘴吃，而是把龙玩偶递过去，像是在说，它也要吃。
穆湛：“……”
在小闻鸣玉的坚持下，穆湛不得不假装给玩偶喂了一勺，然后再喂他吃。
一小碗蛋羹，一口一口地喂，小闻鸣玉又很乖巧配合，没多久就吃完了。
穆湛就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直到他打出一声带着奶味的嗝了，才又抱进房间，哄着哄着，一起闭上眼睛睡着了。
本来，应该是睡个好觉的，但穆湛刚闭上眼睛，就从梦里醒了过来，真·忙活了一整晚，照顾九个小团子，感觉完全没睡过。
于是，就有了今天早上这一幕。
闻鸣玉看着他，还在等他的回答。
穆湛很是复杂地叹了口气，“算是噩梦好梦一半一半吧。”
“噩梦？被鬼追？”
“不，比被鬼追更恐怖，我梦到我们有了八个孩子。”
闻鸣玉顿时变了脸色，“……还真的是很恐怖的噩梦。”
显然再赞同不过了。
小孩子是很可爱像个小天使，但要是晚上不睡觉，那就绝对是魔鬼了。
闻鸣玉和穆湛都充分体会过那种感受。
“好的一半？”
“你也变成了个小婴儿，很可爱。”
穆湛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个梦的后面部分，完美地满足了他想知道闻鸣玉小时候长什么样的愿望。闻鸣玉以前的照片太少了。
闻鸣玉不知该摆怎样的表情，对他这无厘头的梦颇感无奈。自己变成了小孩子的话，不也一样要照顾，很麻烦吗？怎么还笑得出来？
但闻鸣玉再转念一想，如果穆湛变成了个小孩子，白嫩嫩的，偏偏又总爱板着脸，故作小大人样，那……他真的很可以！
闻鸣玉突然也想做一个这样的梦了。
不过，聊了这么几句，也该停了，不然刚做好的早餐都要冷了。
闻鸣玉刚要拿开穆湛圈在他腰间的手，提醒他端早餐出去，但就在这时，厨房门口冒出了两个小小只的身影，正狗狗祟祟地探头。
是小辣椒和小粘糕。
小胖手扒拉着门框，偷摸摸往里看，还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闻鸣玉一眼就注意到了。
穆湛顺着他的视线，也偏头看了过去，和那两只小团子对上视线。
小辣椒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顿时咯咯地笑出声，然后往门后面一缩，把自己躲起来。而小粘糕站在她身后，理所当然被撞了一下，顿时摔了个四jio朝天，变成了一只小乌龟样，小脸上满是迷茫。
但小辣椒一点都没发觉自己撞到人了，还以为是哥哥故意在跟自己闹着玩，就也往前一扑，再翻个身，和哥哥保持一样傻乎乎的动作。
闻鸣玉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手里拿着一盒婴儿果汁，小巧可爱，颜色鲜艳的包装，瞬间夺走了两个小团子所有注意，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都不用闻鸣玉叫，立刻麻溜地爬起来，还屁颠屁颠地跑去茶几上拿自己的专属奶瓶，又再哒哒哒地跑过来。
两只小团子对吃的都特别主动积极，站在闻鸣玉面前，踮着短短的小胖jio，仰着小脸，一脸渴望地盯着果汁，双手把自己的奶瓶递上。
那眼巴巴的样子，像极了猫猫求求你了的表情包，可爱得过分。
闻鸣玉忍不住笑了，还有点想逗人的心思。
“想要什么？”
两个小团子急巴巴地发出软糯的声音，“要，要~”
“要什么？说出来才能喝哦，这是果汁。”
小辣椒和小粘糕都努力地张着小嘴，动了动，发出了含糊的咿呀声，才勉强找对了发音，跟着闻鸣玉学，“果果，子……”
发音并不标准，但闻鸣玉还是点头笑了，终于把他们的奶瓶拿了过来，分别倒上半瓶果汁。
他们一接过来，立刻就把奶嘴塞进嘴里，啜啜地吸着喝，甜甜的滋味很喜欢，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
这时，穆湛已经把早餐端了出去，又把两个站在原地，喝得专心的小团子赶到他们专属的儿童椅上。
闻鸣玉扔了手里空了的果汁盒，手指上不小心沾了点果汁，他正准备去洗手的，但穆湛忽然捉住了他的手，直接送进嘴里，把那两滴果汁都舔掉了，只留下淡淡的濡湿痕迹。
闻鸣玉：“……”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继和小孩抢奶喝之后，现在连果汁都不放过了吗？
闻鸣玉的手指痒，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神情是无奈的，但耳尖透着微微的红。
穆湛却笑得有些满足，这才牵着他去洗手，然后一起到餐厅吃早餐。
吃到一半，闻鸣玉说：“你没睡好的话，要不今天就不出去了？”
穆湛笑了笑，摇头，“不用，其实还好。而且都已经说好要出去了，不出门的话，这两家伙说不定要闹。”
一眼看去，果然两只小团子听到了什么，正竖起耳朵，黑白分明的眼睛也看着他们，仿佛成了一个表情包——让我看看是哪个大人在撒谎。
闻鸣玉失笑，“没事，他们会理解的。”
穆湛当然喜欢闻鸣玉偏心自己，听了心情就很好。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推迟出发的时间，穆湛抱着闻鸣玉又睡了个回笼觉，养回一点精神。
再醒来时，穆湛脸上的倦色果然减淡了些，一睁眼醒来，就先搂着闻鸣玉亲了亲。闻鸣玉很喜欢这样亲密的拥抱亲吻，抬头就主动回应，黏黏腻腻地亲了好一会，才终于起来，换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一家四口都坐上了车。
两个小团子坐在后座的儿童椅上，系好了安全带。
闻鸣玉担心穆湛困，就主动开车，让他坐在副驾，路上想的话，还能稍稍眯一会。
车程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是市内的大型动物园。
到了停车场，闻鸣玉和穆湛就下车，分别到后座，解开儿童椅的安全带，把两只小团子抱了出来。
小辣椒和小粘糕也格外配合，一看到爸爸就笑了，露出小小的几颗乳牙，张开胖乎乎的胳膊，要抱抱。他们对外出游玩总是热衷又期待，无比积极。
因为是带小孩出来，当然不只是抱着团子就够了，还得带上母婴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外出所需的东西，奶瓶奶粉尿片等等，全都分类装好，收纳性极强。
穆湛很顺手就把袋子拎了起来，一手抱娃，一手浅蓝色的母婴袋，这样的东西和他冷漠的画风极其不一致，但真正放到他身上的时候，却又莫名透着一种神奇的和谐感，甚至让他身上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
身材健壮，胳膊结实的奶爸，单手抱着白嫩软乎乎的可爱小团子，形成了十分有爱的反差。
闻鸣玉抱着小粘糕，穆湛抱着小辣椒，因为提前在网上买了票，就直接刷手机进门了，省去了排队买票的时间。
今天是周末，动物园里的游客自然也多，有不少都是家庭出游，带孩子出来玩，亲眼认识一下不同种类的动物。
考虑到是去动物园，闻鸣玉和穆湛干脆也给小团子换上了动物装。
小辣椒是一只粉白色的兔子，浑身雪白，身后有一团毛球尾巴，头顶的帽子上还有两只垂下来的兔耳朵，毛绒绒的，扯一下，甚至会翘起来动一动。如果把帽子往下一压，遮住了脸蛋，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一只兔子了。
小粘糕穿的则是小龙崽款式的衣服，帽子上有两个小龙角，腰后面则点缀着一条胖尾巴，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左摇右摆的，特别吸睛。
两个小家伙一放到地上，就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到处扑腾乱飞，兴奋得找不着北，做爸爸的闻鸣玉和穆湛只能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儿童牵引绳给他们戴上，以免他们跑太快，哧溜一下就没了影。
不过，牵引绳并非万能，主要是防止小团子走丢，一样需要家长细心，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
他们蹲下来，问：“想先看什么？”
小辣椒指着动物园地图上的Q版狮子头图案，两眼亮晶晶，毫不犹豫说：“大西几！大西几！”
小粘糕看了一眼，也赞同点头。狮子的威风凛凛显然已经深入团子心，在家里看动画片的时候，一旦片头出现那只仰头咆哮的大狮子，这两小只必然要跟着模仿，发出奶声奶气的嗷呜声，对着电视连叫好几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养了两只小幼狮。
因为他们都想去狮子馆，闻鸣玉和穆湛就看着地图，带着两只“小狮子”去认亲了。
厚厚的玻璃后面，几只雄伟凶猛的狮子趴在那，懒散地窝着，浑身结实的肌肉，巨大的体型，即便是趴着不动，也能明显感觉到肉食动物的凶残，不容小觑。
也就是隔着玻璃，狮子不能出来，不然这里的游客肯定都要吓疯了。
狮子对人来人往的游客浑不在意，连一个眼神都欠奉，鬃毛蓬松茂密，身后的长尾巴惬意晃动，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两个小团子扑到玻璃前，看到和动画片里相似的画面，更激动了，两眼简直哔咔哔咔地放光。
狮子似感觉到了动静，高傲转头，看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小辣椒和小粘糕就扒拉着玻璃，盯着雄狮，也张嘴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不浑厚凶狠，倒满是奶味，能萌死人。
狮子微微眯眼，像是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小崽崽，不过不管怎样，他都没心情带娃，随意吼了一声，像是在暗示警告他们滚开，但两个人类幼崽什么都不懂，说不定还以为狮子在陪他们玩咆哮游戏，就格外配合，也一起嗷嗷叫。
狮子：“……”
闻鸣玉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我怎么感觉，这狮子有点生无可恋的样子。”
穆湛也很赞同，“这说明小孩子的伤害是跨物种的，哪怕是草原之王，也无法幸免。”
闻鸣玉顿时笑得更厉害了，明明只是一句挺普通的调侃，但他就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不得了的笑点，差点笑得歪倒在穆湛怀里，颤抖个不停。
穆湛眼里有些无奈，却也含着明显的纵容，很自然地顺手扶住他。
终于，两个小团子的嗷呜像是把雄狮惹烦了，它冲着两只小幼崽不客气地咆哮一声，但很可惜，并没有起到多少震慑作用，他们脸上毫无恐惧，反而扒着玻璃，小脸激动得通红，嗷嗷得更嗨了。
雄狮：“……”
终于不胜其烦，转头趴下，一副恨不得把大脑袋塞进两只前爪里，捂住耳朵的样子。
终于，看够了狮子，或者说是“折磨”够了狮子，两只小团子揣着小胖手，一脸心满意足地笑着离开，蹦跶着跑去祸害下一只动物了。
中途，见到了一家纪念品店，装修很用心，颜色明亮轻快，门口摆放着可爱的动物模型，深谙吸引小孩的门道，小朋友从这里经过，很少有能抵挡得住的。
小朋友的心被俘虏了，宠爱孩子的家长自然也没办法，不得不进去逛一逛，然后在小孩的撒娇攻势下，想着来都来了，就给买了些当时觉得很开心但回去后只能摆着占地方的东西。有时就算清楚商家的套路，但也还是忍不住中招，可以说是很典型的花钱买开心了。
小辣椒就成了中招的一份子，对可爱的东西毫无抵抗力，转身就拉着爸爸要进店里。
一进去，就掉进了快乐的海洋，看什么都喜欢，看什么都想要。
不过，闻鸣玉虽然宠爱小孩，但还没到溺爱的地步，于是，他微微笑着，果断拒绝了，明确表示只能选一样。
撒娇也没用，试图耍赖的话，就一样也不给买了。
所以，小辣椒哭唧唧地妥协了，开始皱着小脸，苦恼起了买哪个，那严肃的样子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不过，这对两岁的小团子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大事了。
闻鸣玉看着琳琅满目的动物造型头箍，鸭爪子，鹿角，狐狸耳朵，老虎等等，都做得很精致，毛绒绒的，非常讨喜。
他随手拿起了一个垂耳兔的头箍，转头看向穆湛，笑着说：“你低一下头。”
正面色冷淡看着其他东西的穆湛，下意识就要照做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闻鸣玉手里拿的是什么，又迅速抬头，后退躲开了。
闻鸣玉差一点就帮他戴上了，没能得逞，不禁可惜地叹了口气。
“我不适合。”穆湛道。
闻鸣玉却摇头，很认真说：“可我觉得很适合，真的不试试吗？”
穆湛看了眼这软乎乎的头箍，控制不住想象了一下闻鸣玉戴上的样子，说：“你戴好看。”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戴会很丑。穆湛抿着薄唇，一脸明晃晃的拒绝。
闻鸣玉思索了一下，“那我们都戴？这样你能接受吗？”
穆湛顿住，看起来像是有些动摇了，没有了刚才的坚定。
闻鸣玉立刻又加一把火，“你肯戴的话，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力所能及范围内的，相应的，你要戴这个头箍一整天。”
穆湛眸光微闪，心里似在想着什么，点头答应了，还微微低下了头，有点任主人摆布的乖巧大型犬模样。
闻鸣玉立刻就给他戴了上去，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特别可爱。
然后，闻鸣玉也给自己戴了一个垂耳兔发箍。穆湛见到，忍不住就伸手捏那毛绒绒的兔耳朵。这个头箍做得很逼真，和头发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乍一眼看去，好像人真的长出了两只兔耳朵，软乎乎地垂在脸侧。
两个小团子看到爸爸们都戴了头箍，就也跟着要。
于是，一家人就都戴上了兔耳朵头箍，去付账的时候，收银的年轻小姑娘看到他们一家四口，直接呆住了，两秒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连忙脸红道歉，给他们计算价格结账了，最后，还在他们要走的时候，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好绝啊，你们一家人都太好看了。”
闻鸣玉听到了，笑着说了句谢谢。
小姑娘的脸顿时更红了，连忙摆手。两个小团子则挥着小肉手，说姐姐拜拜。
小姑娘瞬间有种捂住心口的冲动，被可爱到了。
等他们走出纪念品店，更是成了人群的焦点。
游客经过看到他们，无一不回头，看多几眼。
这家人颜值都太高了，跟明星似的，两个做爸爸的，俊美挺拔，身边牵着的小团子白嫩可爱，而且他们头顶都戴了相同款式的兔子头箍，毛绒绒的耳朵垂在脸侧，简直可爱翻倍。
其中那个高个的爸爸面无表情，衬着头顶雪白的兔耳朵发箍，更是有种强烈的反差萌，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戴，明显是为了配合家人一起的，即便脸色有些无奈不情愿，但动作间都透出了满满的纵容宠溺。
这样一幕，让别的游客都忍不住跑去纪念品店里买一个。
闻鸣玉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无形之中，帮纪念品店免费宣传了一波，动物头箍销量暴涨，尤其是垂耳兔的。
后来，闻鸣玉他们又去了猩猩园，里面的大猩猩一个个雄壮结实，浑身覆盖着灰黑色的毛发，看起来巨型又凶狠，让人不自觉想起了某部电影。
不过，实际情况却很不一样，这里的猩猩就跟成精了似的，又是爱跟着游客自拍，又是爱蹦迪转圈圈，神情丰富到令人类都自惭形秽。
两个小团子扒着玻璃，和猩猩一起挥胳膊锤胸口，学习了舞蹈好一会。
刚好，赶上了大猩猩的饭点，饲养员给他们分发了好些香蕉。他们灵活地剥皮，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啃得很香。
小辣椒看着，眼睛一眨不眨，脸上满满的都是渴望，仿佛下一秒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馋嘴的样子，让里面的猩猩幼崽见了，都似被吓了一跳，连忙护食地抱住，生怕被她抢走了香蕉。
但过了好一会，小猩猩看那两个人类幼崽依然只是站在那，没有过来，它就很聪明地明白了，他们抢不到自己的食物。
于是，它放心大胆地走了过来，站在玻璃前，故意吃得很香，让两个人类幼崽干看着，还把香蕉往他们那边递了递，然后再塞进嘴里继续大口吧唧吃，表情可以说是非常欠扁了。
小辣椒都快被馋哭了。小粘糕表现得内敛些，但脸上也透着想吃两个字。
闻鸣玉和穆湛看得哭笑不得，带着两个小团子去就餐区，点了午饭，又拿出自己带来的婴儿食物。两个小团子吃了个饱，满足地摸了摸微鼓的小肚子。
但下午去水族馆那边看鱼时，他们竟然又对着鱼鱼咽口水。
鱼鱼：“……”
莫名打了个激灵，似感觉到危险，尾巴一甩飞快游走。
人类幼崽，恐怖如斯！
小辣椒和小粘糕看着游远了的鱼，垂下小脑瓜，失落叹气。
闻鸣玉和穆湛忍不住笑。
傍晚，夕阳西下，暖橘色的余晖洒落下来，天边的火烧云绚烂至极。
动物园之行，顺利结束了，玩得很尽兴。
回去路上，两个小团子还很兴奋地叽叽喳喳。
到家了，闻鸣玉和穆湛分别给他们洗澡，然后送回儿童房，一如既往地念了睡前故事，哄他们睡觉。
终于，屋内一片安静，只剩下闻鸣玉和穆湛了。
穆湛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闻鸣玉被盯得头皮发麻，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穆湛指了指桌上的兔耳朵头箍，说：“不是说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那今晚，都听我的，好不好？”
闻鸣玉抖了一下，他能说不好吗？！
但很显然，穆湛没给他这个机会，搂着人就一起进了主卧，甚至有些克制不住似的，已经捏住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朦胧的灯光在地上映出两个相拥的亲密身影，随着门缓缓关上，一切不可描述的场景都被挡在了门后，徒留引人遐想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