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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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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凭借着侄子受宠在后宫趾高气昂的尹昭仪都被皇后身边的宫令女官管教, 其他过来看皇后热闹的妃子就更加不敢造次了,一个个守着自己的本分,在皇后面前伏低做小的。

但也有刺头, 比如说杨充容。杨充容看后宫里谁都不顺眼,沐贵妃没了,还有皇后和尹昭仪, 反正在她心里谁都别想好过。她今天过来, 就是想挑起皇后跟尹昭仪之间的矛盾, 让她们斗个你死我活, 好让她坐收渔翁之利的。眼下尹昭仪被皇后打压,那接下来她要做的当然就是让皇后不舒服了。

她说话间看似无意地提起昨晚乾德帝回承光殿住的事,关心皇后道:“臣妾听说昨晚陛下没有在娘娘寝宫歇下,是因为娘娘身子不舒服吗,可曾叫太医来看过?”

其他后妃都没想到杨充容一语惊人,竟然敢直接问皇后这件事。惊讶之余,也忍不住偷偷看皇后的反应, 看她怎么给自己圆场。

皇后不慌不忙地拨着茶杯盖,慢悠悠道:“本宫身子无碍,有劳充容妹妹关心了。”

杨充容黛眉微锁,担忧道:“那为何陛下昨夜还回承光殿,按理说昨夜不应是由娘娘侍寝吗?”

皇后微笑道:“妹妹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陛下想去哪里睡, 想要谁侍寝,陛下自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选。规矩是死的,但陛下可是活的, 孰轻孰重, 妹妹还不明白吗?”

杨充容受教般低下头应道:“娘娘说的是, 是臣妾逾越了。”

然后杨充容那一派的其他妃子又打抱不平道:“可是皇后娘娘,陛下这样做未免也太不给娘娘面子了,臣妾们都替您感到不值呢。”

皇后淡然道:“有什么好不值的,陛下的心在承光殿,就算他人留在栖凤宫,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让陛下去他想去的地方,对谁都好。”

杨充容等人见怎么都激不起皇后对尹氏姑侄的怒气,不甘心地咬着牙说:“皇后娘娘好肚量,臣妾等可得好好跟娘娘学习才行。”

皇后笑了起来,说:“妹妹们既然想学,那不妨就跟着本宫念念经静静心,转移下注意力罢。这后宫的日子也够无趣的,妹妹们再不找点事做,本宫怕你们一个个年纪轻轻的想不开,那就不好了。”

皇后这话里有话,听得后妃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只能心虚地应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远在冷宫的沐婕妤也听说了昨夜乾德帝没有留宿皇后寝宫,而是回了承光殿的事,想到最近尹家不论在朝堂还是后宫都频频出风头,尹昭仪还来她面前扬武耀威,她再也坐不住了,对她院子里的宫人吩咐道:“去备轿,本宫要去拜见皇后,跟皇后说说话。”

那头皇后刚送走给她请安的那些妃子,还没坐下来歇口气,又听到了沐婕妤的通报声。想到这个自己一向看好、以为可以代替她管理后宫的老姐妹,居然因为嫉妒,做了错事,被乾德帝剥了贵妃的头衔,沦落成住冷宫的小小婕妤,不禁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她放下茶盏,对进来通报的宫人说:“让婕妤进来吧。”

沐婕妤得了召见后,风风火火地就带着贴身宫女走进了栖凤宫正殿,没等皇后说什么,就重重地跪了下来,竟是行了个大礼。

皇后温声问道:“婕妤为何行此大礼?”

沐婕妤头磕在地上,就着这个姿势朗声道:“臣妾是来跟皇后娘娘请罪的。”

皇后不解,又问:“婕妤何罪之有?”

沐婕妤便大声地列举自己的过失:“臣妾有愧娘娘的信任,不能将后宫管理妥当,还因为善妒吃醋,将胡昭容打得不能生育,把后宫搅得人心惶惶。昨日娘娘回宫,如此大事,臣妾也因病未能出席,简直罪大恶极,望娘娘惩治!”

皇后温和地对她说:“你只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现在也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知错就改就好。昨日你因病不能来,本宫也不怪你,你快起来吧。”

沐婕妤却跪着不愿意起,说道:“臣妾今日过来,还有一事要跟娘娘禀告。这事事关后宫稳定发展,希望娘娘能够听臣妾说完,不然臣妾就跪在这里不起了。”

皇后虽然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事,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说吧。”

沐婕妤跪在地上,一一列数尹璁进宫后,乾德帝因为沉迷他而做的错事。说到最后,还提起昨晚乾德帝不宿在栖凤宫而是回承光殿那件事,字字泣血地说道:“娘娘!陛下为了一个少年,荒废后宫,使后宫无所出。臣妾作为陛下的后妃,身负为天家繁衍抚养子嗣的重任,看到陛下这样,简直痛心到寝食难安!

臣妾知道昨夜陛下因为偏宠小公子,竟然置娘娘不顾,更是为娘娘感到不值,恨不得以死劝谏陛下!奈何臣妾位卑言轻,无权干涉陛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娘娘身上,望娘娘明察啊!”

皇后听沐婕妤如泣如诉的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想留在宫中当皇后就是因为这样,每天都有不同的妃子来自己面前提出诉求,她一天光是应付这些妃子就够了,哪里还有时间去修行?她无奈地揉了揉一突一突的太阳穴,对旁边的宫人说:“先将婕妤扶起来坐下再慢慢说吧。”

沐婕妤见皇后好像被她说动了,就从善如流地坐到了椅子上,等待皇后的回应。

只听皇后慢条斯理地说:“婕妤说的事,本宫也有所耳闻。只是本宫昨日也见过了承光殿那位小公子,确实不像祸国殃民的样子,陛下宠爱他,应该也有陛下的理由。我们这些做后妃的,还是安分守己,恪守本职,管理好后宫,专心抚育皇子公主。贸然劝谏陛下,可能只会适得其反,这一点你应该最深有体会,所以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沐婕妤被皇后轻描淡写说的那句“你应该最深有体会”气到呕血,皇后这不就是觉得她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自己咎由自取,还特意拿出来挖苦她吗?

好你个皇后,本宫好心来提醒你,你不接受也就罢了,还专挖本宫的痛处。等哪天尹昭仪夺走了你的后位,尹家取代了袁家,你就去冷宫后悔吧!

沐婕妤被气得脸都红了,还不得不伏低做小地赞同皇后的话,最后实在受不了这委屈,就提出了告退,怒气冲冲地走了。

栖凤宫这才清静下来,皇后叹气道:“当盏不省油的灯真是累啊。”

身边的宫令女官安慰道:“娘娘辛苦了。”

皇后又笑了起来,对她说:“罢了,既然这一早上被后宫的妃子们搅得差不多,那本宫也不念经了,剩下的时间就去厨房做些吃的,中午的时候喊太子敬王永康他们过来用个膳吧。昨晚人太多了,本宫都没好好跟太子说说话。”

宫令女官应道:“那奴婢先下去准备。”

今日东宫正常上课,尹璁像往常那样,天没亮就起床了。喝了例行的酥酪,带上太傅前天罚他抄的书,就去了东宫。

太子一如平时那样,见到他来就招呼他一起用早膳,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尹璁前天走之前表现出来的生疏。这反而让尹璁觉得愧疚了,跟太子相处的时候,也更乖顺了些。

萧竞心知尹璁介意他母后的存在,在他面前只字不提皇后。反而是尹璁按捺不住,好几次想问太子关于皇后的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不会显得突兀,看着太子欲言又止的。

他表现得这样明显,萧竞也不好装作看不到了,便主动问道:“璁儿弟弟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尹璁被他问得脸微微发红,低下头支支吾吾道:“那个、太子哥哥,皇后娘娘一般都在外面吗,她这次回来多久啊……”

萧竞闻言,故意打趣他说:“怎么,怕我母后干扰你跟父皇相处吗?”

尹璁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知道,皇后娘娘回来一次,一般会在宫里住多久啊?我想、我想……”

说着他看了太子好几眼,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我喜欢你娘亲,想跟她相处久一点这种话来。

自从昨日见了皇后,尹璁就感觉像见到了娘亲一样亲切,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突兀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因为皇后太过慈善,也许是因为皇后跟他娘亲来自同一个地方,反正莫名其妙地就很想亲近她,只要一靠近她,就会感到很安宁。

萧竞狭促地凑过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逗他:“你不会是移情别恋我母后了吧?”

尹璁被他这话说得闹了个大红脸,脑袋摇得更厉害了,萧竞怕他太激动把头给甩飞,哭笑不得地捧住他的脑袋,笑道:“跟你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我母后这次回来,应该住挺久的吧,毕竟后宫现在没有了可以管事的妃子,她得留下来主持六宫。不过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也不是因为我父皇才问的。”

尹璁就胡乱想了个理由搪塞他,随口说:“我看皇后娘娘长得好看,想多看她好几眼。”

萧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也觉得我母后好看,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尹璁见太子也有他一样的感觉,激动地频频点头:“是吧是吧,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见他都要成为自己母后的狗腿子了,萧竞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能拍拍他的头,笑着说:“行了啊你,这样我父皇会吃醋的。你赶紧吃饱肚子,一会太傅就要来上课了,仔细一会你再犯浑被他逮到,又要罚你抄书呢。”

尹璁想起自己昨日抄书抄得手都要断了,忍不住哀嚎一声,连忙抱起碗哼哧哼哧地把粥喝完,嘴巴一抹,拔腿就往书房跑。

今早上课上得有惊无险,太傅先是检查了尹璁抄书的情况,见他完成了任务,脸色才好看一点。然后又让他完整地背一次《孝经》,就开始教他《礼记》了。太傅认为,以尹璁的悟性,很快就可以追上太子的学习进度,到时候就能一起授课了。

下课之后,尹璁刚跟着太子和众位伴读走出书房,就见太子的近侍躬着腰上前对太子说:“殿下,敬王殿下来了,正在正殿等您。”

萧竞听说一母同胞的弟弟来了,自然是欢喜的:“哦?皇弟怎么来了,本宫去看看他。”

太子身边的伴读自然也认得敬王,知道敬王来了,就顺便去拜见一下,便要跟着太子往正殿走。

尹璁想起自己昨日在皇后办的家宴上见过敬王几面,对敬王还有些印象。

跟长得像乾德帝的太子不同,敬王长得跟皇后比较像,长相自然是出挑的,既遗传了皇后的柔美,又有着属于帝王家的傲气。不过他虽然长得像皇后,看起来却没有皇后那样平易近人,可能是因为从小长在宫里,受到的教育跟皇后不同,所以气质也不一样吧。敬王再怎么好看,他也是个高高在上的嫡出皇子,不是一般人能够靠近的。

按理说,敬王长得像皇后,尹璁也会爱屋及乌地亲近他才对。但事实上,尹璁非但不敢亲近他,反而还有点憷他,虽然他只在昨晚的家宴上远远地看了敬王几眼,却好像感觉到这位敬王不是很喜欢自己。

可能是敬王看他是乾德帝的男宠,觉得他抢走了乾德帝对皇后的宠爱,所以才不喜欢他吧。尹璁这样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就像他不喜欢尹家主母一样。

所以当太子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见敬王的时候,尹璁犹豫了一下。其他伴读以为他是怕生,就哄他说:“尹弟不用担心,敬王陛下是太子殿下的胞弟,不会为难我们这些伴读的,就跟我们一起去见见他吧。”

太子也笑着安慰他说:“是啊,一会敬王肯定还要留下来用膳,你总不能因为害怕他,连饭都不吃了吧?”

尹璁闻言摸了摸自己读书读得饿瘪了的肚子,再想到东宫厨娘做的好菜,很没有骨气地应下了其他人的邀请。

如果敬王真的不喜欢自己,大不了到时候他就躲在所有人后面,不让敬王见着他。吃饭的时候也坐得远远的,绝对不碍了他的眼,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尹璁一边走一边这样安慰自己。

去到正殿,果然看到敬王坐在那里等着。见到太子来了,敬王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太子做了个揖:“臣弟见过皇兄。”

而太子的伴读们则是对敬王行礼问好,尹璁混在一群伴读的后面,见别人都行礼了,自己也急忙有样学样地跟着行礼。

即使他的个头在伴读里是最矮的,能藏在其他人背后,但敬王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嫌弃地对太子说:“父皇怎么还真把尹家这小子放到皇兄身边来了,他不会跟他爹一样都是草包吧,有什么资格给皇兄当伴读?”

跟持中立态度的太子不同,敬王可是非常厌恶尹昭仪及其娘家的,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出身尹家的尹璁。在他看来,尹璁就跟他那个姑母一样,长着一副勾人的容貌,没有什么脑子,只会以色侍君。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父皇迷得神魂颠倒的不说,连母后也为他说话,让他好不服气。

这小子,除了一张脸好看,还有什么用处,居然能给他身为储君的皇兄当伴读,这当真不是尹家的阴谋吗?

伴读们没想到一向对他们很和气的敬王,竟然对尹璁这么刻薄,想起来之前他们跟尹璁保证敬王是个好相处的人,不禁有些尴尬。想帮尹璁说话吧,又怕敬王迁怒他们,只能在心里不住地对尹璁说对不起。

尹璁听到敬王一上来就指名道姓地说自己的不是,也有些懵。

来之前还说敬王不会为难我的,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尹璁委屈地扁了扁嘴,眼眶看着就要红了。

萧竞怕自己弟弟没大没小地把父皇的心尖尖给弄哭了,回头父皇问起责任来,又是鸡飞狗跳的,就把尹璁往自己身后护了护,对弟弟说:“皇弟休得无礼,尹侯爷一家好歹是功臣之后,你这样出口不逊实在不应该,快给尹璁道歉。”

萧擎见自己兄长居然维护勾引父皇的小狐狸精,不屑地撇了撇嘴,说:“功臣之后怎么可能会做以色侍君这样的事,皇兄不会也被这小子的姿色给迷住了,才帮他说话吧?”

这话听得在场的伴读一愣一愣的,他们知道尹璁是尹家不得宠到连书都没念过的庶子之后,就以为是乾德帝不信任尹家,让尹家送个孩子进宫当质子,所以尹家才会把尹璁这个庶子送进宫来当太子伴读,当时还挺同情尹璁的。现在又听敬王这样说,如果敬王说的是真的话,那尹家让尹璁进东宫,实际上是让尹璁来讨好太子的?

也不怪他们会想偏,毕竟尹璁长得这么好看,对太子也乖顺过头了,不像是一般的伴读该有的样子。而且还跟太子一起用膳,太子对他也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太子都已经过了而冠之年,别说大婚了,东宫里连个侍妾都没有,对于一个正常的男子,还是储君来说,实在太不正常了。这样一来,说尹璁是太子的男宠,也就说得过去了。

想明白事情原委的伴读们心里五味陈杂,他们敬仰太子,也欣赏尹璁,突然被告知其实他们俩在搞断袖,只觉得他们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崩塌了,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萧竞听了萧擎的话,脸色猛地一变,大声叱道:“萧擎你放肆!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尹璁是父皇给本宫挑选的伴读,自然有父皇的道理。你在这里恶意中伤无辜,回头父皇问起责起来,别怪皇兄护不住你!快给尹璁道歉!”

伴读们都被太子这个反应吓到了,又开始怀疑事情真相是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太子这是为尹璁打抱不平,还是恼羞成怒?

萧擎也被自己兄长吼得懵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皇兄对自己这么严厉,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他不就是说了尹璁几句吗,尹璁敢做出勾引皇帝太子的事,还不许别人说吗?

他本来还想反驳一下的,但是看到兄长的怒意一触即发的样子,想到他今天过来不是来跟兄长吵架,而是奉母后之意过来请兄长去栖凤宫用膳的,只好不情不愿地说:“臣弟知错了,多谢皇兄教诲。”

萧竞见他认错了,脸色才缓和一些,问道:“那皇弟今日过来找为兄所为何事?”

萧擎这才说起今天过来的正事:“今早臣弟进宫给母后请安,母后说她今日亲自下厨,让臣弟来请皇兄到栖凤宫用午膳。”

提到皇后,刚才被萧擎吓得有些傻的尹璁终于有了些反应,在萧竞身后探头探脑的想听更多关于皇后的事,又害怕萧擎又凶他,不敢出来。

萧竞瞥了他一眼,对其他伴读说:“既然本宫的母后要请本宫去栖凤宫用膳,那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伴读们还没弄清楚太子跟尹璁的关系,就被太子下了逐客令,只能遗憾地先走了。

等无关人士走完,萧竞才问尹璁:“母后请我过去吃午饭,你要不要去?”

尹璁自然是想去的,他想点头,见敬王瞪着自己,又害怕地缩了回去,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子。

现在没了外人,萧竞终于忍无可忍地对自己不成气候的弟弟吼道:“萧擎!你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回头父皇要是责怪起来,你就自己去领罚吧!”

萧擎因为父皇的男宠,被亲哥一顿吼,自然也是不服气的:“一个男宠而已!皇兄为何频频为此责骂臣弟!要是让父皇母后看到了,作何感想!”

萧竞怒其不争地扯着萧擎的衣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懂个屁!父皇把人交给我的时候,再三叮嘱不能让人受了委屈,我好不容易才帮父皇把人哄得这么顺,你一来就把人吓得缩回去了,我怎么跟父皇交代!”

萧擎听得更懵了,不是,他父皇的小情人,关他皇兄什么事,皇兄凭什么要帮着父皇哄啊!

一旁的尹璁被兄弟俩剑拔弩张的样子吓到了,想要上前拉架,又怕敬王见了自己更加生气,跟太子打起来。只能犹犹豫豫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太子的袖子,战战兢兢地小声劝道:“太子哥哥,你不要打架。”

他说话细声细气的,但还是被萧擎给捕捉到了,萧擎危险地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刚才喊太子什么?!”

尹璁被他突然一吼,人都傻了,愣愣道:“太子、太子哥哥啊……”

萧擎闻言,像是忍无可忍那样,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就在尹璁以为自己要被敬王一顿暴打的时候,就听敬王咆哮道:“你凭什么喊他哥哥!我都没有喊过他哥哥!这不公平!”

萧竞冷哼道:“如果你想,璁儿也可以喊你哥哥。”

萧擎突然安静了,直直地看向尹璁。尹璁短短时间里被他吓了好几次,人都懵了,下意识就张了张嘴,试探性地喊道:“擎、擎哥哥?”

话音刚落,离萧擎最近的萧竞就看到自己弟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

萧竞怒骂道:“喊声哥哥而已,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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