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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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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印证柳渊心中所想那样, 少年接下乾德帝赏他的几块黄金后,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退场的时候他转过身, 让后面的人看到了他的正脸。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个少年得了赏赐,就跟普通的小孩得了大人的夸奖那样,欢天喜地得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 人们压根来不及仔细看他。

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不少人已经看清楚了那个少年的长相,只见那少年长得唇红齿白,一副讨人喜欢的娇憨模样,看得外藩来的使臣连连感叹道:“这莫非就是上天派来给咱们陛下贺寿的仙童?”

礼部跟外藩使臣坐得近,他们也看清楚了刚才那个少年的长相, 但是一时半会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跟外藩的使臣介绍。然后他们又想在外藩使臣面前树立乾德帝的威严, 就顺着他们的话说:“可能是吧,咱们陛下怎么说也是真龙后人,他过寿,上天是得派个人来给陛下祝寿。”

外藩使臣也知道大国的帝王是真龙后人,因此对礼部说的话深信不疑, 对大国的君主更加敬畏了。

乾德帝一直很小心地保护着尹璁不让他跟外臣接触,所以外臣至今只知道乾德帝宠爱着尹家留下来的那个庶子, 却不知道那个庶子长什么样, 他们认不出来尹璁,也是正常的。

但也有一些近臣, 因为常常去皇帝面前办事, 听闻过尹璁的事迹, 所以大致也猜得出这个给乾德帝表演舞狮的少年就是尹家那个庶子。不过今晚是乾德帝的寿宴,他们也不敢到处声张,只能私下里议论。

柳渊还没来得及多看那个少年几眼,那个少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这让他牵肠挂肚得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站起了身子。

旁边的官员见他突然站了起来,就关心地问他:“柳大人是想如厕么?”

柳渊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因为挂记那个少年而在同僚面前失态了,连忙掩饰道:“不是,下官只是有些好奇,刚才那位少年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敢单独一人上台给陛下贺寿?”

他这个问题被礼部里知道内情的大臣听到了,那个大臣欣赏他,也有心挖他来礼部做事,见他十分好奇的样子,就打算用自己知道的秘密来拉拢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跟他解释道:“刚才那个少年啊,是陛下宠爱着的小公子。”

柳渊不懂小公子是什么身份,但确定的是,那个少年应该不是乾德帝的亲生儿子了。他想到这一点,就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那个少年不是皇子,那一切都好说,起码他不用担心乾德帝知道他觊觎少年而想着砍他的脑袋了。但是这个小公子,到底是谁家的小公子呢?他便好奇地追问道:“小公子?他是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吗?”

那位大臣见他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就暧昧不明地笑了笑,继续跟他说:“要这么说也没错,这位小公子没进宫以前,是尹侯府庶出的孩子,也算得上是王公大臣家的公子。不过尹侯府前段时间犯了弑君的大罪,已经被抄家发配边疆,他现在没了尹家的依靠,已经不是名门公子了。本来他是要跟着尹家一起发配边疆的,但架不住陛下宠爱他,力排众议地继续将他留在宫里,宫里人见他受宠,才照旧称他一声小公子。实际上他是个罪臣之后,就算陛下免了他的罪,他也只能算是个庶民。”

柳渊闻言,心中产生一些怪异。他自然知道前段时间尹家给乾德帝下毒,导致全家被流放的大事,但他却不知道乾德帝留了个尹家的后代在宫里,还是他思慕的那个少年。看那个少年被保护得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样子,柳渊完全不能将少年跟家破人亡无依无靠的小孩子联系在一起,也不知道乾德帝为何将他留在身边,还把人养得这么精致。

他越琢磨越觉得想不通,他不明白乾德帝为何要将一个隐患养在身边,要知道乾德帝对这个少年来说可相当于是仇人了啊,乾德帝也不怕养虎为患吗?还是说乾德帝始终不放心尹家,即使将尹家流放到边疆,也要留个尹家的一个孩子做质子?可是一个庶子对尹家来说有什么威胁力?而且那个少年看起来并不怨恨乾德帝的样子,这才是最令他觉得奇怪的。

难道乾德帝真的如此欣赏这个少年,欣赏到即使尹家想要他的命,他也能毫无芥蒂地将出身尹家的少年放在身边培养?那个少年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别的过人之处吗?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乾德帝留着这个少年的目的是什么。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皇帝欣赏大臣家的孩子,将大臣家的孩子接进宫跟自己的孩子放在一起抚养,将他们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委以重任。这些孩子因为从小在皇帝身边长大,对皇帝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连亲生父母都说不动他们。难道乾德帝也想这样做?

其实他心里还有个可怕的想法,只是他不愿意去想罢了,但他身边那个大臣见他琢磨得皱起眉头,好像猜不到真相似的,就好心地跟他说:“那个少年啊,其实是陛下的‘入幕之宾’。”

说到“入幕之宾”四个字的时候,那位大臣暧昧地笑了起来,柳渊听着有些刺耳,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位大臣见了他这个反应,以为他是读了太多圣贤书,见不惯这些龌龊事,就笑着安抚他说:“哎,柳大人,这放在京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很多人家里都养着几个好看的小男孩解闷的,等你在京城呆久了,就习惯啦。

不过就算你再怎么看不顺眼,也不要在陛下面前表露出来。陛下宠爱那位小公子宠爱到了骨子里,容不得别人说一点不是。就在春闱前,户部侍郎因为进谏陛下将小公子流放,陛下回去之后就下了令,罚了户部侍郎一年的俸禄,还禁足了三个月,到现在都没能出门呢。像今天陛下寿宴这么大件事,他都没能出席,可想而知陛下在这件事上态度有多坚决。

你才刚入翰林院,以后可是前途无限的,可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要是实在不能接受,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情,忍忍就过去了。不过咱们陛下也不是什么沉迷声色的昏君,很多时候他都不会把个人生活带到咱们外臣面前的,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

柳渊从这位大臣口中知道了那位少年跟乾德帝真正的关系之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不敢置信也有,不甘心也有,但他都不敢在人前表现出来,只能将心中那一点点愤懑和苦涩压下,受教似的对好心提点他的大臣说:“下官知道了,多谢大人提醒。”

大臣见他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就放心地点点头,转身去跟别的同僚喝酒去了。柳渊在他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对面前进贡的葡萄美酒都提不起兴致了,只觉得胸闷得难受。

尹璁那边刚从台上下去,等在台下的宫人就连忙把他这个小祖宗给围了起来,生怕他吹了会风,回去又病倒。宫人们七手八脚地接过他怀里的狮子头,又给他裹上厚厚的毛毯,拥簇着他离开了宴会。

舞狮这个节目结束后,宫娥们又回到了舞台上,继续跳她们的舞。在场的臣子们好像忘了刚才那个插曲那般,又投入地欣赏起台上的舞蹈来。没有人敢说刚才那个节目如何如何,因为乾德帝看过那个节目后,兴致就一直很高,他们可不敢扰了上位者的兴致。

乾德帝看了尹璁给他准备的节目后,好一会儿都还在回味尹璁刚才的表现,他笑着问皇后:“璁儿这个节目是不是皇后你安排的?”

皇后笑着否认道:“这可不是臣妾安排的,璁儿都不曾跟臣妾提起过这事。臣妾刚才看到璁儿上台,也被吓了一跳呢,没想到璁儿居然如此别出心裁地给陛下祝寿。”

永康就在一边笑嘻嘻地嘚瑟道:“父皇母后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璁儿自己想的节目。他说他没有钱买好东西给父皇做寿礼,就只能用心地给父皇准备这么一出节目作为送给父皇的寿礼啦。当然,其中还有我跟皇兄们的帮忙,不然怎么能瞒得这么紧,不让父皇和母后知道呢。”

皇后笑嗔道:“你们这些孩子,璁儿做那么危险的动作,怎么能瞒着不给大人知道呢,万一摔了怎么办。”

永康吐了吐舌头,道:“不会的啦,有我跟三位皇兄在旁边看着呢,而且璁儿弟弟身体好轻巧灵活的,都不用我们怎么担心。”

乾德帝听了她的话,想起前段时间尹璁经常带着青青紫紫的伤回来让宫人给他敷药。问他做什么去了,他就说是跟武官学武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现在想起来,那些伤应该就是他排练的时候磕到碰到的吧。

这小东西,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没想到会给他准备这么大个惊喜。天知道他刚才看到这小东西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有多惊讶,他就说怎么这么晚了都不见这小东西来宴会吃东西,原来是瞒着他搞这么一出呢。

乾德帝越想越觉得好笑又欣慰,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又问荣华:“这事你知情吗?”

荣华忙弯下腰陪着笑应道:“回陛下,奴才天天跟在陛下身边,哪能知道啊,小公子连奴才都瞒着呢。”

乾德帝便笑着挥退了他,让他下去看看小公子现在在做什么,哄小公子上来吃东西。

荣华忙不迭地应了下来,退下去找自家小公子了。

尹璁这会已经被小包子等几个承光殿的宫人连哄带拉地带回了万寿宫后面的一间房子里,房子里面准备了热水和换洗的衣服。他一进去,就被小包子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新的衣服,重新梳好头发。

荣华进来的时候,尹璁正站在里头由宫人们给他系腰带,他身上穿着嫩黄色的衣袍,外面披着雪白色的貂衣,宫女正把他散落的长发挽起来,用一支白玉簪固定在后脑。

烛光将万寿宫映得金碧辉煌,尹璁站在里头,就像藏在金屋里头的一个璧人,娇贵矜持,惹人怜爱。饶是荣华这样去了势的男子,看到他这个模样都忍不住为之倾倒,心神动荡。

然而荣华只敢沉迷在小公子的美色中一瞬间而已,他马上就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他急得跳着似的小跑进去,在小公子面前弯下腰,细声细气地哄道:“小公子,陛下在外头等你吃宴席呢,快快随奴才出去吧。”

听到吃宴席,尹璁就按捺不住了,等宫女给他束好头发,他抬起脚就要往外头跑。可怜荣华刚跑进来,还没来得及歇歇脚,又得连忙跟上去,在后头呼唤道:“小公子诶,奴才的小祖宗,您慢点走,别摔了啊。”

尹璁才不会听荣华的话慢点走呢,他都快饿死了。今天一天他都在忙着给乾德帝准备节目,中午因为担心时间来不及,他就吃啃了几块糕点喝了几口水充饥,然后就来万寿宫等待时机上台表演了。

他的节目还是永康公主临时买通了礼乐署给塞进来的,上台的时候他别提有多紧张了,不但肚子饿,腿肚子也在抖,好在没出什么意外,不然就要好心办坏事,让乾德帝当着那么多臣子的面出丑了。

这会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终于有心情想吃的了,他也不怕乾德帝的寿宴上有那么多妃子大臣了,直接就从宴会后头绕到乾德帝上面去。

坐在边沿的臣子只见一抹黄白相间的身影从他们后面走了过去,因为好奇,就多看了几眼,之间那抹身影直接走到了宴会正上方去,然后出现在乾德帝身边。

虽然尹璁换了身衣服,但不少臣子已经认出这就是刚才上台给乾德帝祝寿的那个少年。更有知情的臣子反应过来,这就是深受乾德帝宠爱,被乾德帝留下来的尹家庶子。他们想到乾德帝对这个少年溺爱的态度,再想想户部侍郎的下场,就不敢多看了,忙转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继续饮酒作乐。

尹璁也是仗着乾德帝的位置距离大臣们的位置有点远,看不清楚他,才敢凑到乾德帝身边去的。

乾德帝看到他来了,也顾不上看台上妖娆妩媚的舞姬了,转过头对他招招手,笑着说:“璁儿来朕这里坐。”

尹璁还是有所顾忌的,怕一会有大臣看到他坐在乾德帝的龙椅上又要跟乾德帝进言什么,惹乾德帝过个生辰都不愉快,就摇着头说:“我不要跟你坐上面,我去跟皇后娘娘或者太子哥哥坐就好了。”

萧令想了他一天,刚才在舞台上看到他的时候,不知多想当着那么多外臣的面走上台去,将这勾人的小东西抱下来,紧紧地勒在怀里,宣布自己对这小东西的所有权,哪里都不给他去,也不给别人看到他。但是为了尹璁的声誉,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这会儿终于如愿地等到这小东西来到自己身边,萧令又怎么舍得让他坐在离自己有点远的地方,即使就只有几尺远也不行。他态度强硬地拉住要坐到太子身边的尹璁,见尹璁疑惑地看向他,他才缓了缓语气,对左右的宫人吩咐道:“去,搬个小板凳放在朕跟前让小公子坐。”

然后又用温和的口吻跟尹璁商量道:“璁儿就坐在朕身边吧,凳子矮一点,这样别人就看不清楚你了。”

尹璁想着今晚是他的寿宴,他是寿星他最大,就顺着他的意点了点头。

宫人很快就找来了一张檀木小矮凳放到乾德帝跟前。萧令拉过尹璁,将他放到凳子上坐好,然后低头问他:“璁儿想吃什么,朕给你拿。”

这凳子实在是矮,加上尹璁个子本来也不高,而乾德帝因为身材高大,为了方便他使用,他用的桌椅都比较高,导致尹璁一坐在凳子上,就只比乾德帝面前放食物的桌子高了半个头而已了。

尹璁见乾德帝问他要吃什么,就只能双手扒着桌边,吃力地伸长身子去看桌面上都放了什么好吃的食物。他看都这么费劲,更别说自己拿了,他压根就够不到,只能眼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一桌子好吃的。

他这个样子实在可怜得可爱,萧令一颗心都要软化成水了,柔情万千地低着头问他:“璁儿想吃鸡腿吗,还是想吃肉丸子?”

尹璁本来就饿得不行,什么都想吃,听到他说鸡腿肉丸,口水就要流出来了,连连点头道:“要吃鸡腿,也要吃肉丸子。”

萧令便用筷子给他夹了个鸡腿放到他手里,尹璁也不管会不会弄脏手了,直接拿过鸡腿,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他这个样子是没办法拿肉丸子吃了,萧令只好让宫人再拿个碗上来,将尹璁要吃的东西夹到拿个碗里,放在尹璁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让他慢慢吃。

尹璁有了吃的,就不介意自己坐在矮得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了。他非常满足地吃着东西,吃得十分认真,头也不抬,更没有到处乱看,任舞台上的舞姬把舞跳出花来,他都不闻不顾。每次都是啃完手里的了,才从乾德帝给他准备的碗里拿其他的东西来吃,像只兢兢业业吃东西的小仓鼠。

乾德帝的注意力也不在舞姬跳的舞上面了,他爱上了投喂尹璁的游戏,像在扮演一位慈爱的老父亲,孜孜不倦地喂着嗷嗷待哺的幼崽,并且乐在其中。

现在在舞台上跳舞的舞姬里,有一位是西域来的公主,她虽然只是庶出,但好歹也是流着王室血脉的尊贵公主。这次她跟着使臣来朝给皇帝祝寿,就是抱着跟大朝皇帝和亲的野心来的。这支舞是她为大朝皇帝精心准备的礼物,她想在寿宴上脱颖而出,获得皇帝的宠爱,

没想到大朝皇帝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她身上,无论她跳得多用力,使出了浑身解数,都吸引不到皇帝,这让她有些挫败。

她站在舞台上,视野开阔一些,可以清楚地看到主位上的皇帝在做什么。只见皇帝不停地夹着桌面上的菜,时不时低头,好像在跟谁在说话。她为了看清真相,借着跳舞的动作,伸长脖子往乾德帝的桌下张望。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圆圆的脑袋,在乾德帝的桌子下面时不时晃一晃。她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人,但从皇帝纵容宠溺的态度看来,那应该是个受宠的角色,可能是皇帝疼爱的小孩也说不定。

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不甘心地作罢,等跳完这支舞,她就下了台子,让随行的婢女去大朝官员中打听乾德帝身边的人是谁。

官员被西域来的妖娆舞姬哄着喝了几杯酒,就什么话都抖出来了,神秘兮兮地凑在舞姬的耳边,轻浮地笑着说:“陛下跟前那位啊……是陛下的心头肉,一个十七八岁,长得很好看的男宠。”

舞姬将打听来的消息转达到西域公主那里去,西域公主没想到自己长得这么妩媚动人,又出身高贵,在乾德帝眼里居然比不上一个小小的男宠。向来高傲的她要咽不下这口气了,她一定要找机会将那个小男宠给比下去,她要成为大朝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让她的父王对她刮目相看。

柳渊从刚才在人群后面看到那抹黄白相间的身影往乾德帝那边去后,就一直在默默关注着龙椅上面的动静。他知道那个少年走到了乾德帝身边,只是被桌子挡住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只能看到乾德帝频频低头,好像在跟那个少年说话,举止投足之间满是溺爱。

他都不敢仔细去回想刚才那个大臣跟他说的话,也不敢想乾德帝跟那个少年亲密的关系,只能一个劲地喝着闷酒,甚至有点后悔今晚来参加乾德帝的寿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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