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这不是普通的项链或者手链, 而是萧令第一次意识到尹璁真的打算离开自己之后,特意让修为高深的能人异士打造出来的锁链。上面的珠子是先帝给他的传家宝,听说是祖先流传下来的龙珠, 红绳是用他的龙血染成,铃铛也是施了法术的。只要他亲自把这根链子系在尹璁身上, 不论尹璁要去哪里, 他都能感知到。
本来他想把这根链子当做礼物,在尹璁的生辰那天哄尹璁戴上的, 不过耽误了点时间,没能在尹璁生日之前做出来,直到今天了才做好送进宫。萧令一时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哄尹璁戴上它了。
而且……他看向龙床上面对着自己这个方向睡得正香的尹璁,现在的尹璁已经没有要离开他的想法了, 自己也如愿地占有了他,这样,这根链子还派得上用场吗?
也不是他不相信尹璁, 而是作为帝王, 多年来已经养成了多疑的性格,只相信紧紧握在自己手掌之中的事物。而尹璁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 他猜不到也不敢确定尹璁的主意, 只有能时刻掌握尹璁的动向,他才能安心。如果可以,他当然想马上给尹璁戴上属于他的东西,但又怕尹璁知道这根链子的用途后,会对他失望。
萧令拿着链子, 沉思起来。
尹璁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都没见乾德帝躺下来陪他, 就有些不安地睁开了道眼缝。看到乾德帝还坐在床边,似乎想事情想得有些入迷,就揉着眼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呀?”
萧令见他醒了,就不动声色地把盒子放回袖子里,俯身哄他说:“怎么就醒过来了,是做噩梦了吗?”
尹璁刚睡醒时是很粘人的,也忘了害怕乾德帝对他做那些事情,黏黏糊糊地抱怨道:“你没有抱着我睡,我睡不好。”
萧令闻言便低低地笑了起来,顺势躺在他身侧,将他揽在怀里,温声哄道:“好了,朕在这里,朕陪着你睡。”
尹璁见他躺下来了,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着过去。
萧令看着他恬静安稳的睡脸,想起他刚才信赖粘人的神情,便打消了把链子戴给尹璁的想法。
尹璁如此信任依赖自己,他要对得起尹璁对他的信赖,那根链子就算了吧。
因为乾德帝昨晚说话算话,没对他做什么,第二天尹璁终于能神清气爽地按时起床了。经过一夜的休息,尹璁觉得自己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又可以活蹦乱跳了,别提有多高兴。
他兴奋得都不能安分下来让乾德帝帮他穿衣服了,甚至乾德帝刚给他穿上肚兜,他就迫不及待地要跑出去用早膳,弄得乾德帝哭笑不得,连忙把他拉回来,给穿上外衣才让他出去。
尹璁体会到穿肚兜的好处之后,恨不得就只穿一件肚兜出门,那样身上多余的衣服就不会磨到他被乾德帝弄疼的身体了。而且这时候外面天气那么热,如果他只穿着肚兜的话,就没有那么热了,下水玩的时候,也不怕弄湿衣服被乾德帝数落了。
可惜他并没有那样的机会,乾德帝压根不给他穿着肚兜到人前晃,就算他只待在承光殿里也不行。只有在他们俩独处的时候,在内殿睡觉的时候可以只穿着肚兜。
尹璁反抗不能乾德帝,在人前只能乖乖地穿好衣服。承光殿的宫人见他今天居然能活蹦乱跳地从内殿出来,都觉得有些惊讶,他们以为乾德帝昨晚又忍不住宠幸小公子了呢,没想到居然没有,这倒是稀奇了。
可惜尹璁并不知道他们在心里想些什么,不然一定会羞赧到晕过去。他没心没肺地跑到餐桌前,喝了例行的酥酪,又吃了几块糕点,就要去东宫上课了。
见他要用走的出门,萧令觉得他真是高估了他自己。他那个被疼了几天的身子哪里能好得这么快,说不定走到半路就要走不动了,回来又囔囔说这里痛那里痛,然后抱怨自己做得太过分。他把人喊住,让荣华去备轿,不管尹璁怎么坚持不坐轿子,都强硬地将人塞进去。
尹璁被塞进软轿里,门口被乾德帝高大的身躯堵得严严实实,连一点光都透不进去。他就仰头瞪着乾德帝看,乾德帝背着光,正面都是阴影,尹璁看不太清楚他面上的表情,只觉得他高大伟岸得不行,自己在他面前就跟个小鸡崽似的,顿时就不敢反抗了,蔫蔫地妥协道:“好嘛,那我就坐轿子去。”
萧令见他乖顺了,才弯下腰,摸摸他的脑袋,又亲亲他的脸,低声笑道:“璁儿真乖。”、
尹璁见他就知道哄自己,佯装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开脸故意不看他了。
萧令见他愿意好好坐着了,才退出去,对跟随尹璁的宫人说:“好了,送小公子去东宫吧,路上悠着点,别晃到小公子了。”
小包子连忙应道:“奴才晓得的。”
萧令看着尹璁的轿子离开承光殿,往东宫去了,才准备去上朝。
朝会上依旧没有什么大事,不过礼部尚书倒是有事要启奏,乾德帝便示意他说。
礼部尚书说道:“陛下,眼看太子殿下已经快满二十二岁,而东宫却迟迟没有进妃,太子年纪不小,臣认为,太子是时候选妃,繁衍子嗣了。”
乾德帝没想到礼部尚书会突然提起太子选妃的事,这事他都没怎么操心过,一直以来都是皇后来操心,他也不逼太子跟不喜欢的女子在一起。可能是因为自己有过被先帝摁头和不喜欢的女子在一起的经历,所以对太子就宽容一些。
听到礼部尚书的话,他才像反应过来太子年纪不小了那样,有些恍然地说:“原来礼部尚书说的是太子的事。”
礼部尚书见乾德帝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焦急道:“陛下,此事关系到我朝根本,国家社稷,还请陛下重视啊!”
其他大臣听了礼部尚书的话,也马上反应过来了,太子要选妃的话,很大几率要从他们这些臣子家中的女儿中选。要是他们的女儿能够进东宫当妃子,以后太子继位,他们不就有可能成为国丈爷了吗?
想到这个,他们都有些蠢蠢欲动,连忙附和礼部尚书的话说:“是啊陛下,此事关系到我朝千秋大业,还请陛下三思。”
萧令一只手放在龙椅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心里想的是这群老狐狸突然提起太子选妃的事,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来回扫视着大殿里的臣子,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站在礼部队列中的柳渊,柳渊低着头,他只能看到柳渊头上的官帽,看不出别的,于是很快就略过柳渊了。
半晌,他才问道:“既然卿家们都关心太子选妃一事,那朕就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礼部尚书对此就很有经验了,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才回答道:“臣认为,太子妃事关重大,应该慎重选择,臣建议陛下广纳采女,择最优者为太子正妃。”
萧令认真思考了一下礼部尚书的建议。为了给太子选妃,而大费周章,劳财伤命地广纳采女,似乎有些不妥。若是真的要广纳采女,只能以皇帝的名义来做,太子是没有资格的。而他继位以来,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广纳采女了,突然来这么一出,会有什么影响,他要仔细斟酌过才行。
他就对礼部尚书说:“广纳采女关系到民生,容朕再想想吧。”
礼部尚书和其他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大臣见乾德帝还要思考,就连忙苦口婆心地劝道:“陛下,此事不能一拖再拖了,陛下在太子这个年纪时,太子都已经上学了。太子乃国之根本,婚姻大事不容忽视啊!”
萧令怎么不知道他们这些老狐狸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怕自己不给太子选妃,他们的女儿无法进入东宫罢了,什么天下苍生江山社稷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与其在这里跟这些算盘打得噼啪响的老狐狸周旋,萧令更想快点回承光殿,把时间用来陪尹璁。想到尹璁,他对这些老奸巨猾的臣子就更加没耐心了,摆摆手道:“朕会的。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散朝吧。”
说完,他便从龙椅起身,回朝阳殿后面的宣玉殿了。
任由以礼部尚书为首的臣子们在后面不停地喊他,他都没有回头。
礼部尚书见上谏无效,不由得颓唐地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到身后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想事情的柳渊,想起来这事是柳渊提议的,柳渊应该会有办法劝乾德帝,就问柳渊说:“柳渊啊,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够劝陛下为太子选妃的?”
柳渊欠了欠身说:“下官觉得,大人应该私下里在跟陛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好好商量一下。毕竟这涉及到陛下的私事,陛下不想在那么多臣子面前讨论也是正常的。”
礼部尚书知道他说的是乾德帝跟尹璁的事,之前柳渊跟他提这件事时,说的就是用尹璁来提醒乾德帝太子年纪不小,该知晓人事了。
也是,他当然不可能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直接跟乾德帝说出“既然陛下都觉得小公子十八岁算长大成人可以侍寝了,那太子二十二岁,也该纳妃了”这种话来,这实在太不像话了,让帝王的面子往哪搁呢?
礼部尚书想通后,就觉得事情好办起来,他赞赏地看了柳渊一眼,说道:“那老夫这就去找陛下,你若没什么事,就先回衙门吧。”
就算礼部尚书不说,柳渊也不会跟着他去见乾德帝谈论这件事,他可不认为乾德帝是傻子,见到自己跟着礼部尚书劝他广纳采女,会想不到这主意是他出的,从而怀疑他的动机。他能避开乾德帝就最好避开乾德帝,于是他就对礼部尚书告辞道:“那下官先回衙门了。”
礼部尚书点点头,目送他退出朝阳殿后,才往宣玉殿去。
乾德帝这会应该还在宣玉殿里,礼部尚书过去的时候,看到乾德帝身边的宫人还守在门外,见到他来了,就连忙弯腰问道:“大人来找陛下有何事?”
礼部尚书便说:“本官找陛下有事要商量,麻烦公公帮忙传报一声。”
宫人以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乾德帝,不敢耽误,急忙进去为他传报了。
萧令坐在宣玉殿的龙案后面,正打算把最近两天的奏折清一清,就见外面的宫人躬着腰进来跟他说:“陛下,外头礼部尚书求见。”
听到礼部尚书求见,萧令就知道他见自己所为何事了。他不知道为何礼部尚书突然对太子选妃一事这么执着,便让人进来,看看礼部尚书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他拿着朱笔在奏折上圈圈画画的时候,礼部尚书就施施然地进来了。他有意晾着礼部尚书,就没有放下笔,也没有抬头看对方,而是等对方先耐不住出声了,像才发现对方进来了一样,抬头问道:“礼部尚书找朕有何事?”
礼部尚书深深地对他行了个礼,才说道:“陛下,老臣依旧是为太子殿下选妃一事而来。”
萧令像是提起了极大的兴趣那样,放下笔靠在龙椅上问:“哦?朕刚才不是说了,会好好考虑的吗,礼部尚书这就急着来问朕考虑得怎么样了吗?”
礼部尚书连忙道:“陛下,太子选妃事关国本,还请陛下早日下定决策。”
萧令见他果然是来催促自己的,便不把他当回事了,而是继续拿起笔批改奏折,边批边说:“之前也不见礼部尚书这么急着给太子选妃,今天怎么就想起来提这事了?”
礼部尚书连忙应道:“回禀陛下,老臣前段时间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太子选妃事关重要,老臣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才在今天跟陛下提起的,还请陛下明鉴。”
萧令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好端端的,是什么促使礼部尚书关注起太子的婚姻大事呢?”
礼部尚书总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动机,不敢瞒着他,便如实应道:“回陛下,老臣是看陛下宠幸小公子有感。”
提到尹璁,萧令才来了些兴致,抬起头看向礼部尚书,似笑非笑地问道:“哦?礼部尚书此话怎说?”
礼部尚书又躬了躬身子,才说道:“老臣斗胆。老臣知道陛下宠爱小公子,但却迟迟没有临幸小公子,而是等到小公子十八岁生辰之后,才宠幸小公子。老臣认为,陛下是此前是看在小公子年幼的份上,怜惜小公子,才一直没有宠幸小公子。
如今小公子已满十八,放在民间已经是当父亲的年纪,算得上成人了,陛下才心安理得地临幸小公子。既然陛下认为小公子十八岁已经成人,那太子殿下即将年满二十二岁,也到了成婚繁衍子嗣的年纪,故老臣才冒死劝谏陛下,为太子选妃,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礼部尚书这话说到了萧令的心坎里,他喜欢尹璁,却迟迟没有跟尹璁圆房,确实是是怜惜尹璁之前年纪尚轻,想等尹璁满十八岁了再说。如今尹璁已过了十八岁生辰,他才能心安理地跟尹璁行周公之礼。
这事既然被礼部尚书看出来了,那萧令也就不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了。礼部尚书见状,便加大力度劝道:“陛下,既然太子殿下年纪已经不小了,选太子妃一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啊!”
萧令被他吵得烦了,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松口,那这老东西就会一直拿尹璁来提醒自己给太子选妃这事,不得不点头道:“那这事就由礼部来办吧,不要太声张了,免得劳民伤财。”
礼部尚书见他终于松口,喜出望外道:“陛下圣明,臣定当不辱陛下使命。”
萧令想着反正到时候选妃的事也是交给皇后来办,最终要不要妃子也要看太子本人的态度,就不管礼部怎么搞了。他在宣玉殿看了一会儿奏折,就起身回了承光殿。
尹璁今日在东宫上课时,听太子的伴读们说,今年京城郊外要举办一场盛大的桃会。因为今年城郊那片桃林结的果子实在太多了,还听说之前乾德帝也慕名而来过这片桃林吃桃子,城中的百姓十分激动,便准备在桃林里举办一场吃桃子的盛宴。
听到这个消息后,尹璁书也不看了,急急忙忙地凑过去问道:“真的吗真的吗,会不会很好玩很热闹啊,参加桃会有什么要求吗,我也想去看看!”
见他怎么激动,伴读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觉得尹璁年纪小,会对这种热闹的事情感兴趣也是正常的,就笑着跟他说:“没有要求,只要去了就能参加,听说现场还有摘桃子和桃子比美的比赛,获得头筹者将可以得到很多桃子。”
能不能得到桃子尹璁倒是不在乎,他更感兴趣的是摘桃子和那什么桃子比美的比赛,摘桃子他倒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桃子比美他就不太清楚了,听起来挺新鲜的,不知道好不好玩。
于是他就跟太子的伴读们把桃会一事打听得清清楚楚,打算到时候溜出宫参观一番。不过他出宫还是要经过乾德帝同意的,他也想带着乾德帝一同出宫去凑热闹,于是下课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回了承光殿跟乾德帝商量这件事情。
他回承光殿的路上,还以为要等到天黑才能等到乾德帝回来,没想到他回到承光殿的时候,乾德帝就已经换好常服在里面等着他了。
因为惦记着出宫参加桃会一事,尹璁今天就忘了害怕乾德帝又对他做那种事,一见到乾德帝,就像以前那样扑过去,缠着对方说:“我想出宫玩!”
萧令享受着他这几日以来难得的主动亲近,抱着他一连亲了好几口,都不见他反抗,心情不禁大好,听到他说要出宫,都没有马上反对了。
他把尹璁抱到软榻上,让尹璁坐在他怀里,笑着问道:“璁儿怎么又要出宫玩啦,前几天朕不是才陪你出去玩过吗,你这会应该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了再出去玩。”
尹璁不依道:“我就要出宫玩嘛,我听说过两天城郊外面有个桃会,就在我们上次出宫去过的桃林里举办。你都不知道,上次我们去桃林吃桃子的事被城中百姓知道了,百姓知道你去过那片桃林,觉得那里的桃子获得了你的青眼,所以才举办的这场桃会呢!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当然不能错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凑凑热闹,看看百姓们是怎么评价你的呀?”
萧令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上次他跟尹璁去桃林时,桃林周围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了,又怎么会有城中百姓知道他去过那片桃林呢?随行的除了他的近侍,就只有袁骁和柳渊两个人,荣华他们常年待在宫里,不可能在宫外到处乱说,袁骁也不是多嘴的那种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柳渊了。
他有些怀疑他去过桃林的事是柳渊传出去的,可是柳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尹璁等乾德帝回复等了半天,忍不住抬头看他,见他皱着眉头,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就急了,抓着他的袖子央求道:“好不好嘛,让我出去凑凑热闹吧,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呀!”
萧令被他的拉扯打断了思路,低头见他一副又渴望又着急的样子,想到他这几天为了满足自己而受的罪,最终还是没忍下心来拒绝他。不过他也不能掉以轻心,柳渊这样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就是不知道什么目的而已了。不如他就如了柳渊的愿,让尹璁出宫去那个桃会一趟,自己再派人盯着,看看柳渊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没办法跟着尹璁一起去了,要是有他跟着,柳渊肯定就不敢靠近尹璁了,他也就不知道柳渊到底要做什么了。
于是他跟一脸期待的尹璁说:“好好好,让璁儿去。”
尹璁见他同意了,高兴地欢呼一声,然后才想起来问他:“那你去不去呀?”
萧令便做出无奈的样子来,回答他说:“朕就不去了,朕有别的事情要做,璁儿一个人去可以吗?”
听到乾德帝说他没空陪自己出宫玩,尹璁失落了一下下,但是想到乾德帝作为皇帝,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没空跟自己出宫玩也是正常的,就不执着于让乾德帝陪他了。
他开心地应道:“那我自己去,等回来了再告诉你桃会上都有什么好玩的!”
萧令笑着揉揉他的脑袋,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