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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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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城坐南朝北, 大门往南边开,太子的马车回到城门时正是日落西山,残阳如血斜照在古老庄严的城门上, 给人一种肃穆威严的感觉。

城门外有另一队人马停驻在那里, 出入城门的百姓见了, 都不得不绕开, 不敢贸然靠近, 连看一眼都不敢。这样的阵势,肯定不是寻常富贵人家才有的,百姓们生怕自己冒犯了权贵, 经过那里的时候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这队人马已经在城门外等了有一会儿了,奇怪的是守城门的禁卫军也不敢出来驱赶他们,这更加说明了那队人马的主人大有来头。

给太子驾车的宫人远远地就看到了停在城门外的那队人马,他认出那辆马车, 连忙扭头对车里的主子说:“殿下, 是陛下在前面。”

而他的主子闻言一点也都不觉得奇怪, 仿佛早就知道乾德帝会出宫等他们那样,十分淡定地对他说:“过去吧。”

宫人这才敢驱车过去。

萧竞怀里抱着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尹璁,尹璁中了眠香,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 估计等他醒来的时候, 说不定已经回到承光殿了。萧竞心有愧疚地用手抚摸着尹璁的头发,喃喃道:“璁儿,这次是哥哥对不起你,但是哥哥真的没有能力周全地护你出宫, 希望你能够理解。除了这事, 以后你要哥哥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就当这半天发生的事情是黄粱一梦吧。萧竞叹息道。

太子的马车靠近乾德帝那队人马后, 就慢慢地停了下来,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驾车的宫人就唯唯诺诺地下了车,对着乾德帝那边躬了躬身子,然后回头对马车里头的太子说道:“殿下,咱们已经到陛下跟前了。”

马车里伺候的宫人闻言便撩开马车的帘子,方便太子下车见乾德帝。

萧竞下车的时候,顺便把睡熟中的尹璁也抱了下来,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尹璁,他贴心地用斗篷将尹璁盖了盖。外人再怎么看,也只能看到他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并看不出那个孩子是谁。

虽然也没有人敢往他怀里看就是了。

他才下车,乾德帝也从自己的马车里走了出来,见到太子和太子怀里的人,乾德帝的眸子沉了沉,接着就大步往太子这边走过来。

如果尹璁还醒着,他会发现太子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因为私自带他出逃,而不敢面对乾德帝。相反,太子表现得压根不怕乾德帝,父子俩见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是商量好的。

这可不就是商量好的嘛,尹璁苦求太子带他逃出皇宫,太子迫于无奈,写信求助于乾德帝,乾德帝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让太子假意答应尹璁,其实只是带尹璁出宫做做样子给尹璁看,让尹璁先安静下来。尹璁跟太子在外面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的。过后乾德帝还要让尹璁知道,太子私自带他会受到惩罚,这样尹璁以后就再也不敢求别人帮他,也不再想着要逃出宫的事了。

乾德帝这样做,就是要尹璁死了出宫的心,让尹璁知道没有自己的同意,永远都离不开自己半步。虽然这样做会让尹璁更伤心,更害怕自己,但乾德帝觉得总比尹璁一天到晚想方设法离开自己好。至少把人留在身边,还有和解的机会,就算尹璁是一块石头,也会有被他焐热的那天。

就算焐热不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一下子就过去了,那样他们也算是相守一生了。

萧竞见了父皇,下意识就要问安,但是他怀里抱着尹璁,行动并不方便,他父皇就没让他行礼。

萧令走到萧竞面前后,并没有急着从萧竞怀里接过尹璁,而是就着他抱着尹璁的姿势,撩开斗篷的一角,静静地端详了睡在他怀里的尹璁好一会儿。

可能是以为自己终于能够逃离乾德帝,逃离皇宫,恢复自由了,尹璁在萧竞怀里睡得十分舒适恬静,嘴角甚至微微扬起,好像在做什么远走高飞的美梦。又或者只是因为抱着自己的人不是乾德帝,所以才这么的自然惬意。

这让萧令越想越心酸,一时不知该气这小东西一心一意想离开自己,还是气这小东西信赖太子胜于自己了。

萧令气归气,总不能把气撒在太子身上,毕竟是他让太子这么做的,太子也不过是听他的命令行事,何其的无辜。要怪就怪他自己将尹璁吓成这样,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其他人。

看到尹璁在自己儿子怀里睡得这么安静香甜,这应该是尹璁自从他们关系决裂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吧。萧令看着他的睡颜,看得心都软化成一滩水了,舍不得惊扰他,将他从美梦里唤醒。

萧竞见父皇一直盯着自己怀里的尹璁看,却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一时不解地提醒道:“父皇,璁儿他……”

虽然知道尹璁中了眠香,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吵醒过来,但是听到萧竞出声后,萧令还是紧张地对萧竞说:“嘘,不要吵到你弟弟睡觉了。”

萧竞见他着迷的样子,便闭上了嘴巴,在他没有从自己怀里接过尹璁的打算前,只能继续好好地抱住尹璁。

萧令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长叹一声,一边从萧竞怀里接过尹璁,一边叹息道:“璁儿要是能一直这么安静这么乖就好了。”

萧竞听了父皇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干脆默不作声,将尹璁交到他手里。

放在平时,尹璁要是看到乾德帝想抱他,肯定会被气得大喊大叫起来,还会用尽全力地挣扎出乾德帝的怀抱,大声地叱骂乾德帝。但是这会他昏睡着,没有一点意识,也不知道抱着他的人从太子变成了乾德帝,所以即使换到了乾德帝怀里,他还是睡得那么香那么沉。

这对萧令来说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事情了,所以他额外珍惜这次机会,目不转睛地看尹璁偎依在他怀里睡熟的样子。

萧竞终于将尹璁交回到父皇手中,看样子接下来应该就没他什么事了,他只需要接受父皇的安排,在尹璁那边假装犯错被禁足的样子就好。于是他跟乾德帝示意道:“那父皇,没有什么事儿臣就先回东宫了。”

萧令抱着尹璁,注意力全在尹璁身上了,也没注意到萧竞说了什么,见他要回去了,才叮嘱他说:“这几天你好好待在东宫里,朕就对外界说你犯错被禁足了,刚好过段日子你也该选妃了,好好准备一下。”

萧竞听说自己要选妃了,也没什么感觉,对他来说,选妃纳妃繁衍子嗣是迟早的事情,也是他的使命,所以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他谦逊地应道:“儿臣知道了,儿臣先行告退。”

萧令嗯了一声,接着就把尹璁抱上了自己的马车,让人驾车回宫。

回宫路上,萧令抱着尹璁坐在马车里,尹璁还在熟睡,难得安静地窝在他怀里,打着小小的呼,好像以前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样子,让萧令看得又想笑又想生气。

他气尹璁为了能够离开他,不惜跟自己虚与委蛇,让自己对他放松警惕。一边可怜兮兮地求自己要去东宫上课,结果自己心一软,他就迫不及待地逃离。萧令今天接到萧竞让人送来的信,知道尹璁想瞒着他逃跑的时候,其实想了很多,也想直接去东宫将人逮回来关住,不管尹璁再怎么哭着求他,都不会再放尹璁出去。

但他最后还是不忍心那么快打碎尹璁的希望,而是让尹璁先高兴一场,再让尹璁彻底失望。虽然他清楚这样做远比直接将尹璁抓回来还要更让尹璁绝望,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想到尹璁醒来之时就是尹璁更怨恨他的时候,萧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尹璁的脑袋上摸了摸,自言自语道:“朕多希望你能睡久一些,这样就不会跟朕吵架,闹着要离开了。”

尹璁似乎被他摸头摸得舒服了,忍不住动了动脑袋蹭蹭他的手掌心。这是尹璁的习惯使然,即使他已经单方面跟乾德帝决裂了,但这种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还存在着,驱使着没有意识时的他亲近乾德帝。

萧令被他蹭得晃了晃神,半晌才苦笑道:“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承光殿的宫人等到夜幕降临,才终于等回承光殿的两位主人。见到乾德帝沐浴着夜色,抱着小公子回来,他们虽然知道些什么,但什么也不敢说,生怕触及到上位者的雷区,会把自己炸得尸骨不存,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默默地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

荣华见乾德帝终于抱着小公子回来,欣慰不已地凑上去问道:“陛下,您终于回来了,要传膳吗,还是先泡个热水澡?”

萧令抱着尹璁进了殿里,要往内殿走,听到荣华问他,他才想起来自己没用晚膳,尹璁自然也是没有的,就吩咐道:“让御膳房熬点粥,做几个开胃的小菜送过来吧,热水也先准备着,一会还要给小公子洗漱。”

荣华得了吩咐,马上让人去办了,又跟进内殿,鞍前马后地伺候。

萧令将尹璁放上龙床,等尹璁躺下了,才发现尹璁怀里紧紧揣着样东西,一看是叶婉用来给他装点心的布兜,里面还鼓鼓的,应该是今早装进去的点心,看样子没怎么吃到。

看到尹璁这么紧张这袋点心,连睡觉都要抱着,萧令猜估计是尹璁想着这是他逃跑路上唯一的口粮,所以才这么重视吧。

萧令的心一时又酸又软的,抬起手给尹璁撩了撩凌乱的发丝,叹气道:“你个小东西,距离京城最近的那座城起码两天的路程,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哪里够吃?幸好朕把你带了回来,不然你就要饿死在路上了。”

若是尹璁还醒着,听到这话,一定会龇牙咧嘴地反驳他。可惜尹璁这会还在睡觉,就没有办法回应他,所以萧令自欺欺人地当做尹璁默认了他的话,就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荣华不知这半天时间里,陛下跟小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小公子愿意睡在陛下怀里,被陛下抱着回来,陛下现在又难得笑了,想来应该是关系有所缓和了吧。

可惜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乾德帝粉饰太平出来的假象,等小公子醒来后,就恢复了残垣断壁的原样。

尹璁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想起自己睡着前正被太子掩护着逃跑,所以醒来的一瞬间,就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哪里了。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以至于头都有些晕乎乎的,视线也有些模糊,睁开眼只看到明黄色的一片,不过因为太子的马车内部也是明黄色的,他就一时没有认出他现在并非在太子的马车里,而是在承光殿的龙床上。

直到他突然想起来要问太子现在是什么时候,走到哪了,转身找太子的时候,发现太子并不在他身边,他慌乱之中才注意到自己现在在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也就是乾德帝那张巨大的龙床上。

尹璁心里一惊,惊慌失措地撩开床帐,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光着脚哒哒哒地跑了出去,打开了内殿的门。

外头正是他熟悉的承光殿,尹璁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颓然得差点要站不稳,只能用几根手指紧紧地抓着门框,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他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承光殿里其他人的注意,殿里地位低一些的宫人见小公子生着好大气的样子,都不敢出声,只能偷偷示意荣总管小公子醒了。荣华是乾德帝跟前的大红人,平时胆子也大,这会儿也只能靠他来哄小公子了。

荣华一看小公子这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乐观,虽然不知道下午陛下跟小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小公子这个样子,比起昨晚可要难搞多了。荣华想到一会小公子又要跟陛下吵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为了缓和两位主子之间的关系,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跟小公子搭话。

他小跑到小公子面前,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似的,谄媚地问道:“小公子,您终于睡醒了,睡了这么久您肯定饿了,快随奴才去餐厅用晚膳吧。”

尹璁虽然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恼怒,但他还记得这跟荣华无关,荣华也只是乾德帝跟前身不由己的奴才罢了。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乾德帝的错,所以他并没有冲荣华发脾气,而是咬牙切齿地问道:“他人呢?”

荣华见小公子这样称呼乾德帝,连个尊称都没有了,就直呼他他他的,只觉得心惊胆战,支支吾吾道:“陛下、陛下他在餐厅用膳呢,小公子也去吧?”

尹璁得到了回答后,就绕过他往餐厅去了。荣华见状,一时不知小公子是听话去用膳了,还是去找乾德帝算账的,连忙跟在后面过去,随时准备好了劝架。

因为生气,尹璁走得非常急,去到餐厅前,他粗暴地撩开珠帘走了进去,完全不管后面珠帘撞得哗啦啦地响。那声音在安静的承光殿里显得特别突兀,每一声都让人觉得是催命符,宫人们更加不敢出声了,整个承光殿风雨欲来。

好在荣华随后就跟了进去,手忙脚乱地将被小公子拨得到处乱晃的珠帘稳住,然后才轻手轻脚地跑进去,生怕自己弄出一点声响来,成为两位主子之间一触即发的战火的□□。

萧令听到尹璁故意弄出来的恼人声响也没有一点反应,而是很淡定地吃了两口菜,细嚼慢咽地吞下去后,才佯装知道尹璁醒来了那样,回过头对站在两步开外的尹璁招了招手,笑着说:“璁儿睡醒了,快来用膳吧。”

他这个样子,好像尹璁是赖床到现在才醒来那样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宠溺。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说不定以为他跟尹璁还恩爱着,两人仿佛没有吵过架呢。

只有尹璁知道他在惺惺作态,明明是他把自己抓回来的,却表现得这么无辜的样子,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乾德帝越是这样平静,就越说明尹璁的一切计划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才没有生气,没有质问尹璁为什么要逃。因为尹璁能逃出去,估计真的跟他之前说的那样,是他默许了,尹璁才能出得了宫门。

尹璁也反应过来这一点了,所以看到乾德帝此时平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才会更加气愤。他用力地跺着脚朝乾德帝走了过去,低下头居高临下地质问乾德帝道:“为什么我回到了承光殿?”

萧令也不介意他这样无理,配合他微微仰头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跟大人闹别扭的小孩那样,轻笑着应道:“什么为什么的,天黑了,你回在家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尹璁见乾德帝居然还好意思说承光殿是他的家,都要被乾德帝的厚脸皮气笑了,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是我家?没有自由,还要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的地方,也配称得上是家?”

萧令见他又要钻牛角尖了,皱了皱眉头,伸出手要拉他过去顺毛,说:“璁儿,别闹了,快过来用膳吧。”

“我不!”

尹璁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恶狠狠道:“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又回来了,太子呢?我明明已经跟太子出宫了。”

萧令见他执意要跟自己吵架,还敢在自己面前提起他让太子私自带他逃出宫的事,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沉下脸说:“你还敢跟朕提这事?”

尹璁破罐子破摔地应道:“为什么不敢,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萧令笑了起来,残酷地跟他列举起他的罪名来:“没有经过允许,擅自出宫,是欺君犯上,藐视宫规,怂恿太子出宫,罪加一等。”

尹璁脸色一白,咬着下唇硬撑道:“我既不是在宫里当值,又不是宫里的主子,宫规管不到我身上!”

萧令竟然还赞同地点了点头,说:“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所以朕并没有治你的罪,而是罚了擅自出宫离开京城的太子而已。”

尹璁一听太子被罚,就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太子,虽然他并不清楚他跟太子是怎么被乾德帝发现,乾德帝又是怎么将他们抓回来的,但是他知道是他害了太子。如果不是他求太子带他出宫,那太子就不会离开皇宫,出京城去,也就不会被乾德帝惩罚了。

想到太子因为他而受罚,尹璁又后悔又惭愧,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还是乾德帝。如果乾德帝不关着他,他就不会求太子带他出去,现在太子被罚,也跟乾德帝脱不掉关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尹璁看向乾德帝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咬牙切齿地质问他道:“你把太子哥哥怎么了!”

萧令施施然地应道:“太子违背宫规,非同小可,自然不能轻罚,不然宫里人人都效仿太子,将宫规视为无物了。朕罚他禁足东宫面壁思过,直到朕气消了、或者你主动认错为止。”

尹璁听了这话,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乾德帝居然要他主动认错,他何错之有?难道不是乾德帝先不信任他,派人监视他,还将他瞒在鼓里,把他当成傻子耍在先吗?乾德帝有什么脸面要他先认错,他想离开牢笼有什么错?

他恨恨道:“我没有错,我不会认错的,你死心吧!”

萧令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无妨,反正太子又不是因为朕才受罚。”

尹璁的脸又因为这句话白了几分,他一边对不起太子,想为太子求情,但一边又觉得自己没错,不能跟乾德帝低头,导致他陷入两难的境地。这让他意识到,只要他还继续留在乾德帝身边,那乾德帝还会有很多理由让他不好过,今天是用太子威胁他,明天就会用其他什么人来威胁他,他会一直受限于乾德帝,最后不得不屈服。

那太没有尊严了,尹璁不敢想象那样的自己,那跟一条对乾德帝摇尾乞怜的狗有什么区别?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他那样对得起娘亲怀胎十月生下他,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成人吗?

尹璁被逼得走投无路,他惨白着一张脸,一边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认错,一边连连往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出殿门了。

萧令见他要出了殿门,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沉着脸喝道:“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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