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平心而论, 二哥的女装很漂亮。
他穿的上衣宽松剪裁掩盖住了对女生而言过于宽厚的肩线，下身搭牛仔裤，棕红波浪的微卷假发柔和了气质, 使他看上去就是一位时尚靓丽的高佻美女。本来就精致俊美的五官经过精心上妆后, 薄唇变得丰柔润泽, 高光和心机修饰过后，彻底从他变成了她。
这是很用心的女装。
用心得让渺渺怀疑这不是二哥的女装初体验。
毕竟众所周知，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察觉到来自妹妹的注目，宋流星又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眉眼如画，美艳勾人。
救命，是她喜欢的款。
以前天天看着男装的二哥还不觉得——早在日夜抢电视摇控大战中看腻了，可是当他性转的时候，渺渺发现自己又可以了！
她忍不住攥紧麦克风。
渺渺硬了, 拳头硬了。
也许是二哥女装带来的冲击太深, 将原本仅有的紧张感冲得一点不剩, 只余下无处释放的巨大能量。渺渺真的, 好想好想，拿起麦克风，对着全场呼喊——号外啦！宋流星女装！就在第二行第三排那个长腿美女！
底下的观众并不知道表演者的心路历程。
他们有些被上一场表演所着迷, 心里想着不可能有超越上一场的了，毕竟校草顾颉和沈思怜的外貌和表演水平的确上乘出色, 于是这会兴趣缺缺的低头交谈，有偷摸玩手机的, 也有被宋渺渺这造型惊艳的。
“哇, 没想到她打扮起来还蛮漂亮的。”
“宋渺渺本来就可爱啊, 她哥长那样, 她能丑吗？”
“就是有点胖，”其中一个满脸痘的瘦削男生点评道：“要是再瘦点就好了，我还是喜欢长腿的，腿太粗不行。”
男生的视线挑剔地落到渺渺的腿上。
双腿外露的部份白皙细滑，只是确实不是常在网红和女明星身上看到的，细如筷子的长腿，反倒略显圆滚，说这话的男生旁边的女同学不高兴了：“你对人家挑三拣四的干嘛呀？她都不认识你！”
正当观众窃窃私语，富有节奏感的前奏响起片刻，台上人开嗓了。
刹那间，所有杂音不约而同地消失。
不需要苦苦规劝，不用严声勒令，在歌声响起的霎时间，所有人收住了声，视线望向声源——与其说是望，不如说他们的视线被一只如有实质的手紧紧攥住，接着猛扯过去！
人鱼的歌声具有迷惑性。
它们热爱唱歌，但同时也是一种攻击手段，吸引毫无防备的船航行接近，迷失自我。
人鱼在歌唱的时候，没人能移开视线。
给爷听！
不仅有高超卓绝的歌唱技巧，也能增强辐射演唱者的情绪。本来渺渺是没什么感想的，毕竟这首歌讲述的是人鱼的悲歌，基调是从压抑到释放的孤独发狂，这些都不是她能体会的情绪。直至被二哥狠狠地搞了一手心态后，她满腹吐槽欲无处发泄，渗透进了歌声。
每个听到歌声的观众，都感受到了其中压抑着的情绪。
温柔低曼的自我质疑，将听众的心神勾入歌韵节拍之中。
歌者想要倾诉，却不能说出来。
即便说了，说的语言也无人听懂。
当一段长长的乐声过去后，是歌曲的高潮部份，高亢嘹亮又圆润的高音简直不像是人的声带能发出来的，台上的少女高昂头颅，彷佛眼里没容下任何一位听众，只是在独自为某种无法对人言的秘密所咏唱。
长歌当哭。
为了什么而歌，一千个观众有一千种解释。
台上少女歌唱的样子如此认真，没想到年纪虽少却有深沉人生阅历和感悟。要不是比同龄人成熟，又怎能唱出歌中蕴藏的巨大能量？
只是这一千种解释里，也没有一个正确解答——
谁能想到，宋渺渺歌曲中蕴藏的情感爆发，是因为看见了她二哥的女装呢？
当音乐声戛然而止，一曲毕。
当演唱者向观众深深鞠躬感谢聆听，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整个场子上数千人仍被人鱼歌声带来的强大余韵深深镇服，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连报幕的主持人都没察觉自己失神了。
十余秒后，如雷掌声才蓦地爆发出来！
而即便这掌声再震耳欲聋，也盖不过去刚才歌声带来的震撼，有人懊悔没拿手机出来录，有人问学校会提供官方摄影版本吗？也有那种喜欢在朋友圈霸屏直播分享演唱会的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刚才将宋渺渺的表演全程录下了来……
而这一切，渺渺都不知道了。
她保持着优雅姿态走回后台，走到观众看不到的地方后，步伐陡然加快——她巴不得下一秒就立刻揪住二哥的领子对他咆哮，然而她手机放张玫那了，一时真联系不上二哥。
“我的妈呀，”
有工作人员激动地叫住她，她只好顿住脚步，报以礼貌微笑，面对对方的彩虹屁：“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绝了，今年《华夏好声音》没你我不听，真的，太强了，那高音真是人唱出来的？”
“你到底怎么练成的啊，好强……”
“能再表演一个吗？”
怎么学？
渺渺也不知道啊！
渺渺只好微笑，说出了很凡尔赛的大实话：“我就平时听歌的时候喜欢跟着唱，唱着唱着就唱上去了，具体没怎么练过，你还想听……”她犹豫地看了一眼前台：“会影响其他人吧，下次再唱。”
人鱼一开嗓唱歌，除了听得多有免疫力的群体外，几乎都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上的工作，沉迷其中。受到祝福的歌声虽然是弱化版，可效果也不会差多少。
“好吧，下次一定要听到你唱啊！”
工作人员打从心底地感到惋惜，强调道：“我知道你是哪个班的。”
渺渺只好微笑点头。
现在放她走就行。
至于下次唱歌什么的，那就下次再说吧！
在众人终于舍得放她走后，渺渺后台更衣室找到了张玫，说来也倒霉，她在送渺渺上台时腹痛发作，上厕所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见到渺渺后，她一脸虚弱地要求：“你一定要给我私人演唱一次，不然我就白拉了。”
“当然可以唱给你听，但麻烦不要跟你上厕所的事扯上关系，谢谢。”
渺渺面无表情地吐了个槽。
她接着问道：“你不是上厕所去了吗？也听到我唱的歌？”
难道她的歌声穿透力这么强，连女厕里都能听到？
张玫把自己手机亮给她看，朋友圈和空间全被她的演唱视频刷屏了。
“……”
渺渺瞳孔地震。
她还是小看了人鱼歌声的威力，发她唱歌的录像成了本校学生的骗赞骗转发神器，且以病毒式般传播了出去。只是她找渔火求祝福的时候早就想到这一幕了，再来说什么不想火未免太矫情，她坦然地承认……
这种惊艳全场，被人夸赞的感觉，真的爽！
让彩虹屁来得更猛烈些吧！
渺渺有点美滋滋。
只是当张玫把手机交到她手上时，她蓦地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宋流星那个坑爹货！这时，张玫问她：“晚点的庆功宴你要去吗？我感觉你出席了肯定会被抓住再唱一遍。”
所有表演完结后，有一个小型庆功宴，教职员、表演者和工作人员可以出席。
渺渺摇头：“我哥哥和朋友来了，得陪他们去。”
“好吧。”
两人毕竟很熟，见她有了去向，张玫便没留她，笑着聊了两句就分开了。渺渺攥紧自己的手机，气乎乎地先在微信上先在家族群里跟大哥三哥定好碰头的地方，再大力输出二哥——
渺渺：【宋流星这就是你的不来看现场！】
渺渺：【我他喵的在台上看到你的时候，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了。】
渺渺发了张小猫咪咆哮着骂骂咧咧的动图表情包发去，企图表达愤怒的同时震慑住二哥。
可惜没用。
二哥过了一会才回的消息，是一串文字和一张图。
宋流星：【听你唱完我就离场了，去找你容易被联想着认出来，我去附近网吧打会游戏啊。大哥他们应该也会把表演看完。】
附上的图是他的自拍。
他的五官立体，眼角微往上勾，化了妆后带有一点混血感，镜头里的他没什么表情，瞅着就是个冷艳的酷Girl。背景正是她的学校校门：【放心啦，我看完表演就戴上口罩了，光看眼睛还能对着女装的我认出来的话，算他们牛逼。】
定睛细看的话，还是能认出来的。
只是宋流星女装这事儿太离谱，只要不往渺渺跟前凑，多半是猜不到的。
渺渺还是后怕：
【万一被人发现了，或者拍到，你可是明星啊[小猫咪超凶.jpg]】
宋流星：【放心吧，我做好准备了！】
渺渺：【诶？】
宋流星：【我已经给我的经纪人网购了速效救心丸[小狗勾能有什么坏心眼呢.jpg]】
……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坑里有坑。
渺渺不由得同情起了二哥的经纪人，真是心脏承受力差点都带不了他。
收到大哥的回复后，渺渺暂时把二哥抛在脑后，先去本班的观众席坐着把剩下的表演看完。
大哥发来的集合地点，是学校操场。
由于三哥的关系，渺渺知道沧依学姐也跟他们在一块，正好一起去聚餐了。说到这里，渺渺不禁想起来，其实她跟沧依学姐的关系应该没好到值得她抽出一天时间来观看现场，想来是借她作幌子，接近心上人。
“渺渺，”
苏沧依看她一路奔过来，不禁皱了眉头：“别跑这么急，小心摔倒。”
“姐姐~”
沧依学姐今天没穿旗袍，只穿了很日常的休闲服，可是颜值气质依然出众。正当渺渺在心中感叹被利用的感觉是真的爽啊，漂亮姐姐快来利用她prprpr……之际，她的手机震了一下，是读心笔记来消息了。
《苏沧依》
[这声姐姐真是百听不厌]
[怎么还不来牵我的手？]
渺渺：……
好的好的，妹妹这就来营业。
“等下去哪里吃饭吗？我饿死了。”渺渺自然地挽起了沧依学姐的手臂，在她的仔细观察下，果然看到她冷冰冰的脸庞上现笑色。看到这一幕，之前觉得沧依学姐只是通过自己来接近三哥的渺渺有点动摇。
难、难道她不仅仅是三哥的代餐吗？
“坐我的车吧，就去上次带你去的餐馆好吗？”苏沧依垂询的同时，也看了一眼宋无道。
说实话，她不喜欢男人。
再帅也一样。
越是急色越是一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越让她反感，而她对来自男性凝视亦特别敏感，所以绝大部份慕色而至的异性只能得到她的冷脸。宋思澈是男人中的一个异类，宋无道亦然，只是少了前者的温柔，所以她仅仅是对他不反感，能接受一起吃饭，没进一步的想法。
在渺渺来到之前，宋思澈只觉压力山大。
他就是夹心饼干里面的那片馅。
靠在篮球架边上的大哥若有所思地沉默，苏沧依也冷着张脸，这一对掉人群里出类拔萃的高个有着优等生般的高冷气质，而他宋思澈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亚撒西弟弟，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只能尬住。
渺渺来到后，他立时松了口气。
再回头一看，原本沉默如山的大哥脸上也扬起了温柔的笑脸，给她递去保温瓶：“喝点润润嗓子。吃什么我没意见，你们选就好。”
苏沧依抬手拧了拧渺渺的小圆脸：“那走吧。”
看到这一幕，宋思澈觉得他不应该在车里。
他应该在车底。
渺渺嗯的一声：“要绕一下路去春雨网吧接二哥。”
闻言，三哥露出了吃惊神色：“他不是说不来么？我没看见他呀。”
说到这里，渺渺就咬咬后槽牙：“等会见到他，你们就知道了。”
正当四人走去坐车的时候，一道机械合成音响起——
【恭喜宿主，《他真不是海王》的补完度增加了10%】
【宿主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
这时，三哥正为她打开车门。
渺渺浑身动作一顿，接着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了进去，绑好安全带：【不是，这个通知声音我怎么好像听过啊？二哥身上怎么老是出现惊喜？】
去趟网吧也能招惹男人，男德失格。
渺渺有点急。
她定定神，催促道：“可以请司机开快点吗？我好饿。”
看妹妹小脸饿得白了一个色号（擦的粉底），宋无道提议：“不如直接开去吃饭的地方，给流星发个地址让他自己打车过来就好了。”
“不行，”渺渺赶忙说道：“我的意思是……想快点接到二哥。”
网文为了追求狗血剧情，时常会写得比较戏剧化。
这无可厚非，毕竟在虚拟创作中寻求真实性，多半有点煮鹤焚琴——不是没有刻画真实的优秀网文，但《他真不是海王》显然不在其中之列，像上次要不是渺渺及时赶到，二哥就被封影帝按墙亲亲了。
春雨网吧鱼龙混杂，渺渺真不敢想象二哥招惹的男人会不会在冲动之下，对他这样那样……
毕竟，她不知道《海王》在哪儿连载。
要是在晋江文学城，二哥脖子以下保住了。
要是在海糖市，说不定明年今日她就能看二哥走出产房了。
焦急的渺渺又无法对家人道出真实原因，只能仗着大伙对她的宠爱，拉起沧依学姐的手晃了晃：“姐姐，求求啦。”
苏沧依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
紧接着她冷声下令：
“小张，不触犯交通条例的前提下尽快到达地点。”
“好的小姐！”
＊
春雨网吧多少占了这所国际学校的地利之便，时常有学生来上网。
这会学校在办活动，同时也是离峰时段，网吧便有些冷清了。
宋流星和渺渺曾经同校过。
他以前还在这念书时，也没少来这上网，前台是个跟他相熟的小姑娘，帮他开机时他朝人家面带歉意的一笑，说句：“我有苦衷，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吗？”，前台便自动脑补万字不可说内容，低调又快速地给他激活了机子。
只是当宋流星坐下开了一把《英雄联盟》排位赛，便因为最近工作忙碌，太久没碰游戏，手生打了个0-10出来，水晶爆炸后，他便兴致缺缺地退掉了游戏，被自己菜晕了。
正巧旁边坐着的一个黑发少年也开了排位，他便毫不掩饰地观起战来。
在网吧看别人打游戏，这是许多人的乐趣。
有些大叔不仅看，还要一边看，一边指点江山。
感受到来自身旁的视线，少年小声问：“你看我干吗？”
“不能看吗？”
“倒也不是……”
“我自己不想打了，能看你打会不？我在等我妹来接我，”宋流星想了想，他道：“不白看你的，我请你吃东西啊，喜欢可乐还是奶茶？”
“不用了不用了……”
“可乐还是奶茶？”
不想引起骚动，宋流星很自然地压了御姐音出来，少年不疑有他，只在强大的御姐气场下弱弱地要了可乐。结果少年刚开了局排位禁英雄阶段，宋流星就抱了一大堆零食往他电脑屏幕旁一放，还有一罐沁着凉气的冰可乐：“零食管够，但你得让我看爽。”
少年又弱弱地应了声嗯。
于是在渺渺赶到春雨网吧，并且在角落看到了二哥的身影时，他正操着十分抖音网恋视频风格的御姐音指点江山——
“你上啊，为啥不杀他？”
“他有闪，上了会被换掉……”
“刚才怎么绕这么远的路？”
“啊，那边有人……”
二哥站在一个黑发少年身后侃侃而谈，少年的刘海很长，让人疑惑他到底是怎么看清的屏幕：“我没看见那有人，那就是没人，万一没人，不就赚了时间吗？……卧槽，你这波怎么三杀了，不错啊，有我的三分风范！不过你要是点了凯旋天赋的话，这波应该就能五杀了。”
“嗯……我需要过量治疗里的护盾效果……”
渺渺要是闭上眼睛光用听的，都能脑补出楼下公园老头下棋的场面了。
观棋不仅要多语，还要大声。
看来是白操心二哥了，她得跳出耽美文的思维刻板印象，这地球估计真没什么人能欺负得了她二哥，只有二哥欺负别人的份。
看到黑发少年明明拿了三杀，却被说得低下了头，一副团队罪人的模样，渺渺甚至有点怜爱他了。
她快步走过去拽了拽宋流星的手臂。
看得入神的他这才注意到妹妹已经来了，便爽朗地一拍少年的肩：“我妹来接我了，再好好练练吧，拜。”
“啊，拜……”
目送两人走后，黑发少年才后知后觉地想要问她的微信号码。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高，这么漂亮的女生。
虽然她一直说些完全错误的游戏理解，语气还凶巴巴的，但他一点不觉得反感。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呢？
算了，还是好好上分吧，月底得打上去找个战队。
……
而渺渺走前瞄了一眼这男生的电脑屏幕。
虽然游戏输了，但是他的战绩是10/4/9，虽然不是强得是整个队伍的大腿，但锅应该不在他身上，也得亏二哥叫人家好好练练。
男生打的不是国服，所以渺渺没看懂游戏页面显示的段位——
那是韩服最强王者1362分的局。
带着二哥上车后，宋流星顶着女装笑眯眯地跟大伙打招呼，饶是识遍大场面的宋无道，表情也不禁有了崩裂的迹象。他大皱眉头：“你……实在想来的话，渺渺她也不会真的不让你来，何必呢。”
“我不想引起骚动，抢她的风头啊！”二哥振振有辞。
宋无道：“胡闹。”
“大哥你不是妹控吗？现在我也是你的妹妹了，可不能差别待遇啊。”
说罢，宋流星十分恶趣味地把头靠在了大哥肩上，掐出甜美女声：“哥哥~”
妹控心态当场小崩。
宋流星并不打算放过在场的亲兄弟，他目光一挑，落到三弟身上：
“来，叫姐姐。”
然而宋思澈跟他是一个路子的，咸鱼不怕开水烫，笑嘻嘻地接梗：“二姐~女装好像挺有意思啊，你自己化的妆吗？下次给我也整一次呗？”
“对，自己化的，我们身材差不多，下次也给你弄。仨姐妹压马路去，让大哥给我们拎包。”
他大哥心态已然是崩掉了。
苏沧依低声问：“他一直是这样的么？”
渺渺双手作海濑状捂住眼睛，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沧依学姐很体贴，没有追问。
然而装死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当汇演官方录像放出后，更大的风波随即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