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059
是可忍, 孰不可忍。
自从宋思澈在室友眼中建立了深不可测的形象后，室友对他一直客客气气的，有能搭把手帮忙的小事也没二话, 宿舍关系不能说很密切, 但也算和洽。
理智提醒室友, 宋思澈可能是在艹人设。
沉迷手游，艹人设。
管新纸片人叫老婆，也是艹人设。
到点就溜从不争表现，那是无为而治，在不经意间就把人设经营出来了。
经营人设这回事，在镜头和粉丝面前都好装, 但在24小时朝夕相处的室友面前, 还能演得如此滴水不漏的……要不宋思澈确实是只懒狗，要不就是这个人太可怕了，根本猜不透。
放古代，那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权臣或是帝王！
室友来选秀之前是个卖原创品牌的小网红。
他不山寨国外潮牌, 也不卖A货，用料良心, 所以理所当然地……
卖不出去, 回不了本。
半年不到的光景，网店跟着倒闭了。
积压的潮服库存过年回老家全部送给亲戚，还被嫌奇模怪样，实属当代年轻人创业经典案例。
在看见宋思澈轻轻松松就卖光二手后，室友承认, 他羡慕了。
半只脚踏入娱乐圈后, 室友认为娱乐圈没有简单人物, 他把宋思澈往复杂了想。来选秀的, 又是宋顶流的弟弟，怎么可能简单呢？即使性格真的疲懒，大好机会放在眼前，也该懒不下去了。可到了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了——特么的，那可是商敛！
商敛是谁？潮流的神！
商敛要给他拍照片，他却问衣服送他吗？有钱收吗？
煮鹤焚琴！不解风情！
这就跟UZI提出要跟他双排包下，他却叫UZI去中路玩亚索一样，太浪费了。
室友是商敛的粉丝，看到宋思澈一脸状况外的神游太空，管不得嫉妒羡慕——室友真怕他到了商敛面前也这么问人家，赶走了坏脾气的摄影大神，他使劲摇着宋思澈的肩膀：
“你清醒一点！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时尚资源！你哥都没被商敛拍过封面！”
宋流星走红后，因为高级感获得了很多杂志的青睐。
这点也被粉丝大吹特吹过。
宋思澈被摇得恍惚：“我很清醒……”
“不你不清醒，我今天必须替□□道，你不能再懒惰下去了！”
宋思澈向系统求救。
桃花运签到系统：【宿主，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宋思澈：【……】
再摇下去宋思澈真要散架了，他轻吸一口气，猛地按住了室友的肩：“你停一停，”
室友的动作顿住，犹豫地看住他。
宋思澈斟酌了一会，扬起无往而不利的真诚微笑，眸光湿润柔软，开始用百搭的万金油句子糊弄室友：“原来商敛这么厉害吗？”
“你居然不知道商敛？”
室友惊讶着，科普了一大堆水字数的头衔。
宋思澈也很给面子地附和：“这样啊。”、“哇好厉害。”、“真的吗？”、“确实”以及“原来如此。”
就这么几句万金油句子颠来倒去的说了几遍，便把商敛生平了解得七七八八。
敷衍归敷衍，但宋思澈有听进去。
毕竟亚撒西系男主角，是刻在骨子里的善待他人。
“原来商敛是这么厉害的人，不仅在时尚领域超一流，还获得过WPP和普利策奖项，太有思想了，得到他的赏识是我的荣幸。”
宋思澈用无限真诚的语气说道。
“哎，你明白就好。”
听完宋思澈明显有好好听进去的总结词后，室后满足地松开了手，生怕他无意间错过了绝佳的资源——虽然练习生之间是互相竞争的，但宋思澈好像已经不是跟他在同等牌桌上打牌的了，而对于时尚潮流的热爱和商敛大神的崇拜，让室友暂时忘却了两人的竞争关系。
应付掉室友后，宋思澈确实明白商敛是个多么牛逼的人了。
只是心中仍然纠结一个问题——
那他给钱么？
另一边厢，渺渺的震惊程度和三哥他室友不相上下。
在十分钟之前，她很担心黎雪笙的才华被埋没——
小说里不是经常有写的么？出身医学世家的二代其实根本无心学医，同族将他当废物，其实他的爱好志向是搞艺术，这情况妥妥儿的跟黎雪笙对上了，渺渺希望她能火，心里还给她扣上了一个男频种马后宫文工具人女角色的悲情│色彩。
工具人该站起来，追求自己的梦想了！
十分钟后，渺渺发现黎雪笙师从超一流大腿。
只要她愿意接，无数冲着“商敛学徒”这头衔的人会对她趋之若鹜，而商敛也亲口说了，以她的天赋，正经搞商摄也许得不了新闻大奖，但混个一流当当还是很轻松的。
哦，原来是她白操心了。
渺渺鼓了鼓脸颊。
手机视频对话另一端的黎雪笙看出了她的委屈，笑说：“我接什么商，我不想拍别人，就想拍你跟思澈。”
这是把她的委屈想歪方向了。
“我不是，我没想独占你的！”
渺渺忙道，说完发现这调调有点绿茶，犹犹豫豫地补充道：“我不是一心想把你的带火吗？我还以为自己算是小网红，可以给你引流呢，原来你是商敛大神的学生，我脸皮太厚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就像是一个白金拍着胸脯说要带青铜上分，结果发现人家的师父是国服第一打野。
在小小的手机屏幕里，黎雪笙看到床上的渺渺抱住双腿，脸埋在膝盖间，宛若一只躲着不愿见人的小鸵鸟，可爱得她想要立刻去沧湖新城将她抱在怀里，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柔声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想公开作品。”
如兄长和师父所说的一样，黎雪笙知道自己的性格孤僻自私——
她和商敛的关系也不是渺渺想象中的言情小说走向，黎家大小姐有什么兴趣，都是要正经学的，大把学习资源送到她面前，还没大红大紫的商敛就是她的“学习资源”之一，只是他起飞得太快，所以只为钱和人脉而收过的学徒就这么一个，显得很特别。
直至镜头对准了宋家兄妹，她的想法忽然不一样了。
如果她更红，获得大众意义上的知名度，是不是就能让她发掘出来的，渺渺的可爱之处让世人见识到？
——想得文艺，其实就是黎雪笙想卖安利了。
摄影师是发现美的眼睛，后期更是美的猎手。
这套写真公开后，渺渺为了让黎雪笙觉得自己的天赋被认可，给她看了很多赞美她的彩虹屁评论。
说实话，完全没打动到黎雪笙。
她本来对自己的水平就有客观评价。
从来没有厉害了小半辈子还以为自己很菜，公开发表得到大众赞美才发现自己这么牛逼的狗血剧情……
她厉害又很自知，只是不在乎别人。
但是，黎雪笙发现，透过她的作品，别人明白到渺渺和思澈弟弟的萌点了。
[小少爷和他的执事嗑死我了！]
[锁死，呜呜渺渺要是真的男孩子就好了。]
[但是看到渺渺的Lo装和汉服扮相……dbq，她还是当女孩比较香！萝莉就是坠吊的！]
[宋思澈气质真的好干净柔软，他的神态有时就像小鹿一样。]
照片是有信息量的。
它是摄影师和模特想跟观者说的话。
哪怕是福利姬卖│肉的照片，也在说着“我很大快来冲”之类的话。
在那一刻，黎雪笙终于明白自己想对这个喧闹庸俗的世界说什么了——
宋家兄妹这么香，都来给她嗑！
按头嗑！
这对兄妹还可以代入她好多在嗑的CP，穿上Cos服就是最好的代餐！
只要她拍得够好看，就可以让更多的人被她嗑的CP萌到！
黎雪笙看向渺渺的目光温柔又迷恋，和她平时看自家CP发糖的眼神相似度极高，她说：“你还愿意被我拍吗？我不想拍其他人了。”
渺渺埋着脸不作声，小脾气上头。
黎雪笙更耐心了：“抬起头让我看看你。”
“……我不。”
在闹脾气呢，干嘛要给看。
渺渺气哼哼地想，她觉得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搞半天人家自带金手指，只有她啥也不是。
瞅渺渺这模样，看来一般软话是真的哄不好了。
黎雪笙沉思了一下，试探性地说：
“我睡衣下面穿的是黑丝。”
话音刚落，手机视频里的小鸵鸟猛地抬起了头，小圆脸上还残留被压出来的红印子。两人尬住对视五秒后，反应过来的渺渺一脸震惊：“雪笙姐姐你骗我！你这个感情的骗子！”
“不是，没骗没骗……”
“那那个呢？”
“那个是什么？”
看渺渺要炸了，黎雪笙失笑：“等我一下嘛，这就去穿。谁没事睡觉穿着丝袜啊。”说到这里，黎雪笙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也没做什么惹怒她的错事，怎么就得低声下气的道歉？
可是扬眸瞥见渺渺明明已经不气了，还假装一脸生气，实际兴奋期待得亮亮的眼睛……
黎雪笙觉得闹脾气的萝莉就是世界的瑰宝。
只是……
“那我也要看你穿白的，我们凑一对闺蜜腿。”
“啊？可是我的腿没你的细。”
黎雪笙想说她不懂。
肉肉的小短腿才是最好的。
不过即使黎雪笙的情商再低，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出来，不然渺渺又要闹脾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在黎雪笙的半哄半骗下，渺渺答应了下次一起拍只有腿的照片。
“那今晚就聊到这里啦，我得挂电话了。”
渺渺看一眼时钟，其实时间还早。
倒不是因为犯困。
是因为黎雨箫该拨电话来上课了。
每回到这种行程排得很紧凑的时候，渺渺都觉得自己就是当代时间管理大师！
挂掉电话后，在黎雨箫拨电话过来之前的空档，她点开方才在狂震不已的读心笔记，看到了黎雪笙的心路历程，才明白她说的只想拍自己是实话。
渺渺有些奇怪，为什么黎雪笙会对她这么执着呢？
对三哥着迷还能理解，小说大神的安排嘛。
对她呢？
渺渺自觉既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也没有惊才绝艳的才艺，在仨主角的光环下，好比三颗夜明珠旁边的小柚子。
系统适时给予可能存在的解释方案——
【网文角色的成长环境和性格设定往往比较戏剧性，在《桃花运》中，男主角是黎雪笙遇到的第一次心动，只是现在将这份心动一分为二了。她的命运注定在那个时间点打开心扉，遇到第一个想要接纳的人……】
渺渺：【如果我不出现呢？】
以黎雪笙的身手，想必从三个混混中全身而退是很简单的事。
倒是那三个混混能不能全身而退就另说了。
如果她俩没有遇见……
系统：【请宿主自行想象，除了作者本人和部份罕有金手指外，系统无法预测未来发生的事。】
读心笔记上，又冒出了两行新的字。
《黎雪笙》
[原来公开作品也挺有意思的。]
[遇见渺渺真好。]
……
渺渺把脸埋进小被子里，使劲蹭了蹭。
她把小圆脸蹭得发红。
即使小柚子没有夜明珠奢华明亮，也是会有人好这一口的。
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但渺渺也觉得遇见雪笙姐姐真是太好了……
滋滋滋滋滋——
连续的震动声传来，是方才关掉了的读心笔记。
渺渺以为是雪笙姐姐还有事在想，当她打开手机，却发现了一个新的文档，和一个陌生的名字。
小金……？
渺渺心生疑惑。
不论有什么花名外号，读心笔记上显示的名字永远是法定真名，渺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儿戏的名字。
《小金》
[好想回去主人身边啊。]
[不过待在公主这里也有一个好处，公主的影子很安全，不会动不动就把我烧成半熟。]
[主人会不会忘记我？]
[白泽说保护公主是非常重要的任务，既然把公主交付于我，应该是很看重我的意思吧？]
[唉……]
一行又一行无厘头的文字，出现在渺渺眼前。
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渺渺彷佛要听到他的叹气声了。
这是谁的心声？
听这内容，似乎和自己毫无关系。
想在华夏找公主，那得到夜总会去找了。
渺渺事不关己地在脑内吐槽了一句后，倏地意识到不对劲——
白泽，山海经里的明星存在。
跟妖怪沾边的玄学文里总能看到它的身影。总之白泽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位小金和白泽有关系，是妖怪的可能性很大，而它的任务是保护公主……
居于KingSize公主床的渺渺双手捧住苹果似的脸，难道公主竟是她自己？这只叫小金的，是大哥派来保护她的妖怪？
渺渺脑海里立马出现了《元气少女缘结神》里的巴卫。
邪性帅气的妖怪暗卫，和他守护着的娇贵公主殿下渺姬。
渺渺脑补万字甜宠文。
既然是大哥派来的，那等她和小金培养出禁忌恋情后，大哥就该以身份不相配，人妖殊途为由来棒打鸳鸯了！
爱看网文的少女想象力特别丰富，甜宠文来了一手峰回路转的虐恋转折，虽然连这小金是什么品种都不知道，但绝大部份小说里守在公主旁边的妖怪能丑吗？那必然是人外帅哥！何况渺渺没有挑剔苛刻的公主病，只要长得好看……
性别这一块她是不卡死的。
妖怪姐姐的也可以。
渺渺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但也无法在不暴露读心笔记的前提下去问大哥，她心生一计，先是将之前抽奖攒下来的欧皇光环对自己使用，接着揉了揉手机，祈祷读心笔记给力。
读心笔记触发与否，许多时候与运气有关。
运气好了干啥都顺利。
怀着强烈的祈祷意愿，渺渺清清喉咙，自言自语道：“刚才看的妖怪漫画好甜啊，如果我也有一个妖怪护卫就好了。”
手机轻轻一震。
[主人算无遗策，公主果然想要一个护卫。]
[我是最合适的选择，24小时能藏在影子里保护公主殿下。]
……！
24小时，上厕所的时候也在吗？
渺渺不禁绷紧了小屁股。
“好想见见我的护卫哦……”
渺渺大胆试探。
她想起小时候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也幻想过会有鬼怪在身边，而她扬声用“有鬼的话请帮我关一下灯叭”这种话来试探，结果是灯依然亮着，她只好过了一会迈动小短腿下床去关灯。
[公主想见我？]
[可是主人说过，如果没有危险的话不能随意出现，即使在保护公主的时候，也最好隐藏自己的身影。]
靠。
渺渺在被子里翻了个白眼，大哥好烦哦，要美人藏着不给她看。
“如果我有护卫的话，会是男生还是女生呢？”渺渺小声嘟哝。
[反正我没有性别，无论雌性还是雄性都能拟态出来。]
最正宗纯粹的人外，是不受性别桎梏的。
渺渺暗呼好耶。
她还想追问，然而手机真正响了起来——是黎雨箫要跟她上课了。有正事来临，渺渺的隔空对话游戏只好作罢。
渺渺接通电话，不想用电话和耳机闷着耳朵，便按下外放键往床上一躺，打了个滚抱住兔兔抱枕：“黎老师晚上好！我们昨晚说到哪儿来着？”
“说到人体的穴道，”黎雨箫有些无奈地笑了：“你这周选一日方便来我的医馆吧，隔着电话不好教你，我医馆里有个假人，也可以把雪笙叫过来当你的实验品。”
始终男女有别，不能在对方的身体直接就按了。
“你先说嘛，我心里有个底。”
“好。”
黎雨箫将昨晚的教学内容简短地总结了一遍，接着书接上回：“胸口中间，就是你胸前正中线上，平第四肋间，两点连线的中央，这里是膻中穴……”
“血海穴位在我的大腿内侧……”
黎雨箫光用说的，语气很正经，内容也囊括全身。
渺渺被各种专有名词绕得头晕，一边听一边摸摸说到的穴位，不时还向系统确认：【我第四根肋骨是这儿吗？】系统能扫描她全身，也能给她标出精确的穴位，算是半个作弊器了。
潜藏在影子中的黑暗生物则是受到主人的呼唤，从暗处溜走。
静悄悄的豪宅，夜凉如水，而小金就是影子里的一尾鱼，游曳着来到了宋无道的房间。
宋无道清理完厨房后，前去东玄位面与一位大能决斗了一个时辰，对方的确很有本事，他这一战接得仓猝，稍微受了点轻伤……
【主人！】
小金嗅到了血气，既紧张又犯馋的蹭到了他身边。
宋尊者的血太香了。
他摘下了上衣，露出比以往结实许多的上身——
宋无道最近在家中常穿一些宽松的家居服，用以遮掩自身日益壮实的肌肉。穿着衣服的时候，倒像是他最近吃好睡好多长肉了。
这时候，鲜红色的血液沿着蕴涵爆发力的手臂肌肉线条缓缓流下。
被剑气划破的伤处，一时半会愈合不了。
宋无道低眸：“想舔么？”
【不敢。】
尊者的血，那是对修炼大有裨益的至宝。
“赏赐你的，变得更强才好保护我的妹妹。”
小金立马从影子中钻出来，张开满布细碎尖齿的口器，吐出细长的舌，贪婪地舐过伤处，大啖鲜血。同一时间，它亦不禁对主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被剑修的剑气刺伤，剑气会在伤处不断震动，直至被主人降服，期间的疼痛不是寻常修者所能忍受的。
而宋无道连眉都没皱一下，唇畔挂着凉薄的淡笑。
彷佛这点伤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对了，”
与剑修大能对决的事，转眼就被宋无道抛至脑后，那无关要紧，他关心一些更重要的事：“你来之前，渺渺在做什么？”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她的生理期了。
得让小金守着她，要是她半夜经痛难忍的话，得去给她止痛。
【我走之前，公主殿下正在打电话。】
“哦？是谁，男的女的？”
宋无道知道渺渺有很多女生朋友，对她腻歪得很。
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女人打电话找她。
【听声音是男的。】
……
被劈了一剑仍不动神色的宋无道攥紧了手：“聊的什么？”
小金不比人类聪明，更远不如白泽，它连人话也还未完全学透，只会听。宋无道就看中它够老实，当护卫是足够有余了。小金便努力转述：
【男的和公主殿下说胸的位置，还有大腿内侧，公主殿下边听边摸索他所说的部位，还提到什么穴的……啊！！！请求主人冷静一点！！！】
刚因为舐到了尊者宝血而修为猛涨的小金，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宝血好处，就被暴动的灵力烤焦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