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按克洛克之前的性格，对笔记本这种没有用的东西，他是绝不会留的。
只是他随后想到，如果自己能够恢复神力，就可以解开笔记本的限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笔记本可以回答问题，它或许会知道自己要如何恢复神力？
克洛克原本是想直接问的，很快他又转念一想。
这么一来，笔记本不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克洛克可以在教徒面前大大方方得承认自己的身份，可想到笔记本曾经是属于那个人的，他就突然不想承认这点了。
思考了一秒，克洛克朝笔记本说道：“我有一个邪神朋友。”
笔记本：？？
等等，我有一个邪神朋友？
一上来就这么劲爆的？？
克洛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开场白听起来到底是多么惊悚，他继续讲述着自己目前的处境和问题。
“他因为一些意外到了一个弱小的人鱼身体里，怎么样才能恢复神力，让他能够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去？”
……弱小的人鱼。
你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笔记本不知道克洛克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还是可以看得出眼前的这个身体是一具人鱼，再加上刚刚克洛克的问题，不免让笔记本有了些令人无比恐惧的答案。
不过很快，笔记本又告诉自己，这种事情不是它能够处理的，它现在的任务也就是做一个回答问题的合格工具而已。
克洛克的这个问题并没有被限制，没过一会，几行黑色的字体便在空白的页面上缓缓浮现。
[有两种方法，一是创建教派，发展信徒，通过信仰之力来重塑神格，获得神力。]
[二则是吞噬，吞噬那些比你……那个朋友弱小的同类生物，他的力量也可以得到恢复。]
[第一种恢复力量的方法速度慢，但上限高，在这个时代的可行性高。]
[第二种方法速度快，但需要去寻找你……那个朋友的同类生物，恢复力量的上限低。]
“我知道了。”
克洛克点了点头，仔细想想，其实之前在对方那个中年男子时候，他就已经使用过这两种方法了。
在最初进入教堂时候，克洛克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缓慢增长，就是因为受到献祭阵汇集起来的信仰之力影响。
后来克洛克杀死邪/教徒，通过吞噬他也恢复了不少神力。
如果是利用发展邪/教来恢复自己的力量，这不但不符合克洛克的审美，还容易被人发现。
看来，最好的方法还是吞噬，只是可惜千里送经验的邪/教徒实在是可遇不可求，下次遇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克洛克差不多心里有数了，他点了点头：“我会转达给我那个朋友的。”
既然是说帮朋友问的，戏自然是要做全了。
“对了，你能变成钱吗？”
笔记本终于回答了一个问题，刚刚才松了一口气，那边克洛克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又朝笔记本问道。
之前克洛克去找中年男子，就是因为他现在的存款已经不多了，再加上迟迟没有通告，再这么下去很快就吃不起饭了。
笔记本：[……]
[我不能。]
笔记本回答道，眼看克洛克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危险起来，目光已经看向了一旁的把鲱鱼罐头，它赶忙又补充道：
[但我可以感觉到，主人马上就能够得到一个赚钱的机会了。]
是吗？希望你的感觉是准的，不然……
克洛克这么想着，也就是在下一秒，他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则通知。
那是一条来自备注为“经纪人张哥”发来的信息，克洛克拿起手机点开了信息，里面就只有短短一句话。
“克洛克，新片试镜，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一趟。”
……
克洛克之前是一位演员。
他虽然是个孤儿，但好在他成绩优异，考上了全国一流大学A大的表演系，大学的时候就被他现在所在的星空娱乐看中签约。
克洛克的演技只能说是一般，但凭着他出色的长相与气质，以及人鱼的特殊身份，他很快靠着《古玩风云》中鲛人男二一角走红。
之后他又陆陆续续出演了好几部题材与人鱼相关的电影，人气迅速攀升。
本来，星空娱乐是把克洛克当做台柱子来培养的，谁知后来，克洛克在一次晚宴上被人撞进了泳池中，露出了他的尾巴——
那是一条纯黑色的鱼尾巴，比夜空还要漆黑深沉的鳞片上包裹着透明的膜质，在各种光的折射下泛着七彩的光芒。
这美丽又危险尾巴在大多数人看来，是诅咒与不幸的象征。
一夜之间，克洛克失去了所有的代言和角色，地位一落千丈。
刚刚那一条短信，是克洛克在这几个月来收到的，唯一一条试镜邀请。
===
第二天一早，克洛克直奔星空娱乐在洛海市的大楼。
那是一栋坐落在市中心的一栋摩天大楼，按照之前的记忆，克洛克直接坐电梯到了经纪人的办公室。
上午十点，克洛克的经纪人张哥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
张哥是一个相貌普通，身高不到一米七的青年，他全名叫“张全有”，平时大家都是直接喊他张哥。
这次他让克洛克来，主要是因为最近有一部恐怖片电影正在筹备，张哥为克洛克争取来了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角色。
这些信息，在克洛克来到这里之前，笔记本已经把就大概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了。
所以，张哥说完这些之后，克洛克并没有表现多诧异。
看着眼前自己曾经一度非常看好的演员，张哥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克洛克，我这次真的已经尽力了，虽然就是个男三，但你也不要太介意，你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量抓住每一个机会，才有能翻身的机会。”
“不过还有一件事，这次电影的投资人……”
原本张哥是想要鼓励一下克洛克，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时间变得有些为难起来。
张哥的话刚说到一半，办公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打开了。
从外面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花哨西装的年轻人，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张扬的气质，就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
“张全有，王导他们都已经到了，你怎么还在办公室！”
他先是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但当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克洛克，脸上的不耐烦立即变成了玩味的微笑。
他的目光紧紧黏在克洛克的身上，故意语气嘲讽地说道：
“我当这是谁来了啊，原来是我们大明星克洛克啊。”
克洛克扫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他的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混乱气息，眼睛中有些红血丝，san值已经有些不足。
难不成也是个邪/教徒？
自己刚刚确定了要主要以吞噬的方法恢复力量，就又有教徒送上门了，他有这么幸运吗？
不对，没有到那种程度，或许就只是个纵情声色，精神状态不佳的富二代。
他似乎是认识自己，但自己却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了。
“这人是谁。”
克洛克确定了这点，又看出眼前这个男人的眼中都是对自己的不满，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假装自己正在记笔记，在纸上朝笔记本问道。
[这人叫周陵辰，是你大学时候的师弟，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你在A大发表新生欢迎致辞的时候，你在台上，他在台下。]
笔记本这次一反常态，不但用语言表述曾经发生的故事，纸上还出现了一张张像是用铅笔勾勒出来的素描画面。
克洛克看着素描着隔着礼堂讲台遥遥相对的两个人，总感觉笔记本有什么别的意思想要表达。
[从见到你第一眼，他就对你不屑一顾外加冷嘲热讽，处处都要和你比较。]
[你参加过的社团，他也一定会参加，你和星空娱乐签约，他也利用家里的关系和星空娱乐签约了。]
[不过他的演技实在堪忧，也就参加了两三个综艺就干脆做起了投资人，对了，你待会要试镜的那部电影就是你这个学弟投资的。]
看完了笔记本的素描漫画，克洛克也大概了解了自己和这位穿的和孔雀学弟的过去，只是他还是有些奇怪。
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为什么他还要处处与自己比较，还要不屑一顾外加冷嘲热讽？
“他嫉妒我？”
克洛克以人类的思维想了一下，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但很快，笔记本就公布了正确答案。
[不，他暗恋你。]
克洛克：？？？？
像是觉得克洛克受的刺激还不够大，笔记本补上了极其言情的一句描述：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你了，直到现在亦是如此。]
克洛克睁大眼睛看向了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学弟，他也终于想起来了，之前笔记本的那些素描漫画中，就透着一股恋爱漫画的气息。
“看我做什么？”
学弟也注意到了克洛克的目光，他先是愣了一下，目光突然变得游移了起来。
但下一刻，他就一脸嘲讽地对着克洛克说道：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帮你说话。”
在心脏加快脸颊变红之前，学弟已经转身朝外走去，嘴里还催促着：“走快点，你已经让我这个投资人等得很不耐烦了。”
如果不是因为笔记本的存在，克洛克怎么也不可能看出，眼前这个疯狂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家伙，其实是喜欢自己的。
看着学弟此时还在苦苦支撑的背影，克洛克不由在心中感叹。
人类，还真的是一个神奇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