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探究的视线袭来，完全心虚的普蕾莎丝发挥了她的百分百命中技能——小女孩的躲闪！
修女往后退了一步，朝着老管家身后躲了过去。这在杰森眼里，这位新来的小公主更像一只可爱的猫了，然后她又用软绵的，舔舐着牛乳似的声音轻轻说着：“您……您好……”
杰森俯下腰，压低的身影笼罩下极有压迫感的阴影。让普蕾莎丝，能够更清晰地看清楚他的眉眼。那是很好看的眼睛，蓝色的，却并不温吞。
普蕾莎丝感到自己的蓝色被毫不留情的吞没了，在他汹涌的浪潮中，像涓流汇聚进百慕大海。而那整个高大的身形都很具有侵略性，特别是腰腹像随时准备将猎物拆吃入腹的狼。
杰森·陶德，复生之人。
被拉萨路之池所诅咒又祝福的男人，挑起他半侧眉峰，“你看起来很怕我，小公主。”他用上是笃定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轻佻。似乎对这件事不甚在意，却当他温热的吐息拢涨上唇面时，普蕾莎丝几乎是条件发射地往后一仰。
她讶然的睫毛翩飞着，蓝眸中氤氲起不知所措的神采。杰森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摇了摇头，她低着脑袋说：“没有……”
或许是修女吧。
对不可思议的事物有所感知。
怪异。恐惧。不知所措。
本能的直觉。
包括阿尔弗雷德都十分诧异于自家小姐出人意料的表现，便对着缓缓直起腰身的二少说：“杰森少爷，您吓到普蕾莎丝小姐了。”
被视作欺负小可怜的杰森本人摊开手，满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
杰森·陶德的确什么都没做。
但红头罩做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
芙蕾雅？妈？娘？我滴个妈耶！！
你姘头家为什么这么绚烂多姿？请问？
我爹是蝙蝠侠也就算了，怎么我这个便宜二哥怎么又是红头罩啊？这种设定能不能来少一点，别告诉我这个家都是超级英雄，就把我一个人埋在鼓里好么？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猜测到真相的普蕾莎丝，掩藏在眼睫下的眸光渐渐死去，变成了豆豆眼死的绝望神态。
普蕾·心好累·莎丝：好烦啊，世界毁灭吧.JPG
她内里心灰意冷，表面露出一副担忧神情：“二哥，你吃过早餐了吗？”
杰森：“……”心脏击中！
老天，你知道她现在这副表情有多可爱吗？！
带着微卷的金色长发服帖的拢在脸颊两旁，令少女柔软的五官更加带上朦胧感。她的模样，是欧美人中少有的稚嫩感。这种幼齿的古典化气质，圣洁的像金盏中的白蔷薇诱人去折断。而那因为困扰而微微嘟起的嘴唇，泛滥着细腻的水光。
就这么似唱诗班的声音，真情实意地说着些鸡毛蒜皮，却令她无比在意的琐事……
“吃……没有。”实话在唇边打了个转，而杰森硬生生把他咽了回去。他同时踱步走向餐桌，隐隐听见身后、急促跟上的小妹对着看透真相的老管家，担忧地问：
“阿福，早餐的分量够吗？”
不够不够不够！饿死他饿死他饿死他！！
“当然是足够的，小姐。韦恩庄园的冰箱，可不至于连早餐也供应不起。”
……可恶！！该死的！！
心中疯狂跺脚，表面稳如泰山。
普蕾莎丝也跟着坐下椅子上，不过是对方的右手旁。她继续切割着自己那份牛排，并再心里疯狂腹诽：
你还问我是不是怕你！！我能不怕你吗！？
你这玩意儿一个不高兴给我突突咋整啊！
你以为你是我二哥又有一张帅脸，就能为所欲为？
不！不可能！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虽然你的胸和大哥对屁股色的不分伯仲，但在脸上大哥还是略胜一筹的！
不要想美□□惑！！！你办不到的！！
声嘶力竭的呐喊，聪心口飙升到颅内，听的普蕾莎丝自己都眉差点厥过去。杰森撑着腮帮，他今天其实吃了吐司出门。刚才的答应，只不过是对这小姑娘有点兴趣，他问：“你是个修女？”
好的杰森。他自嘲想到，这是个白痴问题。
好在普蕾莎丝真的很有职业修养，她微笑着答到：“以前是见习修女，但来到这里以后就不是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基督教徒，一会儿要去做礼拜。 ”
“这样啊……”杰森点了点头，旋即那双蓝色的眼中划过狡黠的神色，“我陪你吧，等一下。”给普蕾莎丝弄懵了。
好家伙，你这是整得什么花活？
小妹一下愣住了，她呆板地看着杰森，小心翼翼地：“你……信仰耶稣吗？”
复生者在天使眼中尤为不洁，上帝听了都要给他就地来上一拳。还去礼拜，等会儿给加百利原地超度掉。
“没有一个信仰者会大肆宣扬他的信仰，我想这并不重要。”杰森点了点普蕾莎丝的发面，言之凿凿“只是我想。”
你想个锤头，请不要过来。
普蕾莎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阳光灿烂地“嗯！”
“那就一起吧！”
真实的修女小姐内心剖白：我恨我自己，哈哈
……
所以，剧情真的有一点相似……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每次出门要是都带个韦恩家的崽子，我是不是能自称哥谭最佳驯兽员了？毕竟里面其中有一只，最擅长咬死人。
和蝙蝠侠理念不同，红头罩主张从根源一次性斩断。代替法律裁决，是职业反英雄做派。而浑身紧绷的普蕾莎丝，此时是真心实意地害怕自己会掉马，并且被枪打成筛子。也是，真情实感地觉得韦恩家的男人都是来克她的。
那个提摩西·德雷克也是，年轻的总裁先生在和妹妹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回房间了。
留下普蕾莎丝待在原地，满肚子骚话没处发泄。
而现在呢？昨天还大打出手的家伙，今天就和睦如初！
普蕾莎丝纵使再多不满，也绝不能表露在外。作为人形掉马机，她深知自己的驱魔人身份是绝对的隐秘，暂时没有人能将其挖出。
只要拉萨路之池没有给予这个死而复生的人对“非凡”的感知，特别是针对对拥有半永生之力的神明之子。
她暂时还没有打算在这个家中暴露身份，即使父亲与兄长都是不凡者。
普蕾莎丝深吸了一口气，与杰森并肩同行。
她安静的有些过头，走路时踮着脚，唯恐发出一点细响吵到困倦的神灵。就这么来看，她的确是理想中神侍的模样。作为自幼在修道院中长大的修女，普蕾莎丝身上独有一种干净的，不谙世事的特质。
而这种特质，在蝙蝠侠的家庭中——是格格不入的。
特别是一朵雏菊长在了黑夜之中……
搭在肩头的卷发，随着步伐跳动地像池中的小鸟。融化在阳光内，像流体的猫晃动起尾巴。
杰森看着看着，莫名有些手痒。
有个妹妹的直面观感，和有个恶魔崽子的确是不同。
“实际上，我稍微有些好奇。”
至少她柔软，不会动不动就长满利刺尖牙。
正在神游的普蕾莎丝，听到这句话后耳尖猛地一竖！她眨了眨眼睛，掐着手指如临大敌。
“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杰森先生。”
杰森手掌轻轻搭在进入炸毛状态的小修女脑袋上，让普蕾莎丝神情恍惚到觉得会被当场，折断脖子。
杰森：“在修道院中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不常去这种地方，但也会有些兴趣。”
刚刚起的兴趣。他在心底补充。
普蕾莎丝颔首沉吟。
她心道，废话你不去，死而复生之人去教堂不被天使之环当场烧死就怪了。
但还是在斟酌好了用词以后，普蕾莎丝还是端起了见习修女地架势。她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的生活很枯燥乏味，日复一日地学习祷告以及协助神父进行传教。”
“但协助神父是正式修女们的事，我的话一般是去照顾孤儿或者打扫教堂。”
“看起来你很喜欢那里。”杰森对着不自觉展露笑靥的普蕾莎丝，如此道。
喜欢吗？当然。
普蕾莎丝轻哼了一声，没有做出明确的答复。
今天的重中之重是去本地的教堂，交接有关“剥脸皮的苏菲”的有关事宜。
作为魔法律协会即便是全球性的组织，在对待出现于哥谭市本地的恶灵时，也不具有立即带走的权利。该地所出现的恶灵，应当为该地的教会及其驱魔负责人所管辖。
而哥谭这地方有些奇怪。
明明妖魔横行，逢魔之时的鬼怪溢出量跟地狱之门开了一条缝隙差不多，却在普蕾莎丝来此之前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驱魔人。
而本地的教会，也完全没有驱魔的概念。
不止一次感慨，哥谭……是在养蛊吧？
再说了，这地方的神棍真的很多。
因此半是算赶鸭子上架，需要普蕾莎丝去进行权利转接，省的那狡猾的苏菲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之后的谈话彻底暂停，他们一路无言朝着犄角旮旯中的教会走去。普蕾莎丝这种“此生不会再有悲喜”的状态一直持续到……
等等，这家伙有点眼熟。
她脚步倏地一顿，杰森也跟着停下脚步。小妹眯起眼，朝着教堂狭道中的垃圾桶看去。
“那儿有什么？”杰森也跟着投去目光，却发现那里只有突然跌落的入桶中的垃圾，以及恰到好处的令人不适的风。
普蕾莎丝收回目光，神态平和地摇了摇头：“刚刚看到了一只小老鼠，觉得圆滚滚的有点可爱的。”
你猜那里有什么？当然不会是老鼠。在狭窄潮湿的甬道，正有一只幽灵在翻找着垃圾试图汲取负面的养料。他在听到道口站立的两人说出“老鼠”一词时，那有关“可爱”的称赞令他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性幽灵眯着眼睛，默默飘近了一些。
我似乎是第一次见她……他摸了摸脑袋，在看见这可爱的女孩时，莫名的有些脸疼。
“总觉得有点熟悉啊……”嘀咕着，他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