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你最好解释一下这件事, 普蕾莎丝·韦恩。”
蝙蝠洞中，布鲁斯·韦恩坐在操作台前，沉声问到。被叫到全名的普蕾莎丝, 有如被攥紧命脉。她往后退了一步, 往长兄迪克身后缩了缩。
“我，我也刚知道这件事！！”
说完，她一把缩回脑袋，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迪克看着身后就差把自己埋起来的小鸵鸟，感到一阵好笑。他一直待在人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 见状也只是说到：“布鲁斯，或许你可以试着温和一点。”
布鲁斯：我是个冷面男人.JPG
他说完，侧首问：“蕾莎，你做什么了？”
普蕾莎丝嘴硬：“我什么都没……！！”他说到一半, 便看见提姆似笑非笑的脸。恶魔崽子一定要在这时出来拉踩一下, 他抱着臂对迪克科普道：“格雷森，那蠢货可非常了不得……”
于是在以下一段时间里, 众人对鸟妈妈科普了一段他没有参与过的剧情。
在阿斯加德, 下意识不着调的普蕾莎丝顶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她转眼望向杰森, 对方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充满鼓励性的目光从奥丁的眼睛里迸射出来，对于这时的普蕾莎丝来说，她只觉得这一切有些扎眼。
真讨厌，为什么要这样逼迫我？
她放置再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想要给这个讨人厌的老头子来上一大拳。但是暴力没办法解决任何问题, 现在骑虎难下, 迫使着普蕾莎丝必须去直面。
怎么办？
提姆注意到, 普蕾莎丝咬了咬唇瓣。啃撕唇瓣死皮的动作是人在紧张时的条件反射，他知道自己问杰森而没有解答的回应将要被曝光。
不要说呢？
这件事意义非凡，普蕾莎丝·韦恩实际上并没有特别想讲这件事讲出口的打算。也就是关于她作为世界树的种子而活，且身负必将牺牲于一场奉献的事。
但是，奥丁今日之举，普蕾莎丝在冷静过后也能够理解。他先与她单独说明，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再告知众人，经由她之口。这件事的性质也就发生了改变，并不需要将责任令她一人承担。不过这也是万分正确，毕竟这事关九界一切生灵，而非她一人之计谋能够布局。一但诸神黄昏当真灵验，这将不再单一是阿萨与华纳两个派系的征战，而是整个九界都会就此湮灭。而在此刻将真相说出，也就代表复仇者联盟与正义联盟都会参与。在超英的阻挠下，也能够给海拉添不少堵。
但，这也是更让普蕾莎丝难堪的地方。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奥丁犹豫道：“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啊？你确定，要由我来宣布么？”
奥丁告诉她身世的起因是因她对海拉的逼问，而这一切的起源是普蕾莎丝不满海拉对她的家人造成伤害。奥丁不为所动，他回答：“那，难道你更希望这件事由我来宣布么？蕾莎，你明知道这叫你自己来更为妥当一些。你已经不是小孩子，深知这这件事的重要性，不要闹孩子脾气。个人英雄主义，不适用于大局面前。明白吗？”
她对奥丁的说教深觉痛恶，却对此无可奈何。
“不要道德绑架我。”她嘀嘀咕咕地。
普蕾莎丝知道奥丁的做法一点问题也没有，但她就是不愿这样妥协。现在不坦白之后，以后还是需要坦白。若是在日后性命攸关时刻被发现，这反而对于他们来说更为残忍来吧。
看着普蕾莎丝来回闪烁地眼神，奥丁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于是普蕾莎丝转过身去，她抬起了两根手指头——
“呃……比划兔子？”托尼调侃。
普蕾莎丝迅速扒拉着眼皮一吐舌头，随后恢复了原有的手势。她说：“诸位，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刚刚，你们陪伴我的父亲去给埃尔治疗时，奥丁告诉我两个消息。”
“一个好消息。”
中指勾了勾。
“一个坏消息。”
食指晃了晃。
“你们想先听哪个？”
手腕挥了挥后，她这么说。
蝙蝠家族的人集体沉默，于是托尼·斯塔克成了做决定的人。他感到气氛有些奇怪，侧目，布鲁斯·韦恩的表情虽依旧冷漠，却在这层外壳下流出不安。
“先听坏消息吧。”托尼下了决定。
普蕾莎丝点了点头，道：“坏消息就是，这个世界在之后会毁灭。无论是天堂岛还是阿斯加德，九界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等等，上来就是这么沉重的消息吗？
托尼目光沉了沉，嘴角在抽搐。
提姆接在普蕾莎丝后，问：“那么好消息呢？”
在普蕾莎丝说出好消息以前，布鲁斯韦恩感到自己的心头猛然一跳。果不其然，特蕾莎斯的后面说的话，令他如如坠冰窖。面对提姆的提问，普蕾莎丝回答的万分迅速。在原本微笑的神情渐而化作苦涩的浆液后，普蕾莎丝的音量有些低落下来了。
“好消息是，这个末日有解决的方法。”她话未说完，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可以解决末日的人。”
“等等，蕾莎。”提姆眉梢一动，她感到普蕾莎丝的语气很不对劲。“把一切都说清楚，蕾莎。不要像这样藏头去尾……为什么会是你呢？你会怎么样？是什么末日？为什么你们都清楚。”
以及……
这也是奥丁眼中，所窥见既定的未来吗？
这句话，提姆没有问出口。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知道诸神的黄昏。因为大家尚且没有经历过，尚未经历过那可怖的绝望遍布在世界的每一处角落。两只耶梦加得仍在啃食着世界树的根须，一刻不停的加速这个世界毁灭的速度。普蕾莎丝组织好了预言，准备从头与众人再来道。
从海拉到曾经毁灭的一切。再到自己以及她最后的下场。
北欧的神话残酷而荒凉，永远无法避免的灾难，换取了一只眼睛地仁慈神王在做着徒劳的用功。相比起人类，神是最开始排除异己的人。洛基和奥丁不欢而散，彼此的孩子都惨死对方之手。中庭人的相残，千里缤纷的大地。当普蕾莎丝说完这一切，大家都没有了继续进行酒会的念头。当与奥丁告别，将他们送回中庭的仍然那由两只猫而拉动的战车。
托尼在落地时，突然想起来自己带过来的小崽子。彼得·帕克被落在了会场，这让他有些差异地挑起眉毛。在这一趟回到纽约后，他想自己需要回去找雷神托尔，说一说这个问题。普蕾莎丝只跟洛基关系不错，于是她拜托托尼替她向洛基问好。
托尼闻言，脸上转瞬而逝了一个对此感到胃疼的神情。
这就是有关阿尔弗雷德和迪克，在阿斯加德所错过的一切。迪克表情在听闻这些事时不断变化，从担忧转到平静，周四到最后的愤怒。这让偷偷观察她的普蕾莎丝，时常感到心惊肉跳。
迪克的愤怒并非因为这个世界在未来会毁灭的预言，是因几位报复心极强的神灵而导致。作为哥谭人，什么大事小事没有见过。蝙蝠侠当年还率领着正义联盟复活了超人，一起将达克赛德的入侵治退呢。他的愤怒完全是因为普蕾莎丝想要将这件事掩盖的欲望，着在他看来完全是错误的思想。
普普蕾莎丝今年只有14岁，这件事情应该与大人商量，她只是一个孩子，而且是妹妹。软软香香的小妹腰承担着保护九界不被毁灭的责任，这实在是太过令人感到愤懑之于，又感到无力了。当然，迪克在这时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在成为夜翼以前，他也已经在差不多的年纪，以罗宾的身份与大名鼎鼎的黑暗骑士，穿梭在哥谭罪犯的阴影中出生入死了。
于是，为了表达不满。迪克不动声色的往边上站了站，他伸出手，一把将普蕾莎丝·韦恩提溜了出去。已经转回人间形态的她小小一只，被拎起来时像一只小鸡仔。
圆溜溜的眼睛发懵地眨了眨，猝不及防被大哥拎着后颈提出去的普蕾莎丝终于发现自己失去了最后的依凭，苦兮兮地瘪了瘪嘴巴。
“迪克……”她好哀怨，露出了露出了像狗狗一样的表情。但是迪克冷酷情的把头转了回去。就连在一旁端着茶具的阿尔弗雷德，也对此十分不满。而这位慈爱优雅的英伦老绅士不会粗鲁的宣泄自己的情绪，因此他表达不满的方式出现在方方面面。“请不要这样任性了，普蕾莎丝小姐。好好的回答布鲁斯少爷的问题吧。”
他温和的神情之中，普蕾莎丝在话音内听出暗藏的杀机。他说完，补充了一句：“您的甜食含量已经超标了，在日后几天会被限制小甜饼的数量，请您不要发出抱怨。”
普蕾莎丝：逐渐失去笑容.JPG
这句话的意思在她而中，被自动翻译成了：三天之内鲨了你，骨灰都给你扬辣！
心中两行面条泪……
惨，普蕾莎丝，惨。
她瞬间被打击到褪色了，整个人窝成了一团，但是这并没有让布鲁斯感到心软。他露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直呼经典的表情，四代罗宾不约而同在耳旁响起了提示音：
您的好友使用了角色技能-蝙蝠侠的不赞同。
没有人能抵抗这种会给人加上衰弱buff的目光，罗宾们不约而同立正稍息，普蕾莎丝也被这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糟糕，不由自主地想要敬礼检讨，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啊！她在心离疯狂腹诽到，口中却不由自主得动了起来，叹气声响在瞬间。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她一本正色地对了对手指，“而且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该一起商量一下需要怎样对付这件事才对吗？”
她，试图把话题引走。
蝙蝠侠看得出来普蕾莎丝说的是真心话。
也就是她在得到未来的自己将要死去消息的不久，就需要亲口向他们宣布自己的死期。其意义在于，普蕾莎丝在同他们说：
请好好保护我，让我在该死的时候死掉。
不然，世界会出大乱子的。
这又叫什么事？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敲着自己的手臂。提姆知道这是布鲁斯在思考事情时的表现，下一刻，听他道：“这不需要你的担忧，普蕾莎丝。你不该，插手这件事。”他嘴巴上像扎了满口刀子，说出来的话都不大动听。普蕾莎丝所说的一切，都与他的梦所吻合。这件事北欧神界应当会出手，天堂岛身处地球。
实际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这个脑袋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小女儿团吧团吧，最后塞进他神奇的□□斗篷里。
——这样，才能省的普蕾莎丝再干傻事出来。
对这件事的处理方法，第一个知道秘密且被要求保持沉默的杰森，难得的双手赞同。
“凭什么！！！”普蕾莎丝不满的超大声反驳，“这件事我是有知情权的，你们应该带上我讨论！你们了解海拉吗？你们不了解！而且到最后会牺牲的是我……”
当她说完牺牲这两个词之后，气氛明显降到了冰点。后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普蕾莎丝猛地捂住嘴巴，好把后续的话咽了回去。布鲁斯·韦恩地神情越发越难看。普蕾莎丝害怕地缩起肩颈，却又再想到什么般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良久以后，布鲁斯·韦恩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对这件事感到头疼。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蕾莎。”他想要将人撤出蝙蝠洞，自己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的解决方法。普蕾莎丝知道自己刚刚做错了事，但布鲁斯的这番举动还是令她并不赞同。普蕾莎丝说：“你身体刚刚痊愈，布鲁斯。”
“该休息的是你。”
虽心底一暖，单布鲁斯还是强硬地：“听话。”
普蕾莎丝站定了一会后，转过了身。
踏出门前的第一步，她听到背后轻轻传来一句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蕾莎……”
心脏猛地撞击上心口，普蕾莎丝慌忙地离开了。
布鲁斯待在蝙蝠洞，边上是几个儿子。
这件事事关重大，迪克隐隐猜到布鲁斯的做法是什么，“你要召开会议么？”他问。
布鲁斯·韦恩点了点头，“我们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来防止这件事发酵到无法挽回。”
而对于他所做的，布鲁斯只字未提。
*
普蕾莎丝回到房间内躺在床上，她满脑子都是蝙蝠侠所说的话。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蕾莎。」
他怎么会是这个反应？不应该是把我关在小黑屋里，然后等黄昏那天放出来当顶梁柱吗？
可恶，区区老男人就不要耍帅了！
恼羞成怒的普蕾莎丝，用的用脚砸上了床垫。在咚咚地声响之中，她抱紧了枕头把头埋在了里面。令人窒息地呼吸中，在茶香的熏陶下普蕾莎丝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有些高兴。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这一动作，被一双狡黠的绿眸所攫取。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声音倏地响起，这让海拉多次侵入的普蕾莎丝PTSD都要犯了！她猛地坐起来，神力凝结成一柄长刀握在掌心之中。刀锋锋利冷冽，横面闪过一道光弧落在他的长靴之上。
来人坐在窗台，翘着双腿。他手中不断将一抹红色抛起又落在掌心，腔调优雅而古典：“像一只春天的大象，在泼水节跺着脚。”
普蕾莎丝震怒：你才大象！是谁这么嘴臭！？
她气势汹汹地转过头去，在看清来人后整个人都蔫儿了下去。
黑发如抽丝般起褶，眸色嵌抹绿松石。鼻梁高挺若刀削，眉眼清俊精致——不是洛基是谁？
然而，在知道了奥丁口中那些阿斯加德密谈之后……无论是这地方的洛基，还是她所朝夕相处的洛基叔叔，普蕾莎丝都有一些难以直视。
于是，在洛基想象中普蕾莎丝暴跳如雷的反应并未到来。只见她捂着脸，用牙疼的声音问到：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