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这些等着迎接江夜的“人类”，全都是龙族，而且都是精神力A等以上的高阶龙族。
龙族不喜欢变成人类，可是小殿下一直是两脚兽的形态，于是变成两脚兽的风潮又从龙族流行了起来。
现在他们和小殿下长得一模一样了。
这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看到殿下茫然的眼神，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翻车了。
呜呜呜。
“殿下！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殿下，我是奥尔科特啊，咱们不是在精神力领域里说过话吗？”
江夜的目光转向了开口的人，他有着一头白色短发和标准的络腮胡。
他回忆了一下。
奥尔科特是尤兰德哥哥的叔父。
江夜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小声地打了个招呼，“奥尔科特叔叔？”
奥尔科特听到了江夜的声音立马扬起了脑袋。“哎！”
江夜浅浅一笑，有些刚认识新人的拘谨，又听到了旁边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咳嗽声。
江夜转过了眸子，看向了站在奥尔科特旁边的女士。
她的个子并不比奥尔科特矮多少，留着风情万种的银色长卷发，江夜主动认道。“白灵姐姐。”
这个姐姐，是江夜在精神力空间里认下的。
学会使用精神力领域之后，他立刻连接上了白灵，问了她，她遗失的东西是不是这枚晶核。
如果是，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才能弥补当时不得已得吃下晶核的过错。
白灵一直没有回应，江夜就慌了，他猜测晶核肯定是白灵的，不仅如此，白灵还生他的气了。
后来白灵重新连接上精神力领域，江夜才知道，他猜错了。
东西是白灵的，但是白灵只是因为他的出现，激动的昏过去了，并没有生气。
不仅没有生气，而且一醒来就战斗欲爆棚地搜刮了不少异兽晶核。
一时间，异兽之间还流传出了一个预警。
见到一只白色银龙赶紧跑！
但是对于江夜来说，白灵姐姐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在精神力领域与她交流的时候，她每天都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在现实中却看着有些距离感，他只敢打一声招呼。
奥尔科特抽了抽嘴角，看向白灵，指了指自己，怀疑人生地问道，“叔叔。”
又指向白灵，“姐姐？”
奥尔科特羡慕嫉妒以及不可思议的眼神，对白灵来说果然非常受用。
她挑起唇角，“奥尔科特，看来这次大战输的是你。”
她靠一个晶核先赢在了起跑线上。
奥尔科特彻底酸了。“不行，我也要让殿下叫我哥哥。”
多少个晶核都能给。
白灵用眼尾眺了奥尔科特一眼，“没用的，你没听到殿下叫你家那个臭小子哥哥吗？”
“差辈了。”
“你先看尤兰德答不答应。”
奥尔科特气的想要打滚，但是以他现在成熟稳重的大叔样貌打滚，看着太鬼畜了，他又放弃了。
江夜看着这些插科打诨的龙族，有些忍俊不禁。
他来龙域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见比他大上无数倍的龙族了，结果一只龙都没有见到，全是人类，还以为龙域出什么事了。
知道他们没事就好。
毕竟他才得知一部分人类想要对龙族使坏，江夜对人类的警戒心一下提到了十二分。
江夜的脚刚刚沾地上，就引起了喧哗声。
“看看殿下这个帅气的跳下。”
“我学两脚兽走路都学了好久啊。”
“不愧是殿下，他走的好快。”
“你看殿下同手同脚也能走。”
江夜放弃挣扎了。他发现自己只要喘着气儿，这些龙族就有可以夸得地方，而且这些龙族家长的嗓门非常大，显然还没有适应人类纤细的声音，情绪高昂时，声音直穿云霄，明明是在跟同伴说话，却让他想忽略都难。
他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羞耻心的边缘，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等他好不容易走到龙族面前了，刚刚一直“偷偷”地在跟身旁的龙族耳语的“龙群”瞬间折下了腰，就像是苍月龙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无比的恭敬和顺从地喊道。
“殿下！！！”
大家一同呼唤的声音很齐，将江夜从原先的羞耻中拯救了出来，发自内心地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
龙族对于黄金龙的敬畏之情，绝不输于人类对于神灵的敬畏之情，甚至还要更深。
他们之间不仅有信仰，还有羁绊，这种羁绊传承上万年，从一个宇宙来到另外一个宇宙。
江夜能感受到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敬畏，让他充满了生机与力量，如果刚刚在天上也能感受到这种生机和力量，江夜绝不可能认错他们。
从离江夜最近的、站在最前面的两只白银龙开始，一排排五颜六色的脑袋低垂着。
面对这样千人臣服的大场面，江夜有些无所适从，他正准备弯下腰，请求这些龙族快点起来时。
一股金色的精神力量突然锢住了他的脊背，划到了他碧绿的眸子中，金色的竖瞳再次闪烁，冥冥之中有人在对他说。
——你不可以弯腰，你是他们的王。
我是吗？
江夜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如果不是，你何必来这里。
因为这里需要我。
他来这里，是因为龙族发生了冲突，需要一个人来调和，他刚好可以做到。江夜想着。
——那个冲突显然已经解决了，你仍然在这里。
那是因为......因为还有新的问题，龙族又遇到麻烦了。
——你可以不管。
怎么能不管。如果我不在，教廷那些坏蛋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你说自己不是龙族之王。既然不是，就没有这些义务。
.......
———最后一个问题，江夜，你觉得自己是龙吗？
江夜抿了抿唇。
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算什么。
——你不清楚，可是你认为自己是人类，所以你才无法化龙。这就是答案。
——你走进这里，就走上了一条人类的不归路，龙族王者之路，考虑清楚，你能担得起这个种族吗？这条路注定满是荆棘，带着想帮助他们这种过客的心情，是没法承担这种命运的。
龙族王者之路。
江夜一怔。
这个一直在跟他对话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你是谁？
——我？我是龙。
江夜眼中的金色竖瞳渐渐褪去，恢复了正常，他发现刚刚折下腰去的那些龙族，现在已经纷纷化成了真正的龙族匍匐在了地上。
他转头看向尤兰德，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好像离了一会儿神，他们怎么全都恢复龙身了。
尤兰德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夜。
他没有料到，江夜竟然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像是一个真正的龙族王者。”
那种会让所有龙族为之臣服的精神力，突然从少年身上迸发了出来，那么强大，冷血、孤傲，张狂，少年轻轻一招手，便逼得所有变化成人类的龙族重新变回了龙族，只有那样才能抵御他对他们的威慑力。
这也是尤兰德第一次感受到江夜除了是个龙崽以外，同样也是一个王者。
他曾经期盼过，又放弃期盼的王者。
传说中，黄金龙强大、张狂、霸道，不可一世，他们自诩最高贵的血统，从来不将其他龙族放在眼里，就连白银龙也只是他们的家臣而已。
因为这种传承，他从小就把黄金龙当成了目标，黄金龙是他一定要挑战的对象。
父亲还在的时候，总说他天生带着逆骨。
但其实他只是渴望遇见比他更强大的生命而已。
他总想着，假如黄金龙真的那么厉害，他们应该不会惧怕自己的黑龙形态，哪怕他再次陷入疯狂之中，黄金龙也能控制住他，不让他伤害到自己的父母亲族。
为了给自己戴上枷锁，他愿意永远追随在黄金龙的身边......
可是在他错手伤害父亲，叔父以后，他依旧没有遇上任何一只黄金龙。
他早就已经放弃了。
他选择了进入人类的世界来逃避自己失控的状态，甚至在他自己都快忘掉自己其实是一只白银龙的时候，他竟然真的遇到了一只黄金龙。
可是他遇上的黄金龙和他原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柔软、弱小，不吹干头发都能病上好几天，他这样一个小生命，可能在成为自己枷锁之前自己就能自己把自己弄碎了。
他失望吗？
不，跟在这只龙崽之后，他心底非但没有失望的情绪，反倒有种新的期待生成了。
因为离这只幼崽越近，他就越发无法自控的想要变得温柔一些。
不是因为记忆传承，不是因为龙威，不是因为他是黄金龙。
而是因为他的手很软很小，好像一碰就断，他笑容天真无邪，没有写满恐惧，看他的眼神和看旁边的苍月龙是一样的热情，这么简单而又充满善意的接触，对尤兰德来说实在是太久违了，只是那么简单的原因。
他想要守护着他。
所以哪怕他知道，他知道总会陷入疯狂的自己并不适合长呆在这里，他也想要跟过来。
因为江夜在，他就想跟过来而已。
银龙抬眸，刚好看到另一只银龙欲言又止，忧心的眼神，轻轻眨了眨眼，又低眉注视着江夜。
将那些困难抛到了脑后。
江夜没有察觉到龙族之间的暗涌，他终于从怀疑自己被什么东西附身的纠结中走了出来，问道。“那我有说什么话吗？”
这个问题不是尤兰德回答的，是奥尔科特回答的，还带着那种“殿下不愧是殿下，就是够上进”的欣慰感。
“殿下您说您一定要学化龙。”
众龙望着江夜，一副崇拜的星星眼。
先天不足也要这么拼，不愧是殿下。
奥尔科特鼓舞着开口道。
“您放心，在这里想学化龙，肯定要比别的地方容易。”
江夜：“......”
这是那个跟他对话，不断拷问着他的龙，一定要逼着他做出选择呢。
.......................
江夜在龙域的小山坡上学习化龙。
经常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几个会化成人型的龙族，在山头上给他搭建了一个小木屋，他可以白天感应自然力量，学习化龙，晚上就在小木屋里睡觉。
每天都有一群大龙族盘旋在这个有着蓝天绿草小木屋的山头，等着看江夜化龙，围着的龙多了，原本空旷的山头经常会见不着太阳，
白灵觉得这样不利于养龙崽，龙崽可能会缺钙，每天都要来驱赶一回龙族，可是龙族都是不记打的，等被赶走时留下的伤养好了又会重新再回来，就这么一批一批地轮番回来，白灵是龙族的女战神也吃不消。
幸好赫拉斯想到了法子，搞来了人类直播的东西，由一只龙拍摄江夜在山头冥想化龙的场面，投屏到龙族之中，将龙族叫到大草坪上一起看江夜直播，白灵才有了休息时间。
但是一群巨龙在草地上围成一圈看直播，这场面也是闻所未闻了。
巨龙二十四小时监护着江夜，生怕自己错过了江夜化龙的那一刻。
江夜觉得，他们可能会失望的。
江夜心底很清楚，他不能化龙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条件达不到，而是因为他没有打从心底认可自己是只龙。
如果不改变这一点，他永远也无法跨过这个坎儿。
可是看他们看着很开心，江夜也没有阻止他们这个围观幼崽成长的集体活动，一边做着化龙的尝试，一边让赫拉斯帮他继续调查着有关蜥龙和联运会的事。
赫拉斯没有找到蜥龙的线索，但是帝国里已经流传出了一个消息，皇帝陛下将在这次的联运会闭幕式上展出他新得到的宠物。
为了避免这次闭幕式上的宠物展示环节出问题，采取了严格保密措施，谁也不知道蜥龙在哪里。
赫拉斯回来的时候还跟他吐槽。
皇帝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宠物控，他对宠物的认真已经到达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知道的，会以为他在保护一批宠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保护重量级武器。
所以在这么周全的保护下，在联运会闭幕式之前，想把蜥龙救出来是不可能的，只有在联运会期间，皇帝将蜥龙带入联运会的时候，将蜥龙救出来了。
江夜想，他们得混进这个联运会里。
明明是宇宙全种族联合运动会，龙族难道就没有收到这个联运会的邀请吗？
江夜坐在山头，在精神力领域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认识的龙里面，最年长的奥尔科特。
奥尔科特沉默着回忆了一会儿，表情突然扭曲着变了版，回答道。
【是有那么一回事。】
“我们一族有人去？”
【有。】
【白灵当时对人类世界很好奇，收到邀请函就去了一回。】
【能参加的项目都拿了金牌。】
能参加的项目是指能用龙身参加的项目，不是指同一个性别的项目，因为龙族就去了白灵一个，所以她干脆把男女混合金牌全拿光了。
这个宇宙的各种族在各种程度上都会点异能，所以运动会的项目的难度也在“运动”这个这个词儿上扩宽了一大截，例如田径不用挤在一个跑到里，而是追逐战。
龙族和其他种族的战斗实力有壁，放在一个公平的环境里，只要龙族参加，其他种族根本没有拿到金牌的机会，所以，在白灵去过一回之后，人类联运会主席为了避免运动会过于失衡，失去比赛意义，就将龙族排除在了联运会的邀请团队之列。
自从龙族不参加了，连运动场馆都缩小了不少，这多余出来的经费，作为给龙族的补偿，每到联运会期间，帝国都会向龙域送来几星舰的帝国特色水果来安抚龙族。
江夜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之后，觉得事情更为棘手。
人类有理有据地将龙族这个开了外挂的参赛选手排除了在了联运会之外。
龙族直接参加这个联运会的计划就泡汤了。
他们这样要怎么进入这个联运会呢。
江夜眼睛微微阖起来，不久之后，又睁了开来。
幸好他没有暴露出龙族可以变小变化成人的事，他可以带一批高阶龙族变成某个长得像人类的种族，然后参加这次联运会！！
“奥尔科特叔叔，你知不知道什么种族很像人类？”
奥尔科特对这个问题苦恼了一阵，突然一顿，有些惆怅道，【这个问题，尤兰德或许更清楚。】
【他在人类世界混的时间长，什么种族没见过。】
尤兰德。
江夜最近学习化龙化得好久没见过他了。
突然听奥尔科特提到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尤兰德哥哥自从回到龙域之后，就没出现过，在精神力领域问他总是惜字如金的，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错过他的一个“恩”或者一个“好”字。
有点古怪。
江夜问道，“奥尔科特叔叔，尤兰德哥哥在哪？我怎么最近都没有见到他？”
奥尔科特见江夜问起这个问题，沉默的时间就更长了。
【他将自己关进了雪山。】
“啊？”
..........
从奥尔科特那里得知了实情以后，江夜毫不犹豫地找到了山顶趴着的蜥龙头领，让他带着自己去找尤兰德。
自从上次江夜安抚好了发狂的蜥龙之后，他救下的那批蜥龙，不仅可以超越自己本身体型变成巨龙，而且变成巨龙也不会发狂，经常跟着他左右。
他们一起飞行，配合出了不错的默契。
龙族留下的直播摄像头还跟着江夜，不少龙族起初还淡定地看着江夜转身骑着一只蜥龙往山下飞，再跟着看了一会儿，看到他指挥着蜥龙往雪山山谷的方向飞，所有看到直播的龙都紧张了起来。
【殿下，不能去那里啊！！！】
【尤兰德大人在那里！！】
【要是尤兰德大人在睡觉就麻烦了。】
【殿下，您快回去。】
江夜现在已经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他接近尤兰德了。
从遇见尤兰德的第一天开始，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不要接近尤兰德，因为他疯狂的时候，很危险。
但是那些都不是他眼中的尤兰德，尤兰德明明是个非常冷静又温柔的龙。
因为睡着会发狂，就被冠上疯狂之名，太牵强了吧。
想到那只龙那么孤独寂寞，他就无法不去见他。
知道江夜往雪山上去了，江夜身后顿时多了不少想要追他回去的龙族，什么颜色的龙族都有，每个都比变大的蜥龙还要大上不少。
江夜将手抚在蜥龙的额头顶部，轻抚了抚。
“蜥龙啊，蜥龙，老爷我全靠你了。”他一定要去找尤兰德。
蜥龙顿时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的亢奋。
“放心老爷，我们的飞行速度可是次次逃命练出来的！”
江夜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回应道。“我放心。”
蜥龙从进入这片雪山开始，感受到白银龙存在，整个背部鳞片都在打颤，飞行的速度却没有变化。
他们总是那么忠心耿耿。
蜥龙飞的真的不算慢，又有给老爷表现一下的冲劲儿，真的甩掉了身后追着江夜的巨龙。
江夜从蜥龙身上跳了下来，弹了弹沾着雪的披风，带着甩开家长监管的喜悦，刚刚扬起脸颊，就直接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瞳。
异常专注地盯着他。
冰冷的眸底有着肉眼可见的激动与雀跃。
江夜也很激动，但是还没有顾得上开口，视线就斗转星移地增高了些许，一张龙嘴叼他的衣领，将他放进了山洞里，尤兰德用身躯挡住了山洞口，不让风灌进来，又扭头过来，用一张面无表情的龙脸对着江夜，冷声道。
“胡闹。”
“我都感应到了，他们让你不要过来。”
“ 怎么不听。”
如果刚刚将他放下的举动不要那么轻柔，江夜没准真会以为尤兰德生气了。
他不想揭露自己是担忧尤兰德身上的那些事，所以才过来了的事实。
因为尤兰德是无比强大的龙族，那种垂怜尤兰德不需要。
“因为......”
“尤兰德哥哥，你不在我身边，我很不习惯。所以想见见你。”
被江夜直接了当的“想见面”正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尤兰德怔了怔，然后就看见江夜在往洞窟里面走。
尤兰德想要阻止他继续看下去，当时又无法离开风口。
江夜走了一圈，看到了角落里的东西，背对着银龙的脚步一顿，然后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似得绕回了银龙身边。
坐在巨龙身侧，有一茬没一茬地往后靠着，柔软的头发划过银龙的鳞片，又落在脖颈上，接连反复。
“尤兰德哥哥，你都不在精神力领域跟我说话，也不在精神力领域跟他们说话。”
“整天呆在雪山上，我怕下回见到你，我可能都要过来见一个巨龙冰雕了。”
尤兰德眼珠子微转的，目光落在弄得他生出些痒意的头发上。
少年的金发，哪怕在有些阴暗的洞窟里，也闪闪发亮。
就和他本人一样，像是个温暖的小太阳。
瞬间就可以融化他的冷硬心肠，诉说一些他只跟自己说过的话。
尤兰德道。“他们害怕我。”
很多龙族知道他在龙域就会感到害怕，所以他尽量少发言，不提醒他们他再龙域的事实，这样他们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江夜沉默了一阵，想到他刚刚看到的那些锁链就有些难过，原本清亮的嗓音变得有些低哑，再也憋不住了。
“尤兰德哥哥，他们说，你在睡着的时候会发狂。”
曾经发狂的时候，是不是拿那些锁链捆过自己？
江夜看到上面锈迹斑斑，或许曾经还留过不少血液。
他还奇怪呢，为什么他们进行星际旅行的时候，尤兰德每一次都比他醒的早，原来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入睡过。
奥尔科特还告诉他，如果尤兰德变回龙族就要一直神经紧绷着不能松懈，只有变成人类才有喘息的时间。
他在想，要不然，还是让尤兰德回到人类世界吧，这样至少不会一直心惊胆战地担心自己睡着。
江夜忍着没有说出这个建议。
但是还是从不断卷着的手指中泄露出了他的纠结，尤兰德也感应到了。
尤兰德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但是他还是用一个猜测安抚了幼崽。
“在你身边......可能不会。”
江夜猛地转回了头。
“啊？”
“上次你头发没擦干的那回，我睡着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睡着了，我支撑不到现在。”
江夜的眼睛睁圆了，有些激动。“真的吗？”
尤兰德点了点头。
江夜瞬间燃起了希望。
“那我跟你一起睡！”
看着江夜干脆而热情的建议，尤兰德撇开了脑袋。“在你获得黄金龙的实力前，不能轻易尝试，我不确定，是不是次次都能这样。太冒险了。”
江夜还想说什么，被尤兰德转移了话题。
“那个联运会的事，你准备怎么做？”
江夜都快被自己可能就是救命良方的惊喜砸晕了，晕了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我想让龙族化成人型，伪装成某个类人的种族参加这次联运会。”
“对了。”江夜回忆起了自己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尤兰德哥哥，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种族和人类长得相似啊？”
尤兰德微微眯起了眼。
“ 有那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