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精神病疗养院
不过，楚子扬还是很听话的，果然不再吭声。
言楚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谢朝很大爷地靠在自家车上，正在和那花臂小青年扯皮，花臂小青年一直很激动，唾沫横飞的，因为离得远，并不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言楚其实也有点小担心，谢朝这人说话一向气死人不偿命，又毒舌又傲娇，他怕花臂小青年被气得厥过去之前，会不顾一切报警处理。
不过，这个人一向心计挺深的，应该知道用拖字诀拖着吧？
言楚一个念头刚转到这里，就见街角处呜哩哇啦开来一辆警车，在小车祸现场停住——
从警车上下来两名交警，他们下来后一没勘测现场二没拍照，三没听事故责任人解说，而是围着两辆车转悠，片刻后一名交警发现不对，一把打开了言楚他们这小车的后备箱，然后发现了一直捆在里面的疗养院司机——
再接着两名交警就毫不客气地将司机连同谢朝都带上警车，一溜烟似的开走了。
言楚：“……”
楚子扬也目瞪口呆兼忧心忡忡：“交警怎么知道咱们后备箱有人的？是不是疗养院的人报警了？言哥，我总感觉不太对的样子，他们会不会对谢大佬用刑啊？”
言楚皱眉，正要说什么，一转头见李苑脸色苍白，她紧盯着酒店大楼喃喃：“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我梦到妈妈跳楼的地方就是这里，就是从这楼顶跳下来的……”
她失魂落魄的，忽然挣脱了楚子扬的手，向酒店中跑去。
楚子扬：“……”
他慌了，看向言楚：“言哥，怎么办？”
两边都很急，都不能耽搁，楚子扬不知道该先顾哪一头好了。
还是言楚当机立断：“你先陪李苑进去，我去追！”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一切都有可能，言楚现在已经将谢朝当成同伴，而在言楚的字典中，从来没有抛弃同伴这一说。
他三步并两步赶回事故车上，直接开车就追。
前面蓝白相间的警车拉着笛在人丛中穿梭，车中有三人，两名交警再加谢朝。
谢朝坐在后排，闭眼打盹。
他身边的一名圆脸警察小心看着他，颇为狗腿地搭讪：“老大，您这趟有收获不？”
谢朝懒懒地回了一句：“没有。”
圆脸有些失望：“老大，属下瞧着您这次对那个言楚盯的比较紧……您对他也没感觉？”
谢朝反问：“我该对他有什么感觉？”
圆脸：“这……”他和开车的国字脸警察在后视镜里面面相觑，两个人都露出失望之色。
国字脸还不死心：“老大，属下瞧着您对言楚分外照顾些。”
谢朝手指轻扣眉心，依旧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是略有些特别……不过，仅此而已。”
好吧，圆脸和国字脸终于死心。
圆脸叹气：“看来他也不是，唉！那个天选之子好难找！”
国字脸倒没丧气：“如果好找就不是天选之子了。老大，既然这批人里没那个人，我们现在就换个位面？”
谢朝正扣眉心的手指略一停，正想说什么，圆脸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睁大眼睛：“卧槽，他追来了！”
国字脸也在镜子里看了一眼，吹了一声口哨：“他胆子不小啊，连警车也敢追！果然是我们老大的魅力无边，让他敢爆发这种胆量，老大，怎么办？”
谢朝眸光微动，也向后看了一眼，看到言楚开着那辆小破车隐在车流中，不显山不露水地跟着。他的跟踪术不错，并没有紧跟在警车后面，而是隔了三辆车。
从谢朝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言楚锐利幽深的眼睛和微抿的唇角。
谢朝坐的这辆车后玻璃是贴了膜的，谢朝能看清言楚的面容，言楚看不到他的。
虽然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谢朝视线和对方对上的时候，心中微微一动。
冷漠精致的少年神情专注，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让人心折。
“甩开他。”谢朝吐出三个字。
“好咧。”国字脸一脚油门踩下，警车霎时风驰电掣，在车流中蛇形走位，飞驰而过。
言楚的打算是悄悄跟上那辆警车，看它最终去哪里，再根据轻重缓急来决定要不要先救谢朝，他没想劫警车，毕竟他人单势孤，在大庭广众之下劫警车是找死行为。
他没想到的是，一直匀速行驶的警车忽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猫一样，直接加速飞驰。
他：“……”
前面警车里的人发现跟踪的他了？按道理说，警车里的人看到他跟踪，该直接回头来抓他吧？毕竟他也是绑架疗养院司机的帮凶不是吗？
怎么那警车反而像做贼心虚了似的？
情况不对！
言楚抿了抿唇，一脚油门踩下去，小轿车轰地一声不管不顾追了上去。
***
出了城就是山路，九曲十八弯。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山路上飞驰，路上的行人车辆越来越少，前面越来越荒凉，也越来越险峻。
圆脸警察明显没想到言楚能一直跟着，忍不住调侃自己的开车同伴：“天玑，他的开车技术和你有一拼啊。这么追逃的也不是办法，不如开车辆隐身吧？反正这是在游戏中，不会太惊悚……”
国字脸冷着脸，哼了一声：“不！”他明显受了刺激，将油门踩到底，警车在山道上几乎要飞起来。他就不信对方这也能跟上，拼车速他是最□□的！哼！
一刻钟后，国字脸终于投降：“日，他不是人吧！这都能跟上！老大，我不想再和他对飙了，隐身了啊？”
谢朝双臂一抱，懒洋洋说了两个字：“随你。”
国字脸一掌向方向盘上某个按键点下去，车身微微亮了一亮，霎时转换了一个颜色，和山路融为一体。
这是地球上没有的高科技，一旦开启，整个车就会隐身，人的肉眼再无法看到。
开启之后，国字脸松了一口气，将车速放缓下来，然后又看了一眼后面言楚那辆车。
对方的车速明显也放缓了，不过在国字脸的意料之中。
毕竟追着追着前车忽然不见，这后车肯定纳闷放缓速度找上一找的。
圆脸也反身趴在椅背上向后看，几秒后，他狐疑说了一句：“他不会能看到我们吧？”他怎么感觉言楚的视线一直盯在自己这辆车上？
“放屁，怎么可能！他的眼又不是雷达，不是我吹，我这车上安装的可是最好的隐身装备，就算雷达电子眼也发现不了的……”
国字脸信心满满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砰！”一声枪响，他的车猛然抖了一下，左轮被精准打爆胎了！
这脸打的猝不及防，国字脸没防备，手一哆嗦，眼看着车头就要撞上山崖壁，他下意识猛向右一打方向盘——
“不！”圆脸一声大叫，警车轰隆一声冲出了山路，掉下了右边的悬崖。
悬崖不深，也就四五十米，也不是太陡峭，大约七十度角，所以警车不是垂直掉下去的，是一路翻滚下去的。
“沃日，他果然能看得见！出bug了吧！”
“老大，属下只是太吃惊了，才会操作失误……”这两句是国字脸的。
“没想到他枪法也这么准！其实按刚才的车速爆胎的话，我们的车该撞上山壁，而不是滚下山崖……”圆脸跟随车翻滚中也能冷静判断。
轰隆一声响，车终于着了地，摔了个四轮朝天。
圆脸舒了一口气，四下看了看：“幸好咱这车是特制的，坚固耐摔。老大，我觉得只有让这车飞起来才能彻底甩开他。甩开他之后我们再离开这个界面吧？”
“不必。”谢朝终于开了口，声音不高不低，很淡定很冷静。
“那我们怎么办？”
圆脸和国字脸不知道自家老大要打什么主意，齐齐转头看向他。
谢朝向高处的山路上看了一眼，看到言楚已经下车，正站在悬崖边沿向下看，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
谢朝垂眸略沉吟了一下，唇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倒不忙着离开。”
视线又落在两属下脸上：“只能委屈你们一下了。”声音出奇的温和。
“啊？”圆脸和国字脸两脸懵逼。
但他们的老大明显不想再和他们解释，他抬起手，砰砰两声，将两名下属直接敲晕了，然后从国字脸身上扯下手铐，咔地一声铐在自己手腕上。再然后他手掌按在车厢上，微闭了眼睛。
一道淡淡的白光闪过，这辆车忽然无声塌陷了一半……
言楚从上面赶下来时，就看到那辆警车摔了个四个轱辘朝天，已经严重变形。
一名警察在驾驶位上，另一名警察在后座上，两个人脸上都血糊糊的，闭着眼睛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撞晕了还是撞死了。
而谢朝额头上也撞出了伤，不过，他没晕，双手被铐着，正竭力从前面国字脸警察身上掏钥匙。
看到言楚时，他十分热切地把手伸出：“小楚楚，你果然舍不得我，来，拉我出去。”
言楚：“……”
他向旁边树上斜着一靠，对谢朝伸出来的手视而不见：“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