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那边情况怎么样？”八月三号上午十点，王永寿一边整理鱼缸，一边挤眉弄眼问。
今天大江农副开张，他潜水商户群，才知道江朝没有出租店铺，而是将B263改成了农副品店。
王永寿有些坐不住，他刚才窜托着赵晓萍去打探敌情，赵晓萍刚刚回来。
赵晓萍从桌子上倒了杯水：“开张了，确实是农副品店。”她没好意思进去，刚才佯装路过看了三眼。
“三百平的店，光卖包菜？”王永寿惊奇问，这是他在商户群刺探的消息。
“架子上只有白菜。”赵晓萍道。
王永寿心满意足：“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有钱瞎胡闹。”
白云市场是一个专业的水产市场。市场可以卖瓜果蔬菜，但来白鱼市场的顾客都是冲着水产。他们要真想买瓜果蔬菜，还用跑这么远？
做生意第一要点就是市场定位。江朝连目标需求都不知道，就这还做生意？
王永寿心情舒畅，接着打开商户群。
“刚才进去转了一圈，确实光包菜。卖相还挺好。”
“再好也是包菜。七十九一棵，谁吃的起啊。”
“好歹是大学生，怎么这么想不开？”
“现在流行消费主义。说不定有钱人就爱吃高价进口。”
“那应该去中达商场开店，在白云市场有什么前途！”
……
白云市场群共五百三十二人，大家都是相识六七年的老邻居。现在周三生意清闲，有不少人讨论起江朝新店。
B263位于白云商场南侧入口，地理位置优越，他们就算不注意也不容易。
王永寿翻了会群记录，这时其他商户艾特：“老王，你劝劝江朝，生意不是这么赔的。@王永寿。”
发言者是C区商户，并不懂王永寿和江朝的具体恩怨。
王永寿有些来劲：“人家是大学生，想的跟咱不一样。我跟他这关系，也不一定听我啊。”
“怎么了？”有商户听出王永寿话中有话。
“还不是商铺这事……”
王永寿长吁短叹。十分钟后，群友们了解了大致经过。简而言之，王永寿租了五年铺子，江朝强制要求涨房租，王永寿苦不堪言，最后无奈退租。
“现在生意难，咱们辛苦一年，尽给房东打工。”
“我这上个月刚涨。一月一万七，完全不赚钱。”
“现在生意难啊……”
……
房东涨房租天经地义。但他们背井离乡，每月减去房租花费，根本攒不住钱。
“可不是！”王永寿找到同盟。
其他商户不知两人的具体经过。但有不少B区商户曾见王永寿在门口嚷嚷着八千房租。有几个脾气大的问：“江朝真的涨房租了？涨多少？”
“不少。”王永寿模棱两可道。
呵。
B区商户看不惯王永寿颠倒黑白，但大家秉着多一事少一事，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王永寿泡了杯绿茶。他这两天忙着店面装修，F331无论装修还是位置均不如B263。现在鑫鑫水产重新开张，除了几个老顾客，人流量急速锐减。
他原本恼火，但现在和江朝对比，恼火的心思淡了。
他生意凉，至少还有盈利。江朝这边可是明明白白赔钱买卖。
大学生又怎样？还真读书读傻了！
……
王永寿在这春风得意，江朝并未理会王永寿所想，而是在店门前摆了个手推车。
手推车上是一盘水煮包菜，旁边是一摞一次性餐盘，最上面餐盘放着一次性牙签。左侧竖着一个手写宣传牌：有机包菜，免费试吃。
江朝整理完毕，打开系统界面。
宿主姓名：江朝。
当前任务：购买十亩农田。（剩：19天）
系统积分：0
……
现系统时间仅剩十九天，任务紧迫。
中午十二点，江朝点了份外卖，接着在门口招揽生意。他原以为挂上试吃牌，会吸引一部分顾客。只是众顾客均是匆匆路过，有零星顾客驻足。在看到试吃包菜后，又急促离开。
超市包菜两块一斤，他们犯不着为了包菜浪费时间。直到下午三点，大江农副别说包菜，就连一口试吃也没推销出去。
“小江啊。你把店铺改改，进点味精调料。这些好卖。”
徐桂芝在一旁摇着扇子道。她家店铺B262，正好在江朝对面。今天江朝一单没开，她家已经前后卖了九百。她刚才观察了一会，江朝店面干净是干净，但没人买啊。
“我给你介绍点供应商？”徐桂芝转着眼睛道。她之前是想赚点回扣，现在则实在看不下去。不管有没有回扣，江朝生意做这份上，她看的闹心！
“谢了徐婶，我再坚持两天。”江朝婉拒道。他之前也计划加一些粮油大米吸引顾客。只是受系统影响，［我的小店］仅可出售农场相关。
徐桂芝也没多劝。
年轻人，多碰碰壁才能长记性。
徐桂芝在门口坐了一会，这时有顾客上门，她连忙回去招呼。
下午五点，白云市场陆续关门。江朝看了看时间，将卷帘门关上后，推着试吃车出门。白云市场对面是天天鲜超市。
天天鲜超市是小渔南郊较大的便民超市之一。每晚五到八点，超市门口有不少特价酸奶，特价面包之类的摊位售卖。
江朝来到超市门口，向超市管理处缴纳了一百块费用，接着在超市门口正式摆摊。
“包菜咋卖的？”江朝刚刚摆好，一个六十左右的妇人走来。妇人穿着花色连衣裙，手里掂着购物篮，应该刚从超市出来。
“进口的有机包菜，七块九一斤。”江朝指了指试吃车。他这次除了是吃包菜，下面还摆着三个成品。
“不便宜啊。”妇人啧啧开口。
“都是从国外进口的，保证好吃。”江朝笑了笑道。同样的说辞，他今天已经听了无数遍。
可能见江朝干干净净，妇人没有离开，而是在车前转了一圈：“能试吃？”
“可以。”江朝帮她乘了一小碟。
妇人将购物篮放一旁，有些逗乐的接过：“你这够省事的。”
像这种蔬菜试吃，大家一般清炒一下，或者加点味精盐的入入味。而江朝这边直接水煮，连一点油腥也没有。
妇人还是用牙签签了下。
妇人名为李芳珍，现在退休在家。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带外孙 一日三餐。以往她会五点来超市，五点半去幼儿园接外孙。今天外孙被姥姥接走，她一时有些无所事事，这才有时间陪江朝在这闲聊。
包菜是超市最常见的蔬菜之一。她最拿手的菜是手撕包菜，只是她买的都是超市特价款，无论颜色还是外观均不如江朝车子上的。
李芳珍轻轻咬了一口。
签子上的包菜新鲜清脆，她感觉自己不是吃包菜，而是在吃青笋。
李芳珍又咬了一口，唇齿间有淡淡的蔬菜香。
“怎么样？”江朝问道。
“不错！”李芳珍竖起大拇指。她吃了那么多包菜，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酥脆的。
她又用公筷夹了一大盘。江朝也没小气，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帮她舀了半杯包菜汤。
五分钟后，李芳珍连吃带喝的吃完。
“不错！”李芳珍竖起大拇指。也不知这些包菜是什么品种，她后面越吃越上瘾。
“来一棵？”江朝拉起生意。要是以前，他肯定脸皮薄的打腹稿，只是经过一上午历练，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
“七块九太贵，便宜点？”李芳珍有些心动。
“最低价了，现在新店打九折。下个月就恢复原价。”
李芳珍看了下介绍。这些包菜十斤装，一棵七十九……七十九都快赶上一顿小火锅了！
李芳珍犹豫了一下，没买。平头老百姓，还是要懂的过日子。
江朝也没恼。这是他的第一个试吃顾客，虽然开局不利。但至少是半个开局。
江朝守到八点，这期间有近七个试吃顾客，只是和李芳珍一样，众人对包菜赞不绝口，但均止步于问价环节。
八点半，江朝将试吃车放回市场，之后从超市买了不少牛肉鸡肝之类的肉品。
太平洋的上空依旧寂寥无垠。等江朝到达农场时，时间也已经划到凌晨一点。
天空响起锐利的鸣叫，一只翼展七米的金雕气势磅礴的降落。
“大金。”江朝摸了摸金雕脑袋，将超市购物袋打开。他买了十斤肉品，还有一大桶五升装的矿泉水。
江朝将矿泉水倒进盆里，金雕先是大口的喝了半盆。接着看像鸡胸鹅肝这些杂货。
“能不能吃？”江朝问。这个是他第一次养宠物，无论饮食还是习性都十分紧张。
金雕沿塑料袋转了一圈，将其打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江朝大松口气。金雕吃完，塑料袋里还有一半杂货。江朝对金雕食量有了大致预估，接着看向金雕肚子。金雕肚子浑圆，整体气色要比昨天精神一些。
江朝摸了摸金雕肚子……
金雕朝江朝位置蹭了蹭，似是笃定江朝不会伤害自己。
现在月明星稀，江朝靠着金雕翅膀。他折腾了一天，实在没精力回去了。
江朝渐渐睡着，他做了一个梦。梦中金雕生蛋，他和金雕守在蛋旁，等着小金雕破壳而出……
“啾啾！”
第二天一早，江朝是被一阵好奇的啾啾声吵醒。
江朝迷茫着的睁眼。只见自己胸口处有一只巴掌大的小鸟，小鸟浑身湿漉漉的，绒毛被打成一捋一捋，身上还有一些破碎蛋壳。
江朝看着小鸟。
小鸟也看向江朝。
“啾！”
三秒后，小鸟又啾了一声，接着摇摇晃晃的爬向江朝衣领，用脑袋蹭了蹭江朝脖子。
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