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俚语
第三天。
昨天看了一天资料的张生醒来的时候是头昏脑胀, 感觉脑子都不是自己的，睁开眼睛的时候额头还涨涨的, 还好, 那个假赫勒斯太太昨天竟然没有上门打扰，张生还以为对方是想弄死他。
偏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竟然还有点失望。
不过也好, 起码不用想着如何反击。
今天是与恰克约好的时间，张生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前往之前恰克带他过去的酒吧, 还好, 张生记忆里不错，勉强靠着记忆力找到了。
进入酒吧。
酒吧门口还是两个黑人守卫，守卫似乎认出了张生是小镇上新来的有钱人, 没有阻拦的意思，甚至还冲着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酒吧里面张生看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恰克，他找了上次喝酒的地方坐下来, 服务员显然还记得他, 主动上来，张生点了两杯酒，然后就默默的等着。
时间没有过很久。
起码张生没感觉等了有多久, 酒吧里面也没有多少人, 应该没有营业, 然后恰克就带着一捆羊皮纸包裹进来了, 一进来, 同样是环顾四周, 看见了张生, 主动在对面空着的地方坐下来。
“来了很久吗？”恰克笑着说话，嘴角带着伤，应该是被什么打了，伤口没有破，只是瘀血，不过看上去也很狼狈。
张生在恰克嘴角伤口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恰克将手中的羊皮纸包裹往桌子上面一放，幸好，他们选的位置足够隐蔽，再加上酒吧现在没营业，人很少，没多少人看见，不过张生还是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才拿起羊皮纸包裹打开。
包裹里面只有几张纸，还有一个金链子的怀表，张生打开了三张纸，纸上的话语不多，几乎就是一张纸上面一条线索，这个跟恰克之前说的一样。
第一条线索：男人名叫查普斯.克皮斯，红发男人，曾经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来到这个小镇据说是为了寻找灵感。
第二条线索：查普斯的确在赫勒斯太太的房子里居住了三个月，前两个月的时间在小镇中到处寻找着什么，好像是在找一本书，之后得一个月都在赫勒斯太太的出租屋。
第三条线索：在查普斯消失之后的第二个月，曾经有人在海边看见过他的身影。
一共就三条，每条都信息量巨大。
张生在看见线索中关于红发男人名字的时候，心里就认定恰克带过来的线索应该是真实的，查普斯，一个查理，在查理出生的村子的俚语里面，这两个单词是有一定联系，同时发音也很相似。
查理的母亲出自贫民窟，没有读过书的她起这个名字完全不意外。
“这线索很值。”看完之后，张生就开口说道，他自己出去找也就只能找到这三条了，很可能找的还没有对方全，一边又拿起羊皮包裹里面的怀表，目光看向恰克。
恰克懂了，开口介绍：“这是那个男孩看到的怀表，也就是第三条线索中查普斯最后再海边出现的，那个目击者就是这个男孩。”
“你得感谢这条链子不是金的，不然你可等不到这个时候。”恰克试图咧嘴，好像在说一个笑话，只可惜嘴角的伤应该很疼，他一咧嘴笑得就十分扭曲。
“怀表200镑，谢谢，抱歉，我得拿到手续费。”恰克捂住了嘴角，开口道。
张生皱眉：“要钱？”
他还以为是赠品。
“不不不，这个只是证明我给的线索真实性罢了，你懂的，我的职业习惯，总有些大客户他们不相信老鼠们的话，我们要做成生意，生意需要的就是真实，这是做生意的凭据。”恰克解释了一通。
似乎觉得张生不相信自己的话。
恰克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原谅我，这个伤口也是要去诊所的，医药费可不便宜。”
张生当然懂这个套路，一般都是地下情报者们用来取信客户，当然明面上说是用来取信，实际上就是钓鱼，一般都是有用了线索或者证据，只要客户有一丝心动，情报员就得花钱买。
张生没想到游戏里连这点都做出来了。
偏偏恰克要的价格都刚刚好，估计跟他说的一样，东西拿了之后，再去趟医院包扎伤口，这钱就花了差不多。
张生也的确想要这个怀表。
“要了！”张生当机立断，然后他想了想，又抬起头看向恰克，恰克听见这桩生意能够做成，正露出一丝笑意，超过2000镑的交易，即使在他看来都算是大桩了，恰克就感受到对面的目光。
“有没有其他线索？”张生还想要知道更多，因为钱带的够多，反正这钱不是他自己的，花起来就不心疼：“价钱好商量。”
“还是关于查普斯的？”恰克挑眉，要说线索的话，他好像真的有。
“一条200镑，不还价！”恰克毫不犹豫的开口，有钱不赚是傻蛋。
张生十分干脆的从怀中掏了掏，掏了半响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个钱包，直接就一次性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币，用实际行动表明只要恰克说得够多，他就可以将这些钱币全部带走。
恰克目光紧紧盯住了那叠钱币，几乎是下意识的吞咽口水，完全收敛不住，半响之后，这才强行挪开自己的目光，看向张生，直接就甩出第一条线索：“查普斯在第二个月的时候去过地下赌场。”
张生猛的抬头，去过地下赌场，这代表一件事情。
张生几乎是下意识的询问：“他用过金币？”目光紧紧盯住恰克，恰克依旧是官方笑容，直到张生保证这也算一次的时候，他这才开口道：“当然。”
恰克耸耸肩，开口道：“我是说，先生，来到这个小镇，您这样不缺钱的人才是少数，那个年代，大多数人都喜欢来这个小镇淘金。”
张生一听这个，心猛的一沉，用过金币就只代表一件事情，查普斯必定是死在这个小镇的。
“还有别的吗？”
“查普斯是过来寻找自己的血脉亲人的。”恰克继续说出线索，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伸手摸了摸下巴，开口道：“这条是书店老板说得，还说他总是问他要各种书跟资料。”
“哦，对了，这个线索我要收双倍的钱。”恰克开口提醒到。
张生点头，算是承认恰克说的话的价值。
张生在听闻恰克的话语，脑子成了一团乱麻，突然的，他就想到了赫勒斯太太的异常，这个异常让他十分在意，赫勒斯太太给他的印象很好，他不想这个善良唠叨的夫人遭受什么意外，想起之前与假赫勒斯太太的谈话。
张生突兀的开口问了一句：“地下赌场旁边的教堂信仰的是什么神灵，上帝吗？”
恰克一顿，完全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偏偏这个问题十分重要，他竟然犹豫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下定决心，张生这一刻该死的庆幸他是个贪财的地下老鼠。
“不，祂不是上帝，祂是来自深海的神灵。”
“这个小镇里的人全部都是信祂的？”张生紧接的询问。
恰克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张生，目光像是看穿人心一般，直直的，张生下意识感觉到不适，片刻后，恰克移开目光，轻笑着开口道：“是的，全部。”
张生直觉在不停警告他，再问下去会有危险发生，张生立刻止住了话题，这他这样子，看起来完全就是聊到了赌场，之后漫不经心的顺便聊一下赌场四周的建筑，毕竟，谁让这个小镇的教堂在地下赌场附近呢？
恰克观察片刻后，确认张生只是意外询问到后，便没有再说话。
张生也不想问了，他这次得到的答案也已经足够，他心中甚至已经有大概的印象，伸手将恰克该得到的报酬全部递给他，剩余的再重新塞回钱包，张生向恰克提出告辞。
恰克笑眯眯的收起了钱币。
张生走出了酒吧，走到外面的时候才发现天空中太阳才到正中，现在是中午，他一大早就跑过来酒吧了，经过这么多事也不过才过去半天而已，抬起头看了一会儿，之后张生就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这次赫勒斯太太依旧没有在前台的位置。
张生看了一会儿，现在，他知道，赫勒斯太太再也回不来了。
张生看了前台赫勒斯太太原本的位置好一会儿，之后，他通过走廊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张生就坐在床上将怀表拿出来，怀表的材质一般，酒吧风光昏暗看不清楚，回到出租屋张生才发现他以为的金链只不过是刷漆的金属链子，外表都斑驳了。
一看就不怎么值钱。
怀表也早就坏掉，针早就走不动，停留在三点钟的位置，张生估计这就是那个男孩为什么一直没卖出的原因，坏的怀表不值钱，张生笑了之下，开始端详手中的怀表。
吉利文策划这点做的非常好，一个副本里的所有物品他们绝对会做的符合当前背景。
张生当然会好奇。
等等，张生的笑容一顿，细细摩挲怀表的手也停下了，他将怀表翻过来，金色的怀表背后有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如果不是原主本身就是侦探，这项技能还留给了张生，张生下意识的就会收集周围环境信息，他都不一定看的到。
普通人看见这些痕迹第一时间会认为这是摩擦哪里导致的划痕。
张生却第一时间明白，这个是有意的，那些痕迹是被人精心刻下的。用的还是查理出生时候村子的俚语。
“在赌场的树下。”
在联想到时针被特意调成这种样子。
“在赌场的右下角第三颗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