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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第 2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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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会让凶兽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

甘洪昌深吸一口气,拿出了自己这辈子所有耐性陪步九照演这剑修师兄弟兄友弟恭的一出戏:“你老是这样保护我们,我们根本得不到任何成长, 修为也不会精进, 所以下次我们不开口向你求助,你就别动手行吗?”

男人垂目思酌片时,而后缓缓勾唇:“师弟所言在理。”

“那以后师兄便常在房中打坐修行,若有事, 你们直接唤吾即可,师兄定会……”他唇角的笑意渐浓, 声音却越发低沉, “保你们无虞。”

看到步九照笑起, 甘洪昌愣了一瞬, 总觉着这笑容配上那双苍色竖瞳, 竟有种难以言喻的邪性森然之感。但他也没有想太多,甚至认为这样挺好——他们碰到打不过的凶兽就召唤步九照相助,打得过的就不用步九照插手了, 他在卧房里打坐不在场,还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没问完话凶兽就被杀死的意外。

唯有谢印雪和柳不花两人感觉:甘洪昌才是步九照放在参与者中的卧底吧?

旁人看不出, 他们俩却瞧得再清楚不过,步九照诛杀合窳的真正缘由压根就不是他那些冠冕堂皇的托词, 他就一个目的——灭口。

毕竟合窳不死, 说的太多搞不好会把他的真实身份暴露, 因此步九照才出剑斩杀合窳。

然客栈里凶兽不止合窳一只,步九照若想瞒好自己上古凶兽的身份, 那他就得接着杀掉剩余的凶兽。

本来吧, 步九照一直跟着众参与者行动, 像今天这种当着大家的面动手灭口的情况发生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借口说的再好其他人也必然会生疑,结果如今倒好——甘洪昌几句话让步九照和他们分散,那他灭起其他凶兽的口来岂不是更随心所欲了?连理由都不用再找了,在暗处动手即可。

难怪步九照听完会笑。

若是换成自己,谢印雪觉得他能笑得比步九照还快活。

甘洪昌实乃人才,偏偏他还认为自己挺聪明,嫌恶地扫了眼合窳的尸体说:“算了,他也给了点有用的线索,现在我们知道客栈里共有七只凶兽——”

“呕……”

话尚未讲完,一道呕吐的声音便使得甘洪昌的发言停滞了霎那。

他皱皱眉,抿了抿唇继续:“其中一只是上古凶兽,合窳称他为‘尊上’——”

“呕呕……”呕吐声音更大了。

“我——”

“哕!呕呕——!”

甘洪昌张开嘴巴,刚出口个“我”字,更剧烈的呕吐声就覆盖住了他的声音,气得甘洪昌火冒三丈:“我日他妈,谁几把在那恶心人啊?”

“抱、抱歉……”

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裳的青年从合窳原先坐着的那张饭桌底下爬出,嗫嗫嚅嚅地向甘洪昌道歉:“我实在……呕!”

他是方才与合窳吃饭的三个客人之一,在瞅见参与者们拿着剑过来时就立即怕得钻到桌底去了,没冒过头,眼下估计是看不得合窳的死状,干呕得话都说不出。

虞佳忆能理解他,毕竟中午她看到庆平的断头尸体时就是这样的。

百合子就更能理解了,因为她在看清青年的脸蛋后双眼瞬间亮起,被他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这位弟弟,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连柳不花望着青年的脸都发出“哇哦”的感叹,原因无他:这名青年臻首娥眉,朱唇皓齿,生得实在漂亮,比起男人,更肖似女子,右眼缠着纱布好像受了伤,却为他平添几分脆弱,叫见者无不生怜。

蔡乐乐看着他耳侧如纱莹透的耳鳍,讶声问:“你是鲛人?”

“是……”男鲛美人点点头,“我叫薄郎,呕……”

甘洪昌不好色,对薄郎的美貌无动于衷,只烦他干呕时发出的声响:“你别吐了,听着太恶心了。菌人小厮呢,怎么还不来把合窳的尸体抬下去?”

“不必叫菌人小厮来,正好我们还没吃饱。”

与合窳吃饭的另外两个客人抬手阻拦,说完走到合窳身边蹲下,开始撕.扯他身上的衣物,舔.着嘴.唇道:“好歹也是凶兽,体内妖力想必很多吧。”

刘斐见状脸刷的一白,扶住旁边蔡乐乐的胳膊:“他们不会是要……”

正如她猜测那样,这两个看不出原型的妖客把合窳的袖子扯烂,便举起他手臂,朝肉最多的肱二头肌处一口咬下。

合窳死了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尸身都还热乎着,肉也是软的,那妖客咬住他手臂一撕,便轻而易举剥去了表皮,黄澄色的鼓.胀脂肪和肌理猩红的血肉没了皮肤束缚瞬间从伤口喷溢出,继而被妖客大口嚼吃,这下刘斐也开始呕了。

“……草。”谭凡毅闭上眼睛,胃里同样翻江倒海。

辛天皓白眼一翻人又晕倒了,柳不花熟练地接住他掐人中。

分食合窳的两妖客还在那嘀嘀咕咕:“呸呸呸!一嘴油,腻死我了!”

“怪哉怪哉,他的妖力怎么这么少?”

周边的一些客人听着他们的谈话围拢过来,聚合窳尸体附近:“是吗?让我也尝一口看看。”

“你来尝。”

“咦?真的是,他都没什么妖力了。”

“呸,难吃!不吃了!”

“你不吃就滚,我爱吃!我就爱这种肥的。”

“……”

客人们靠拢的身影渐渐把合窳的尸体挡住,薄郎早已捂着嘴巴惊恐地跑了,众参与者后面只能听见些咀嚼吸.吮的动静和嗅见些血腥味,却仍感觉画面还历历在目。

“怎么,觉着恶心?想吐吗?”

秦鹤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众人转过身,发现秦鹤不知何时来了此处,正坐在二楼扶栏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妖兽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绝大多数妖与异兽,只会为血脉相连之人的逝去难过片刻,有些甚至连这点怜悯之心都不会有。”

虞佳忆咽下涌到喉咙的胃酸说:“……看出来了。”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当这些异兽生出‘人’才拥有感情时,这种情感,又能有多浓烈。”秦鹤眉尾轻挑,视线落向他们,却不固定在某个人身上,“小心些,别被他们骗了。”

百合子的第六感又来了——她觉得秦鹤话里有话,另有深意。

于是等神出鬼没来去如风的秦鹤走后,她便语气沉重对其他参与者们说:“秦掌柜肯定是来警示我的,因为他看出了薄郎想对我骗身骗心,才提醒我要时刻注意着,千万别上当。可薄郎实在貌美,我们也还得找出其他凶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我决定明天继续找薄郎玩……哦不是,找他打探些线索。”

众人:“……”

合窳一死,其余凶兽与他口中“尊上”的一切线索被迫中断,不过百合子打探线索的“手段”的确了得,在这方面大伙还是挺信任她的。

故虞佳忆最后只意思意思叮嘱了下她:“色字当头一把刀,你小心些总不会出错。”

“我知道,我知道。”百合子有了新欢也没忘记旧爱,“我再去问问灰珠白鹅、蛮和小蛮她们,看看能不能再问出些别的情况。”

这一问还真又问出了点名堂,白鹅告诉百合子:“我听其他客人说,合窳客人才死不久,体内的妖力就少得可怜,这很奇怪,妖死后体内妖力和生前理应一致,而合窳客人刚来客栈时,我记得他是个妖力深厚的大妖呢。”

该消息合窳尸身被分食时众人就听闻了。

宣霆道:“我说那猪妖怎么那么弱呢,原来是妖力没有了。”

但好端端的,合窳的妖力去哪了呢?

楚仪杨记得合窳曾说过,他是听到“尊上”呼唤来妖精客栈的,于是楚仪杨便推测:会不会合窳的妖力,是被那位“尊上”给夺走了?

另外那些吃掉合窳尸体的妖客人也想吸收他的妖力来着……

想到这里,楚仪杨后悔没记下刚刚吃合窳尸身的妖客都有哪些了,他询问白鹅:“白鹅姑娘,你还记得这几日合窳和哪些客人一起吃过饭吗?”

白鹅点着狐狸小脑袋乖巧道:“记得,不过太多了,我今晚整理一份名单出来,明日交给诸位道长吧。”

楚仪杨清了清嗓子:“那些吃掉合窳的妖客们……也能整理一份名单出来吗?”

白鹅摆摆狐爪:“这个我不行,太恐怖了,我都没敢看。”

“你们有谁记得吗?记不全记得几张脸也行。”楚仪杨只好不抱希望地问询其他参与者,“这件事很重要,因为我怀疑合窳的妖力是被那只上古凶兽给吸走了,妖客们吃掉合窳的尸体才能吸收他妖力,那上古凶兽吸收合窳的妖力肯定也得近距离接触过他才行,所以这几天与合窳吃过饭的妖客最有嫌疑,吃过他尸体的也最好排查一下。”

刚醒来的辛天皓虚弱道:“我一张脸都不记得。”

宣霆忍不住骂他:“你记得个毛,你他妈睁过眼吗?”

辛天皓无奈:“没办法,我晕血啊,见了血就头晕……”

百合子啧啧两声:“宣老大,你睁着眼,你记住了几个?”

宣霆揎拳捋袖,用食指点着百合子怒视她:“百合子,你什么意思?”

百合子摊手,表情无辜:“我就问问咯,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诶我们有话好好说嘛,别吵架。”谭凡毅怕他们真打起来,出来劝架道,“我也睁着眼,我记得好几张面孔呢。”

楚仪杨给他分配任务:“那明天你负责排查吃过合窳尸体的妖客。”

“就单我一个人吗?”谭凡毅明显不是很乐意,这会儿又改了口,“其实我记下来的脸也不是很多……”

楚仪杨道:“不,你再把辛天皓和吴煜带上,你们三个一起去排查。”

“我……”

谭凡毅欲言又止,他是真不想去。

那些吃了合窳的妖客全是尝过血的,万一排查期间又想再尝一遍把他活撕了怎么办?辛天皓见血就晕,修为排序第一又有什么用?根本靠不住。吴煜修为排序比他还低,靠他还不如靠自己。

谢印雪见状便说:“我去吧,我记得他们的脸。”

楚仪杨扭头看了他一眼:“记得多少?”

谢印雪笑了笑:“全部。”

谭凡毅不敢置信:“你全记得?”

谢印雪颔首:“嗯。”

“不愧是谢兄弟,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楚仪杨越发高看谢印雪,抬手想拍拍他的肩——男人向好兄弟表示亲近时基本都会做这个动作,它不是搂搂抱抱等过分亲昵的举动,所以一般没人会拒绝。

结果谢印雪不仅侧身避开了,避完他还要补上一句:“我不喜欢旁人碰我。”

楚仪杨闻言讪讪地放下手,有些尴尬,但未生气,由此可知他对谢印雪不是一般的青眼相加。

而入夜后,一声声说着“我不喜欢旁人碰我”的谢印雪,却主动进了步九照的客房。

他甚至没看自己的人字九号房间一眼,径直朝向玄字号房,进别人房间比进自己的房间还熟稔,门也不敲,抬手将其推开,恶人先告状般质问屋中剑修:“步师兄,秦掌柜特地吩咐了我们夜晚要锁好门窗,不要随意离开客房,为何师兄房门并未阖紧呢?”

床榻上正盘腿打坐修行的男人闻声睁开苍瞳,邃深的目光幽幽落向青年,半晌后不答反问,开口淡淡道:“师弟夜深不在屋中休息来找师兄,是想做什么?”

“自然是……”

谢印雪挽唇笑了笑,背靠门板后退半步,将木门“咔”地压紧,嗓音比男人还要清淡疏冷,手指却抚上了腰间的天水碧腰封:“……想上你的当。”

——来自凶兽,骗身骗心的当。

话音落下,那抹天水碧色也随之坠地,未几又被簌簌直落的雪色罩衫、外裳层层覆盖淹没,直至浑身仅剩一件素白亵.衣,青年方才迈步,赤.足踩着墨灰色的地砖施施然走向屋中衣着齐整的另一人。

那人眸光愈发幽邃,目不转视凝睇青年,仿佛狼毫画笔,直白炽.烈地勾勒描摹着皑皑亵.衣遮蔽不住的每寸玉肤光景。

因此谢印雪解下了自己束发的绸带,先是站在步九照面前居高临下地睨了他片霎,而后俯身弯下腰肢,笑着问:“师兄看够了吗?”

“师弟,夜深露重,你衣衫不整,当心着凉。”

男人待他如大师兄般无微不至,可惜嗓音较之先前低哑了些许,便使得这句关怀透出几分动情方现的旖旎。

谢印雪又何尝听不出这人的口是心非?

他还心道步九照怎的也学了自己的坏毛病,嗤笑一声说:“修道之人还会着凉?师兄就诓我吧。”

====emmmm,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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