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合法未婚夫夫(9)
再后来他被订了婚,或许是因为他平时表现太乖的原因,没有人过问他的意见。
“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初白嫁给景行,就一直还在家里,不好么?”那个被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说道。
“他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跟他结婚?!”那是他的哥哥。
“又不是亲生的……”
原来很小的时候见到他,是因为被收养,而订下的婚约则被另外一方拒绝了,他并不为此感到难过,反而很庆幸。
婚约还是订下了,拒婚的那一方离开了家,被拒婚的一方则以散心为由前往游光星。
他本就不是安分守己的向导,去游光星当然只是一个借口。
虽然是养子,但只要是鹿家能力范围内的事情都会被满足,只是不被允许违背家主的意愿而已。
然后是……非法研究向导?
这种人就应该被碎尸万段!
怀中的人呓语不断,沈醇打开了床头的灯,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也不见有丝毫的缓解,少年的额头紧促了起来,额头上甚至渗着汗水,明显陷入了噩梦之中。
沈醇低头轻轻晃着:“阿白,阿白,醒醒。”
怀中的少年蓦然睁开了眼睛,其中却充斥着浓浓的戒备和厌恶,手指下意识摸索武器,却似乎没有摸到,手直接朝着他的脖子处掐了过来。
沈醇握住了他的手腕,判断他应该想起了飞船上初遇的事:“阿白。”
鹿初白挣不开,另外一只手也探了过去,然而两只手都被握住,直接被锁住手腕扣在了头顶。
“阿白,做什么噩梦了?”沈醇低头笑道。
刚醒,他的小向导意识还不太清醒呢,真是凶残的很。
鹿初白瞪着他,使上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自己的双手:“你……唔……放开!”
沈醇低头吻住他,在对方挣扎着侧过头时用手捏住了下巴。
信息素牵动,怀中被亲吻的人缓缓平静了下来。
鹿初白心脏灼热,彼此的信息素亲密无间的缠绕,后续的记忆清晰的涌入了脑海中。
沈醇的身份他还是知道的,联盟最高军事研究员,为军方服务的,不对,当时那个任务对象好像叫刘成宇,他好像抓错了。
到底怎么回事?!
一吻分开,沈醇看着怀中安分下来的人笑道:“安静下来了。”
鹿初白与他气息相交,侧过眸道:“做了个噩梦,你没事吧?”
他不是联盟的向导,而是属于帝国鹿家的,婚约是真实的,跟沈醇的初遇也确实是跑出来遇到的。
记忆并不完全,但一切都源起于当时的阴差阳错,他什么时候认出对方的?又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跟他成为爱人的?
这家伙其实不算是说谎,但误导性超强。
如果是爱人,坦诚相告就好了,既然有所隐瞒,就一定有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沈醇轻轻敛眸,躺下时将人抱在了怀里:“做了什么噩梦?”
鹿初白手指轻动,鼻尖轻抵住他的胸膛,反复着思索着其中的逻辑,觉得现在不能让这家伙知道他已经恢复一些记忆了,要不然这家伙还能给他误导到更偏的地方去。
趁他失忆就拐回来,难道他们之前不是爱人?
可是不应该啊,即使有刚开始的误会,这个人也确实是他会喜欢的类型,那些从醒来时甜蜜的记忆不是做假的,到底为什么?
“不好说么?”沈醇轻声问道。
鹿初白连忙回神,他忘了,这个男人很会揣度人的意思,失忆醒来时估计也是揣度到了他的心思,才敢上去就骗人的。
“不是,梦见了鬼……”鹿初白轻声道。
沈醇将人往上抱了些,亲了下他的脸颊道:“阿白不怕,我在这里呢,鬼不敢来。”
真梦见鬼就见鬼了。
但看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没有想起后面他弄晕把他抓走的时候。
这种等待恢复记忆的感觉,好像还真的有点儿像缓刑。
不过骗人被罚,也在情理之中。
鹿初白感受着此时的温馨和亲昵,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嗯,我不怕。”
现在猜什么都只是猜测,不能直接下定论,等到他记忆全部恢复了,再算账不迟。
竟然敢骗他,混蛋!
“没想到阿白还怕鬼。”沈醇轻笑道,“在梦里梦见什么鬼了?是躺在床底跟你背靠背的那种,还是藏在衣橱里的那种,又或者是钻被窝……”
怀中人的手臂在一瞬间有些收紧,沈醇低头看着他略微紧张的神情道:“怎么了?”
鹿初白抓着他的衣服,话语卡壳在了喉咙中,他是无神论者,但是有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迷信,尤其是在看过恐怖片后会有一段时候有些毛。
“你故意的……”鹿初白磨着牙道。
“我没有,我没有说鬼会钻被窝,一侧头就能看见……”沈醇的嘴被捂了起来,怀中的少年毫不客气的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不要说了!”鹿初白往他怀里缩了缩,甚至不敢回头。
“阿白,你再挤我要掉下去了。”沈醇握住了他的手腕道。
“你再说我让你睡地上。”鹿初白说道。
“好,我睡地上。”沈醇掀开了被子就要起身,怀中少年却是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腰身往回来,喉咙里吭叽了一声,试图强硬道,“不行!”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手上动作十分强硬,眼睛里全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祈求。
总之就是一只胆小又装坚强的兔子,其实一眼就被人看破了。
沈醇伸手拥住了他笑道:“好了,我在这里呢,什么也不敢过来的,乖乖睡觉。”
“唔……”鹿初白缩在他的怀里轻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安心,“不准再吓我了。”
“好,你别做了噩梦就把我当鬼打就行。”沈醇说道。
鹿初白:“……”
那不是刚醒还在泛迷糊。
……
一夜过去,沈醇在晨间醒了过来,怀中有着清浅的呼吸,小向导睡的脸颊泛红,一片柔软。
吻落在了唇角,沈醇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将他放好在柔软的枕头上。
少年呓语了两声,翻身时抱紧了旁边的被子,继续自己的觉。
沈醇出了房门,外面的窗帘正在被机器人拉开,窗户同样打开,几支略带着露水的花枝探了进来,鸟雀在其上跳跃着,清浅的露水洒落在了房间里。
机器人来回拖着:“都弄脏了!”
那群鸟雀听见动静时纷飞离远了些,过了片刻又压上了几支探入的枝头,歪着头打量着,在地上的水渍被清理干净时,又来回跳跃了几下,发出了极为清悦的叫声。
“小波,先不收拾了,到晚上再说。”沈醇说道。
“好的,主人。”机器人转动身躯去收拾其他东西了,那群鸟雀却像是胜利般啾啾叫了起来。
沈醇转身去洗漱,出来时外面愈发的热闹,他思索了一下,从厨房拿了一些谷物走向了窗边。
鸟儿们扑棱着翅膀飞远了些,然而他的手展开,其中的谷子又吸引着那些鸟雀歪头打量,一只大胆的跳上了他的手指,歪头啄了一下扑腾飞远了些,见没有危险,又跳了上去。
有一只上前,其他鸟雀争前恐后的涌了过来,你啄一粒,我啄一粒,没几秒谷子就没了踪影。
沈醇再放上去时有一些受了惊吓飞走了,还有一些胆大的就着他的手就开始啄,直到谷物吃光,还有一些在他的手心上蹦蹦跳跳。
沈醇伸手过去,那鸟儿后退了两步歪了歪头,在手指落上脑袋轻轻抚摸时,翅膀扑腾了两下窝了下来,还十分愉悦的叫了两声。
一身翠绿的羽毛,偏生生了小黄颊,眼睛黑溜溜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沈醇摸了两下,身边蓦然传来了轻轻的腾跳撞击声,低头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小毛团落在了窗户外面的台面上,正竖着耳朵仰着头看向了他手中的鸟儿。
“嗤嗤……”小白团子看着小,喷气声却大的很。
那鸟雀在沈醇掌心跳了跳,探头看向下面的毛团,啾啾叫了两声,像是在占据自己优美的歌喉。
“叽!”毛团子叫了一声,后退蹬着台面就要往上跳。
沈醇伸手捞住时,那小白团子先是梳理了一下浑身乱糟糟的毛,扑向鸟儿将其赶飞时,竖起耳朵看向了沈醇。
沈醇那一瞬间竟然有点儿被抓奸的感觉。
521提着摄像机录下了全程,一个已婚男人大清早在逗别的鸟,不怪白白吃醋。
“嗤……”小白团子蓄力喷气。
沈醇摸了摸它的头笑道:“你主人还没有醒,什么时候醒的?”
小毛团眼看有软化成一滩冰激凌的迹象,几声鸟叫传来,更有一只试探的落在了沈醇的指尖上,收拢了翅膀叫了一声。
融化的毛团瞬间蜷缩起来,朝着那处冲了过去,勇敢的驱逐了万恶的小三四五六七……
啾声与叽声交错一片,鸟儿们拍打着翅膀来回纷飞,甚至交头接耳,仿佛嘲笑。
小毛团势单力薄,比一只鸟儿大不了多少,人家一旦张开翅膀比它还大。
“叽!”小兔子力拔山兮气盖世,一个后移,宛如小炮弹般朝着窗外冲了过去。
沈醇眼疾手快,在它掉落之前好歹捞了回来。
小毛团在掌心里缩成一团,明显有些瑟瑟发抖,黑溜溜的眼睛湿漉漉的,娇声娇气的叽叫了一声。
沈醇笑着揉捏了一下:“阿白真勇敢。”
鸟雀们聚在一起叫着,扑腾着翅膀三五成群,却在蓦然间被身后浮现的身影直接叼住了其中两只。
翅膀纷飞,鸟雀声乱成了一团,小白团子挪着回身去看,正踩在树梢上的赤狐几条尾巴缠绕在树上,嘴里叼着两只鸟,爪下还按着一只,皮毛如火,眸子狭长而微冷,怎么看都帅气极了。
小白团子叽了一声,扑了过去,沈醇松手时,赤狐放开了轻轻咬住的鸟雀,将小白团子裹进了尾巴里,踩在树梢上跳进了房间。
沈醇看了过去,与碧绿的眼睛对视,纷纷别开了头。
经历这一遭吓,没有鸟雀敢过来了,小白团子却在尾巴的海洋里徜徉着,偶尔掉落下来,翘着圆圆的尾巴又凶猛的扑了上去,赤狐十分配合,尾巴瘫倒,仿佛敌不过。
【阿白真可爱。】沈醇坐在一旁看着东西,偶尔看向那处道。
521:【……可爱。】
那么凶猛的兔子都是惯出来的。
……
邮件在智脑的弹窗上不断的跳动,鹿景行点开时眉头拧住了。
“有最新消息?”徐洛宁同样点开了自己的邮件,在看到其上记录的内容时同样蹙紧了眉头,“跟联盟有关,这件事情恐怕不好解决。”
“联盟和帝国能截留的都是单身未婚的向导,我们之间的婚约未解,起码能将他带回来。”鹿景行沉吟道。
“但他会出现在联盟元帅的钻石婚宴上,恐怕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徐洛宁面色凝重,“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被大家族的人所救,但大家族的不可能不知道鹿初白是鹿家的向导,如果真的想要将他留下,不会带他参加元帅的钻石婚宴,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有了哨兵,你弟弟的假性发.情经历过几次?”
鹿景行蹙眉道:“不清楚。”
“还是要查询一下家中的记录,如果他的三次假性发.情已经过了就麻烦了。”徐洛宁说道,“其他消息没有么?”
“联盟的高层宴会,只能探听到名字,连照片都没有。”鹿景行说道,“牵涉到联盟,帝国的人不能随便进去,我们想探查到行踪只能以私人身份去。”
“就这么决定了,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徐洛宁说道。
飞船调转,各项任务安排。
……
鹿初白朦胧醒来,浑身还带着些乏力,昨晚只是一梦,再睡后倒是睡的踏实,没有再想起什么。
他起身轻动,在察觉身旁无人时推开被子坐了起来。
床榻上还留着些许印记,整个房间里都萦绕着属于那个人的信息素,鹿初白趴在了床头,探手去拿时却没有看到如往日一样留下的便签。
以前的记忆和之后的记忆融汇,被逗的害羞脸红绝对是因为他失去记忆的原因!
鹿初白起身开门,在看到沙发上交叠双腿静坐的男人时滞了一下。
他的身体好像已经有一种潜意识的反应,见到沈醇—觉得好看—心跳加速。
沈醇听见动静抬头看过去时,正好看到了缩回去的身影和紧闭的房门。
“阿白。”
门外传来了声音,鹿初白看着关上的门,那一刻觉得自己好像有病,还病的不轻。
他关什么门啊,亲都亲了,抱都抱了,三次假性发.情都安抚过来了,这个时候再害羞……
可是记忆中他还没有谈过恋爱,两个人还在针锋相对,就直接跨度到这个人跟他说他们是爱人,又亲又抱,他还很心动,就好像已经进入了恋爱状态。
门被从外面敲响,温柔的声音传进来时鹿初白感觉自己毛炸了一下,深呼吸了几下,勉强压下了记忆带来的冲突感打开了门,可刚刚看到人时却已经被抱入了怀中。
熟悉的温度和气息,鹿初白抬头时被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扶住对方的肩膀道:“你干什么?”
“你好久不问这个问题了。”沈醇笑道,“看你好像不想起床,我带你去洗漱。”
“我没不想起床。”鹿初白看着他的侧颜说道。
这个人怎么看都很符合他的审美,也不怪他醒来时一见钟情。
如果不是因为搞错了任务目标,他应该也会……
正思索着,对方的眸转了过来,天生含情的桃花目中划过了三分笑意,鹿初白脸颊微红,伸手推正了他的脸道:“你看我干什么?”
沈醇咬了一下他的一根手指,在那手缩回去时笑道:“阿白,你从早上就问我干什么,看你干什么,我们可是马上要结婚的人,看你当然是因为可爱。”
鹿初白来不及反应,被放下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洗手间的镜子很是清晰的映照出了两个人的状态,一人优雅而温柔,一人矜贵而柔软,站在一起有一种让他脸颊发热的亲昵感。
“牙刷。”沈醇帮他取了过来道。
鹿初白接过,放进口中前看向了腰间扣着的手:“你不出去么?”
“你不想让我在这里陪你么?”沈醇看着他微红的耳垂问道。
鹿初白微微蜷缩手指,他当然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100%适配的原因,他的确很想一直跟他待在一起,耳鬓厮磨是最能缓解那种心痒的行为:“也不是……”
“看你很勉强的样子。”沈醇抱紧了他,在腺体处轻轻一吻后松开了笑道,“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他转身离开,鹿初白伸出的手滞了一下,将牙刷送进了口中,突然觉得这个宽敞的洗手间有些空荡荡的。
他挺想的。
沈醇走出洗手间回眸轻轻笑了一下,每恢复一段记忆都像是重新谈了一场恋爱,兔子这种萌物,果然就应该被狐狸玩。
“叽…”沙发上的小白团子前后左右的追击着九条蓬松的尾巴。
每每快追到时却被避开,抖着圆尾巴沮丧着,那尾巴又摊到了面前,蓬松的抖了两下,顿时让小毛团重新兴奋了起来。
沈醇看到这一幕时饶有兴味,鹿初白出来时却只想将那只丢人的兔子收起来。
他快步走近,将小白团子拎起来时,小家伙不断的蹬着腿,努力挣扎:“叽,叽……”
“做兔子的要聪明一点儿知不知道?”鹿初白轻声教训道。
然而教育尚未完毕,瘫在沙发上的赤狐立起后腿搭在了他的身上。
鹿初白一时不防备看了过去,那狐狸眯起眼睛啾了一声,瘫倒在沙发上尾巴四散,一副极为好揉捏的模样。
鹿初白:“……”
这事怪不了兔子。
“嘤……”赤狐睁开眼睛歪了歪头,仰头轻叫,眼睛重新眯了起来。
鹿初白呼吸一滞,手伸出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声音:“阿白,先吃饭,饭后再玩。”
“我没想玩!”鹿初白转头义正言辞道,“我只是把量子兽收起来。”
“阿白想专心吃饭啊。”沈醇笑道,“那我把量子兽也收起来吧。”
赤狐拖着大尾巴走向了他的身边,眼看着要消失踪影时鹿初白伸出了尔康手:“其实不用。”
“可是它一只狐孤零零的。”沈醇从身后抱起了自己的狐狸,坐下时捏着前爪看向了他。
一人一狐眸中似乎都带着波光潋滟的感觉,同时看人时简直是如出一辙,双重犯规。
“阿白。”
“啾~~”赤狐仰头叫了一声。
鹿初白那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像是棒打两只量子兽的王母。
白色的毛团重新出现在了桌面上,扑腾着尾巴一骑绝尘,眼看要跳入赤狐的尾巴时,被沈醇的手指拦截住了。
沈醇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小兔子顿时软成了一摊,一点儿都不给鹿初白这个主人面子。
鹿初白吃着饭,那边的一人一宠争相逗着小白兔。
小毛团这边扑腾下,那边扑腾下,颇有几分左拥右抱不知所措的幸福感。
鹿初白:“……”
那只兔子真碍眼。
那是他的男人和他的狐狸!
一顿饭吃的鹿初白后槽牙都快磨平了,饭后完全不顾小白兔的依依不舍,坚定的收了回去,然后抱过了那只油光水滑的狐狸。
手感一级棒,还会舔人和撒娇。
他抱着狐狸,一副吸的如痴如醉的模样,沈醇将人抱起,落座在沙发上直接放在了怀里,揪了一把狐狸的尾巴:“阿白,你是喜欢它多一点儿,还是我多一点儿?”
鹿初白侧头,眨了眨眼睛道:“这不是你的量子兽么?”
“嗯,是啊,但喜欢哪个多一些呢?”沈醇问道。
鹿初白左边看看面前用尾巴撩他手腕的狐狸,右边看看正缓缓摸索着他手腕的男人,迷惑道:“这不就是你么?”
“你看到的是两个。”沈醇笑道,“喜欢哪个?”
鹿初白:“……”
我看你在为难我小白兔!
不不不,不是小白兔。
“喜欢你。”鹿初白回答道。
“那你放开它。”沈醇指了指那只狐狸道。
鹿初白转头看向赤狐,那双碧绿的眸中像是沁了水一样,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啾……”
“能不能不放?”鹿初白问道。
沈醇轻轻侧眸道:“阿白好花心呐……”
“那你更喜欢我还是我的量子兽?!”鹿初白问道。
“当然是你。”沈醇凑过去吻了他一下道。
“那你能不能放……”鹿初白呼吸微颤。
“能。”沈醇斩钉截铁。
鹿初白觉得他开始不讲道理了,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就要比他更不讲道理:“那是我的量子兽,你为什么能?”
“因为我的量子兽会陪它。”沈醇笑道。
鹿初白:“……”
赤狐叼着小白兔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沈醇抱着人摊开了图册,看着其上的景象道:“这些都是婚礼设计师送来的设计图,以纯白为主调,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鹿初白看着那些设计图,白色的郁金香打底,浓郁的草坪做衬,教堂也是纯白的模样,一切都是极为纯净的模样。
白色郁金香,纯洁真挚的爱,他们之间可藏着不少欺骗呐。
“喜欢哪一个?”沈醇问道,“要是这些都不行,就让人再设计再换。”
“场地定在哪里?”鹿初白问道。
“你想定在哪里?”沈醇问道,“目前备选的有海心星,碧蓝星,花海星,往周边拓展也有很多爱情圣地。”
“为什么选的都是近的?”鹿初白问道。
“着急结婚。”沈醇笑道。
鹿初白回首看他:“……”
这种答案真的好可疑啊,如果他们之前没有什么问题,不应该这么着急啊。
就算是为了对付鹿家……鹿家的势力很强,即使是沈醇想要强留住未被彻底标记的他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记忆归记忆,他这么喜欢这个人,说明发生的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决心跟这个人在一起,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阿白不着急么?”沈醇问道。
“就定在花海星吧,那块也方便,不用来回折腾采花。”鹿初白看着其上记录的大片郁金香花田道。
“好。”沈醇揽着他往后翻页道,“场地定了,设计呢?”
“这个。”鹿初白点向了第一眼看到的那个,“我喜欢这个。”
“接下来就是礼服。”沈醇笑道,“婚礼当天起码要换上几套,纯白色作为婚服,其他再选用其他款式怎么样?”
鹿初白看着上面的图有些微微出神,他轻轻后仰靠在了男人怀里道:“嗯。”
婚礼就是婚礼,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在这种时候还是先抛除那些杂念好了。
“长辈呢?”鹿初白问道。
“我父母在科研团,我会让他们抽空回来的。”沈醇说道,“你这里,让元帅夫妇做见证怎么样?”
“哦……”鹿初白应声道。
这家伙知道他曾经有婚约,也知道他是谁,那个人他称呼为父亲,可真的是父亲么?他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被他完全掌握在手中的工具,虽然有养育之恩,但没有付出感情的养育之恩是可以偿还的。
婚礼的事情好像并没有一个约定的时间,就已经筹备起来了。
场地,设计,服装,菜品的样式,酒水的种类,请柬的图样,以及化妆摄影……零零总总都需要他们去做出决定。
鹿初白原来以为结婚是最简单的事情,人到就好了,事到跟前才发现每一步都需要精心安排,每一步都少不了他的参与。
“嗯,对,挨的再近一些。”摄影师说道。
鹿初白有些不太好意思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尤其是无数人盯着的情况下,然而腰身被扣紧时蓦然抬头,却直接对上了男人的目光,咫尺之间,好像要接吻一样。
“好,完美!再亲一下。”
鹿初白被直接吻住,眼睛瞪大时脸忍不住的微热了起来。
这个人真是天生适合生活在聚光灯下,什么镜头都架得住。
“你们的请柬很漂亮,我还以为会选郁金香,没想到选的是铃兰花的火漆图样。”何羡前来帮忙,本意是来传授一些结婚时的经验,结果全程变成了羡慕。
“沈醇说要有我们自己的花。”鹿初白说道。
“他好浪漫,我记得铃兰花的花语也有纯洁真挚的意思,不过主要的寓意是幸福永驻。”何羡笑道,“沈博士真会,我老公当初都是请的设计师,全程零参与,结婚的时候哪有那么多礼服,穿的都是军装。”
“我觉得也很好。”鹿初白说道。
何羡笑道:“他当初还把一枚军功章做成戒指当成了结婚戒指。”
鹿初白觉得他是来秀的:“结婚当天要注意什么?”
“什么都不用注意,准备的再齐全也会有变故的发生。”何羡笑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是去跟他结婚相守一生的就好,其他发生的变故,都是未来值得回忆的事情。”
鹿初白略微沉吟笑道:“嗯,那婚礼结束后呢?”
“入洞房。”何羡眨了眨一只眼睛笑道。
鹿初白面颊微红:“发.情期还没有到,直接入么?”
他虽然想起了向导的那些生理知识,但是要怎么做也照样是新手。
鹿家的事会有一个了断,组织的事,他的智脑被换过,联系不上,任务失败的后果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他已经找到了爱人,退出是必然的,婚后不再是一个人,再去做这种事情,无异于将两个人都拉在危险的边缘。
“当然不是了,是数红包啊。”何羡笑道,“先数份子钱,然后计划蜜月,等待发.情期的到来,然后完成彻底标记,彻底标记是一件特别快乐的事情,会让冷淡的哨兵恨不得……”
鹿初白伸手制止道:“这件事情你跟陈上将讨论就好了。”
即使经历过假性发.情的安抚,他果然还是没办法像这个人一样直言不讳。
“这种事就是向导之间讨论的啊。”何羡歪头疑惑道,“怎么让自己的哨兵沉迷不已,我怎么能堂而皇之告诉他我这种心思。”
鹿初白:“……”
他觉得陈上将是知道的。
“我跟我老公的适配率是96%,总之很舒服,据说100%会再上升一个台阶。”何羡轻声说道,“你们的情况很可能第一次标记立马就能怀孕。”
鹿初白一滞,手指微微收紧:“怀孕?”
“嗯,怀孕。”何羡点头说道,“所以如果想多过几年夫夫生活的话,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要不然太容易中标也不好。”
“你跟陈上将就是?”鹿初白问道。
“你很开放嘛。”何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比较黏人,需要老公疼爱,当然想多享受几年单纯的夫夫生活,他也在忙,打算过几年等他那边调职了再要,以免缺失一位长辈的关爱。”
鹿初白微微沉吟,没有贸然开口说话,何羡和陈上将其实已经是很恩爱的夫夫,在他接受过的向导教育里,大多数向导都是一结婚就会生孩子。
哨向体质好,适配率高,会有更大的几率生出体质好的哨兵或者精神力高的向导,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因果循环,一代代的循环下去。
陈上将会想要推迟几年,已经足以让很多人惊讶了。
或许这就是哨兵和向导的命运,结合,孕育。
“以你跟沈博士的适配率,说不定能生出一个很可爱的小向导,我家要是生了哨兵,要不要订个娃娃亲?”何羡憧憬道,“不能让别人抢先了。”
“还是自由恋爱吧。”鹿初白说道。
他不讨厌别人的孩子,也确定何羡这样的憧憬是因为喜欢,他热情的性格教出的孩子一定也会很热情开朗,活泼可爱,但……
即使是跟沈醇,他也没想过要孕育生命出来。
他这个人比想象中更自私,不想让沈醇的目光分散到别人的身上,即使是他的孩子,但哨兵绵延是天性,他或许是想要的。
他也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对孩子而言很危险的父亲。
嗯,确实很危险,怎么想都很危险。
“我会让我的崽加油的,近水楼台都得不到,我就让老公揍他!”何羡说道。
鹿初白:“嗯,你加油。”
……
何羡讲了很多婚后需要注意的事,能用上不能用上的都讲了一遍,零零碎碎的真的不少,比如避孕知识,婆媳关系。
鹿初白将能用的东西整理汇总着,打开商店按下了避孕药的选项。
这种药一颗可以分成两半,进行夫夫关系时各吃一半,可以保证一个月不会有孩子。
沈醇到家时看到的就是窝在毯子上写写画画的小向导,家里只开了客厅的灯,他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衣,看起来干净又认真。
沈醇放轻声音走了过去,探头去看他写写删删的东西,在小向导又点开智脑时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写什么呢?”
鹿初白握紧笔的手一顿,停下了后戳的动作道:“你吓我一跳!”
“看你写的认真。”沈醇探头去看。
“所以故意吓我一跳?”鹿初白转头看他。
沈醇捏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
鹿初白沉默看他。
沈醇耸了一下肩膀道:“好吧,你的反应很可爱。”
鹿初白手指翻转了一下笔,真的想戳他一下:“下次再吓我,我就咬你了。”
“好。”沈醇笑道,“何羡今天跟你说了什么?”
“婆媳。”鹿初白说道,“你父母是哪种性格的人?”
“学术派,一丝不苟的人。”沈醇笑道,“跟陈上将的性格有点儿像,很好相处。”
鹿初白唔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他。
沈醇后仰脖子道:“怎么了?”
“那他们怎么生出你这样的性格?”鹿初白问道。
两个陈上将,大概是比谁能把谁闷死的更快,教出的孩子本该是个小陈,结果是个基因变异的小沈。
“负负得正?”沈醇笑道,“他们不怎么管我,比起我,他们对学术更感兴趣。”
鹿初白轻轻一滞,握紧了笔问道:“那你想要一个家么?”
沈醇握住了他的手,从身后拥住了他道:“当然,我们不是正在组成一个家。”
纸上写着避孕药,买的份量非常多,足以用上好多年。
鹿初白微微垂眸:“那过几年,等我做好心理准备,或许能够……”
“不过我不太想要孩子。”沈醇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道,“总觉得会分走阿白的注意力。”
鹿初白身体僵住,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我不想你为了我丧失做父亲的权力。”
“我不想做,也一直在想如果你想要孩子怎么办。”沈醇抱着他轻声道,“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我喜欢你,爱你,想要独占你,不想让你的爱分给别人一丝一毫,在带你回来的时候,甚至想过将你关在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到的地方……”
鹿初白轻轻吞咽着口水,他第一次见识这个男人摒除了优雅和温柔后的一面,轻轻侧头,却被男人从身后扶住了脸颊。
“别看,其实那种心情是很糟糕的。”沈醇抱紧了他道,“但看到你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那样是不对的,关起来只会让你想逃,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待在我的身边,只属于我。”
扶在脸颊上的手轻轻松开,鹿初白轻轻侧眸,那双尚未完全退去冷意的眸已然浮现了笑意,他轻轻凑上去吻在了那处眼尾,难以言说自己心中的那种心情。
这个人看着行为是张扬的,甚至可以说是嚣张的,但他的情感其实是内敛的,很多很多的心情都会自己消解,才能展露出旁人无法企及的沉稳。
“我是只属于你。”鹿初白轻吻住他的唇,定定的看着他道。
其实沈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爱他,这种深入骨髓的爱让他想要放纵,却又克制住了。
“我知道。”沈醇笑道,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感受着来自于对方轻柔安抚的吻。
“其实我要是跑掉的话,你可以把我关起来。”鹿初白轻声说道,“你可以稍微放纵一些,不用那么克制自己。”
他也在希望牵动自己哨兵的理智,想看他失控的模样。
何羡真的没骗人。
沈醇轻轻挑眉:“阿白,这句话我可以录下来么?”
鹿初白脸颊微红:“你想录就录吧,我还能赖账吗?”
“有个证据比较好。”沈醇打开了智脑道,“可以说了。”
鹿初白:“……你可以把我关起来。”
这句话真的好奇怪,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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