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百分百少年团》是由水果台和旗下视频网站联合举办的新型选秀节目，之所以打出“新型”的概念，就是因为前面几年的选秀虽然广受关注，可选出来的男团经常闹负/面消息，被主流媒体批判。
今年水果视频网罗了国内外练习生和素人参赛，就是希望能走出不同路子。
选出既有外貌又有实力，还能给新一代年轻人更好引导的男团。
录制的当日，各公司的车辆先后到达了录制会场，从他们下车的一瞬间，录制就已经开始了。
虽然窦白已经解释过什么是选秀，可一直到录制的这一刻，裴宴依旧没有选秀的真实感。
然则这抵挡不住其他人的兴奋。
尤其是郝爽，从坐上保姆车开始，就一直东摸摸西摸摸，感叹这车“好神奇”“跑得比追风还快”“竟然还有冷气太舒服了”等等。
他们遇到红绿灯要问清缘由，遇到盲人走盲道要追问一番，遇到送外卖送快递的也连连感叹！路边的每一家商店都能让他们频频侧目。
面对这四个好奇宝宝，窦白已经没脾气了。
他一人带五个，累得够呛，好在裴宴是个省心的。
瞥向裴宴精致的侧脸，窦白心头十分舒坦，席景澄还做着一夜爆红的美梦呢，然而娱乐圈是残酷的，资源就那么点，原本席景澄一枝独秀，有了裴宴后，观众们的目光都放在裴宴身上，留给席景澄的饼自然就少了。
更何况其他四人也各有各的特色。
司葱经常眯着眼，一身精英气质，有斯文败类的意思。
路四方五官分明，鼻梁高挺，乍一看像混血，性格更是森冷淡漠，说一不二。
郝爽长着无害的娃娃脸，头发也软软的，笑起来特别甜。
袁秋阳则有一张可以模糊性别的漂亮脸蛋，正是时下流行的款。
这四人虽然都不如裴宴那样让人惊艳，却各有各的好，原本那块饼被这五人一分，席景澄带的团想杀出重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这五人的才艺，毕竟是选秀节目，不会说拉弹唱，想靠划水突出重围，简直不可能。
好在这次节目采取的是现场直播的模式，全网实时互动，窦白能时时看到这五人的表现。
“记住了，下车后就有摄像，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拍下。观众要看的是你们的优点，你们好的一面，现场有将近一百人，一定要多说话多表现，让大家能看到你们。”窦白操着老父亲的心，再次叮嘱。
五人没什么反应，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摄像大哥拍了一早上，都有些乏了，说实在的，先进来的这几个团实在没什么记忆点，长得都不错，却没有那种顶级的样貌。
选秀节目，没实力有长相可能会红，但有实力没长相，想红实在太难了。
就在这时，两队人同时从两辆车里下来。
其中一队下车后，路旁的粉丝纷纷叫嚷“席景澄”。
席景澄？就是那个在国外出道的练习生？席景澄微博有几百万粉丝，之前网上都在讨论，说以他的实力可以直接出道了，大家都看好他被选为百分百少年团的团长，带领团员出道打江山。
这种大热的选手，不用别人说，摄像大哥也知道要多给镜头。
等席景澄走近，摄像大哥看向镜头中这张脸，不由暗暗点头。
席景澄皮肤白，头发被染成金色，一张精致漂亮的脸正值花期，虽然偏奶油小生，不硬朗，但现在粉丝就吃这一套，难怪受人追捧。
不出意外，席景澄很可能就是下一个顶流。
节目的收视率就靠他了！
“请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席景澄微微一笑：“大家好，我是席景澄，有五年练习生经历，会唱歌跳舞，希望能在《百分百少年团》成功出道。”
席景澄在国外有不小的关注度，他和立果解约的事传出去后，已经上了很多次新闻了。听闻立果文化也要派人参赛，一早就有粉丝议论，说完全可以想到两边见面时的尴尬样子。
因为席景澄带病工作的人设深入人心，粉丝们一边倒地支持他，就连路人都对他抱有同情。
【训练有素，又擅长表情管理，这镜头简直绝了！】
【不愧是今年人气最高的选手！这应该没什么悬念了吧？他绝对C位出道！】
【我家橙子爱了爱了！】
【席景澄带的Nine是启星的，但妙的是团里好几个成员都是从立果娱乐带来的。启星和立果两家老板不对付，出席活动碰到了都会黑脸，一直是死对头，席景澄这么做真的不厚道！】
【补充一下，席景澄带人出走，立果一度没有学员参加录制，好在后来临时搭建了一个团！】
【立果娱乐是疯了吗？临时拉来的人怎么可能压过席景澄？如果压不过第一轮就被淘汰，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弱弱地问一句，你们看后面站着的那个团是不是立果娱乐的新团？】
大家定睛一看，可不是么？因为席景澄带着Nine在镜头前说了很久，导致跟他们一起到场的团被迫等在门口，两家素来有过节，席景澄虽然表现得无可挑剔，可明知道人家在等，却迟迟不离开，这就让立果的团显得有几分尴尬了。
有席景澄珠玉在前，大家对小糊团不抱任何希望。
这边席景澄好不容易介绍完了，镜头终于拉到立果的团身上，大家正打算打着哈欠划走，这一看，眼睛却再也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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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介绍一下自己。”
窦白已经科普过什么是自我介绍，裴宴试着用贴近现代的用语回答。
“裴宴！”
“路四方！”
“袁秋阳！”
“司葱！”
“郝爽！”
“吾……今年二十！”
“二十一！”
“二十！”
“二十二！”
“十九！”
“擅长侦查和弹琵琶！”
“擅长剑术和弹琵琶！”
“擅长画术和弹琵琶！”
“擅长审讯和弹琵琶！”
“擅长吃和弹琵琶！”
别的团都是介绍完自己，等没话说了才让镜头转向下一个人。
他们倒好，裴宴说完路四方说，路四方说完袁秋阳说，回答很有韵律感。
不像是来搞团的，倒像是下农田视察麦子生长情况的老干部，有种另类的喜感。
更好笑的是郝爽的名字，听起来就像“好爽”！
而且这个团为什么都擅长弹琵琶？难道琵琶这种乐器有什么过人之处？
【锦衣男团？是以锦衣卫为主题的概念团？第一次看到这么新颖的形式。】
【别说，五个小哥哥身上还真有锦衣卫那意思。】
【擅长吃算怎么回事？郝爽这个憨憨好搞笑！】
今年各公司的团整体水平都不错，可都有个很大的问题——团员长相过于趋同。
辨识度对于男团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五人长得各有特色，裴宴秾艳冷峻，路四方淡漠高冷，袁秋阳漂亮俊俏，司葱腹黑内敛，郝爽可爱讨喜。
他们面容干净，没有过度梳妆打扮，一袭锦衣卫飞鱼服，像特别定制的，很好地贴合出他们的身材。
就这个团，粉丝看了绝对不会眼盲。
【他叫裴宴吗？哥哥真的太帅了，简直是从古风漫画里走出来的。】
【哥哥是团长吗？古风少年爱了爱了！秃头少女实名羡慕哥哥的发量。】
【霸王：防脱洗发水安排上！】
【有那个意思了！迄今为止只有这个团有团魂，其他的团都是自己展示自己的，感觉团员之间都是竞争对手，只有锦衣男团给人感觉是一个整体。】
【天哪！这个团我太可了！每个人我都可以！席景澄瞬间不香了，坦白讲古装造型很考验人的脸型和身材，他们古装都这么帅，要是穿衬衫那还了得！哥哥哥康康我！】
【所以郝爽是吃货吗？他妈妈起名字是认真的吗？】
【我想看他们原地出道！裴哥哥，冲鸭！！】
【谁说立果娱乐输定了？估计没人想到立果短时间内能找来这种质量的男团，不过选秀节目说到底需要唱跳俱佳，只长得帅业务能力不行，最后也很容易被淘汰的。】
摄像大哥万万没想到这五人颜值这么高，他原以为这季的收视寄托在了席景澄身上，万万没想到立果娱乐会给他们这么大的惊喜。
摄像大哥拍摄过那么多人，非常明白，每个时期，娱乐圈都会有新人爆红，这些人身上就是有种难言特质，让人不约而同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他们生来就如空中皎月，受世人仰望。
就像眼前的裴宴，模样、身材、气质都挑不出任何差错来。
这般鹤立鸡群的人来选秀，竟隐隐给人一种节目配不上他的错觉。
他仿佛是为娱乐圈而生的。
真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
这五人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席景澄的团压了时间，一本正经的模样倒让席景澄闹了个没脸。
席景澄从大屏幕上看到裴宴那张脸，心里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顶流之路难走，眼看他就要登顶了，却在这时冒出一个长相比他还要出色的人，他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可现场的摄像机像是故意挑事，一直对准他，他只能维持微笑，若无其事地冲镜头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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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场的男团都需要选择A到F几个字母，做一个自我评级，裴宴几人自然也被主持人要求了。
“选择六个字母中的一个作为自己的评级，评级将决定你们的座位和食宿级别。”
裴宴五人抬头看向亮灯的五个字母，陷入了窒息一般的沉默。
不是因为挑选难度大，而是因为他们……不识字。
文盲.jpg
正在看直播的窦白见他们满脸茫然，直拍大腿，“完了！完了！忘了给他们扫盲了！去年明明没有评级的，谁知道今年还搞个字母评级！”
姬言倒是淡定，给他倒了杯红酒，挥挥手：“别慌！有裴宴在呢，怕什么。”
“大大……大人。”郝爽小可爱无助地拉拉裴宴的衣服。
什么诶，闭，塞，地，亿，爱抚？
虽然锦衣卫精通番邦语言，几次番邦来朝，都是指挥使大人亲自接待的，可即便见多识广的大人似乎也不认识如此复杂的字符！
四人对视一眼，莫名觉得这一趟来错了，话说文盲能选秀出道吗？
裴宴抬头观察墙上亮灯的字符，虽然他不认识，可按照主持人所说，这六个字符代表的是不同评级，人习惯按照大小顺序排列字符数字。
不出意外，A应该代表的是最高级别，F则对应最低级别。
他按下了A灯，果然从主持人眼中看到明显的惊讶之意。
虽然挑选级别没有惩罚，可一旦选了高级别却表现不好被降级，对学员的自信和自尊都是不小的打击。所以哪怕有实力的老练习生在选择级别时，也会保守谨慎，选择自己能达到的级别。
之前所有的练习生只有席景澄选了A。
主持人愣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自我评级是A？今年的导师都以严厉著称，如果导师给你的评级不是A，你会失落吗？”
裴宴转向他，他目若寒星，冰冷深邃，看得主持人莫名一颤。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无名练习生震住了，主持人只觉得好笑。
应该是看错了吧？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会有如此锐利凛冽的眼神？倒像是江湖剑客、顶级杀手，又像是混了官场多年，深谙人性的官场老人。
裴宴垂眸，漠然道：“不会。”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失落？”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跌落其他评级。”
主持人惊讶道：“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为什么？裴宴背手而立，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你刚才说了，A级的食宿标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