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风评被害
伴随着温热潮湿的触感，咖啡与牛奶的香甜气息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牧野苍微微瞪大双眼，他从未体验过这种奇异的感觉。
母胎单身27年，平时和邻居小姐姐一起去看电影都会脸红的他，初吻竟然贡献给了一个男人。
还特么是个游戏里的纸片人，亏大了！
与牧野苍相反，安室透显然在某些方面颇有经验，或许是长年浸淫于黑衣组织，见惯了风浪，他很快从这个令人尴尬画面的中反应过来，甚至隐隐有变被动为主动的趋势。
牧野苍：“……!”
波本你竟然如此熟练吗！
不行，就算是逢场作戏，这可是关乎男人尊严的大事，不能输！
于是……落在某个出狱后丢了女朋友的小黑眼里，消防栓前刺激的一幕便格外教人火大。
你们亲热就罢了，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啊！再怎么说这也是公共场合，你们两个西装革履的家伙给他注意一点啊！
约摸两三秒后，连安室透也忍不住了，他嗓音压得极低：“……够了！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虽然他们勉强挡住了尚未拆完的炸/弹，犯人冷不防撞到情侣亲热的场景也会下意识回避，但总不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待在这里吧！
犯人很快就会回过神来，发现消防栓前的这对“情侣”其实正在拆弹，然后……bang！
“我明白，”牧野苍语调轻得近乎气音，“你会开枪吗？会的话就眨眨右眼。”
安室透：“……”
他眨了眨右眼皮。
“我怀里有配枪，就藏在右侧胸口，”牧野苍故意发出很大的哼哼声，然后趁机语速飞快地说，“你开枪，我会配合你挡住他的视线。”
安室透伸手向他怀里探去，果然摸到了一把警用手/枪。
牧野苍配合着他移动身体，完美掩护了安室拔枪的动作，于是某位在转角处停也不是走也不是的犯人便目瞪口呆地看到，上一秒还你侬我侬的同性情侣，下一秒就变成超级特工，冷酷地朝他射出一枚“正义の弹丸”。
安室透的枪法精准，这一枪准确命中犯人握着遥控器的右手，那家伙杀猪般嚎叫起来，遥控器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牧野苍松开揽住安室肩膀的手，一个箭步冲过去，狠狠反拧犯人的手臂，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压在地上，咔嚓戴上手铐。
“10点29分，东京塔地下停车场，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逮捕嫌疑人……呃，嫌疑人某某。”
原谅他，他真的不知道这位小黑哥姓甚名谁，不过逮捕犯人的那一刻，牧野苍表示自己有被爽到。
就是你这混蛋害他被柯南截胡，惊心动魄地折腾了大半天！等着进监狱吃灰吧！
另一边，安室透按下遥控器的解除键，计时器终于险之又险地停在了00：01：00的位置。
他长吁一口气，伸手擦去额头上沁出的汗水，低头看向手中的小刀时，联想到它的主人，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牧野警官。”
牧野苍押着犯人靠墙坐下，正试图为这家伙包扎手上呼呼冒血的枪口，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戴着纯白手套的手，掌心托着他的小刀。
他抬起头，注意到金发青年眼神微微躲闪，浅啡色的耳垂缓缓染上一抹红晕。
“安室先生，原来你也是第一次接.吻吗？”牧野苍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华点：“不是吧，我看你很熟练的样子啊！”
你都混成组织高层了，模样又不差，居然还保留着初吻这种纯洁的东西吗！
安室的耳朵似乎又红了一个色度，然而声音却是稳稳地听不出变化：“怎么可能，话说警官你才是吧，身为警察突然和陌生男子亲.吻，未免太轻率了。”
今天之前，安室透可没想到牧野苍竟然是这种大胆的性格，虽然机敏是好事吧，但……总觉得莫名担心。
“嘛，没关系，这不是迫不得已嘛，”牧野苍笑道，“而且这里是监控的死角，不会有其他人看见的……”
他话说到一半，脚边还保持着通讯状态的手机屏幕里，突然响起一个幽幽的童音：“……我全都听见了，牧野警官。”
紧接着，另一个浑厚磁性的成年男声也加进来：“我也听到了哦，警官先生，下次记得及时挂电话。”
牧野苍/安室透：“！！！”
完蛋，彻底变成黑历史了！
“……牧野君，”安室透仍然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只是身后开始升腾起丝丝黑气，“和柯南君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牧野苍咽了咽口水：“冲矢昴，一位借住在阿笠博士家旁边的研究生……你要不要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脸色超可怕的啊安室君！
“……完了，我觉得波本下一秒就会掏枪毙了我，”他偷偷对导航说，“你等不到我倒立洗头的那天了。”
导航的声音充满慈爱：【没事，死在波本手里也不辱没了你，要我从数据库里调一首黑叔叔抬棺材的曲子为你送终吗？】
牧野苍：“……”
妈的，没法聊天了。
他整理好衣领，又抽出袖口的手绢，抹掉嘴边狼狈的痕迹，停顿了一下，把手绢递给身旁的安室透。
“擦擦吧，”他说，“你是餐厅服务生吧？这样面对客人，影响不好。”
安室透：“……”你还好意思说，到底是谁造成他影响不好的？
不过他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毕竟，刚才的情况下，很难有更稳妥的解决方法。
江户川和冲矢昴很快赶到现场，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二人身后跟着的一群警察。牧野苍粗略扫视了一圈，好家伙，都是强行犯四系的人，他的手下。
面对他如有实质的质疑目光，冲矢昴淡定地解释道：“因为我想，以牧野警官的能力，不等我和柯南赶到，就能完美解决这场危机吧！我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只好负责报警，让专业人士来善后了。”
牧野苍冷笑一声：“您可真瞧得起我，冲矢先生，所以你就恰好叫来了我的部下？”
然后让他们围观上司以身涉险勇斗炸/弹犯，差点翻车的黑历史？
“牧野警官，”冲矢昴非常自然地扶了扶眼镜框，“要知道，巧合是一个美丽的词汇。”
美丽个头！
牧野苍恨得牙痒痒，话说这家伙真的是赤井秀一的马甲吗？他怎么不记得那个闷骚FBI有这么欠揍啊！
“警部！”四系的同僚们已经将犯人押送到停车场外，其余人留下来勘察现场，领头的，正是前不久向目暮警部打滚卖萌、终于如愿从三系调到四系的高桥警官。
这位骨灰级迷弟一看见牧野苍，便急匆匆扑过来：“警部您没有受伤吧？啊！您手上流血了！”
“……那是给犯人包扎时蹭上的，”牧野苍无奈地把他从自己手臂上扒拉下来，“我先开车回警视厅，你们认真一点。”
他得赶紧找个地方，把伏特加卸下来啊！
高桥警官眨巴着一双蠢萌的大眼睛，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好的警部，您慢走……欸？等等！”
他突然凑到安室透眼前：“这位小哥，你嘴唇边的印记是怎么回事啊，好像是咬上去的？还有你这个手绢……我瞅着怎么像牧野警部的物品……”
安室透：“……”
牧野苍：“……”
不要把观察力点在奇怪的地方啊高桥！
可惜高桥警官听不到牧野苍内心的呐喊，他拄着下巴思索半晌，又看看牧野苍，恍然大悟：“难道……你们刚才在接.吻吗！”
“……”牧野苍捂脸，好极了，他的一世英名从此算是毁了。
他试图解释：“不是的，高桥，你听我解释……”
然而高桥警官似乎已经脑补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看向牧野苍的眼神愈发震惊：“我懂了！难怪上次在旋转餐厅，警部你说你不喜欢女人，原来、原来如此！”
牧野警部真是太不容易了！当今的霓虹社会，对性取向特殊的群体算不上友好，牧野警部一定是担心被旁人戴上有色眼镜看待，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自己的秘密，而他竟然全然没有发现！
我这个下属当得太不负责了，高桥警官自责地想。
“您放心，”他紧紧握住牧野苍的手，热泪盈眶，“无论警部您做什么，我高桥诚一郎都会坚定不移地支持！”
“……”牧野苍眼神逐渐放空。
累了，毁灭吧。
在高桥警官吐出更雷人的发言前，他丢下一句“给我仔细干活”便撒腿跑进心爱的本田车，脚踩油门逃也似的冲出了停车场。
只留下安室透一人站在原地，面对柯南、冲矢和高桥炽热的视线。
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