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番外一
殿中寂静, 乔纱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懒得再用表情来配合他。
他要是真会为了“爱”甘愿做个瘫子，也算是有那么一点优点。
但他会吗？
“你是说黑塔里的那样东西吗？”乔纱从他怀里坐起来, 神色平淡的问他。
李诺看着她，有些愣怔, 她的表情冷冷, 泪痕已经被她擦掉, 明明刚才还在哭, 眨眼间就平静了下来，但她问他：“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但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那里面的东西可以救你吗？”
李诺忽视了她的表情, 注意力全在她的话上, 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她的哥哥们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吗？
她不知道黑塔里是足以毁灭世界的堕落天使之卵，或许她只以为是个什么灵石，要让她去替他盗取堕落天使之卵如此的容易……
她那么的好哄，现在对他这么愧疚。
“你不用担心我危险李诺。”她依旧是那副表情对他说：“不过是一样珍宝而已, 我可以去求塞西尔哥哥给我, 如果他不同意, 我就去求莱斯, 他会满足我的任何心愿。”
是啊，她的哥哥们那么病态的宠溺着她, 就算塞西尔不同意, 莱斯、波西, 哪一个也不会看着她冒险去黑塔里盗取，说不定他们会想办法给她。
对她来说，只是去哪一样可以救他的“灵石”而已。
那么容易。
李诺望着她, 心中不断的在拉扯着，他不想再利用她，让她痛苦，可是他就这样变成一个废人，他母亲的仇、他的种族……
他的整颗心脏拉扯的痛起来，他忍不住伸手将乔纱抱进了怀里，喉头苦涩的说：“我一定会比你的兄长更疼爱你，我一定会补偿你。”
乔纱笑了，他当然不会为了“爱”放弃他的大局。
这样的男人她在古早虐文里见的太多了，再爱也依然会继续利用。
“或许只有黑塔里的那样东西才能够治好我。”李诺抱紧她，低低轻轻的说：“但那样东西对魔人族，对你的兄长来说非常非常重要，他不会借用给我……”
“那我就去偷。”乔纱抬头望着他，“只要能治好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李诺心头一跳，看着她纯粹的眼睛愈发内疚。
她却已经下定决心一般，坐起来眼睛明亮的对他说：“你告诉我该怎么去偷？那样东西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我进入黑塔就能拿到那样东西？”
李诺望着她，又担忧起来，她根本不认识堕落天使之卵，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她总是会将所有的事情搞砸。
或许他可以利用她去引开守塔人，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现在日夜守塔的是莱斯。
对不起，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利用她。
他握着了乔纱的手，“太危险了，你不要冒险闯入黑塔，如果可以你能帮引开莱斯吗？”
乔纱靠近了背后的椅子里，微笑着望他：“当然，你想要我怎么做？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当然会配合他，好好配合他。
“纱纱。”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脸，像是在对自己说一样：“我会对你好。”
乔纱敷衍的笑了笑，亟不可待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明晚。
李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异族人联手，他再一次联系了翼族的首领，想和他们里应外合，最后一搏。
但这件事不能全然让乔纱知晓，所以他并没有告诉乔纱是与异族人联手，只告诉她，明晚他的人会假装成鹰身族的人去劫狱救夜月，引开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再由乔纱去引开守塔的莱斯，他就可以趁机进入黑塔。
他本以为要花些功夫来向乔纱解释，他绝不会伤害到魔人族，劫狱是假装，他进入黑塔之后也不会带走堕落天使之卵，他只是想借用一些力量恢复正常。
但没想到，乔纱什么也没问，听完立刻答应了下来。
听话的让他不适应。
她好像转了性，全心全意在他身上，从早到晚的守在他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李诺原本担心，她会将这件事说露嘴走路风声，没想到她牙根没离开过他身边，没有单独和她的哥哥们待过。
这让他更加内疚起来，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他马上和她完婚，让她成为人族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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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黑之前，外面就下起了雨，到夜里时越下越大。
雨声、雷鸣声交叠在一起，令人听的不安。
窗户开着，乔纱坐在窗下，看着外面的大雨，在等着，等着这一夜的开始。
墙上的钟表响了起来，乔纱扭过头还没有看清时间就听见“咚咚”的几声巨大爆炸声，震的她脚底地面都震颤。
她再回过头来看向窗外，只见西南方向的大雨里，忽然浓烟滚滚而起。
那个方向是地牢，李诺的人已经动手了。
乔纱殿外的守卫立刻戒备了起来，自从鹰身族袭击她之后，塞西尔就留了守卫在她殿外。
她隐隐听见远处的吵闹声，她起身看向了轮椅里的李诺。
李诺早已穿好了黑衣，朝她点了一下头。
开始了。
“出什么事了。”乔纱走出了内殿，问殿外的守卫。
外面的守卫忙回禀道：“是地牢的方向，公主殿下不必担心。”
这句话刚落地，殿外的花园突然传来“轰”的爆炸声。
守卫惊的慌忙守住门口。
乔纱尖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台词，一道身影就朝她扑过来，伸手将她抱了住，捂住了她的耳朵。
“公主别怕。”他紧紧捂着她的耳朵。
乔纱扭头看见该亚光洁的脸，他盯着殿外，眉头皱的紧紧，仿佛在生气。
她很想告诉该亚，她不怕，是装的。
可是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赶去黑塔，引开莱斯，所以她握住该亚的手，低低伏在他耳边说：“回房间等着我，今晚有样礼物送给你。”
该亚低头看她，惊讶的发现，她似乎并不害怕。
她推了推他，该亚不明白的站在寝室门口，看着她快步朝殿外走过去，喊道：“我要找莱斯哥哥！送我去见莱斯哥哥！”
该亚张了张嘴，想告诉她，别靠近黑塔，今夜黑塔中的异动非常明显……
可她已经出了殿，推开一名阻拦她的守卫，蛮不讲理的下令：“立刻送我去见莱斯哥哥！”
殿外又是一阵轰隆的爆炸声，就炸在殿门口，爆炸中伴随着蓝色光芒。
那是翼族的天雷术法？
据他所知，会这种术法的只有几代首领和他们的儿子，翼族的首领在这里？
该亚下意识的看向内殿，开着门的内殿，原本坐在轮椅里的李诺已经不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李诺在利用公主？为了堕落天使之卵吗？
他快步走到窗下，朝黑塔的方向看过去，黑茫茫的夜色里黑塔的方向只有隐隐的雷电。
这是黑塔中的堕落天使之卵在异动，可这不是复生的迹象。
路西法复生的时间不是今夜。
他心中越来越不安，没有人知道那枚卵在复生之前是要吞噬足够的“**祭品”才可以从死到生……
乔纱会去黑塔吗？不可以，她不可以进入黑塔去触碰那枚卵，不然她就会成为第一个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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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术法？
黑塔下的莱斯皱紧了眉头看向爆炸的方向，那是……纱纱宫殿的方向。
爆炸的是翼族的天雷术法？和地牢的爆炸是相同的？
塞西尔赶回了地牢，那纱纱那边呢？波西去了吗？
莱斯心里七上八下，他恨不能现在赶去纱纱身边，可身后的黑塔异动非常明显。
每一次黑塔的异动都会引来觊觎着堕落天使之卵的各路人。
他掏出了传音石，找波西。
可波西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是波西还没赶去纱纱身边？还是他在纱纱那边出事了？
爆炸再次从纱纱寝殿的方向传过来，像炸在他心头上一样。
不行，纱纱一定会害怕。
莱斯转头对身后的守卫长吩咐：“你们留在严守黑塔，我很快……”
“莱斯哥哥！”乔纱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过来。
莱斯慌忙回过头，看见茫茫大雨之中乔纱被一个守卫擒住了肩膀，一把枪抵在纱纱的下巴上。
他的心那一瞬间停跳了一下。
背后的所有守卫纷纷拔刀。
谁知那守卫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在和他对上视线之后，瞬间擒着纱纱转身奔入了黑塔外的荆棘林里。
“纱纱！”莱斯没有一丝的犹豫立刻追了出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纱纱的安危还重要，堕落天使之卵也没有。
他背后的守卫愣了一下，纷纷看向守卫长，不知道该不该追随莱斯殿下追出去。
夜雨里，一群鹰身族忽然从天而降，将黑塔团团围了住。
荆棘林里，莱斯追进去，就只看见站在林子里的乔纱，只有她一个人，守卫不知去向。
她被大雨淋透了，抱着双臂站在那里望着他。
“纱纱！”莱斯掠到她身前，解下避雨的斗篷先替她裹了上，“你受伤了吗？”
话音还没落，他背后就传来了厮杀声。
是黑塔！
他猛地扭头看过去，被乔纱一把抱了住，他抱住他的腰，低低说：“别过去，求你了莱斯哥哥。”
莱斯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垂眼看怀里的纱纱，忽然明白过来，这难道是……纱纱故意引开他的计谋？
“纱纱？”他再一次叫她，这一次的语气里满是疑惑和质问。
纱纱在他怀里抬起头，被雨水淋湿的脸看起来那么苍白脆弱，她望着他哀求：“只有堕落天使之卵才能让李诺恢复正常，他只是想借用一点点那卵的能力，他答应了我绝不会偷走它……”
莱斯的心仿佛碎掉了一般，胸腔里没有怒火，只有疼痛。
纱纱竟是为了那个男人，背叛他，背叛魔人族，让异族人闯入黑塔……
她怎么这么傻？她怎么能相信那个男人的话？
他在雨中甚至不舍得对她说一句愤怒的话，她玫瑰一样的红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她的脸上，她抱着他，哀求他。
莱斯听着厮杀声，僵站在大雨里，心被一刀刀割着，他抬手捧住她的脸，喉咙里全是苦涩和酸楚，问她：“纱纱，他要是骗你呢？你知道他在和异族人联手吗？今夜这么多的异族人联手闯入黑塔，你觉得他们只是想要借用一点点能力？”
他的手指那么冷，“如果他骗了你，你……打算怎么办纱纱？你会成为魔人族的罪人，你会害死塞西尔……”他说不下去，他胸腔里着起了火，他早该杀了李诺，早就该动手，“他但凡爱你，怎么会忍心让你万劫不复？”
乔纱望着他，他的眼眶是红的，手指的僵冷的，他明知道这是她故意引开的局，却还是站在这里，没有走。
他甚至不是在怪责她，联手异族人来盗取堕落天使之卵。
而是在担心，事发之后她该怎么办？
乔纱忽然之间心软了，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堕落天使之卵、魔人族，都不如她重要。
可她却在演戏骗他，真令人心碎。
但她现在不能露陷，这林子里也藏着李诺的人，在确保她可以困住莱斯。
她只好说：“他如果骗我，我就杀了他。”
莱斯没来得及再说话，背后的黑塔传来剧烈的警报声，黑光在夜色里闪烁，地面在震颤。
塔门被打开了，他们进入黑塔了。
莱斯转身想要奔向黑塔，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他听见纱纱很低很低的说了三个字：“再等等。”
什么意思？
他垂眼看向怀里的纱纱。
乔纱却看着林子外黑光闪烁的黑塔，按照剧情，第一个进入黑塔接触到堕落天使之卵的是莱斯，他死在了塔里。
所以再等等。
可乔纱的窃听里却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别靠近！你们都会死！”
狄安娜。
乔纱眉头一下子蹙紧了，糟了，她忘记了狄安娜，狄安娜身为女主是一定会出现阻拦他们唤醒路西法的。
——“你们强行唤醒路西法会付出代价，成为祂的活祭品！”
狄安娜声音又冷又果决。
——“不要试图从魔鬼那里获取力量，只会让自己沦为魔鬼的祭品，你们死了不要紧，一旦唤醒路西法整个世界会成为地狱！”
——“活祭品？”那些人的声音也此起彼伏传过来，显然他们并不在意会不会害死全世界，他们只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成为活祭品。
——“活祭品是什么意思？是靠近堕落天使之卵的人就会成为活祭品？”那些人问狄安娜。
该死，这些惜命的人现在肯定不会贸贸然去“献祭”了。
“101。”乔纱在心里叫了101，吩咐他道：“开传送，把我传送进去，传送到堕落天使之卵的旁边。”
101立刻应她：“是，宿主，但您必须让莱斯离开你。”
恐怕很难。
乔纱直接说：“将我们俩一起传送进去，立刻。”
101迟疑了一秒，还是应了她，“好，宿主。”
乔纱的裙子一沉，像是脚底的泥浆里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裙子，但她来不及低头看，已经眼前黑光闪烁。
她紧紧抱着莱斯，在大雨之中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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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再恢复视线之时，她已经站在干燥的黑塔内。
莱斯紧紧抱着她，警惕又愣怔的扫视着四周，反应过来自己一眨眼站在了黑塔内，脸色聚变：“这是……”
“哦，这可能是堕落天使的选召。”乔纱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他，松开了他看向这四周。
这里只有她和莱斯，她能清楚的听到狄安娜和那些异族人的声音，他们好像就在下面一层的房里。
原来，他们还没有进入核心房间。
乔纱站在房间中心的高台上，偌大的房间里黑色的光在不停不停的闪烁，可四周并没有什么卵，什么东西。
只有堆砌的一块块如同丰碑一般的黑色魔石在闪烁光芒。
“原来黑光是这个石头？不是堕落天使之卵？”乔纱惊讶，她一直以为黑光是那枚卵发出的，“这些石头是镇压那枚卵的？”
是，是为了镇压、防御的魔石。
莱斯看着乔纱，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她不害怕吗？明明刚才在外面她还在红着眼眶哀求他。
怎么这会儿，完全不同了？
“那枚卵呢？莱斯。”乔纱四周没找到，她低头倒是看见了裙子上爬着一只像是章鱼一样巴掌大的触手系动物。
是章鱼吗？可荆棘林里怎么会有章鱼？
乔纱低头看着，看起来和章鱼一模一样，但它圆滚滚的脑袋是荧光的，像萤火虫一样，而它的触手看起来更像是软刺，软荆棘。
101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这是荆棘章鱼，一种在荆棘沼泽里衍生的动物，发光就是它的魔力，它会喷出荧光的汁液。”
外面的人像是吵了起来，说要抓住狄安娜，先找到堕落天使之卵再说，如果真要献祭，就先把狄安娜献祭。
瞧瞧，那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乔纱踢开了那小触手。
“纱纱，你到底……”莱斯不明白的注视着她。
但他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了，那声音从他们的头顶传过来。
——“莱斯，你在心碎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温柔又绅士。
乔纱和莱斯几乎同时抬头，看见了头顶被铁链捆绑着、吊着的黑羊。
羊头朝下，黄色的瞳孔，一对巨大的黑色羊角弯曲着，像悬挂在墙上的标本。
或者说，就是标本。
乔纱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活着的迹象。
这是……堕落天使之卵？
她惊讶的愣怔了一下，那只黑羊再次“说话”了。
——“莱斯，是什么让你心碎呢？是旁边这位美丽可爱的女孩儿吗？”
声音依旧温柔绅士。
乔纱发现，黑羊的嘴巴没有动，声音好像不是从它的嘴里发出的，她挪了挪，更清晰的看到这个黑羊的全貌。
它是一只完整的黑羊，肚子鼓鼓囊囊，像是怀里小羊羔一样。
可它，是一只公山羊。
“你是谁？”乔纱和它说话。
莱斯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脸色惨白的对她说：“不要和魔鬼对话。”
黑羊还真是路西法？
——“哦，你的声音就像可爱的小羊羔，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可爱的声音了，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声音是从黑羊的腹部传来的。
乔纱目光看向黑羊的腹部，在莱斯的手掌下，点了点头。
“纱纱！”莱斯的手掌张开，连她的眼睛一块捂了上，将她小小的脸彻底捂在掌心里，不要和魔鬼对话、不要与魔鬼对视、不要回应魔鬼。
——“让我先来猜猜你的名字，你叫乔纱对吗？可爱的小羊羔。”
那温柔的男声响在头顶，响在四面八方，令莱斯一阵阵发寒，离开这里，立刻离开这里。
他搂住乔纱从高台上跳下。
那男人的声音就从他背后传过来——“莱斯，你离开这里，就会失去你最爱的妹妹。”
莱斯的脚步猛然顿了住。
——“我看到了她生命的终点，她爱上了一个欺骗她的男人，她将要嫁给他，然后死在他冰冷的宫殿里，尸体开始腐烂才被人发现。”
莱斯僵站在那里，心像是坠入冰冷的湖水里，冷的他呼吸也变的僵硬。
掌心里的纱纱眨动着她的睫毛，像一只急着挣脱掌控的蝴蝶。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莱斯，你心里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对不对？所以你在为她心碎，你如此爱她，将她捧于掌心，可你知道她爱上了一个会毁掉她的男人，那个男人就在这扇门外，她只要见到他，就会为了他不顾一切。”
莱斯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和狄安娜的声音。
狄安娜在说：“李诺你这么做对得起乔纱公主吗！你会害死她你知道吗！”
莱斯的呼吸含着冷气一般，他身体里没有一点点温度。
是，他已经料到了，她爱上李诺就是步入深渊，她会被李诺伤害，被李诺毁掉。
他几乎能想到，堕落天使之卵被李诺盗走，纱纱就会成为魔人族的罪人，她不得不嫁给李诺，去人族度日。
魔人族一旦倒塌，她在人族的日子就会更加艰难，李诺只把她当一件利用的工具而已，没有价值的工具能有什么下场？
——死在冰冷的宫殿里，尸体腐烂才被发现。
他只要想到那幅场景，他就觉得每次呼吸都是刀子。
——“我可以帮你莱斯，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足够的能力，去杀死那个人，你不想要吗？”
那个声音温柔又真诚的问他。
当然想要。
莱斯心里着了火一样，被煽动的想要回过头去，想要去回答那个声音，只是借用一点祂的力量而已……
只要一点路西法的力量他就可以去把外面那些异族人全杀了，就可以挽回纱纱这个错误。
——“只是一点力量而已，这没有什么莱斯。”
那个声音对他说。
是啊，只是一点力量而已……
莱斯呼吸着，喉结动了动，想要回过头去——
一只热乎乎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纱纱拉下了他捂在她脸上的手，眨着眼睛看他说：“怎么可以相信魔鬼说的话呢？”
就像不要相信她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