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7章】
谢可越没想到一直以‘好友’称呼的原锐会突然对自己大打出手, 没有防备的他被一拳揍翻在地,平时第一次感受到了‘眼冒金星’的滋味。
“……”
谢可越只觉得出脸颊迅速变麻,口腔中涌出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原锐还觉得不够解气, 瞬间弯腰扯住他的衣领,打算趁机再补上一拳, 结果就被一旁的杨森快速制止了。
“原小少爷!你怎么还打人呢!”
其余五名设计师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纷纷围过来关心起倒地的谢可越。
“就是啊,谢先生, 你没事吧?”
“哎呀,嘴角都被打破了!要不要报警啊?”
施允南见原锐被包围在中间, 他的手腕被杨森禁锢着挣脱不得,刚准备上前帮忙——
结果,反应迅速的原锐就对着杨森的鞋子重重一踩, “管你屁事!本事不大, 管得倒多!”
这一张嘴,就是又拽又怼。
杨森脚下一痛,又被原锐当众折了面子, 脸色顿时憋红了,“你怎么说话的?!”
原锐甩开杨森的钳制,似乎觉得不够解气地甩了甩手腕, 怒目直视着谢可越,“报警?你们问问谢可越他敢报警吗?”
原锐一边怒气冲冲地质问, 一边迅速撤回到了施允南的身侧, 甚至还有微微后移寻求施允南保护的意味。
施允南瞥见他的小举动,好笑, “怂了?”
原锐半遮在他的身后, 极小声回答, “打架你在行,我刚刚那顶多算偷袭成功,可惜拳头挥得太慢。”
否则,这谢可越要挨的揍绝对不止一拳。
原锐说着,又将目光对准了被人扶起的谢可越,在生气的同时又弥漫上一股‘被背叛’的打击感——
他自觉一直信任并且对得起谢可越这位好友,可对方为什么要在背后偷偷撬原氏的墙角?
这样还能算得上朋友吗?
不,显然不能。
真正的朋友绝不该是在背后插刀的。
谢可越抹掉嘴角的血渍,看见几乎并肩站立的施允南和原锐,眸底终于泄出一丝不甘和恨意,“原锐,是施允南带你来的?”
“你是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他和我……”
施允南往前走了半步,打断他的话,“谢可越,别玩恶人先告状那一套了,恶不恶心?”
他锐利的视线一一扫过六名设计师,反问,“他和灵玉给你们开了什么条件?能让六名大设计师完全不顾老东家,就一个赛一个的眼巴巴赶了过去。”
六名设计师面面相觑,依旧是由资历最老道的杨森开口。
“原小少爷,施先生,你们这话说得有意思?我们和原氏的合作还没正式开始呢,哪里来得老东家?”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先生代表灵玉给我们抛出了更高的设计费用,我们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杨森‘跳槽’到了灵玉玉石后,还没正式工作就被提拔成了设计组长,这会儿说话语气都比在原氏时难听了不少。
“更何况,把我们召集到原氏合作的人是路照安,现在他离职不干了,把负责人和总设计师的位置丢给你们。”
杨森轻视的目光扫过施允南和原锐,难忍嗤笑道,“抱歉,我必须把‘不堪一击’四个字送给你们。”
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养尊处优小少爷,一个在国内设计圈压根就没什么名气和作品的新设计师,就这两个货色能做出什么名堂来?
无非是跳梁小丑罢了。
其他五名设计师听见这话,眼里或多或少显示出赞同。
杨森的表述其实是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原氏在玉石设计上压根就没有任何经验,而灵玉设计才是玉石首饰领域的龙头。
两者想比,他们肯定择优选择啊。
原锐听见这话,暴脾气说来就来。
他依旧躲在施允南的身后方,只探出半个身子来愤愤不平,“我呸!不过就是一群踩高捧低假清高的货色!”
是。
选择更好的公司是人之常情,解约赔付解约款也在法律条款的规定内。但找到了新东家,就反过来说一个劲地指责老东家不好,那就是人品道德问题!
毕竟,原氏之前给予的合作协议是整个行业内最宽松、也是最厚道的,要不然这群家伙的解约哪里会来得这么容易?
“你们说我能力不行可以,但不能说施允南,他的设计能力很好!”原锐的声音比之前更响了,“你们再敢看轻他一次,我的拳头就揍你们一次!”
打不过也要打!
施允南是唯一信任他的设计师,可不比对面这群人好十倍百倍?
施允南听见原锐对他的拥护,无奈的同时又涌上了一抹感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原锐的关系从‘敌人’进化到了可以‘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的朋友了?
与此同时,谢可越看着两人间流露出的默契友谊,发麻的脸颊渐渐生出火辣辣的痛意,像是无形之中又被人多扇了几巴掌,心的憋屈和恨意越发重了。
“原锐,你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在你心里已经彻底放弃我这位朋友了是吗?”
他的眸色闪动着湿润的微光,露出一副受伤又失望的表情,“我们认识四年的友情,到头来抵不过施允南和你的几次见面?”
施允南看着谢可越故技重施的绿茶演技,侧眸静静看着原锐接下来的反应。
要是对方遭受到这样的‘背叛’后,还能被谢可越蒙骗过去,那这单蠢脑子实在是没办法救了。
原锐沉默了几秒,发出一声无语的嗤笑,“谢可越,你当我傻吗?”
“你说想要参加我们家的玉石设计项目,我怕连累你,所以一开始没答应。后来答应了你,为了去说服我爸同意这事,我又挨了他一巴掌。”
“你说我们是朋友?我被我爸教训后跑了出去,你作为我的朋友又跑出来找过我、事后有给我一句安慰吗?”
“不,你的心里只有你没有成功的投资,所以你改头就找上了灵玉!”
“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灵玉和原氏的竞争关系!”
原锐越说越清明,忽然间就看透了谢可越这些年以来的把戏——
对方不断用编造的谎话来博取他的同情心和信任,实际上呢?每到关键时刻,只会利用他的信任和义气!
之前没有涉及到利益,所以两人才能平安无事。而今那没办法为谢可越争取到利益,对方就能干出这档子插刀的事。
“是我先放弃你这位朋友,还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友情?眼前人这些人不就是铁证了吗?”
“你别什么事情都扯到施允南的头上,我问你,这些年你对我说过一句实话吗?”
“施允南嫉妒你的宠爱、怕你争了他的家产,所以在暗中欺压过你?”原锐摇了摇头,“以往我信,但现在我一字不信。”
“我原锐拿真心对朋友,但你谢可越……不配!”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也算是直接宣告了两人关系的破裂。
原锐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从你选择挖墙脚的那天起,就代表你为了利益放弃了和原锐的这段友情。”
施允南望着脸色难看无比的谢可越,勾唇戳破,“全天底下最蠢的买卖都被你做了。”
原书中的谢可越和原锐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因为谢可越坚定投资给足了原锐自信和勇气。
原锐接收原氏玉石工作室后,日日夜夜努力跑料商、跑拍卖行、跑客户,就是为了将原氏玉石首饰发扬光大,不让投资商之一的好友亏本。
但现实中的谢可越呢?
见原氏投资不成,改头就去找了灵玉玉石的老板。
而灵玉玉石的董事长怕原氏发展起来、未来会抢占了他们的市场,所以就和谢可越要求——让对方暗中帮忙挖走了这六名设计师。
谢可越为了自己的利益,短暂犹豫过后就选择了而背叛好友。
一步错、步步错。
“……”
谢可越听见施允南毫不留情的嘲讽,心底骤然升起一抹懊悔。
别的不说,这些年,原锐的确是那一颗赤诚之心对他的。即便他和原锐的偶遇也是假意制造的,是他惯有的攀交人脉的方式。
就在谢可越思绪恍惚之际,施允南忽地快步走了上来,下一秒,他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挥拳揍了过去——
轰!
这是比原锐还要重的拳击。
谢可越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撞在了椅背上又摔在地上。
一直看戏的杨森等人又冲了上来,急喊,“施允南,你干嘛!”
“没什么。”
施允南被人群围在中心,淡定得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关节,“原锐提醒了我,对于看不爽的人,硬拳头才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大家别放他走!抓起来报警!”
有人喊道,像是抓住了施允南什么把柄。
下一秒,喊话的这名年轻设计师就被赶来的袁猛提小鹌鹑似地甩在了一边,“施先生,你先走,家主吩咐了,这里交给我解决。”
施允南理所当然地收下了来自楼下老公的关心,对着众人又是一句忠告,“诸位,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因为有他施允南在的原氏,注定将在玉石设计市场占得一席之地、最终还会稳扎稳打地攀上行业高位!
施允南看准袁猛给他留出的路,淡定走出了房间。
有男性设计师想要去追,没想到被大力气的袁猛抓着死死不能动弹。
自以为是‘设计师头头’的杨森立刻叫嚣开了,“你又和施允南什么关系?是他雇来的打手?我告诉你雇凶打人是犯法的!你别以为——”
袁猛板着脸瞪了过去。
虽然他已经退伍了,但磨练而来的军人气场还是能唬住不少人。
袁猛看着左右脸都已经红肿的谢可越,心底透出一丝不屑,“谢先生,你要报警是吗?”
谢可越认得袁猛的身份,心里的屈辱一阵赛过一阵——现在是连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在他的头上叫嚣了吗?
但他知道,此刻的施允南背后还站着一尊动不得的大佛,暂时动弹不得。他深呼吸两口气,狼狈却又不得不压下内心的耻辱。
“不用,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
不甘心的杨森等人顿时嚷嚷,
“谢先生,你这样叫没事?干嘛不让我们报警抓他?”
“就是啊!那一看他就是施允南就是雇来的……”
谢可越觉得耳边的聒噪声都有些烦,强压着不悦开口,“各位,骆氏集团的骆令声听说过吗?这位是骆令声的贴身保镖。”
包厢里没有监控,他也仅仅只是被揍了两拳,即便报警,大概率会被要求双方私了。
他已经和原锐破裂了关系、得罪了原氏,没必要为了施允南的一拳,再去得罪骆令声。
“……”
众人听见这话,渐渐都显出震惊的脸色。
他们作为玉石设计师,多少都得和华国豪门圈里的客户夫人打交道,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骆令声的名头呢?
那可是豪门中的顶尖豪门!
当然,像骆令声那样的身份,他们是没有资格和对方接触的,也不可能了解骆氏的家庭情况。
不过,很快就有敏感的女设计师发问,“那施允南和骆令声又是……”
袁猛想起自己上楼前家主的叮嘱,沉默两秒后刻意拔高了音量,“施允南先生,和我们家主骆令声是合法的婚姻夫夫。”
“施先生是个好说话的,可我们家主就不是了,各位好自为之。”
袁猛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包括杨森在内的六名设计师,无一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们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施允南已经结婚了?而且结婚对象还是骆令声!那个豪门圈里所有人都趋之若鹜、企图攀交的人?
原本还在内心嘲笑施允南和原锐的他们,此刻居然生出丝丝不断的懊悔——
施允南有骆令声,原氏有了施允南,这还愁前期投资、设计和后期交易的人脉吗?
压根不缺啊!
而且还能发展得比他们想象中得更好。
他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说不定还能发展成元老级别的人物。
谢可越惯会猜测人心,他的眸底略过暗芒,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提醒众人。
“各位,你们和灵玉的合同已经正式签订了,下周一就开始入职设计,按照之前规定,半个月内必须要交付第一版设计稿。”
“知、知道。”
“我们会按时交付的,请谢先生放心。”
设计师们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懊悔和遗憾,强行装出开心的神色回应。
经过这么一遭,这举行到一半的酒塔显然是不能再继续了。众人纷纷找借口离开,不到五分钟就散了个一干二净。
谢可越等到所有人离开后,这才轻触着已经不能再麻再痛的脸颊,内心的复杂感在这一刻抵达了巅峰。
他猛然将一侧的酒塔掀翻在地,酒杯齐齐发出碎裂声,像是在宣告着什么仇恨——
为什么?
突然间,他就又成了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一个人?他不过是想要赚取自己的利益有错吗?
没了一个朋友又如何?只要他有钱有资本,照样能在未来收获更多的朋友!
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定会将今天的耻辱加倍讨回来!
…
施允南下楼时,就看见骆令声还静静地坐在那个位置。
他靠近自己的恋人,下意识地朝周围环视了一圈,“原锐呢?你看见他下来了吗?”
“……”
下楼的第一句还是追问原锐?
骆令声的眸底晃过微妙的酸涩,平静开口,“我见他一下楼就奔着洗手间去了。”
“这小哭包,估摸着又是躲到厕所隔间里哭去了。”
施允南低笑了一声,勾来边上的椅子靠近骆令声坐下。
骆令声对于原锐的私下生活不感兴趣,只是望着施允南问,“刚刚在楼上有争起来吗?我让袁猛跟上去了。”
“嗯,我知道。”
施允南想起自己揍谢可越的那一拳,无比满足地勾唇,“对于谢可越这种人,果然还是出拳头比较爽。”
“你打他了?”骆令声的目光往他的手上一落,“哪只手?”
施允南跟着愣了一瞬,然后就举起右手‘可怜兮兮’地说,“这只手,老公,疼死了,你帮我揉揉?”
骆令声听见这过分熟悉的玩笑语调,还是配合着用指腹揉了揉,说,“以后打人别自己动手,这种动拳头的事情都交给袁猛。”
“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
刚刚下楼就听见这番言论的袁猛,一时间不知道是狗粮吃得太撑了,还是该心疼一下被当成‘打架工具人’的自己。
正想着,近处就又传来一阵嫌弃声,“我说,在这儿你侬我侬得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回家关起门来滚床单去!”
这下子,轮到施允南和骆令声语塞了。
施允南瞥向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的原锐,哼笑,“打完人就跑到洗手间哭鼻子?原小少爷可不比我们有本事?”
“我、我没哭!”
原锐抽了一口气,打死不承认。
只不过他的心情实在太闷了,于是改口问,“施允南,喝酒去吗?今天我请客,就去上次那个夜店?”
施允南想起自己投资下的夜店,内心有些蠢蠢欲动。
夜店对外营业都快三个月了,他才勉强去过一次,别的不说,他这个甩手掌柜实在做得太干脆了。
施允南将目光重新对准了骆令声,揶揄般地勾了勾唇,“我老公管得严,得他同意了我才能去。”
“……”
原锐卡了两秒,继续试图说服,“让骆先生跟着一起去不就好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想不到还可以找谁喝酒了。”
原锐不喜欢一个人喝闷酒。
他刚刚和谢可越闹崩了关系,身边那群损友又各个是不走心的富家子弟,心里有苦难以发泄。要是施允南不愿意去,他就只能找个地方偷偷哭了。
施允南面上玩笑,但心里明白原锐这些年接连以来的打击,他默默看了一眼骆令声,试探性地请求,“我就去一两个小时,绝不多闹事。”
“……”
骆令声向来对施允南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点了点头。
…
半小时后,独属于夜店的喧闹声响了起来。
明明是深秋的天,但里面的热浪一阵掀过一阵,看得人脸红心跳。
原锐心里藏着事,一来就猛地灌了大半瓶烈酒,不到半小时就倒在卡座上哭丧着一张脸,口中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委屈巴巴的声讨。
一会儿是关于背面插刀的谢可越,一会儿又是关于‘说走就走’的路照安,显然是将这阵子的憋屈都借着酒意发泄出来了。
莫名其妙被当成了人形抱枕的付子遇被他强拉硬拽地没办法还手,拧着眉头狠狠嫌弃,“这才多长时间?允南,你怎么和原锐化敌为友了?”
“原锐,你给我松开!”
“我不!”原锐一丝溜,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了付子遇的衣服上。
“……”
素来洁癖到不行的付子遇,差点当场爆出粗口。
施允南看着眼前这过分滑稽的一幕,立刻起身将麻烦丢开,“付公子哥,平时不是总想着当爸爸吗?”
“那今晚就费点心照顾一下这个便宜儿子。”
付子遇笑不出来,连忙抓住好友的手腕求助,“不是吧?你别把他丢给我啊!”
“这哪里是丢?我是把这个当爸爸的权利让给你。” 施允南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毫不留情地甩开好友求助的牵扯。
他答应骆令声了,绝对不在夜店多加逗留,说到做到。
……
与此同时,袁猛警惕地守在自家老板的身侧,就连送酒的侍者都会接收到严厉的审视目光。
侍者放完酒后赶紧转身离去,边撤还边回头看: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来夜店玩居然还带保镖的?
骆令声沉稳坐在卡座沙发上,喝了一口酒,“别那么紧张,这个夜店是允南投资开的,我在这儿出不了大事。”
“……是。”
袁猛还是不适应这里的喧闹的气氛,一本正经地挺直身板跟在骆令声的身后,心里难得泛出一丝嘀咕——
他之所以会如此警惕,是因为当初骆令声在酒吧里出过事。
骆令声刚车祸受伤那一阵,为了拉拢必要的人脉、在家族夺权中站稳脚跟,曾经被一个老总带到了夜店里面善谈合作。
结果那位老总到了夜店喝酒上头后,为了‘侮辱’这位曾经的名门阔少,居然喊了好些不伦不类的男男女女对骆令声评头论足。
还有更不知死活的,直接问‘骆令声多少钱一夜’。
骆令声本质是个不好惹的主,在那种情况下,他直接烟灰缸砸伤了那位老总,故意闹大事态用来脱身。
当然,等他成功上位之后,那位老总和那群人的遭遇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因为这件事之后,骆令声几乎不曾踏足任何夜店。
可现在呢?
骆令声怕施允南再在夜店遇到什么麻烦,提早半小时等在了这里,却不提前打电话打扰对方的喝酒兴致。
袁猛越想越觉得,家主在骨子里就是爱惨了施先生,甚至可以为他忍下所有不适、改掉所有规矩。
袁猛弯身询问,“家主,真的不需要提前告诉施先生我们已经……”
忽然间,他的余光就瞥见一道身影凑到了骆令声的跟前。
来人打断袁猛的提问,轻飘飘又晃出一句,“好久不见啊,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