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顾开远？
萧正磊隐隐听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间也没想起来具体哪儿听过, 遂把这个事情丢在一边，没有多深究。
旁边呱噪的歌声骤然停止。
冯志奇呵呵笑着，趴到驾驶座座椅上, 一双挑花眼熠熠生辉：“哎？我们要去接贺家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吗？等会儿和她一起吃个饭啊。”
许建宁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别闹。”
他知道冯志奇为人。
真正是个采花惯犯，这方面没有一点底线的。
冯志奇：“就吃个饭而已。贺老的孙女儿, 我能怎么样？肯定是好好供着啊, 谁敢惹他们家。再说了，就贺明津那脾气。但凡我惹了他妹妹，我能落个好去？”
他一番刻意的解释后。许建宁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难看了。
萧正磊虽然和冯志奇不熟。
但是, 他与许建宁熟悉。
一看许建宁这个突然转变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冯志奇的人品在某方面不太行。
萧正磊原本下了飞机也能打车离开机场。
他想着反正来都来了, 先找明津和建宁他们聚一聚也挺好。这就打了电话给二人。结果贺明津电话关机，他就寻了许建宁来接。
却没想到许建宁当时已经约了人, 车上还有个冯志奇。
“明津不是说直接把暖暖送到家吗。”萧正磊道：“正好我也是打算去贺家拜访诸位长辈的。等她放学后, 我与她一道直接过去就行。”
冯志奇：“刚才你上车的时候还说，要先去宾馆放下行李, 再去吃饭的。怎么突然又要去贺家了？”
萧正磊坐得端正，闻言侧头朝他淡淡看了眼, 眸光凌厉：“我之前想着先安顿好了, 再去拜访贺老先生和姑母他们。如今既然要送暖暖，自然直接过去更为方便。”
冯志奇磨了磨后牙槽, 不吭声了。
他虽然对萧正磊诸多抱怨。
但。
这位是萧司令的亲孙子。
更何况萧正磊军校在读, 人高马大的，单用一个胳膊都能直接把他给扭废。
他惹不起, 也不敢惹。
冯志奇跌坐回后座, 也不唱歌了, 就这么双手抱胸咬着牙望向窗外。
许建宁紧握着方向盘的十指略微放松了些，暗暗舒了口气。
幸好磊子哥在。
不然以冯志奇的秉性和脾气，非得想方设法和暖暖一起吃了这顿饭不可。
·
班主任陈敏一声“放学”说出口，高三（八）班内顿时哄地一声，响起了兴奋的嚎叫声。
向暖暖和葛菲并行着往外走。
刚离开教学楼没多久，她听到了身后一声呼唤：“暖暖，葛菲，等我一下！”
向暖暖回头望过去，便见顾开远背着书包，大跨着步子跑过来。
“班长。”她笑问：“你怎么一个人出来的。魏刚呢？”
魏刚是顾开远的同桌。
两人关系很好，同进同出。放学后，他们也经常一起出来。
顾开远：“我有点事要找你，就和他说了声，让他自己走。”
葛菲听着这话不对：“班长。我怎么觉得，是你为了跟我们暖暖出来，就狠心抛弃了魏刚呢？”
向暖暖被菲哥这用词儿逗笑了。
看着女孩儿眉眼弯弯的开心模样，顾开远眸中溢满了温柔与欣慰：“嗯，说我果断抛弃了他也可以。只要能邀上暖暖一起吃个饭，就让魏刚尝一尝弃妇的滋味吧。”
这回就连提起话题的葛菲，都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向暖暖：“一起吃饭的话，我得问问我哥哥。他等会儿来接我。他脾气很好的，和他商量一下，咱们三个人一起吃也可以。”
葛菲听后，一脸震惊地看着暖暖。
——就你哥贺明津那脾气，叫“很好”？？！！
如果他都算脾气好的。
那世界上就没脾气不好的人了。
顾开远听了向暖暖的话后，欲言又止。
但看葛菲在场，他就什么都没多说。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校门外。
葛菲见到了家里车子，和暖暖道了声再见直接跑了过去。
向暖暖和顾开远正在找贺明津的车子。
这时候有几个人站在校门口朝着这边招手：“暖暖！暖暖！”
向暖暖循着声音看过去，又惊又喜：“萧哥哥，许哥哥，你们怎么来了。”又望见冯志奇，礼貌打招呼：“你好。”
她记得很清楚。哥哥和她说过，磊子哥和建宁是很可靠的，信得过。
而冯志奇，其身不正，平时尽量远着点。
冯志奇作出一脸受伤的表情：“不是吧，你叫他们都是哥哥。就我，成了‘你好’？”
向暖暖不做声，抿着嘴笑。
顾开远刚跟过来，就听到了接连一串的“哥哥”。
他眸光黯了黯，微笑着和几个大男生打招呼：“你们好。”
向暖暖朝着周围左顾右盼。
许建宁笑道：“明津今晚要乘飞机去恒城一趟，没办法来接你了。因为事情来得突然，贺伯伯刚刚才和他说这事儿。所以他让我来接你去贺宅。”
“哥哥去恒城了？”向暖暖惊诧地望向萧正磊。
萧正磊连连摆手：“不关我事。我都是刚刚才知道他要去恒城。”
顾开远却是听到这个地名后若有所思。
冯志奇双手插在裤兜里，朝他一扬眉：“兄弟，怎么称呼？”
顾开远随口报了自己姓名。
“哟！你就是顾开远啊！”冯志奇惊讶地站直了身子。
他不过是看这个男生白白净净的，长得挺好看，想起来贺少说的“防着那个谁谁谁”，所以顺口问一句。
结果倒好。
他就真问到了“那个谁谁谁”。
顾开远猛地抬眸：“你之前听说过我？”
“就贺明津他——”
“贺少说你一直很照顾暖暖。所以听到你的名字后，我们有点惊讶，直接对上号了。”萧正磊突然打断了冯志奇没说完的话，主动朝顾开远伸手：“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妹妹的照顾。”
听到“妹妹”二字，顾开远警惕的眉目松动了下。
向暖暖见几人之间互相都不认识，略作解释：“班长，这位是我舅舅家的表哥。人很好的，班长你不用紧张。”
而后她又对萧正磊说：“这是我们班班长。”
萧正磊忍俊不禁：“在你眼里谁都是好人。”
“大部分人还是很好的。就算有缺点，却也有可爱之处。”向暖暖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不过，有人还是挺坏的。就比如那个，萧梦薇。”
这个名字从她一出来，在场几个男生就全都记住了。
萧梦薇是吧？
以后见到了这个女生，就得记住一点——那是暖暖唯一最最最讨厌的人。
顾开远抬眸望着萧正磊，沉吟片刻：“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萧正磊面上闪过一瞬间的茫然。
“我们在一个聚会上见过。”顾开远轻轻握了握萧正磊伸出的手，快速松开：“我父亲是顾长胜，祖父顾保鸿。”
顾保鸿，顾老参谋长。
顾长胜，恒城顾书记。
眼前的人是谁，萧正磊突然就记了起来：“原来是你。上次见到顾公子，不过是远处望见而已，没记真切。真是对不出。”
顾开远温和笑笑：“没事。当时我有急事，不过在聚会上略站了会儿就走了，是我做得不够周全。”
说罢，他转眸对向暖暖道：“今天贺少不在，我就也不叨扰了。与他一起吃饭的事儿，就改天再说吧。”
向暖暖本来想说的是，班长原本就是约她一起吃饭谈事情，顺便叫上哥哥。
现在哥哥不在，她们俩也可以吃饭谈事情。
但看顾开远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或许班长临时有事去不了？
她便没说出顾开远话语里“不对”的地方，点点头简短道：“好。”
简短寒暄后，左右无事。
大家就和顾开远道了别，上车离开。
顾开远看着车子疾驰而去，很快没了踪影。
他快速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爸，嗯对，是我。跟你说件事。”
望着天边轻轻飘挪的白云，顾开远眯了眯眼，低声道：“贺老和贺明津今晚的飞机去往恒城。我取消了和她约的晚饭，你让爷爷有个心理准备。嗯……好，那你今晚赶回去吧。你放心，我这边不用担心。对了，就你和爷爷两个人没问题吗。我要不要请个假，也赶过去？”
·
在车上。
向暖暖趴在窗上，看了会儿外面疾驰而过的风景，又忍不住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有些担心：“哥哥和爷爷是在飞机上吗？他们在天上飞，真的安全吗？那些东西应该很牢固吧？”
“你放心好了。”许建宁好脾气地解释着：“很安全。绝对不会有事。”
向暖暖：“……那就好。”
没亲眼见到那种东西，终究是心里忐忑难安，惦记着家人的安危。
她刚到人间界后，并不是特别相信这里的“高科技”的各种东西。
就连一开始坐汽车的时候，都在担心这种东西靠不靠得住。
目前来说，她还没坐过飞机。
想必以后坐过了就会没那么担心了。
之前是许建宁开车，萧正磊主动去了副驾，冯志奇坐后座。
现在暖暖来了，她坐在后座。
萧正磊就跟着挨了她落座坐在了后面，冯志奇在其他两个男生的目光监视下，慢吞吞去了副驾。
听出暖暖话语里的满满担忧，冯志奇从副驾扭头望过来，笑道：“暖暖没坐过飞机吧？改天哥哥带你去坐飞机。”
“不劳你费心了。”萧正磊冷眼望过去：“过段时间我陪她乘机去恒城玩。”
冯志奇撇撇嘴，低声抱怨了几句，又扬起笑：“暖暖。等会儿去你家蹭顿饭吃啊。”
向暖暖记得哥哥说过，不让她和冯志奇单独相处。
如今这么多人都在，应该问题不大。
更何况，冯家爷爷和自家爷爷关系很好。
只吃顿饭而已，没必要搞得太僵。
“好啊。”向暖暖点头答应。
她生怕冯志奇再找了她说东说西的，索性从书包里拿出物理题做着。
之后便一路无话到了贺宅。
萧书慧刚好在家。
听闻女儿今天回来吃饭，她高兴地张罗着让王婶她们多添了十几道菜。
几人刚刚进屋。萧正磊就大跨着步子过去，笑着喊了声：“姑姑！”
“哎呀，磊子来啦？”萧书慧扶着萧正磊的胳膊左看右看：“我瞅着你又长高了。”
萧正磊哭笑不得：“姑姑，我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长高啊。”
许建宁笑道：“再多大的人，在家中长辈面前也都还是小孩子。”
萧书慧赞了句：“建宁这话说得好。”
冯志奇走上前来，递了个礼盒给萧书慧：“刚才在路上仓促买的，实在是登不得台面。只不过路上来得及，没时间细挑。还望萧阿姨不要见怪。”
礼盒里装的是上好灵芝。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冯志奇突然说停一下，然后他钻进了一个店里。等到出来，就提着它。
谁也没想到他是为了登门去买东西了。
许建宁：“你倒是想得周全。”
萧正磊之前在路上，用短信问过萧书慧，为什么许建宁那么提防着冯志奇。顺便告诉了姑姑一声，自己这一行人即将过来的事情。
萧书慧和他大致说了说。
他便知道冯志奇“对付女孩子”很有一套。
秉着要保护好妹妹的准则。萧正磊侧头俯身，小声对暖暖说：“这是哄女孩子哄多了，养出来的臭习惯。你可别觉得他这样是懂事懂礼貌。”
到底是军校待得久。
即便是轻声说着别人的“坏话”，他也是一脸的认真严肃。
向暖暖被他逗笑了，猛点头：“好，我听表哥的。”
萧正磊刚开始还面容冷厉地警惕着。被她这么乖巧一应声，就有些绷不住冷脸了，微微笑了声。
萧书慧看得惊奇：“哟，咱们铁面阎王都那么好脾气了、知道照顾女孩子了啊！”
萧正磊无奈地摊摊手：“姑姑，没你这样揭人短的。你这是唯恐暖暖不怕我吗？”
许建宁：“无妨无妨。暖暖怕不怕你都不要紧，只要她怕志奇就行。”
冯志奇正从旁边端了一小碟点心，献宝似的打算给暖暖吃呢。没防备许建宁突然来了这么句。
他把碟子塞到向暖暖手里：“你吃，我以前在你家吃过，你家佣人做的可香了。”又问许建宁：“我哪儿招你惹你了？这么在妹妹面前说我坏话。”
他亦嗔亦怒的时候，桃花眼微微斜着，很是好看惹眼。
许建宁嘴角弯弯笑着，却不答他。
萧正磊十分直接：“鉴于你的一贯品性，总得防着你点。”
冯志奇愣了一愣。但看大家都是认真的，他不由得苦笑：“你们不是吧？把我当洪水猛兽排斥了吗？”
冯志奇指着向暖暖，一脸的无奈：“就她这个小丫头片子，我会欺负她？再说了，我再怎么没良心，也不至于会坑自家妹妹吧？！”
反正大家都是那么多年的老熟人了。
谁是个什么性子都早已熟知。
他也不在乎在他们的面前自我揭短。
许建宁温和地微笑：“是，你是不至于对自己人下手。”
毕竟一起长大的这个小圈子内，还没有女生遭受过冯志奇的“荼毒”。
但是——
萧正磊冷不丁地来接了句：“但是我们暖暖太漂亮了。作为哥哥，总得护着点。”掀掀眼皮，淡漠扫了眼冯志奇：“免得被一些头脑一热就发昏的狼给叼走。”
冯志奇哑口无言。
许建宁忍俊不禁低低笑着。
饭菜逐渐上桌。
贺家其他人到家的时间都是“不一定”，索性不等，大家先都落了座。
现在贺明津不在，许建宁见暖暖个子小小的还要努力自己去夹菜，就拿了双公筷给她往碗里堆肉肉。
“谢谢许哥哥。”向暖暖扒拉着饭，小声说。
许建宁温和地笑着：“不用客气。”
萧正磊原本还没想到帮着小丫头做点什么。但看许建宁一个外人都帮忙了，他见桌上有螃蟹，就扒了，剔出肉来放到暖暖碗里：“多吃点这个。好吃。”
对于表哥的帮忙，向暖暖放松许多，展颜笑着道谢：“谢谢表哥。”
见到这种很明显的差别对待，许建宁捏着筷子轻轻叹息。
向暖暖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忙把他给夹的肉肉猛吃了几口，不住赞：“好吃！”
许建宁忙给她多夹了一些。
萧书慧在首都大学当教授，平时也会对在首都大学念书的相熟几家的孩子多加关注。
她知许建宁最近上进了不少，就顺口问了句：“听你老师说你这段时间表现挺好的。没有玩游戏了吧？”
“是。”许建宁放下筷子，坐得端正，认真回答：“最近我已经不玩游戏了。这些天认真读书，成绩赶上来不少。老师们都说我这样继续努力下去，拿奖学金是没问题的。”
他天资聪颖。
只不过家里人对他施压太过，他反抗无效之下，索性放弃，开始玩游戏。
对于游戏，他只是玩，但不沉迷。
开始想要努力奋斗的时候，随时可以抛下。
冯志奇悠悠然说了句：“奖学金那种东西，锦上添花而已。反正你家是要你继承家业的，什么‘应用物理’，读一读就好，没必要太认真。”
他说的是大实话。许建宁听后眼神黯了黯。
萧正磊看不惯冯志奇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轻叱了句：“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你自己不努力，不代表别人不愿意努力。你不应该去指责别人。”
许建宁家里的长辈，性格和贺家长辈截然不同。一起长大的萧正磊，对于这方面还是了解挺多的。
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许建宁当初能够鼓起勇气违背家中意思报考应用物理，本身就是很值得赞赏的一件事。
萧正磊很欣赏这样的脾气。下意识地，也就有所维护。
冯志奇从第一眼见到萧正磊开始，就有点怕怕的。
到底是恒城大院儿长大的，又读了军校。萧正磊自带一股正气不说，还又高全身都练出劲瘦肌肉，一看就非常不好惹。
冯志奇自问有眼力价，当然要躲着点这种硬汉。
不过呢。
该维护自己的时候，总得据理力争一下。
冯志奇梗着脖子说：“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在混吃等死似的。谁说我没梦想的？我也有啊！”
萧书慧和许建宁都很好奇：“你还有梦想？是什么？”
“这你们都没看出来吗？”冯志奇答了一句，整整衣领，做出十分认真的模样。
而后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他轻咳一声，摇头晃脑着说：“我的梦想，当然是，有更多的漂亮妹子喜欢我啊~~”
这时候刚好贺文辰风尘仆仆赶回家。
他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话语。
贺文辰忍不住对着冯志奇爆了句：“我去。就这？凭你的名字，你可多来点志气吧。”
一屋子人都对着冯志奇恨铁不成钢地笑了。
·
贺明津到达候机室的时候，贺中天正坐在位置上发呆。
老人家一向果敢睿智，很少有这样神游天外、好似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贺明津忙跑了过去，轻轻唤一声：“爷爷？”
贺中天缓了两秒钟抬眼看过来：“哦，你来了。”
贺明津“嗯”了声挨着他坐了。
祖孙俩难得的没有拌嘴。
贺明津半个字儿也没有多问。
许久后，贺中天轻叹一声：“我掩着事情没让人对外传，也掩着没有让人去找。现在，人家可能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话虽然没头没尾的。但是，贺明津听后却眼角一跳，恍然知道了什么。
等到贺明津和贺中天走出恒城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二人都收到了萧家人发来的消息，说是司机已经等在外头了，不用再另找车子和住处，直接上车，让司机接了往萧家去。
原来，下午萧正磊在车上刚一听说祖孙俩去恒城的事儿，就立刻联系了家里人。
萧家人估算着他们的到达时间，早早派了人等在这里。
如果是平常时候，贺老爷子就会婉拒萧家的好意，找个酒店住下。
但这一次。
他考虑过后，接受了。
因为萧家住在恒城大院儿。
而顾长胜调任恒城书记后，与父亲顾保鸿也住在恒城大院儿里。
旁人轻易进不来这种地方。
今晚祖孙俩住在这儿，明天可以赶早直接去顾家找人。
在车上的时候。
贺中天试着打了萧家电话。
谁知却是萧老萧勇义接的。
“老哥哥还没睡呐？”贺中天十分意外：“我还想着这个时候你已经睡熟了，随便谁来接电话，就说一声我们已经到了的事儿。”
萧勇义：“平时睡得早。这不想着好不容易要见到你了，高兴得没睡着吗。”
“多谢萧老哥。”贺中天哈哈大笑：“今天恐怕要在您那儿叨扰一下了。”
萧勇义听了这话后老大的不乐意：“什么叫叨扰？咱们老哥儿俩多久没见了。我巴不得你赶紧过来陪我说说话！没那么多客气的虚的。”
贺中天赶紧应了一声。
就在他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萧勇义突然冒出来一句：“老贺，你最近和顾老那边，有联系吗？”
“没啊。”贺中天沉吟着，掩下了今天打顾家电话没打通这一茬不提，转而说：“我和他认识都不认识。哪儿来的联系。”
“那就奇了怪了。”萧勇义疑惑道：“大概吃晚饭左右的时候，顾老来找我，问我你今天是不是要到恒城来。我当时想着你可能联系他了，就说是。”
贺中天暗自心惊。
为什么顾家对他的行踪那么了如指掌？
他不过是临时决定过来的，竟然还引了顾家的注意。
也不知道这些和暖暖有没有关系。
就在他左右斟酌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便听萧勇义继续道：“顾老还说，今天你来了后，不管多晚，都去顾家找他。他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