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第078章主人

第78章 第078章主人

第七十八章

尤玉玑最近几日一直在等毒楼楼的消息, 生怕出了变故。幸好前两天毒楼的人动寻到身边的卓文，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定下来。

“到了。”马车停下来，卓文在外面说道。

车外喧嚣地吵吵嚷嚷。

尤玉玑将车窗推一, 超外望去，刚好遇见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经过, 一片红彤彤的颜『色』。

不远处的对街, 沿街是一个卖年糕的小铺。老板娘年轻貌，细软的嗓子吆喝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去买过年时必吃的年糕。

年味很足。

司国的新岁与尤玉玑生活多年的故土完全不同。谓一方水土一方习俗，从母亲那边听来宿国的过年习俗又是另一种热闹。

那边枕絮已经先下了马车, 将脚凳摆好。尤玉玑收回目光，将手递给马车下的枕絮，下了马车。

抬眼望着眼前高大的三层茂福酒楼。这茂福酒楼, 尤玉玑虽然有来过，也有耳闻。

尤玉玑并有想到毒楼楼将见面的地方定在这样热闹的地方。不过这样也好，实在不想再去毒楼的地盘, 实在是怕了自己再看见类似蜘蛛的毒虫, 又怕自己又不小心碰了什么毒……

司阙许久前就立在茂福酒楼三层的雅间，从窗户望向外面。远远看见尤玉玑的马车从远处驶来茂福酒楼, 可惜从在的角度很快又看不见的马车。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 才转身回到桌前, 将桌上那盏琉璃杯中的『药』喝尽。轻咳了两声，嗓音又变成干涩沙哑的声音。

尤玉玑踩着木梯缓步上楼。离得越来越近了, 心里那种别扭的感觉慢慢又浮现。明明这段时日，已经慢慢淡忘。

走到说好的雅间门外, 尤玉玑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轻轻舒了气，在心里告诉自己今日从毒楼楼手中拿到假死『药』, 日后不再相见不再有任何牵扯，那迫不得已的尴尬，总彻底淹在记忆里，消失不见。

卓文上前一步敲了敲门。房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冷脸姑娘。瞥了一眼尤玉玑，一言不发地向一侧让。

尤玉玑已经看见了坐在里面的毒楼楼。

懒散坐在窗下，一条腿的足腕搭在另外一条腿的膝上，逆着光，让脸上那张血红『色』的面具颜『色』也变得温和了。

尤玉玑扫了一眼毒楼楼面前的方桌。上面放了一个空的琉璃杯，上次在毒楼也曾见过。在这个琉璃杯旁边，放了两个涂着鸭卵青『色』调的小瓷瓶。那……应该就是假死『药』了！

尤玉玑抬步走进雅间。

茂福酒楼的每个雅间都放着不同味道的昂贵熏香，已是茂福酒楼的一大特『色』。可是随着尤玉玑迈进雅间，几乎闻不到属于这处雅间的原本味道，彻底被另一种浓郁的『药』味掩盖。

那是来自毒楼楼身上的『药』味。

“这里是两万两黄金的银票。”尤玉玑将一个漆金的檀木盒放在毒楼楼面前的桌上。

又望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两个小瓷瓶。

“服用八个时辰后心跳消失身体发凉，状若死人。再过十二时辰后醒来。”

尤玉玑听着毒楼楼阴恻恻的沙哑嗓音，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那两个小瓷瓶。

“多谢楼。”尤玉玑道谢。

有等到毒楼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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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

如也好，尤玉玑本就不想与再有任何牵扯，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静立了片刻，再度：“那我不打扰楼了。”

是有回应。

尤玉玑转身往外走。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垂眸望着手里握着的这两个小瓷瓶，想起昨天夜里司阙独自坐在黑暗里脆弱的模样。

纤指微微收拢，尤玉玑将这假死『药』用力握紧。

翠玉出身不太好，也不得陈安之喜欢，以陈安之愿意拿翠玉换马的德行。尤玉玑想要将想法子弄出府并非难。

春杏的况倒有麻烦，与翠玉不同，算得上良妾，陈安之也未必愿意轻易放人。不过尤玉玑并不清楚春杏是否愿意离晋南王府。

司阙与们况更不同。不仅是陈安之不惜惹得陛下不悦也要纳回来的心上人，又有着降国公的身份，想要将平安带出晋南王府实在有费心，借用这假死『药』是十分周到的法子。

这两颗假死『药』，一颗是给司阙准备的。待离晋南王府前，给用下。至于另外一颗，以备不时之需。

杵在一旁的抬雾等几个人走出去，立刻去关门。卓文走在最后，瞥一眼抬雾，笑着问：“上次那嘴皮子贼厉害的丫头呢？”

抬雾连看都不看一眼，“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卓文一愣，险被房门拍了脸。『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一句“毒楼里就个正常人”，转身跟上尤玉玑。

抬雾关了门，又回到房门一侧，安安静静地立着，像个假人。

司阙望着桌上的那个琉璃杯，『摸』了『摸』自己仍旧撕疼的喉咙。

喝了这玩意儿，一共就说了两句话。有点亏啊。

司阙站起身，走到窗前，从着的窗户朝外望去。算着尤玉玑走路的速度，猜着很快就看见的马车。

暂时看见尤玉玑的马车时，随意望着街面的热闹，看向伪装的那几个小商贩和行人。在等尤玉玑过来时，已轻易发现了这几个人的异常。想到们蹲在外面，这是在蹲守谁？

很快，司阙的目光从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身上移，望向出现在视线里的尤玉玑马车。目送尤玉玑的马车远离，饶有趣味地猜着在马车里是端坐是斜倚？可有心疼那两万两黄金？

就在司阙要收回视线时，看见之前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骑了马，朝尤玉玑离去的方向追去。

们一直蹲守的人是尤玉玑？

面具下那张面无表的脸忽然镀上了一层戾『色』。

·

马车里，尤玉玑将握了许久的假死『药』仔细收好，琢磨着以后的。设想得很好，最多不过一个月，就离晋南王府。在离之前必然想法子将府里几个愿意离王府重新生活的小妾救离。

当然，必是要将司阙带走的。

已想好了，等司阙假死离王府之后，让换回男装。既然命不久矣，自然要将养在身边，好好照顾着。

盼着自己早日怀上孩子。回到尤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安胎。左右要再在陈京住上至少一年，等孩子生下来，母亲身体好，再带着人们回到司地。祖父母和善不不容们。若觉得在祖父母中住得不方便，带着人不住尤老宅也好，反正父亲在司地有许多宅子。不知道仆们可有一直照料着旧宅……

希望那个时候阿阙活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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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紧急的勒马声，将尤玉玑的思绪打断。扶了扶车壁，才重新坐稳。

“怎么了？”尤玉玑立刻询问。

“夫人，好多山匪！”

尤玉玑蹙眉，离从枕絮退一半的门缝朝外望去。

卓文抄了小道，穿过一大片松树林。这样比走官道早回去半个多时辰。茂福酒楼在热闹的地盘。从王府到茂福酒楼一路上都很热闹，除了这片松树林。

时，一大批山匪堵在松树林的出。

尤玉玑一下子想到了被山匪劫走的林莹莹。可是下一刻，目光仔细扫过那山匪，很快发现了端倪，认出这脊背挺直的人并非真正的山匪，而是伪装成了山匪。

谁？谁要害？

尤玉玑飞快地思索，一时有猜到。第一个想到方清怡，可是方清怡如今应该安生养胎才对。方清怡曾两次对尤玉玑动手，若这么急切又趁着马上过年的时候行动，实在太容易被怀疑。

尤玉玑莫名觉得不是方清怡。

那是谁？

有答案。

卓文也曾跟在尤玉玑父亲身边混过疆场。尤玉玑认出这山匪是假扮，也瞧了出来。

“夫人？”卓文手握刀柄，回头望向尤玉玑，等着尤玉玑拿意。

尤玉玑蹙着眉，一时拿不定意。往前不多远就是官道，若骑快马闯过去，这人未必敢追上官道抓人。可若这般，难免有伤亡。

“今儿个运气好，车上的娇娘适合绑回去当压寨夫人！”假扮土匪头子的男人大声说道，“奉劝小娘子乖乖跟着咱们上山，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这细皮嫩肉了，丢了命可不值当！”

尤玉玑刚要说话，一阵冷风吹过松树林，在枝杈间带起几许呼啸而过的凌『乱』风声。紧接着，响起一道仿若被火焰烤过的沙哑嗓音。

“车上人绑回去当楼夫人也不错。”

尤玉玑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侧转过身，推一侧的车窗，探首回望。

毒楼楼一步步走过来，冷风吹起地面沾着脏雪的枯叶，又缓缓落下，被踩在脚下。

显然堵在松树林外的那人群也有想到毒楼楼出现在这里，们立刻悄悄眼睛交流，眼里有意外，更有惧意。

尤玉玑看着毒楼楼逐渐走近，直到走到马车旁。抿了抿唇，忍不住：“楼怎么……”

司阙抬起眼睛望向，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来。仍旧用沙哑的嗓子：“怎么说也赚了两万两黄金，送夫人平安归算额外赠送。”

顿了顿，又轻轻补了句：“我的客人。”

言罢，已转过脸，望向挡在前路的那人。血红面具的脸渐渐浮现出兴奋的笑容来。这么多人送上门，让毒着玩。始想着这人的死法，心里不由染上了兴奋的愉悦。

尤玉玑怔了怔，莫名觉得毒楼楼的眼睛生得很好看，有眼熟。许是那张血红的面具实在骇人，尤玉玑之前从未认真打量过。方才竟是第一次认真望向。

看着一身玄衣的毒楼楼一步步走近，堵在松树林外的假山匪们心中忐忑不安。为首的假山匪头子立刻说：“夫人！我们本无恶意！只是想请夫人与我们人见一面！我们人说过今日之万万不可伤夫人一根手指头，若夫人不跟我们走，便诚心邀夫人见一面！”

尤玉玑思绪被打断，立刻追问：“你们的人究竟是谁？”

“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