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6、一个杯子
66、一个杯子
在九月之前, 季翩翩对S大?始终提不起兴趣,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直到?报道那一天,季翩翩怀着满心忐忑走进宿舍, 看到?弯着眼睛笑的室友时,她?才?笑了, 由衷地笑, 捡起丢了近两个月的开心。
S市很好。
S大?很好。
她?的室友们、她?的同?学们、她?的老师们……都很好。
至于另一座城市的另一个人。
过去了。
军训无疑是?促进同?学关系的最佳时刻, 季翩翩和室友们彻底混熟, 同?时也和班里?很多人熟悉了。
结束时的文艺演出,传媒系到?底不如隔壁的院系, 没?什么太拿得出手的特长,万万没?想?到?季翩翩的快板杀了其他系一个措手不及。
唱歌的,唱得好听的太多。
跳舞的, 跳得厉害得也不少。
乐器比较委屈, 营地里?只有口哨。
反倒是?季翩翩,这一招出其不意, 拿了个满堂彩。
她?长了副乖模样, 声音也是?轻甜型,按理说和快板格格不入, 偏偏是?这个反差, 撞出了萌感。
只有被赶鸭子上架的季翩翩,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
欢欢喜喜,笑笑闹闹, 季翩翩在新的城市新的环境中, 收获了满满的喜悦。
季鹤羽给?她?打电话,季翩翩恢复了往日活力,怼他怼得明明白白, 季鹤羽回复本色,反唇相讥顺带抢挂电话——大?魔王重现江湖。
忙碌的生活让季翩翩没?空去想?太多,只有偶尔午夜梦回时,才?惊觉枕边一片湿漉漉。
她?一直做那个梦,高考前就不断做的梦。
梦里?她?在陌生的校园里?,到?处也找不到?……
找不到?沈度。
许久没?让这名?字绕在舌尖,以至于都忘了它们是?这么苦涩的滋味。
季翩翩橱柜里?有个小箱子,里?面放了一本花里?胡哨的笔记本,和一个长形的小盒子。
盒子是?绿色的,里?面装着一个不值钱的杯子。
这是?她?在机场买的。
沈度给?她?买了一串四叶草,她?一直想?回他一个礼物。
看中的就是?这个杯子。
为什么会买杯子?
因为售货员告诉她?:“一杯
子,一辈子,多好的寓意呀。”
季翩翩揣着满满的小心思
66、一个杯子
?,偷偷买下了它,却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分别时,因为她?太小,送不了这一杯子。
再见时,她?还?在为高考努力,更加不能送。
等她?孤身飞往N市时,已经?没?法送。
直到?沈度生日,她?已经?把杯子小心地藏了起来。
一杯子,一辈子。
多好的寓意,可惜不属于她?。
今天是?她?生日,十八岁生日,期待了许久的成年礼,平静得一如往常。
她?身边都是?同?龄人,大?家不会在乎十七岁十八岁还?是?十九岁,只有他在乎。
当然,他现在也不在乎了。
季翩翩偶尔会翻开自己的日记本。
短暂半年,她?写了那么多日记。
几乎每一页,都有沈度的影子,日记中绝不会出现他的名?字,却挡不住字里?行间?的痕迹。
匆匆扫一眼都会有强烈的既视感。
像极了当初沈度在聊天框里?每天给?她?写下的日常。
“翩翩!”席唯唯唤回季翩翩的思?绪,她?看向女孩。
“嗯?”
他们在音乐酒吧,因为来得挺早,驻场的乐队还?没?开始热场,周围只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大?家吃着简餐,慢慢品尝着调配得漂亮诱人的鸡尾酒。
席唯唯凑近了季翩翩,对她?说:“我觉得今晚你会被告白。”
季翩翩:“……”差点喷了。
席唯唯喝了点酒,面颊薄红,看向她?的视线满是?戏谑:“打个赌?”
季翩翩:“不赌。”
席唯唯:“你心虚!”
季翩翩默了默,到?底是?有些拿不准:“你别逗我,我……”
席唯唯:“我逗你干嘛,我不信李学长在这样特殊的日子,不准备点什么。”
李……李学长?
季翩翩轻吸口气:“不可能!”
席唯唯高深莫测道:“李学长不做点什么,那还?有……”
在场一共四个男生,其中两人是?她?们室友的男朋友,还?剩下的就是?……
季翩翩头大?得很:“蔺瑜是?我老同?学,我俩是?共患难的关系。”要真有那方面意思?,蔺瑜早说了吧,他们认识那么久了。
席唯唯嘿
嘿一笑,也不多说了:“喝酒喝酒!”
季翩翩作为寿星,少不了要喝了几杯。
调配酒甜滋
66、一个杯子
滋的,好看且口感极佳,季翩翩仗着季家祖传的大?酒量,没?太当回事。
她?是?没?怎么喝过酒,但她?爸和她?哥都是?千杯不醉,她?千杯不行,两杯总还?行吧。
谁知……
头晕了。
头晕了之后,场子也热了起来,闹腾的音乐声直把季翩翩给?弄得更晕了,甚至还?有些闷。
季翩翩想?出去透透气。
她?闻不来烟味,尤其是?烟酒混杂在一起,更觉得难受。
蔺瑜一眼看到?她?:“翩翩,你……”
季翩翩:“你玩着,我去下洗手间?。”
蔺瑜立马丢了手中的桌游:“我陪你。”
季翩翩乐了:“你陪我去女洗手间??”
蔺瑜语塞。
季翩翩有点晕,但不想?表露出来,她?道:“没?事,我知道在哪儿,很快回来。”
蔺瑜的确是?没?法跟去,应道:“行,我们等你。”
季翩翩:“嗯嗯!”
季翩翩没?去洗手间?,洗手间?那烟味更重,她?被呛得更难受,直接穿过走廊,准备去外面透气。
MI的装修是?金属摇滚风,冷色调灯光下,周遭一切都变得朦胧模糊。走廊两侧有个栏杆,栏杆是?做旧的红铜色,上面恍惚间?似乎还?有些许青锈,季翩翩颇觉有趣,好奇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她?看到?了搭在上面的手。
红铜青斑的栏杆上,萧条冷瑟的做旧风,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的落在上头,冷调的白肤异常干净,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尤其显眼。
昏暗的灯光划过,腕骨隐在黑色衬衣中,自胳膊向上的是?挺括的肩膀,而后是?黑衣遮不住的冷白脖颈,锁骨分明,喉结性感,下颚线条略显凌锐,却又恰到?好处的压住了唇畔的笑。
他垂眸看她?,黑睫下一片温润清和,好像二月冬雪,在秋夜里?化成了一阵清凉的风。
“长大?了。”
清越的声线盖过了周遭一切噪杂,以铺天盖地之势侵入季翩翩的耳朵,他用着久违的音调,慢悠悠道,“还?学会喝酒了。”
沈度!
沈度?
季翩翩呆滞了。
要么是?她?在做梦,要么是?她?酒精中毒了。
否则她?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沈度!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被姨妈征服,努力抗争中,今天先短短的,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