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酒店的房间内没有开灯, 乔汐看不清少年的神色，只听到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
腰被按着，她坐在他的腿上, 完全动不了，只能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此时的陆惑生涩又腼腆，又不得任何章法，只是单纯地碾压着她的唇, 像是懵懂的小兽，慢慢舔着自己喜欢的猎物。
昏暗中，她的唇一点一点变得湿润, 就连唇角也沾上了湿气。
“汐汐。”少年贪着她的香甜气息, 想要更多, 然而动作却笨拙, 怯怯的。
乔汐的唇有点痒，她受耐不住, 到底是张开了小嘴。
腰上的手臂慢慢收紧，乔汐的眼里浸出水光，唇上发着烫还有点麻。
少年的气息越来越热, 落在她的鼻尖上，有点灼人。乔汐看不到，昏暗中, 他的眸子里暗光涌动, 像要翻滚，将她吞没。
“汐汐。”少年一边亲着，一边哑着声音, 含糊地喊着她的名字, 像是要将她印在脑海里, 刻进骨子里。
乔汐的耳朵都软了。
然而下一秒，轮椅上的少年浑身一颤，那样剧烈明显的反应，乔汐很难忽略，“怎么了？”
刚才还沉浸在愉悦中的少年，像是突然受到狠狠重击，他难以置信地松开了乔汐的小嘴，一张脸羞耻得发红。
听到女孩的问题，陆惑哑着声音，难堪地开口：“没事。”
黑暗中，他的头顶上，小叶芽冒出来了，不断地晃动着。
陆惑的身体绷紧，一动不动，唯恐让女孩发现自己的丑态。
“陆惑？”乔汐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上，她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结实得像是钢铁。
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乔汐的小手往下，她问道：“你的尾巴是不是出来了？”
话落，陆惑神色一怔，下一秒，女孩的手碰触上了他的鱼尾巴，他瞬间惊慌了起来，“汐汐，别碰。”
小手根本不听他的话，慢慢地往下，摸着他滑滑的，冰凉的尾巴，陆惑的心像是被她捏着，随着她的动作，快要窒息而去。
“你别害怕，你的尾巴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也摸过很多次了。”乔汐的手轻轻地来回抚摸着，感受到少年的身体发僵，她哄着他，“陆惑，我最喜欢你的尾巴了。”
女孩的小手软绵绵的，在乱动着，陆惑的身体紧绷得发疼，脸上，脖子根全涨红了，“汐汐。”
他没有想到她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对于是怪物的他，她还喜欢着。
他一直以为丑陋奇怪，死命想要掩藏的东西，她说喜欢。
然而，下一秒，女孩从他的腿上下来，她半蹲在轮椅旁，小手不满足地往他尾巴的最末端袭去，大陆惑不让她玩，她好久没有捏这里了，只能欺负小陆惑。
轮椅上的少年浑身像是被一股电袭击，大股大股的酥麻从脊椎尾骨疯狂往上窜着，现在的陆惑到底很青涩，哪里能克制得住？
他的眼睛透红，像是受耐不住，低低地吼了一声，身体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黑暗中，他冷白的脸泛满了潮红，耳背也全是红的。
靠着轮椅，他微仰着头，突显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叹了一口热气，就连空气也潮湿起来。
突然，点灯的开关发出“啪”一声，转眼，房间的灯光亮了起来。
前一秒还昏暗漆黑的房间，这时亮得刺眼。
少年下意识闭上眼睛，一只手像是掩耳盗铃地搭在眼睛上，仿佛自己看不见，乔汐就不知道他此时失态的丑陋模样，“汐汐，别看。”
乔汐低眸看着轮椅上的少年，他的尾巴从轮椅垂下，软软的落在地面，像是被玩坏了。
她伸手去拿开他遮挡在眼睛上的手。
少年睁开眼睛，只见他的眼眶泛红，眼尾也透着浅浅的红，偏偏他的眉目深邃清冷，像是雪松被抹上艳色。
看见女孩眉目含笑，陆惑羞耻又自暴自弃，他将人拉过来，狠狠扣在腿上，轻咬过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儿，又坏又窝心。
*
乔汐已经抽了小宝箱，惩罚算是她能接受的。
在七天内，大小陆惑对彼此的记忆会消失。
如果之前知道自己抽到这样的惩罚，她就不需要辛苦隐瞒，让她有种自己是渣女的错觉。
现在，大陆惑还是发现她去找小陆惑了，他无奈又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将人拐到自己身边，霸占她的时间。
小陆惑知道自己不可能独占乔汐，对比起大陆惑，他多了几分可怜之态，每次都会用渴求又哀求的目光看着乔汐，希望她能多逗留久一些，而且，他还会幼稚地与大陆惑比较，想让乔汐多喜欢自己一些。
昨天周六，乔汐陪了大陆惑一整天，周日这天，轮到陪小陆惑了。
这几天下来，她觉得自己的时间严重不够用，几乎管理不过来。
乔汐陪着陆惑从酒店下来，她准备带他去约会。
两人才刚走到酒店的大堂，旁边传来了惊讶的女声：“小汐？”
乔汐的身影一顿。
陆惑感受到了被握在他掌心的小手收紧，她在紧张。
接着，下一秒，他听到她喊对面走过来，打扮精致的女人“妈妈”。
陆惑有些愕然，下意识地，他松开了乔汐的手，他深知道自己的情况，任谁一个家长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女孩和一个残废的人在一起。
如果可以，陆惑更想将自己藏起来，不让乔汐受到家长的指责。
乔母刚和朋友来这家酒店和下午茶，没想到碰见了女儿，而且还看见女儿与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牵手，两人举止亲昵。
“小汐，你怎么在这里？”乔母走过来，她的目光落在女儿身旁的人身上，只觉得对方的样子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这是……”
“妈妈，他是陆惑，你见过他的。”
“陆惑？”
乔母一下子想起来，在陆老爷子的宴会时，她误以为女儿出事，连累得陆家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晚辈被惩罚，“难怪我看你眼熟，之前的事是我的不对，我爱女心切，没有搞清楚事情状况，就责怪你。”
陆惑并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那应该是未来的他经历的事。
乔母没有忘记刚才女儿与对方牵手的举动，她的神色微妙，“小汐，你们这是……”
“妈妈，我正式向你介绍，他叫陆惑，是我的男朋友。”乔汐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这么碰巧，被母亲发现了她和陆惑在一起。
不过，她早已经想把陆惑带到父母面前，现在既然碰上了，她直接承认了，不再遮遮掩掩。
闻言，乔母愕然地看向女儿，“他是你的男朋友？”
身旁的陆惑同样震惊，他还在想怎么向女孩的母亲澄清两人的关系，不希望她被责怪，然而，她却承认了。
两侧的手紧紧握着扶手，陆惑抬眸看着女孩的眼睛很亮很亮，他知道此事应该忧愁怎么面对她的父母，但他的心却难以自抑地疯狂跳动起来。
薄唇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为她颤动。
怎么办，他好喜欢汐汐啊。
乔母看见女儿脸上的笑意，还有陆惑眼里止不住的喜悦，她第一次对着女儿沉下脸，“回家再说，你也去我们家做客吧。”
“是，伯母。”陆惑收敛起眼底的笑意。
客厅内，气氛很是严肃。
乔汐乖乖地坐在乔母的身旁，陆惑坐在对面，而刚从外面回来的赵雨惜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乔汐，又硬着心不想去心疼陆惑，明明上一世他喜欢的是她，现在他选择了乔汐，活该他承受现在这样的局面。
乔母问乔汐：“你们两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乔汐诚实得很，“从他因为我受伤后，没有多久，我就喜欢他了。”
乔母没想到两人是因为这样走在一起，她的心头发闷，没想到女儿恋爱了，而且是和陆家的小儿子在一起。
她不是嫌弃对方的双腿不能走路，或者看不起对方，女儿从小到大一直被娇养，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最完美的，就连她自己对周围的事物也要求很高。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儿怎么会喜欢坐着轮椅的陆惑。
那样致命性的缺点，女儿真的能接受？
乔母看了眼对面的陆惑，小年轻的模样出众，与女儿的外貌确实相配，但两人在一起，并不是只靠颜值和外表。
乔母直接问女儿：“你是认真的？”
对面，陆惑的神色很平静，听到乔母的问话，他下意识看向乔汐。
“当然，妈妈，我喜欢陆惑。”
“你年纪还小，知道什么是喜欢？”乔母噌怪道：“你以前还说喜欢霍宇，现在呢？”
陆惑愕然，他并不知道谁是霍宇，斜对面的赵雨惜紧张地看着乔母。
凭什么霍宇和陆惑都被乔汐占了去？明明他们两人在上一世最后喜欢的都是她。
“妈妈，那是我还小，童言无忌，现在我可不小了，已经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真正喜欢的是什么。”乔汐神色认真，“我无比确定，我喜欢陆惑，也只喜欢陆惑。”
乔母听到女儿的话，脸色并不太好看。
相反的，对面的陆惑目光酌亮地看着乔汐，一颗心跳疯狂跳动，他觉得，就算这一次消失，这一刻死去，也值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前方一片漆黑，没有什么值得憧憬和期待的。
而现在，他知道了，原来在未来，有这样一个人喜欢他。
她不会嫌弃他是怪物，也不会觉得他的尾巴不堪入目，她会甜甜地告诉他，喜欢他的尾巴，也会娇娇地对他撒娇。
更甚至，不管什么处境，她都会偏护他。
少年的眼眶悄悄发红，喉咙发紧，满眼只剩下乔汐的身影。
他的未来，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