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是好朋友！我没有讨厌你！
第19章 是好朋友！我没有讨厌你！
漆黑颠簸的马车, 宋皎和谢沉背对背坐着，两个人的手脚都被捆起来，装进麻袋, 只『露』出一个脑袋，蒙着眼睛，堵着嘴。
小黄狗躺在一边, 四只脚被绑在一起。
宋皎和系统暗中交流：“统统，你还吗？你还吗？”
“还，没事。”
“那你能不能来帮我把手上的绳子咬断？”
“不行。”
宋皎一惊：“你受伤了吗？”
“不是。”小黄狗使劲蹬了一下被绑起来的四条腿，“我站不起来。”
“呜呜……”
系统连忙道：“诶, 卯卯, 你别哭啊, 别哭，我给你放动画片看, 《狮子王》可以吗？”
宋皎摇头：“现在那么危险, 我怎么能看动画片？”
“没关系的, 凉州城这么大, 你那些朋友发现你和谢沉不见了, 肯定会回去告诉大人的。而且你出来的时候，谢沉爷爷不是派了几个土匪跟着你……”
宋皎更住, 又要哭了：“呜……开饭叔叔不会出事了吧？”
他的是叫范开的那个土匪, 谢老当家总是派他跟着宋皎。
如果当时他在场, 肯定不会让庆国使臣有机会动手的。
他肯定是出事了。
系统挪着身子凑去, 隔着麻袋拱了拱他：“了了, 没事的，他们应该很快来救人了。”
“嗯。”
宋皎的双手反剪在身，用粗麻绳捆起来了, 他伸手去『摸』背的谢沉，隔着两层麻袋。
谢沉扭了一下，别『乱』『摸』。
宋皎握住他的手，因为被堵着嘴，又没办法像他跟系统话一样，跟谢沉话，只能这样话：“呜呜呜呜？”
谢沉：“呜呜。”
——你没事吧？
——没事。
这样话实在是太考验默契，以经常出现对不上暗号的对话。
宋皎：“对不起。”
谢沉：“你是小傻蛋。”
宋皎又：“你应该回去喊人的。”
谢沉：“你是小傻蛋。”
“都是我连累你了。”
“小傻蛋。”
小傻蛋宋皎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谢沉也不再他了。
不知道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两个人不再话了，屏住呼吸，专心注意外面的动静。
可是他们应该被关在一辆双层马车，连外面的人在么都听不清楚。
宋皎紧急呼叫系统：“统统，你能不能看一下现在外面是么情况？”
小黄狗使劲扑腾：“我都我站不起来了。”
“可是你不用一直在小黄狗的身，你可以飘出来的，不是吗？”
“……噢，差点忘记了。”
小黄狗蹬了一下脚，系统从小狗身飘出来，变成没有实的样子，从马车缝隙飘出去。
“卯卯，马车要出城，但是谢老当家派人守在城门口了，他们现在不敢去。快，闹出一点动静来，引起他们的注意。快点，不然马车要掉头了。”
“。”
宋皎试着把嘴的手帕吐出来，但是塞得太紧，他弄不出来。
系统也重新回到小黄狗的身，往马车边上一滑，撞在马车壁上，发出的声音不大，他抬起头，又用脑袋磕了一下马车壁。
宋皎也放弃了吐手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时间没站稳，哐的一声，撞在马车壁上。
一声巨响，把宋皎自己都吓了一跳。
系统问：“卯卯，你没把自己撞坏吧？”
“没……没事。”宋皎靠在墙上，“我不疼。”
谢沉也被他吓到了：“呜呜呜呜呜？！”
你在干么？！
宋皎也用“呜呜呜”回应他：“快点来撞。”
谢沉没听懂他在么，但是听见他又撞了两下，自己也站起来了，『摸』索着找去，也像他一样，拿背撞了一下墙壁。
两个人和一只小狗把马车壁撞得砰砰响，可是外面是没有动静。
宋皎派系统再出去看看，可是还没等系统出去，马车晃了一下，再次驶动起来。
宋皎有些急了：“统统，你出去再找一只小狗附身，把谢爷爷的人引到这边来。”
系统道：“卯卯，不行的，我离开你要休眠。”他安慰宋皎：“卯卯你别怕，凉州城戒严，明谢爷爷肯定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这群人来凉州城没多久，应该很快能找到的。”
但是宋皎不话了。
系统忙道：“没事吧？是不是撞疼了？”
“……没有啦，我们再想办法吧。”
“嗯，没关系的，你肯定不会的。”
宋皎瘪了瘪嘴：“那可不一定。”
系统道：“瞎么？你可是角耶。”
“我是掉了，才会来这边的。”
系统更住：“你不要这样想嘛，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宋皎低下头，忽然道：“统统，真是对不起，我一直在吃你的东西，都没有给你赚积。”
“你现在赚么？要等你长大了才能赚。”
“可是我都要掉了。我要是掉了，我可以把我自己兑换成积帮你还债吗？我可是一条小生命，老师，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是最珍贵的东西。我总共也没有吃很多旺旺大礼包，应该够还债吧？”
系统被他孩子气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没事的，你放心，这个世界了，我们再去下一个世界。”
“真的吗？”
“真的。”
宋皎小声道：“可是我很舍不得爷爷，我在这已经有几个爷爷了，我也很舍不得朋友们。”
“那我们回档重来，从你到这的那一天重新开始。”
系统忙着哄孩子。没多久，马车又停下了。
宋皎和谢沉被装进麻袋，和小黄狗一起，被抓下马车。
两个小孩被蒙着眼睛，小黄狗倒是没有。
“卯卯，这是一条小巷，有点黑，我们像没来，不像是庆国使臣的住处。”
算是小黄狗也没有观察太久，他很快被抓进去了。
“卯卯，进门了，先左转，廊，到了。”
“他们打开地窖了，你衣服穿够了吗？”
系统话才完，宋皎和谢沉被提进地窖了。
西北几乎每户人家都会有地窖，冬天用来储存食。
两个小孩被丢到白菜堆上，一声石板盖上的声音传来，地窖又被关上了。
两个小孩在麻袋挣扎，但是挣扎了久，连脑袋都没能『露』出来。
系统再一次飘出去打探情况，又不敢离得太远，只能在地窖门口窥探。
“卯卯，穆时和那个庆国官员都在，是那个有点胖的中年人，他们在话。”
地窖外，穆时道：“梁大人，宋官的小孙子带来了，路上老土匪的孙子跑出来搅局，把他一起带来了。”
梁大人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嘉奖：“穆小将军做的不错，回京之，我会向陛下提起的。”
穆时脸『色』苍白，捏了捏拳头，问道：“大人，他们还只是孩子，卯卯也是常跟着我一起玩耍的，陛下的旨意是，倘若宋官肯回庆国，那便既往不咎；倘若他不肯回，那才以叛国罪处置。我们先不要动手，用卯卯把宋官引来，宋官看在卯卯的份上，肯定会跟我们回去的。这样怎么样？”
梁大人一顿，捋了捋胡须，浮现出不达眼底的笑意：“，穆小将军是个有情有的汉子，那我听小将军的，若是能将宋官请回去，自然是最的。”
穆时松了口气：“那，我派人去给宋官送信，请他一人前来。”
“。”
幸他们之间的对话在地窖前进行，系统听得清楚，一字不落地都转述给宋皎了。
宋皎急得把脚下的大白菜都踩烂了：“爷爷肯定不能来，爷爷一来会被那个梁大人杀的，穆时也太傻了，我都比他聪明。”
“了了，你比穆时聪明，爷爷比你聪明，他肯定不会一个人来的。”
“那万一爷爷自己来了呢？”宋皎急得要哭了，“我照顾自己都很麻烦了，我照顾不爷爷的，爷爷肯定会受伤的。”
“是爷爷照顾你吧？”
两个人正着话，地窖的门忽然又被打开了，系统连忙回到小黄狗的身，龇着牙，随时准备应战。
穆时端着食，踩着台阶进了地窖。
小黄狗紧紧地盯着他，看着他将东西放在一边的桌上，然向宋皎。
宋皎还被装在麻袋，他挣扎了久都没能出来。穆时按住他，帮他把麻袋上系着的绳子解开，把他放出来，揭开蒙在他眼前的黑布。
宋皎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穆时倏地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怔，随把他抱起来，让他转了个身，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
他一边解，一边道：“卯卯，哥哥不是故意的。只是陛下下了命令，如果你和你爷爷不回去的话，要处你和你爷爷，哥哥也是没办法。”
宋皎的手腕被磨出两道红痕，他收回手，搓了搓手腕，然去帮谢沉解开麻袋。
都是他连累了谢沉，谢沉还想要救他。
他红着眼睛，看见谢沉的半边脸都红了，自己的眼眶也愈发红了。
难怪他刚才都不怎么动弹，他也受伤了。
宋皎哭着道：“对不起，都是我不。”
谢沉“啧”了一声，刚要话，牵动脸上的伤，又是一阵发疼：“又不是你弄的，而且我练金钟罩。”
宋皎帮他把绳子都解开，『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找出自己的小荷包，给了他一块糖。
“这个给你吃，我刚刚买的。”
谢沉“嗷呜”一口吃掉糖块。
那头儿，被晾在一边的穆时才回神，转身去端起放在桌上的食：“卯卯，你和谢小公子先吃点东西吧。”
宋皎扭头，看也不看他：“不吃，我们自己有吃的。”
穆时尴尬地站在原地，还试图解释：“卯卯，你还小，不懂得朝堂上的事情，穆哥真的是为了你。”
宋皎不理他了，把小荷包的糖都给谢沉吃。
“吃点甜甜的东西不会痛了。”
谢沉皱眉：“我不吃了，太甜了。”
“吧，那我吃一点。”宋皎拿出一块小小的糖块，“其实我没有很饿。”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巨响。
宋皎有一点不意思：“它只是偶尔这样叫一下。”
宋皎的肚子用力表示抗议。
谢沉十无语：“你全部吃了吧。”
“。”宋皎把小小的糖块给小黄狗，让系统吃了，自己才开始吃糖，吃的时候，还时不时问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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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想不想吃。
穆时端着东西，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亲亲热热的，十局促，最还是端着东西退回去了。
明这两个小孩才是被绑架的，怎么在地窖，还跟在自己家一样？
宋皎吃完了糖，还悄悄『舔』了『舔』手指，被谢沉发现之，连忙收回手，假装自己么都没做。
谢沉道：“你要是饿的话，你去吃他们的东西了。”
宋皎摇头：“不要。”
“为么？”
“这叫做‘不食周粟’，爷爷跟我的。”
谢沉『迷』『惑』：“‘不食猪粟’？这是么？又没有人让你吃猪食。”
“是‘不食周粟’，是……”宋皎『摸』『摸』脑袋，“一个人是商人，他不能吃周人的饭。”
谢沉更加『迷』『惑』了：“‘商人’是么我知道，但是‘周人’是么？”
“‘周人’是……是……”
谢沉了然：“噢，卯卯你又在胡八道了。”
“没有，我爷爷是这样讲的，反正我不能吃他们的东西。而且上次，他们送给我爷爷的酒——”宋皎压低声音，像是在跟他一个小秘密，“是有毒的。”
谢沉大惊失『色』：“啊？”
其实他们两个话的声音并不小，在一边的穆时完全能够听见。
他脸『色』铁青，捏着拳头，不知道在想么。
宋皎继续跟谢沉享庆国皇室小秘密：“我爷爷抓了一只老鼠，让老鼠喝酒，然老鼠了。我爷爷还把毒酒淋在老鼠身上，老鼠都只剩下骨头了。”
“来我爷爷带着我要从门逃跑，结果皇帝竟然派人在我们家放火！”宋皎磨了磨『乳』牙，“很吧？要不是爷爷抱着我逃出来，我和爷爷已经被烧了。”
确实很。
穆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霍然起身。
宋皎回头看他，张开双臂挡在谢沉面前，如临大敌。
穆时却只是把桌上的食往他那边推了一下，便离开了。
宋皎收回手，松了口气，一把搂住谢沉：“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
谢沉被他的小短手搂进怀，受伤的半边脸不小心撞到宋皎的下巴，疼得他眼中直泛泪花。
宋皎连忙给他呼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谢沉无奈：“你的口水都吹到上面了。”
“对不起嘛。”
宋皎又和系统话：“统统，能不能给我一管『药』膏？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为代价来换的。”
系统也十无奈：“给你是了，别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相信你以肯定可以把积赚回来的。”
宋皎笑着把手伸到身，系统也溜到他身，挤了一点『药』膏给他。
宋皎按住谢沉的脸：“你不要『乱』动噢，我给你呼呼，很快会起来的。”
谢沉没怎么在意，只觉得脸上冰凉凉的，想想是宋皎在给他吹吹，也能理解了。
宋皎帮他抹『药』，忽然发现一件事情：“谢沉，你的眉『毛』断掉了。”
谢沉：！
宋皎凑近了看他：“真的，你的眉『毛』像被擦掉了一截，从中间断掉了。”
谢沉：！！
他有些紧张：“应该是我当时摔在地上，擦破了。我看起来不会太难看吧？”
“很看啦，只是有一点奇怪，等我们出去了，我用墨水给你补上，以肯定可以长出来的。”
英武的外貌被破坏了，谢沉抬起手，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宋皎握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到另一边的眉『毛』上。
“是左边的。”
谢沉皱着眉，一点一点地『摸』去，果然『摸』到一处秃秃的地方。
他气了：“都怪那个穆……那个姓穆的，等我长大了，我肯定找他单挑。”
宋皎看见他的手背上也有一点擦伤，用沾着『药』膏的手『摸』了『摸』他的手背，给他上『药』。
宋皎晃了晃身子，小声问道：“你为么要来救我啊？”
“因为……”谢沉却扭开脑袋，挪开目光，满不在乎的模样，“因为最近爷爷在教我学武功，我想试一下爷爷教我的招数不用，正撞见你被抓了，我去试一下了。”
宋皎更住，原来只是试一下，他还以为……谢沉把他当成朋友了。
反正谢沉最讨厌了！
他鼓着腮帮子，故意道：“那看来，你学武功学的一点都不。”
他还故意加重了“一点”两个字。
谢沉果然被这句话惹到，大声反驳：“我今年才六岁，他都二十几岁了，等我二十几岁的时候……等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可以把他打趴下了。”
“不信。”宋皎朝他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你等着看了，我来救你你还这样对我。”
“你刚刚都了，你不是来救我的，你是来显摆你的武功的。”
“我……”
谢沉“我”不出来了，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话了。
沉默了久，宋皎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一个约定，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吵架了，要保存力。”
“嗯。”
宋皎推了推他：“你干嘛不话啊？”
谢沉道：“我在保存力啊。”
“那拉钩，谁违背约定谁是小狗。”
宋皎伸出小指，和谢沉的小指相扣，两个人的大拇指按在一起。
或许是地窖静得可怕，滋长出了太多的恐惧，两个人握住了对方的手，再也不松开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坐在高高的白菜山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
谢沉道：“我爷爷应该很快会来的，他很宝贝我的，我不在一会儿他都会派人来找我。”
宋皎道：“我爷爷也很快会来的，那些人会派人去给我爷爷送信的。”
“我爷爷最快。”
“我爷爷才快！”
两个人刚拌了一句嘴，想起刚才的约定，连忙住口。
“我没有和你吵架。”宋皎道，“我只是话稍微大声一点。”
“我也是。”
也不知了多久，穆时留下的蜡烛快烧尽了，幽微的光芒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变形。
宋皎和谢沉握着对方的手，宋皎想些话来解闷：“其实我不太希望我爷爷来。”
“为么？”
“他要是来的话，会被庆国人杀的，这叫做‘怀璧其罪’。”
谢沉又听不懂四字成语了：“啊？么？”
宋皎解释道：“是，一个人来没罪，但是他有一块美玉……”
谢沉反驳：“你爷爷没有美玉，你爷爷穷得叮当响，你也很穷。”
“这个美玉不是那个美玉，是……”宋皎道，“我爷爷很厉害，他一来，干爹打胜仗了。庆国害怕他为其他人做事，像要把他杀掉。”
这下谢沉明白了。
“你放心了，我爷爷肯定会保护他的。”
可宋皎还是有些忧愁，撑着头道：“可是我爷爷肯定会来找我的，要是庆国人给他设陷阱怎么办？庆国人坏啊。”
“你明明是在庆国长大的，你怎么这样？”
“嗯……”宋皎想了想，改成更加严谨的措辞，“有些庆国人是很坏，比如给我和爷爷下毒的那个人，还有抓我们来的人，还有……”
他还没完，地窖的门又被打开了。
这回进来的不是穆时，而是这次庆国派来求和的另一个使臣，梁大人。
梁大人看起来憨厚可掬，听到了系统转述的对话之，宋皎明白，这个人可比穆时更可怕，更难对付。
宋皎打起精神，挡在谢沉面前，毫不畏惧——有一丁点畏惧，但是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地看着他。
梁大人见他这副模样，笑了一下，到他面前：“宋小公子，宋官还没到，我意来看看小公子。”
谢沉拉住宋皎：“有么看的？等我爷爷来了，你们定了。”
梁大人笑了笑，状似敷衍：“是是是，等谢老当家来了，我们定了。不在我们‘定’之前，两位小公子恐怕也活不成了。”
他看了一眼两个孩子：“我也不瞒两位小公子了。宋小公子，是陛下下了旨意，一定要处的；谢小公子，是头号反贼、土匪头子谢老当家的长孙，也是有余辜，我杀了谢小公子，也是大功一件，朝廷会嘉奖于我的。”
“穆小将军将宋官引去另一处了，我留在此处，给两位小公子送行。”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配合上满脸横肉，把两个小孩吓得不轻。
“两位小公子，你们要怪呢，也只能怪你们两个的爷爷，做了错事，连累你们了。”
宋皎的手在发抖，谢沉按住他：“你放屁，我爷爷没做错事，我爷爷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宋皎安定下来：“我爷爷也是！”
“。”还是那样敷衍的表情，梁大人道，“那请两位小公子在这多待一会儿了，在这安心待着，没多久能上路了，不会难受的。”
两个人只当他这话的意思是，一会儿他派人来把他们两个给杀了，到底还只是五六岁的孩子，一听这话，脸『色』都白了。
梁大人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我可不敢亲自动手。”
他转身离开，身的侍从搬着梯子上前，踩上高处，把顶上的石窗封。出去时，又把地窖门给锁上了。
宋皎不知道这是么意思，谢沉忽然反应来：“卯卯，快憋气。”
“啊？怎么了？”
“地窖放着白菜的话，整个地窖都是那个味道，人会喘不气的。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想溜进地窖拿点东西吃，然晕倒了。他们刚刚把通风口堵住了，他们想让我们憋在这。”
谢沉跟他解释完，然立即捏住他的鼻子，也捏住自己的鼻子。
“让你那只小黄狗也憋气。”
宋皎连忙道：“系统，快憋气！”
系统跳下白菜堆，扑上前，把还在燃烧的蜡烛扑灭。
地窖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连月光都没有。
系统道：“卯卯，你和谢沉再坚持一下，我找找商城有没有氧气瓶么的。”
“我知道了。”宋皎憋得满脸通红。
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宋皎拽了拽谢沉的衣袖：“谢沉，我们去门那边看看。”
“。”
两个小孩蹬着腿，相互扶持，从白菜山上爬下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朝地窖门那边去。
上台阶，在石板做的门前停下，两个人抬头去看。
宋皎抬起手，试着推了推石板，但是没能推动。
谢沉道：“你肯定推不动的，我们两个人都推不动，这个门是和外面的铁环扣在一起的。”
第19章 是好朋友！我没有讨厌你！
他伸出手，『摸』索着石门，『摸』到石门边缘。
幸石板不是严丝合缝的，还留了一点缝隙，手伸去，隐约可以感觉到有冷风吹进来。
“卯卯，你觉得喘得气吗？要不要来吹一下风？”
“嗯。”宋皎道，“系统，你也来吧。”
两个小孩，还有一只小狗，并排坐在台阶上，抬着头吹风。
正巧这时，风吹开乌云，月亮朝大地洒下皎洁的月光，也毫不吝啬地投给他们一隙。
宋皎和谢沉扭头去看对方，那一隙月光正落在两个人的脸上，在谢沉的双眼上，在宋皎的双颊上。
谢沉伸手去捉宋皎脸上的月光：“像胡子一样，你像小花猫。”
“你还像……”宋皎“像”了半晌，想不出来谢沉到底像么，最道，“我们把这个缝挖大一点吧。”
“啊，你有没有工具？”
宋皎摇头：“没有。”
“我有。”谢沉撩起裤脚，拿出绑在腿上的匕首。
宋皎一眼认出来了：“是你骗我你要了，然要用来『自杀』的那个匕首。”
“嗯……”谢沉连忙转移话题，“别管这么多了，快点来挖。”
“你有武器，怎么不拿出来用？”
“我……”当时还没来得及拿出来，被按住了，当然谢沉不可能承认这件事。
他想了想，道：“因为我和敌人力量悬殊，如果用不匕首，匕首被对方抢，那更不了，要留到最危急的时候才能用。”
“嗯，你得对。”宋皎点点头，站起来，“我也去拿一个工具。”
宋皎带着小黄狗跑下台阶，『摸』黑去找工具。
谢沉道：“诶，你别『乱』跑了，要是晕倒在面，我又找不到你。”
“很快的，我马上回去。”宋皎在可以夜视的小黄狗的指挥下，顺利找到了穆时留下的烛台，把上面没烧完的蜡烛弄掉，是一个很的工具了。
他拿着烛台跑回去，一时没留神，在上台阶的时候被绊了一跤。
“哎呀！”
谢沉扭头，却么都看不见：“卯卯？你怎么了？”
宋皎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没事，摔倒了。”
他回到台阶上，和谢沉坐在一起，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谢沉抬起手抹了一下他的鼻子下面：“卯卯，你流鼻血了。”
“呜……”宋皎很快忍住了，现在是殊时刻，不能那么娇气的。
“一直在流，你是不是把鼻子摔坏了？”
“呜呜……”宋皎要忍不住了。
谢沉把自己的衣袖『揉』成一团，要塞到他的鼻孔，给他止血。
宋皎推开他的手：“太大了，塞不进去的。”
“哦。”谢沉想了想，用匕首在自己的中衣衣袖上划了一道，卷成一团，又要塞进他的鼻孔。
宋皎仰着头，让他帮自己处理伤口。
处理了伤口，两个人拿着匕首和烛台，开始弄那道缝隙。
谢沉：“这么一点空气迟早会不够用的，我们得抓紧时间。”
宋皎表示赞同：“嗯，你得对。”
从一开始不太对付的两个小孩，在危急时刻，表现出了前未有的团结。
谢沉拿着匕首，使劲凿了一下石门，石门簌簌落下灰来。
宋皎闪避不及：“哎呀，全部弄到我的眼睛了！”
“你这个小傻蛋，你不知道低头吗？”谢沉实在是无语，平时看起来不是挺聪明的吗？偏偏有的事情慢半拍，傻乎乎的。
他看着宋皎『揉』眼睛，又：“你不要『乱』『揉』，我帮你吹一下。”
“嗯。”
帮宋皎吹了眼睛，谢沉才继续凿那道缝隙。
“你别动了，等会儿又弄进眼睛。”
“那我要干么？”
“你……”谢沉顿了顿，“保存力吧。”
“我没么力了。”
“那你去吃东西吧？那边不是还有那个姓穆的留下的东西吗？”
宋皎摇头：“我不吃，我们等三天了，要是三天之，你爷爷和我爷爷还不来救我们，那我们吃。”
“。”谢沉用匕首划石板边缘，“低头。”
灰尘落了两个人满头。
宋皎拍拍头发：“你的匕首用哇。”
“那当然，这可是我爷爷给我的，砍铁如泥。”
“是‘削铁如泥’。”
“哼。”谢沉继续开凿缝隙，“你不干活不要话。”
宋皎果然没声音了。
可是宋皎不话之，谢沉又有点不习惯了。
“诶。”谢沉用手肘碰了碰他，“唱歌给我听。”
“不……”宋皎来是要拒绝的，但是看着灰头土脸的谢沉，想了想，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被抓住的，现在还在做事情，不意思拒绝了，“吧。”
“我要听你之前唱的那个……”
“不可以点歌！”宋皎顿了一下，“吧，你可以点一次。”
“我要听那个小兔子。”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等到谢沉把缝隙开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的匕首也差不多报废了。
谢沉把匕首收起来，扭头看见宋皎抱着小黄狗，缩在墙角，已经快睡着了，还哼哼着唱“小兔子”。
谢沉靠去，却把宋皎惊醒了。
谢沉道：“我爷爷估计得下半夜才能找到这，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宋皎闻言便躺回去了：“啊。”
但是西北冬天严寒，更别提地下的地窖了。两个人为了空气，又不能进去避避风，只能在这吹风。
两个人和一只小狗抱在一起，谢沉把自己的狼『毛』披风解下来给两个人盖着，宋皎的兔『毛』披风盖在面。
即使这样，两个人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谢沉道：“只能休息一会儿，千万不能睡着了。”
宋皎不明白：“为么？”
“是不行，睡着了掉了。”
“，我知道了，那你要提醒我噢。”
“。”
宋皎实在是困极了，谢沉注意瞧着他的眼睛，他一闭上眼睛，在他耳边大喊，把他喊醒。
但是这样终究也不是办法，宋皎想了想，对系统道：“统统，你给我放动画片吧。”
“。”小黄狗把整个肚皮都贴在宋皎身上，试图给他取暖。
宋皎又对谢沉道：“谢沉，我请你看电影。”
系统道：“卯卯，谢沉看不见的。”
“我知道，我讲给他听。”
系统给他放了《狮子王》，宋皎一边在脑子看电影，一边把情节复述给谢沉。
“有一只小狮子叫做辛巴，辛巴的爸爸妈妈是……”
电影放了还没十钟，宋皎又要睡着了，谢沉连忙在他耳边喊了一声：“卯卯？辛巴？”
宋皎睁开眼睛：“谢沉，我难啊。”
月光照在他的眼睛上，细雪从缝隙飘进地窖，把他长长的睫『毛』都染白了，像是结了一层霜。
谢沉往他脸上哈了两口暖气：“一些了吗？”
“嗯。”宋皎点点头，他顿了顿，忽然道，“沉哥。”
谢沉对他喊这个称呼有心理阴影：“你干嘛忽然这样喊我？”
“你会很讨厌我吗？”
“不……”谢沉不意思了，“不会啦。”
“可是我来的第一天和你吵架。”
“是我先你是小黑煤球和小傻蛋的。”
“那我还当你的哥哥了。”
“这件事情……只有一点生气，但是也没有别生气。”
宋皎放心了：“你没有别讨厌我，我也没有别讨厌你。”
“真的吗？”谢沉对此表示怀疑，“你明明很讨厌我，天天和我打架。”
“那是因为你一直欺负我，你把我的尾巴拽下来了。”
谢沉不服：“我来不是帮你缝上去了嘛？”
“你都缝歪了，变成歪屁股兔子了。”
“是扭屁股兔子。”
宋皎瘪嘴：“可是我也没有很讨厌你，我很喜欢你的，我也想和你做朋友，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嗯。”谢沉道，“我们是朋友，我也不是故意欺负你的，我只是忍不住要欺负你。”
“啊？为么会忍不住？”
“不知道，你太乖了。”
宋皎又要哭了：“你不许欺负我，朋友是不能互相欺负的！”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他们一直欺负我。”
谢沉听不懂：“谁？”
宋皎呜呜道：“京城的朋友，他们一直欺负我。爷爷被皇帝处罚的时候，他们不和我玩，不理我，还是我做错了，让我自己改，我一直很努力改了，他们还是不理我。”
“你没有做错事情。”谢沉抱住他，“你不要哭嘛，反正你又不回京城了，我们都很喜欢你的，我也、我也很喜欢你的。”
“那。”宋皎吸吸鼻子，“我要是在掉之前都没有一个朋友，那真是太不了。我以前在幼儿园的时候，有很多朋友的。”
“你不会掉的，再等一下你爷爷来了。”
“呜，我之前在幼儿园也有一个院长爷爷的，我都舍不得啊，我舍不得这边的爷爷。”
一直绷着的谢沉，听见这句话，也忍不住哭了：“我也舍不得我爷爷！”
只有系统知道，宋皎的是他穿越之前的事情。
宋皎一直习惯把孤儿院，叫做幼儿园。
两个小孩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眼泪哗哗，哭得声嘶力竭的时候，忽然有人掀开了他们头顶的石板。
那人似乎有些惊喜：“还活着！”
“快！”外边的人催促，那人便一手提着一个，把他们抓出去了。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梁大人，此时狼狈不堪，帽子翻了，鞋子掉了。
门外火光熊熊，土匪将这一处小宅院团团围起，每人手都拿着火把，气势汹汹。
梁大人接两个孩子，给他们擦擦脸：“小宝贝，怎么哭了？别哭了，别哭了。”
他抱着两个人，试图往为首的谢老当家那边去，极尽谄媚：“老当家，老当家，没事，两位小公子都没事，安然无恙。”
谢老当家骑在马上，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梁大人腿软地不动了。
谢老当家举起弓箭，对准他：“庆国的软骨头。”
梁大人随手抓了一个孩子来，挡在身前：“老当家，千万别冲动，小心误伤。”
谢老当家低笑一声，引弓拉弦：“他要敢吭一声，他不是我谢太冲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