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居然只是吻他吗?
他还以为秦抑要在这里把他办了!
沈辞在心里松一口气, 心说果然是他脑补过度,秦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办他,这大白天的,怎么也得等到晚上。
随即, 他又迅速把这个念头也从脑子里驱赶出去——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沈辞呼出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好。”
男人的气息再次朝他笼罩过来, 秦抑低下头, 轻轻地覆上了唇,他唇瓣上的温度似乎比平常高些, 呼吸也更加灼烫。
或许是姿势的原因, 沈辞感到了更加强烈的压迫和侵略感,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身体发抖,觉得现在的秦抑近乎强势,和平常截然不同。
他蹲得腿有点麻,只好挺直上身, 伸出胳膊勾住对方的脖子,这个举动似乎刺激了秦抑, 对方单手揽住他的腰, 另一手扣住了他的后颈。
秦抑好像很喜欢用这个姿势,沈辞每次被他扣住,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今天秦抑的指尖并不太凉,但沈辞还是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泛起奇怪的麻意。他被这个吻搞得有些呼吸不畅, 秦抑才终于放开他,继而顺着唇角一路滑向耳根,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沈辞浑身一抖, 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哥哥……”
秦抑指尖微顿, 忽然把头埋到他肩窝, 咬住那里白皙细腻的皮肤,稍微用了一点力气。
沈辞只感觉颈边一烫,细细的刺痛感夹杂着湿润,像是被舌尖扫过,带来难以言说的酥麻,又疼又痒。
他瞬间腿都软了,万万没想到秦少的功底这么厉害,这才不过第三次接吻,就已经熟练得不行,还会玩花样了。
这算什么,无师自通,举一反三?
在这方面也是天才吗?
沈辞被他搞得实在蹲不住了,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求饶似的哼哼,秦抑终于放开他,托了他一把,想扶他起来。
沈辞顺势起身,结果发软的腿没撑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悬才稳住了。
他用手背贴住自己的脸,感觉脸颊烫极了,呼吸也很快,狂跳不止的心脏半天都平复不下来。
还好秦抑没想办他,不然他不得直接心跳过速拉到医院抢救?
或许下次碰到陆衡医生,得问问他接吻时心跳过快是个什么毛病。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就听秦抑说:“去练琴吧。”
沈辞:“?”
还是人吗!
“怎么了?”秦抑似乎没理解他古怪的表情,解释道,“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就没必要继续为了我而分神。你想考音乐学院,那就要去努力争取,不应该因为任何外物而分散注意力,你可以放下任何事,任何人,唯独不能放下你的梦想。”
沈辞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秦少居然给他发鸡汤了?
犯病的秦少果然与众不同!
因为过于震惊,他半天没回过神来,秦抑忍不住皱眉:“我说错什么了吗?”
“呃,没有。”沈辞连忙坐回琴凳上,重新摆好了谱子,“那我练琴了,你去休息吧。”
“不用,我盯着你,”秦抑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趁我今天精神还好,可以多指点你。”
沈辞:“……”
倒也不必。
秦抑今天的精力未免也太充沛了,跟他亲密了这么一通居然还不嫌累,还要盯着他练琴。
沈辞诚惶诚恐,才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快了起来,虽然能被秦抑指点是很荣幸的事,可……总觉得此情此景,这份“指点”也染上些许暧昧不清的气氛。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十遍“要专注”,将手指放在琴键上,再次开始了练习。
*
沈辞一整天都泡在琴房,秦抑没说让他停,他也不好意思停,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状态,可练到最后,手指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
他被迫终止今日份的练琴,心说上午加下午总共也就六个小时,期间还有断断续续停下来听秦抑指点的时间,怎么都不应该因为手指疼而休息。
正常学琴的学生,一天练好几个小时也不是没有,他这样怎么能算“付出比常人更多十倍的努力”?
沈辞垂眼盯着自己泛红的指尖,心说这具身体真是太娇气了,这双手估计什么重活都没有干过,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再续上,就适应不了。
这时,他听到秦抑问:“不练了吗?”
“不练了。”沈辞站起身,感觉身体坐得有点僵,他正在活动发酸的胳膊腿,忽然动作一顿,将视线投向秦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
他练了一下午琴,秦抑也在这陪他坐了一下午?
这人不是坐久了会神经痛加剧吗,不要命了?
他连忙想把对方赶回卧室,却听见他说:“没事,现在不疼。”
沈辞并不想信他的鬼话,他自己都说了疼痛感会降低,说明不是不疼,只是大脑暂时判断异常,觉不出疼。
他强行把轮椅推出了琴房,命令道:“去床上躺着。”
“该吃饭了。”
“……那就吃完早点上床休息。”
“好。”
沈辞去洗了个手,手指被冷水浸泡过,终于觉得舒服点了,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注意到什么,瞬间又觉得耳根烫了起来。
他颈侧赫然有一小块红色的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惹眼。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消!
他在心里对秦抑发出控诉,心说这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难道要说是被蚊子咬的吗?
沈辞擦干净手,努力把衣领往上提了提,可吻痕的位置有点靠上,不管怎么提都遮不住,又尝试把头发拨过来,可头发也不够长,还是遮不住。
……秦抑是故意的吧?
沈辞跟吻痕斗争了半天也没能把它遮住,只好放弃了,去厨房拿晚饭,中途一直低着头,生怕被阿姨看到。
或许因为这两天秦抑食欲不错,厨房阿姨准备的晚餐也更加丰盛了,还按照沈辞的要求加了饭后甜点。
甜点让沈辞心情愉悦,勉强放过了某人在他脖子上种标记的事,和平常一样帮他洗澡按摩,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秦少非常配合,不论洗澡还是按摩都没有表现出半点抗拒。
突然觉得这样的秦少也不是不能接受……
晚上九点多,被沈辞催促好几遍的秦抑终于打算休息了,沈辞洗漱完回来,就看到他坐在床边,正拿着一瓶药,把里面的药片倒在手心。
沈辞忙凑过去:“这突然吃什么药?”
“安眠药。”秦抑把药片就水送服,药瓶随手放在床头。
沈辞看了看药瓶上的字,确实是某种安眠药的名字,又问:“晚上会睡不着吗?”
“不知道,反正先吃了吧,免得真睡不着还得再起来。”秦抑说完,在床上躺了下来。
沈辞不知道该对他这种“贷款失眠”的行为做出什么样的评价,刚关掉床头灯,就被人捉住手腕,轻轻一带,径直跌进一个怀抱里。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气息落在耳畔,像是恳求,又像是命令:“陪我睡觉。”
沈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愣住,迷茫地看向他离去的背影,小声问:“他这是……怎么了?”
温遥并不很意外的样子,也丝毫不想挽留:“生气了吧。”
“为什么生气?”
“可能是觉得……”温遥晃了晃正被对方抓住的胳膊,“我们这样太亲密了。”
“啊?”沈辞连忙松手,难以置信道,“可我只把你当哥哥啊,这种醋也要吃吗?”
等等。
哥哥?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有些抱歉地对温遥道:“那个,你先让管家带你四处转转吧,我去看看秦抑。”
“没关系,不用管我,”温遥回以温和的微笑,“当然是未婚夫比较重要。”
沈辞:“……”
为什么觉得这语气奇奇怪怪的。
温遥和秦抑有什么过节吗?怎么感觉两人一见面气场就非常不对盘?
沈辞想不明白,暂时也没空想明白。秦抑已经回到卧室并关上了门,他只好站在门前,轻轻把门扣响:“秦抑,让我进去好不好?”
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
沈辞不死心,继续敲门:“哥哥,开个门吧?”
这话音一落,房门就传来“咔哒”一响——非但没开,还被反锁了。
秦少这气性还挺大。
沈辞想了想,果断放弃武斗,选择了智取,他蹑手蹑脚地拐进琴房,来到和卧室连通的门前,深吸一口气,用力转动门把,飞快地开门闯了进去。
秦抑显然没想到他会闯这个“后门”,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神色一冷,转过头去,不理对方。
“哥哥别生气了,”沈辞走到他面前,突然拿出背在身后的手,“我给你买了糖,还有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