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下雨
换好衣服顺便冲了个澡的林赫保持着平静的表情重新出现在了客厅中。
桌上已经摆好了阿尔弗雷德切好的西瓜拼盘。
看着挺好吃的, 但是林赫现在对西瓜这个东西有那么一点点阴影了。
迪克叉了一块西瓜，忍住笑意问道：“赫莉，你吃西瓜吗？”
林赫冷酷道：“不, 快拿走它。”
“好吧, ”迪克耸耸肩，然后自己吃了那块西瓜，“真可惜。”
林赫：“……”
我一开始怎么就没发现迪克是个这么有恶趣味的人呢？温柔体贴的大哥滤镜破碎了啊！
现在林赫开始怀疑自己了。
她洗完澡为什么要下来？下来给自己找尴尬的吗？她完全可以在自己房间刷会儿论坛或者看电视剧或者什么——所以为什么要下来承受这她不该承受的尴尬？
布鲁斯似乎是想缓解林赫的尴尬，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被一阵震动声打断了。
林赫手忙脚乱地拿出她的手机,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联系人。
是伊拉。
感谢伊拉！林赫简直热泪盈眶。
这通电话简直拯救了她，让她脱离了尴尬的苦海。
“嗨，是赫莱娅吗？这里是伊拉。”电话那边传来伊拉活泼的声音。
“是的, 这里是赫莱娅, 伊拉你有什么事吗？”
“赫莱娅你一会儿有约吗？没有的话一起出来逛街吧？”伊拉非常干脆地开口邀请道。
“上次你和你姐妹出门了，这次也该轮到我了吧？”伊拉半开玩笑道。
林赫怎么可能会拒绝这个能让她出门的好机会，她直接答应了伊拉的邀请并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挂了电话, 林赫和布鲁斯等人说了一声后就兴高采烈地准备回房间换衣服了。
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林赫正好遇见了睡眼惺忪的提姆。
注意到林赫的提姆打了个呵欠，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 然后他就看到了林赫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
提姆问道：“赫莉，你刚刚洗澡了？”
“对, 因为刚刚出了点小问题。”林赫打哈哈想要敷衍过去。
提姆含糊应了一声，没有去追究林赫口中的小问题——毕竟他可以等会儿直接调监控看看。
“那么你现在是打算？”提姆问道。
“我和伊拉约好了一会儿一起逛街, 我去换个衣服。”
要出门？
提姆看着林赫的头发，还是忍不住皱眉道：“也许你应该把头发吹干在出门，不然很容易感冒或者头痛。”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提姆非常不赞同道，“你的浴室应该是有准备吹风机的吧？”
林赫很想告诉他, 其实她洗头从来不用吹风机……都是让头发自然干的。
但她不敢。
所以她在提姆的目光下非常坚定地保证道：“我会吹干头发再出门的！”
得到回答后提姆就让开了路, 放林赫回房间了。
而他自己则是眯着眼睛走到了客厅, 拉开一张椅子把自己扔了上去。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达米安夸张地学了一边提姆刚刚到语气，然后嘁了一声后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德雷克？你现在操心的样子真的很像潘尼沃斯。”
提姆睁开眼睛看向达米安，倒也没回怼他，而是问了个问题：“窃听器，这次你放哪里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达米安显然对于提姆没发现他放置的窃听器的这一情况而感到愉悦，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具体的位置。
“鞋侧？衣摆？衣领？哦我知道了，你放在衣领下面了。”提姆说着就已经动手把隐藏在他衣服领子下面的窃听器摸了出来，然后熟练地塞进了口袋中，还不忘对达米安露出一丝笑容，“谢了，收获又多了一个。”
达米安磨了磨牙：“你——”
“好了好了男孩们，”迪克出声打断这场争执，“跳过这个话题，还有你达米安，不要再往提姆身上丢窃听器了——他是你兄长。”
达米安对此表示不服：“那你上次在德雷克和陶德的安全屋放的是什么东西？你难道要告诉我那是麦片渣吗？”
提姆顿时投来死亡视线：“……迪克？你去我安全屋了？”
迪克故作平静：“好的，下一个话题。”
下一个话题就是——如何从两人打一人转变为三个人混在一起乱斗。
……
……
等林赫吹完头发换好便装走下楼时，就看到客厅的三个人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
林赫：？
这是什么兄弟之间表示亲密的新方式吗？
被挤在中间的迪克艰难地抽出一只手，冲林赫打了个招呼：“嘿，赫莉，你现在就要出门了吗？”
“是这样没错……你们在干什么？还有父亲去哪了？”林赫张望了一下，发现在她上楼之前还在坐着看报纸的布鲁斯不见了踪影，有些奇怪。
“老爷他去书房看文件了，”阿尔弗雷德端着给刚起床没多久的提姆准备的早餐从厨房出来，回答道，“至于少爷们……”
看到迪克三个人奇怪姿势后，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然后非常委婉地问道：“是太冷了吗？需要我把韦恩大宅的温度调高一点吗？”
“不，阿福，我们没有——提姆，你先放手。”
“你应该让达米安先松开我的手腕。”
“格雷森，你拽着我的头发是想和我打一架吗？”
……
……
在消停了下来后，迪克以顺路为理由提出要送林赫去她和伊拉约定的碰头地点。
林赫没有拒绝。
坐上迪克的车后，林赫一路上和迪克聊了几句家里人的喜好——如果可以她挺想回送点什么礼物的。
不过在想到家里人亲手拼的乐高后，她又觉得买的礼物有点配不上他们……至少和亲手制作的乐高这样的礼物相比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的礼物。
林赫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在和伊拉逛街的时候问问伊拉，实在不行就上网求助网友。
“那是你的朋友吗，赫莉？”迪克缓缓减速并动手放下一点车窗，然后示意林赫看前面不远处站在路边的女孩。
林赫顺着迪克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伊拉！谢谢你送我过来，迪克。”
“不用客气，赫莉。”迪克停下车，把门锁打开，趁林赫还没下车补充道，“玩的开心，记得注意安全。”
“当然，我会的。”每次出门都要被叮嘱一句注意安全的林赫有些无奈，但她还是可以理解家里人的这种做法的。
毕竟，这里可是哥谭啊。
告别了似乎有些忧心忡忡的迪克后，林赫成功和伊拉汇合了。
“嘿，伊拉！”林赫小跑过去，恶作剧拍了拍伊拉的肩膀，“你等很久了吗？”
伊拉被吓了一跳，她先是抱怨了一句：“哦天哪，你真是吓到我了，赫莱娅。”
然后才回答了林赫的问题：“没有等很久，我也是刚到。”
汇合后的两个人挽着手开始了漫无目的地瞎逛。
在逛的时候林赫和伊拉说了她的烦恼——不知道该送家里人点什么才能表达她的心意。
伊拉一边拿一件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一边回答林赫道：“这个简单，我记得赫莱娅你会画画——你给你家里一人画一幅画不好吗？这不也是亲手做的吗？”
林赫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对啊，她可以画画啊！甚至她还可以点亮别的技能——比如音乐？或者编织？
感觉自己瞬间多了好多选择的林赫非常高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谢谢你，伊拉。”
“如果你非要感谢我，那么一会儿请告诉我这件衣服我穿上好不好看，好吗？”伊拉调皮地冲林赫眨了眨眼。
“当然，这位美丽的小姐，乐意为您效劳。”林赫半开玩笑道。
……
……
林赫这次出来真的是逛了个痛快，而且她也被伊拉带着买了几件衣服。
怎么说呢，果然还是出门逛街买东西是最爽的！
不过遗憾的是伊拉没能和林赫一直逛到她们约定结束的那个时间就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了。
走之前伊拉非常抱歉地和林赫约定下次再一起出来玩，然后就坐上了来接她的车。
目送着车离开的林赫重新提起她的几个纸袋子，准备去不远处的咖啡店坐一会儿等阿尔弗雷德来接她。
林赫刚走进咖啡店，外面就突然下起了大雨。
心有余悸的林赫在点了份提拉米苏后就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给阿尔弗雷德发了条消息告诉对方她现在的地址。
在提拉米苏上来后，林赫边吃边看着玻璃外面发呆。
淅淅沥沥的雨模糊了玻璃，外面的行人的身影也被模糊了，林赫只能辨别出他们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没过多久，白色的路灯亮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乌云的原因，哥谭今天黑的要比平时早很多啊。
林赫这么想道。
等吃完了提拉米苏后，林赫就更无所事事了。
她托着下巴望着玻璃外的哥谭，这经过雨水模糊的哥谭夜景甚至有一些迷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赫感到有些孤独——这份孤独来的莫名其妙，但有时候心情就是会莫名其妙的产生变化。
也许是独自一个人坐在咖啡店，天黑了，外面还下着大雨这三个因素放在一起就让人感觉到孤单？
“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声响让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林赫回过神来。
她抬起头看过去——
打着一把透明伞的提姆正笑着和她隔着玻璃对视。
林赫愣住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发现林赫没有动静只是愣愣看着自己的提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在林赫茫然的目光中伸出了手。
——他在玻璃上画了个笑脸。
……
……
“提姆？”提着纸袋的林赫从咖啡店走出来，之前的乱七八糟心情已经被她抛之脑后，她高兴道，“你来的好快——是阿福让你来接我的吗？”
提姆非常自然地接过林赫提着纸袋，撑着的伞往林赫那边倾斜了一些，然后回答道：“也不算是，其实我是顺路过来的。”
“你有什么心事吗？刚刚看你似乎不太高兴。”提姆说道。
“没有啊，其实我挺开心的。”林赫回答道。
提姆点点头，也没有过多询问，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只能听到雨滴落在伞面的声音。
原本有些苍白的路灯经过透明的伞面照映在提姆的侧脸上，倒有一种独特的沉静之感。
林赫抬头看了一眼透明的伞面，突然想起现实世界那位知名作家村上春树说过的话。
原话是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其中有一句她记得大致意思。
——你要记得那些大雨中为你撑伞的人，他们组成你生命中一点一滴的温暖，使你远离阴霾，使你成为善良的人。
“怎么了，赫莉？”提姆注意到了林赫的目光，微微扭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饿了。”
“阿福有给你留饭，意大利面，怎么样？”
“我已经迫不及待啦。”林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