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晚餐
被强制留下的林赫坐在沙发上和对面的达米安大眼瞪小眼。
半晌后, 她憋出来一句：“为什么是今天？”
偏偏选择了这个迪克和卡珊德拉都不在的日子，让他们两个逃过一劫。
达米安嗤笑一声：“这个问题问得好——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当事人呢？”
林赫不想回答达米安的话，并对他翻了个白眼。
“我假设在我出门的这段时间你们有努力过？”林赫抱臂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三位兄弟, 说道, “至少告诉我父亲打算做什么饭。”
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但林赫没想到的是，她这几位在场的好兄弟都移开了视线, 拒绝和她的目光撞上。
他们这是……心虚了？！
林赫感觉自己头顶浮现了无数个问号,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三个人, 问道：“天啊，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在令人尴尬的沉默中, 林赫缓缓站起身, 然后转头就打算往门口走。
这下，原本装聋作哑的三个人像是弹簧一样“唰”的从沙发上蹦起来，动作迅速地从各个方向拽住林赫。
“放开我！我要去找芭芭拉！我要去找斯蒂芬！”林赫奋力挣扎着说道，“你们居然专门等着让我回来收拾摊子——怪不得芭芭拉说今天你们要让我早点回来！”
达米安因为坐的相对较远, 导致落后了杰森和提姆一步, 最终只能死死拽住林赫的衣摆。
“你去和布鲁斯谈谈。”提姆按住想跑的林赫, 真诚地说道, “就告诉他——你今天想给我们亲手做一顿晚饭。”
“父亲一定会同意的。”达米安赞成地补充道。
杰森表情复杂道：“而且说不定还会非常感动——该死, 我突然有点反胃。”
很快，试图挣扎的林赫被她这三个兄弟毫不留情地按回了沙发上, 而且因为怕她再逃跑，这次提姆和杰森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而唯一一个被挤出去的达米安则黑着脸坐到了三个人的对面。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我相信父亲是不会拒绝的。”林赫发出了灵魂质问, “像是杰森, 可以告诉父亲, 呃,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决定当一个贴心小棉袄为全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坐在林赫身边的杰森露出仿佛吃了苍蝇一般的诡异表情，而对面的达米安看着杰森的表情，他本来应该幸灾乐祸地跟着嘲讽几句，但不知道为什么，达米安他自己也觉得这个例子有些……
“你是在恶心谁？”最后，达米安心情复杂地说道，“虽然我对陶德的厨艺也持正面看法，但是贴心小棉袄——你是打算让陶德对父亲说出什么我爱你这种话吗？”
陶德？当全家的贴心小棉袄？
这可比格雷森那家伙决定永远单身从此不交女朋友这种事情要离谱的多。
提姆在杰森黑着脸打算说什么的时候打断了他，然后微笑着说道：“等一下各位，我们是不是跑题了？”
……
……
在厨房忙碌的布鲁斯没有听到外面的几个人在说什么，但是他能听到外面的几个人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听起来还挺热闹的。
他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个问题，毕竟这种热闹非常常见。
从全家里随便捞出来两个人都有可能会造成这种局面。
这也算是特色的交流感情了——连一开始乖巧的林赫都被带坏了。
不过不动手的打闹倒也可以促进感情，没看之前杰森甚至答应给达米安做了一次生日蛋糕吗？
再加上上次迪克回来后还向他抱怨过，杰森有几天跑去了布鲁德海文，然后把迪克安全屋里所有的速食食品——麦片、意大利通心粉等东西通通打包带回了哥谭。
口头上说是看见冰箱里成堆的速食食品就烦，但大概还是在关心迪克的吧。
……虽然这次回来后迪克又偷偷摸摸地把杰森打包带到哥谭的速食食品全部带回去了。
跑神想了一会儿这些问题，布鲁斯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下的事情上。
他看了一眼查到的资料上写的内容，陷入了沉思之中。
——适量的面粉，究竟是多少面粉呢？
此时布鲁斯突然有点后悔，在最开始阿尔弗雷德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不应该拒绝的。
最终，他看了看手头的工作，还是决定去找阿尔弗雷德寻求一下帮助。
虽然他有自信能把这顿晚饭做出来，但是今天这顿晚饭他并不满足于达到“做出来”这个级别。
他想做好。
因为今天是特殊的一天。
不过其他人好像并没有察觉。
打定主意的布鲁斯洗了一下手，走出厨房打算寻找阿尔弗雷德。
然后他在客厅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看到了他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安安静静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甚至林赫还表情悠闲地翻了一页报纸喝了一口热茶。
就突显一个和谐相处，好像刚刚他听到的争吵与喧闹都是在梦中听到的一样。
“咳咳。”提姆摆出一副刚发现布鲁斯的样子，抬手冲布鲁斯打了个招呼说道，“嗨，布鲁斯。你已经做好饭了吗？”
这咳嗽声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一时间，咳嗽声此起彼伏，在场的除了林赫和布鲁斯，其他人全部咳嗽了一遍。
布鲁斯有些狐疑，他挑起眉毛看向了林赫，刚好看到对方气势汹汹地瞪着提姆。
不过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林赫装模作样地重新举起报纸翻了一页，然后才优雅地合上报纸，把报纸放在了一边。
林赫深吸一口气，摆出灿烂的笑容，刚打算张口按计划行事——
“今天出去和她们玩的怎么样？”布鲁斯问道。
林赫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啊，什么？挺好的，除了卡珊没能和我们一起这点比较遗憾以外，其他都挺完美的。”
“那就好。”布鲁斯冲林赫眨了眨眼，“我很高兴听到你今天过得愉快。”
“赫莉，能告诉我阿福去哪了吗？”布鲁斯接着问道。
“阿福上楼了，也许在书房……”
目送着布鲁斯离开的身影，林赫松了一口气。
然后转头就对上了来自杰森震惊中夹杂着谴责的目光，就好像她忘了什么东西一样。
林赫拿起茶杯的动作一顿。
……等等，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来着？她是不是被转移话题了？
最终，达米安打破沉默总结道：“很好，我觉得——不如考虑一下贴心小棉袄的那个计划。”
说到贴心小棉袄这组词的时候，达米安还特意强调般的用重音读的。
杰森：“想都别想！”
……
……
在布鲁斯折腾厨房的期间，林赫等人用尽了各种办法——明示暗示都用了，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
这回布鲁斯似乎是坚定要亲手做一顿晚餐。
直到坐上了餐桌，林赫等人才放弃了逃离计划，虚弱地坐在位置上，安静地等待这顿晚餐。
趁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去厨房端饭之时，林赫安慰坐在她旁边的达米安道：“往好的方面想，父亲在厨房并没有出什么大的事故，所以这顿饭应该是正常的饭菜。”
当初和布鲁斯合伙给达米安做蛋糕，最后忍无可忍把布鲁斯赶出厨房的杰森对林赫的这个看法表示了赞同。
不过，当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把饭端到桌上时，林赫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餐具是筷子，而饭是——面条？
提姆算是反应最快的，他睁大眼睛看了一眼布鲁斯，又转过头看了眼表情惊讶的林赫，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地对布鲁斯说道：“布鲁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准备。”
布鲁斯挑起眉毛半开玩笑道：“这可不行，提姆。这是我一个人的计划。”
听到布鲁斯和提姆这段遮遮掩掩的对话，林赫脸上的惊讶变成了疑惑。
她发现在提姆说完那句话后，其他人好像都从中得到了什么暗示一样，仿佛都知道了布鲁斯的打算。
只有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林赫认真思考了一下，今天绝对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在场任何一位的生日。
所以，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林赫想了想，试探地问道：“这是家庭聚餐？”
“喔，赫莉。”布鲁斯扬起嘴角，“如果你要这么认为的话，倒也没错。”
林赫：？
搞谜语呢？怎么回事，家里还和大名鼎鼎的谜语人学坏了吗？
“但是如果是家庭聚餐的话，我们这少了两个人吧？”林赫问道，“迪克和卡珊都不在这里。”
确实如此，布鲁斯想道，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也试着邀请他们再回来一趟，不过似乎是因为包粽子那几天的缘故，他们两个各自的城市都暂时离不开他们。
好吧，这也有他的原因在内。
他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个日子的特殊性，也是临时匆忙准备的晚餐。
杰森笑了几声，然后表示道：“没关系，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他站起身，在其他人或疑惑或看戏的目光中跑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杰森就回来了，而且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他手里拿着的两个相框。
相框里面的人也挺眼熟的，一个是笑得灿烂的迪克，一个是面无表情的卡珊德拉。
在众人略带微妙的沉默中，杰森愉快地把相框放在了紧挨着提姆的两个空位上。
提姆看了一眼这个场景，微妙的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达米安感觉非常可惜。
从厨房出来的阿尔弗雷德看到桌上多了的两个相框，少见的没有出言调侃杰森，反而非常自然且体贴地在相框前各放了一碗面条、一杯红酒以及一双筷子。
冒着热气的面条，紫红色的酒液，暖色调的灯光。
这场面还是挺温馨的。
——如果忽略掉桌子上摆着的两个大相框的话。
“哈。”达米安幸灾乐祸道，“谁也别和我抢——我要把这场面拍照发给他们。”
“不错的主意，”杰森赞同道，“把他们的回信转发给我，让我也看看。”
林赫非常不忍心地看了一眼卡珊德拉和迪克的相框，尤其是看到笑容灿烂的迪克，她感觉自己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记得也给我一份。”林赫对达米安说道。
这种良心上的苦痛请让她一起分担！
让这种痛苦来的更猛烈些吧！（震声.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