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废墟之下（一）
林赫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在短短数分钟内发生的事情。
在和伊拉一起买了颜料后, 伊拉因为家里的事情急匆匆地离开了，而林赫则继续在商场转悠了起来。
主要是提姆说他今天刚好要从公司回来，会顺路把她带回家。
林赫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拒绝的必要, 于是在提姆还没来之时继续在商场转了几圈，在逛的时候碰见了一个疑似和家里人走散的蓝裙子小姑娘菲丽丝。
这种情况林赫倒是第一次遇见, 不过既然被她撞见了她也就没打算放着不管。毕竟这里可是哥谭，虽然没有其他城市那些网友说的那么黑暗, 但也不怎么光明——尤其是对一个穿着打扮还算不错的可爱小姑娘来说。
按林赫原本的计划，她打算先试着帮助菲丽丝找一下她的家人，如果找不到的话再报警交给警方处理。
但事实证明意外会在不经意的时刻将临。
就在林赫蹲在角落里拿着新买的小熊玩偶哄眼圈红红的小姑娘时,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感，随之而来的是“轰隆隆”的巨响。
林赫只感觉整栋楼仿佛都在剧烈摇晃，她还听到远处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尖叫声、破碎声、哭喊声。
……
……
吵醒林赫的是一阵细弱的哭声。
当林赫睁开眼时她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况——这里太黑了, 没有一丝阳光透射进来，林赫甚至感觉有点呼吸困难。
看样子她们是被压在了废墟下，不过幸运的是她们有一点点活动的空间, 她们所在的区域似乎形成了一个狭小的安全区。
虽然这点空间小的甚至不够林赫翻个身, 但是好歹没让房梁等东西直接压在她们的身上。
林赫没有立刻去安慰菲丽丝, 她冷静地调出系统面板从商城中花费全部的金币购买了一个能持续生产氧气的小胶囊, 有了这个出自系统的黑科技产品，至少短时间内她们不用担心会在废墟下因为缺氧而死了。
做完这件事后林赫喘了口气, 这才分出心去小声安慰菲丽丝。
“会有人来救我们吗？”菲丽丝带着泣音又重复了一遍，“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会的。”林赫无声地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菲丽丝已经沾上了灰尘的红发，用轻松地语调说道, “你知道蝙蝠侠吗？他是哥谭的守护神——他会来救我们的。”
但不同于林赫, 菲丽丝对黑夜传说的蝙蝠侠有些恐惧, 但听到林赫的保证后她又放松了一些，总算不再呜咽了。
趁着菲丽丝安静下来的这个空档，林赫试图使用读档功能，但随即她就发现系统所有的辅助功能都被关闭了，甚至包括刚刚还能打开的系统商场。
感到有些惊疑的林赫再次点了读档，这次系统总算给了点反应——它弹出了一个窗口。
「系统辅助功能已关闭，距离更新还剩59分钟13秒」
原本仗着自己是玩家不会真的面临死亡的林赫感觉有些不妙，她又试着去点了退出游戏。
「系统错误，无法登出」
明明此时这个狭小的空间根本不缺氧气，但是林赫还是有一种强烈的宛如窒息般的感觉。
……她这是被困在游戏里了吗？
如果她在这里死掉会发生什么？在现实的她也会死去吗？
林赫现在的思绪有些混乱，但是当下的情况不容许她有一点点崩溃——因为此时有比她更脆弱的人在。
“你可以说些什么吗？我好害怕……”林赫感觉到菲丽丝揪紧了自己的衣服，整个人都在轻微地发抖。
林赫沉默了几秒后同意了菲丽丝的提议。
其实林赫也知道即便氧气暂时不缺她们也不应该聊天，现在她们应该做的是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但是现在的林赫思绪也很混乱，她也需要一些别的事情让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
不过她应该说什么呢？童话故事她现在复述不出来，这个时候讲笑话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最终，林赫说：“那我给你讲讲我的家里人吧。”
……
……
【我有四个兄弟和一个姐姐。】
【我的大哥是一位很可靠的人，他很开朗热情还喜欢说冷笑话。】
布鲁德海文警局，电视上紧急插播了一条新闻，只见主持人满脸严肃地说道：“据悉，哥谭发生了一场里氏7.6级的大地震，有数栋建筑物倒塌，伤亡人数目前还……”
原本正和同时笑着聊天的迪克在听到这条新闻的瞬间猛地站起身，转过头死死盯着在播放着从上空拍摄的哥谭现状的新闻。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哥谭——从画面中可以看到一片片废墟，甚至他还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这一瞬间迪克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灌满了冷铅一样沉重。
迪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努力告诉自己，家里的其他人不用担心，而林赫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定在韦恩庄园，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冷静下来后迪克抓起桌子上放着的车钥匙就往外跑。
“格雷森？喂！你要去哪？”
迪克根本顾不上回答他同事们的问题，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回哥谭。
【有时候他会有点孩子气——尤其是在和父亲或者谁吵架的时候。】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可靠的、有包容心的大哥。】
已经换上夜翼制服的的迪克表情非常糟糕。
原本的他不管是在担任罗宾还是在布鲁德海文担任夜翼大都是保持着乐观的态度。
在情况不是非常危机的时候，他甚至会对犯罪分子说一些笑话。
但是此时的夜翼面无表情，气压低的仿佛让空气都凝结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他现在在布鲁德海文，应该是安全的吧。】
“芭布斯？”
“对，是我。我检测到你信号出现在哥谭了。”
“你们都在哪？现在还好吗？”
“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帮忙。因为地震有很多罪犯都跑了出来，B他们现在都被这些罪犯拖住了，所以——”
“芭布斯！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芭芭拉的答非所问让迪克感到有些不妙，他打断了芭芭拉的话说道。
然后迪克听到通讯那边的芭芭拉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一般。
【我已经把赫莉信号最后消失的位置发给你了，夜翼。】
【你会找到她的，对吗？】
听完了有关林赫大哥的故事后菲丽斯平静了许多。
“你的大哥是警察……听起来好厉害。”菲丽斯抱着一点希冀问道，“那他一定能找到我们的，对吗？”
林赫苦笑，她刚刚似乎忘记说迪克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察而不是哥谭警察了，不过她倒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菲丽斯泼冷水。
“是的，他会找到我们的。”林赫轻声回答道。
【我会找到她的，芭布斯。】
【夜翼，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