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空号
林赫今天梦到了哥谭, 梦到了韦恩庄园。
她好像看到了依旧在等着她的ACE，好像看到了一封尚未拆开的信件，好像看到了满天璀璨的烟火。
而与此同时, 她也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悲痛。
林赫有些茫然, 她在梦中看到这一切，难道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自从登出游戏后她从没有在梦中见过他们, 这次她难道不应该为此而激动吗？
这样的悲伤……究竟从何而来？
在混沌中, 林赫终于知道了这种情感的来源。
这是属于她家人们的情感，他们在为自己的离开而感到悲伤。
这样的认知也让林赫感到痛苦。
她自己知道，她在那边的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 但是布鲁斯等人却并不知晓。
以前她经常说她并不后悔与布鲁斯等人的相遇, 但现在她后悔了。
如果她不曾与他们相遇，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因为离开而感到悲伤了呢？
这不公平。
林赫想道。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离开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而布鲁斯等人也会在他们的世界好好的活着, 所以她才不曾后悔相遇，只是抱有一点遗憾。
但是这样对布鲁斯他们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这样会让他们感到悲伤，那么林赫宁愿她不曾与他们相遇。
在这样浓烈情绪的干扰下，林赫渴望回到哥谭，渴望再次见到那些人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然后她醒了, 重新回到了她的现实。
“赤赤！你醒啦，我跟你说——”顾媛兴高采烈地想和躺在沙发上的林赫分享她刚刚得知的八卦消息, 不过在看到林赫脸上的表情后她猛的一滞，转而小心翼翼地问道，“赤赤你……做噩梦了吗？”
林赫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脸，触及到了一手有些冰凉的泪水。
刚刚她在梦中见到的场景太真实了, 感受到的情感也太强烈了。
那不像是梦, 反而像是……因为思念而传来的, 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画面。
“没事，不是噩梦。”林赫笑着对顾媛摆摆手道，“我只是想通了什么。”
她一定要找到方法回到那边。
不是为了满足自己想再见他们一次的愿望，也不是为了让自己重新回到家庭之中。
她只是想，至少让她告诉他们，她即使不能和他们一起生活，也会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着。
……
……
今天一早，韦恩一家的早餐桌上十分平静，没有人打打闹闹，也没有人需要阿尔弗雷德盯着吃完所有的食物。
“布鲁斯呢？”提姆问阿尔弗雷德道，“还没起来吗？”
阿尔弗雷德给他们倒牛奶的手一顿，最终回答道：“布鲁斯老爷已经起来了。”
“他现在在蝙蝠洞。”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
提姆挑起眉毛，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而坐在他不远处的达米安则是冷哼了一声，推开盘子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下面看看”就离开了餐厅。
与此同时，并没有换上蝙蝠装的布鲁斯坐在转椅上，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他伸手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已经不存在接听人的电话。
……
……
此时，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林赫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然后在湛蓝的天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开始林赫还有点不敢置信，她使劲儿眨了眨眼，最后终于确定在天空中飘这的那个家伙是谁了。
虽然他只出现了几秒钟就很快地飞走了，但林赫觉得自己不会认错的。
为什么，为什么超人会从她头顶上飞过去？！
林赫大为震撼，林赫瞳孔地震。
在这个震惊的时刻，林赫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不是超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而是……
作为海对岸的超级英雄，这样大大咧咧飞过华夏领空是不是侵犯了制空权？还是什么东西？
总之外国飞机都不能莫名其妙来华夏转悠一圈，你超人是怎么回事！
在超人消失后，林赫感受到了衣服兜里手机传来的剧烈震动。
还以为是因为超人现身而网络爆炸的她拿出手机，但随即她发现是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而且这个打电话过来的人……
这不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回去见一面的布鲁斯·韦恩的手机号吗？！备注居然还是「父亲」？
原本一直在为回到那边而努力的林赫被这一个诡异的现象打懵了。
她之前去寻找过游戏公司，但从游戏公司的种种根本不知情的表现来看，她再次确信了那边是一个真实世界的猜想。
她早就做好自己要像是少年漫主角一般费劲各种努力终于找到回去的道路的准备了，但她没想到联系居然来的这么……容易？
在一瞬间，林赫想了很多。
她应该怎么和以为她已经死了的韦恩一家通话？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打给在他们眼里已经死去的人的电话？
明明一直都希望能再见他们一眼，希望能再听到他们的声音，但是当她突然之间面临这样的场景时，她突然有些退缩了。
但想了想自己一直坚持要寻找他们的理由，林赫又鼓起了勇气。
但命运似乎在和她作对一样，没等林赫按下接听的按钮，这通电话就被挂断了。
手机界面回到了初始界面，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赫有些慌张地点开通讯录，通讯录里除了刚刚打来未接电话的布鲁斯以外还多了不少人。
阿尔弗雷德、卡珊德拉、迪克、杰森、提姆、达米安，甚至还有芭芭拉和斯蒂芬妮。
看着满满当当的通讯录，林赫很难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有终于能和他们联系上的高兴，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无措，也有这是否是梦境的恐惧。
是真是假，只需要她按下一个联系人，然后亲自拨打过去电话就可以确认。
林赫问自己，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也许他们得知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后会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也许他们甚至不愿意再见她一面，也许……
这样的猜测让林赫感到恐慌。
但是她还是怀抱着无比复杂的情绪回拨了布鲁斯的电话。
“嘟……嘟……”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号码以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