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七日之蝉，一期一会（五）
因为有红头罩在旁边, 红罗宾还是挺放心的，所以他就任由红头罩和罗宾两个人去找林赫了。
而他自己则是去搜寻别的资料去了。
目前红罗宾将目标暂时锁定在利维坦这个称号上，以利维坦为关键词进行大范围的检索。
就在红罗宾正忙着的时候, 他收到了沙赞传来的一条讯息，大概意思是他准备去监狱的时候发现自己忘拿权限卡了, 所以希望红罗宾能给他从内部申请一下进入的权限。
这条信息让红罗宾有些不解，于是他直接一个通讯打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沙赞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最后他郑重地开口道：“……其实我是想黑亚当了，我想去监狱看望他。”
红罗宾：“……”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极其扯淡。
本来红罗宾还打算和沙赞继续这个话题，但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故让他完全顾不上沙赞的事情了。在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发现敌人的警告标识，并且还有武器被调动的信息出现在控制面板上。
红罗宾快速对通讯另一边的沙赞说道：“我这边有紧急情况, 你的申请我已经通过了, 等回来记得写份报告。我会通知超人这件事的。”
然后他就挂断了通讯并快速接管基地的系统，调出事发地点的相关监控, 并通知目前还在基地的渡鸦赶过去一趟。
……
……
等渡鸦赶到地方的时候, 一切闹剧都已经结束了。
她的目光扫过皱着眉似乎有些不爽的罗宾、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红头罩以及——
“打扰了，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渡鸦有些微妙地问道。
为什么这里有被攻击后的痕迹却看不到任何敌人，而且看样子三个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最重要的是，她更想知道为什么那位自称是安妮斯朵拉的女孩被红头罩搀扶着，而不是安稳地坐在她的轮椅上。
被渡鸦注视着的林赫心情颇好地冲对方眨了眨眼。
仗着有红头罩扶着她的林赫听了渡鸦的问题后开始用夸张的动作试图向对方说明情况。
渡鸦和林赫的脑回路对上了, 她完全理解了林赫那夸张的动作：“你的意思是……你发现你可以走路了所以下来走了几步？”
看到林赫疯狂点头表示赞同后，渡鸦的表情更微妙了。她看了眼已经被红罗宾控制的但似乎因为故障而暂时无法重新变为隐藏状态的武器，但倒也没出声戳穿这个有些拙劣的谎言, 而是顺着林赫的话温和地开口道：“那么你现在可以行走了吗？”
刚刚走了两步后腿一软差点和地板亲密接触的林赫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她缓缓地在胸前比了个叉。
不过有了这次的神奇经历, 林赫感觉自己似乎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打破塔尔塔罗斯给她设下的限制。
在林赫谋划的时候, 一直扶着她的红头罩揪着林赫把她放回了轮椅上, 然后什么也没说，转头就拎着罗宾走了。
罗宾被拉走的时候还大声地抱怨着什么，但由于此时这两个人进行的是英语对话，林赫并不能完全跟上两个人说话的内容。
于是她就只是乖乖地坐在轮椅上，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但是眼神还是忍不住往红头罩和罗宾那边飘。
一旦扒下了达米安的这个罗宾马甲，她仿佛踏上了一条以前她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已知罗宾和红头罩认识而且很熟悉，又知罗宾＝达米安，那么请问红头罩的真实身份是？
这道题以前林赫根本解不出来，但现在她才发现，她解不出来是因为已知条件少了一个。
现在一切条件都齐全了，林赫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凭借着罗宾和他们的联系轻易猜出所有曾经在哥谭出现过的义警的马甲。
比如这个红头罩……给她的感觉和她二哥很相似啊。
……
……
和达米安那短短的一次见面根本不能满足林赫，她的思念之情甚至更加浓烈了。
而且她不止想见达米安，她还想见迪克、杰森、提姆、卡珊德拉以及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
但是就目前而言，她所能接触到的对象就只有疑似是她二哥杰森的红头罩一人。
至于其他人……夜翼好像目前不在基地，红罗宾这一天异常地忙碌，而罗宾在最近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附近，每当她试图询问渡鸦有关罗宾的行踪的时候都会被渡鸦岔开话题。
因此把目标定为红头罩似乎是一件十分合理的事情。
于是这天晚上，睡不着的林赫就推着自己的轮椅，在走廊里四处寻找着红头罩的身影。
这个时候林赫就有点庆幸整个基地没多少留守义警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任务才能让这么多少年义警出动——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出任务而离开的话。
总之，林赫拐了几个弯后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靠在门边的红头罩。
看样子他似乎是在守门？
林赫有些好奇，能让红头罩安静地守在门口的话……她猜测这间应该就是罗宾所在的房间。
那么红头罩为什么守在门边也就很容易理解了，应该是怕罗宾又擅自跑出来接触她而导致两个人因为那奇怪的诅咒反应而出事吧。
看到这一幕的林赫还挺高兴的。
她又找到了一个能证明红头罩就是杰森的事实。她早就知道家里的所有人都爱着彼此，即使他们嘴上也许从不说“爱”这一词，但是他们的爱都会体现在行动中。
以前对她也是如此。
虽然有时候这种表达爱的行动会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红头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扭过头向林赫这边望过来。
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林赫后，红头罩甚至不等林赫摸出纸写什么就直接伸手接管了轮椅的控制权，然后强行把她的轮椅掉了个头，开始推着她往回走。
来不及反抗的林赫：“……”
就挺突然的。
不过由于轮椅换了红头罩推，林赫终于能腾出手唰唰在纸上写了两句话，然后举起来展示给红头罩看了。
上面写着——罗宾他还好吗？他有没有受伤？
已经失去了所有能力的林赫只能感应到罗宾身上有她熟悉是诅咒，而其他方面她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在意外发生的时候她无法确定罗宾有没有受伤，因为当时的她满心都被罗宾＝达米安的这个等式刷屏了。
“……没什么事情，除了会做噩梦以外。”林赫听到红头罩用他那没什么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回答道。
一些经常会困扰他们的噩梦，关于失去，关于死亡。
红头罩想道。
听了红头罩的话后林赫感到十分难过，因为罗宾身上的诅咒完全是她带去的。
她低下头在纸上写道：“我很抱歉，我会和罗宾保持距离的。让罗宾遇险并不是我的本意。”
红头罩扫了一眼她沮丧的表情，开口道：“不全是你的责任，你不要过于自责了。”
明明依旧是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但是林赫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安慰的感觉。
虽然这个安慰方式属实有点生硬。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林赫继续在纸上写道。
“被罗宾吵醒了。”红头罩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林赫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她是因为担心达米安才一直睡不着，杰森明明也是因为这个吧。
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都没有继续交流，红头罩是没什么说的，而林赫则是在思考一些别的问题。
她现在已经能确定红头罩就是她的二哥杰森了，但是她的心情却并不怎么开心。
曾经她也抱怨过杰森拒绝晚上陪她一起打游戏，也拒绝晚上一起看一部电影的邀请。
当时被拒绝了好几次的她确实有些不开心，但是最终她也没有冲杰森发过脾气。
现在想想，杰森一定也很为难吧。
也许杰森并不是真的不想陪她，而是不得不选择更要紧的事情去做。
在她沉溺于睡梦中的时候，他在守护哥谭所有人的梦。
而保护名单中自然也包括她。
这些事情都是有意义的，但是杰森因为保护而向她隐瞒了这些事情，反而让曾经的她对杰森产生过误解。
即便如此杰森也从没有为自己辩解过。
就像是沉默的骑士，只会默默地付出行动。
而他所保护的人是否知晓真相……他并不在乎这一点。
红头罩盯着林赫回房间后才离开，当他走到罗宾房间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些声响，这顿时让红头罩紧张了起来。
他立刻走了进去，但是最终发现那只是达米安那家伙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把东西打落在地的声音。
发现没发生什么事情的红头罩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站在那里倚靠着门框，安静听着达米安那边传来的模糊不清的梦话。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
他不想再一次体会那种感受了。
……
……
在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的时间，红罗宾还没有睡意。
他正在和似乎是刚忙完的沙赞通话。
“沙赞，当你听到利维坦这个词时，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你觉得这个词会和什么有关？”红罗宾沉吟片刻后问道。
刚问完，红罗宾就明显感觉到沙赞说话的语气变得激动了起来。
“这个我了解！利维坦是象征邪恶的海怪，不过如果要说和魔法相关最出名的话——它在宗教中象征七原罪的嫉妒，而且曾经被锁在潘多拉的魔盒里，但最后被魔盒孵化了。”此时的沙赞就像是一个刚知道什么新知识而迫不及待向家长炫耀的小孩子一般。
“永恒议会的人也因为潘多拉孵化了七原罪而判她永远有罪。”沙赞有些同情地说道，“但孵化七原罪并不是潘多拉有意的，她直到现在甚至还在寻找将七原罪重新封锁的方法……”
“喔，刚刚忘记说了，孵化就是指放出来。”沙赞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红罗宾：“……”
怎么又是潘多拉，最近和潘多拉有联系的词是不是出现的过于频繁了？
在沙赞和他科普完有关利维坦的事情后，沙赞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我其实还想问一件事。”
“什么？”
“我刚刚联系超人的时候听他说神奇女侠明天要去一趟韦恩庄园，你知道这件事吗？”
红罗宾冷静地说道：“……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