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 139 章
“欸……？一番队的元新歌？”开门的是一位眼角眉间贴着羽毛饰物的青年,他显然不是专程过来应门，而是在追逐中因为距离最近被催促着来到门前，因此短发略微有些散乱。
但那点不平整被他飞速抹了下去，同时,他回头喊了一声：“等一下！一番队的四席到这里来了哦,队长！”
原本热闹的氛围猛地转凉,大抵是以为元新歌是带着一番队的指令而来,突如其来的工作使大家都下意识沉默起来。
“不,今天我是以个人身份来……”元新歌的阻拦在身着队长羽织的高大男人走到面前时停止，他望着气势不凡的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沉吟一瞬后继续说道，“来寻求帮助的。”
元新歌的话慢了半拍，刚才参与玩笑的几人已经都出现在门前,也正是对十一番队整体气质有了一定了解的此时，他才明白为何大门内外没有任何护卫人员——谁敢贸然闯进这里闹事的话,大概会被这群凶悍的家伙直接大卸八块吧。
但他并非不怀好意,自然不会在面对他们时感到害怕：“我想和尸魂界最强大的战斗部队的成员进行切磋学习。”
元新歌平静的语气使这句奉承听上去更像是中肯的陈述，尽管这的确就是事实,但听见这句话的十一番队队员们还是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妙的被认可感。
站在更木剑八身边的光头青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语气惊讶,却难以从其中分辨出什么恶意：“你知道的吧？十一番队不注重鬼道，和你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啊？”
“啊,我了解。”元新歌可以看出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在发觉两方之间并非极度排斥以后，他还是坚持道,“我对自己的体术水平没有明确概念,所以希望能获得专业人士的帮助——但,这是出于元新歌个人的请求，而不是一番队四席的请求，所以不方便的话也没有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理解为何因为坚持修行鬼道出了名的元新歌会说出这样的话。
将问题直白问出口的是队长更木剑八，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元新歌，发问：“为什么？”
“因为再也不想体会在战斗中一败涂地、无法操纵身体乃至命运的感觉。”
元新歌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给出了一个似乎既含糊又明确的答案，让在场众人都下意识想到了他之前遭遇的那场生死浩劫。
“而且，我知道自己的上限还在极远的地方，虽然不知道我此时的体术水平能得到十一番队怎样的评价，但唯有我的意志和潜力，绝对不会让更木队长失望。”
“战斗，然后变得更强，这就是我来到十一番队的全部目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好啊。”更木剑八蓦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认可了元新歌的回答，“就当是今天的余兴节目吧。”
“时长不限，禁用鬼道，禁止始解，实战对打，讨饶即败。”男人转身朝十一番队庭院深处走去，“能接受就跟上，你只有一次证明机会。”
元新歌坦然进门，明显感到十一番队的队员们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肯定。
在前往武术比试台的路上，元新歌又想到了之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
蓝染惣右介大概不会想到如此抗拒体术修行的元新歌会主动来到十一番队，他之前专门在地图上圈出两个地方，应该便是想要利用元新歌失忆的情况，使其下意识地相信某些错误信息。
真假内容混在一起才最令人难以分辨，蓝染惣右介巧妙地使用了这种方式，打算误导元新歌在见识到“十一番队的确与自己合不来”后对十三番队的微妙情况产生怀疑，从而使他顺理成章地避开甚至排斥十三番队，或许还会成为攻击十三番队的一把刀。
但元新歌已然初步获得了更木剑八的认可，也亲自体会了十一番队的队内气氛，了解到十一番队并不蔑视鬼道的实际情况，自然不会轻易中招。虽然此刻还不明白蓝染惣右介到底与十三番队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但既然元新歌已经破局，只要在之后多加防范即可。
到达武术比试台，元新歌按照更木剑八的示意站上擂台的一侧。
跳上另一侧的是最开始在门口便说过话的光头青年。
“更木队三席斑目一角参上，”他咧嘴笑着，显出与更木剑八相似的狂气，“虽然报上姓名是在面对即将杀死的对象才会出现的习惯，但放心，这次我会控制好力道的。”
十一番队会派出三席的原因很简单，直接让实力够强的斑目一角与元新歌对战总比叫一群刚刚入队不久的普通队员进行车轮战更能看出元新歌的水平，加上斑目一角能够更好地遵守战斗规则、不至于使元新歌再次身受重伤，这也能体现十一番队对他的尊重。
元新歌回应：“一番队四席元新歌，还请多多指教。”
“很好，把你的斩魄刀拿出来吧。”斑目一角跃跃欲试，他说道，“没点真刀真枪还是让人提不起劲来，我们用刀战斗，没问题吧？”
“用刀战斗倒是没问题，”元新歌知道不是所有死神都会完全公开自己斩魄刀的能力，于是借用信息差存在的可能性，他说道，“但是，蹒跚云是一把能够存放在我意识中的斩魄刀，主要能力是充当灵力转换器，并不具备战斗功能，这也是我不经常将它取出的原因。”
“所以，或许我可以借用一把普通的武器吗？”
大概是连斩魄刀都不支持他修炼体术的情况使十一番队的队员们产生了某种理解与怜惜之情，有人主动从一旁的武器架上取来一把与斩魄刀相似的长刀，元新歌将刀出鞘，能从锋利的刀刃看出十一番队对武道的崇敬。
即使作为死神，他们都在使用斩魄刀战斗，对待应该是用来装饰的武器也一丝不苟。
——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战斗会在倒数结束后立刻开始。”更木剑八如此宣布道，他肩头的粉发女孩欢呼着为自己队伍中的三席加油，然后将好奇的探究目光投向元新歌。
元新歌点头回应：“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三——”
斑目一角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摆出了蓄势待发的战斗姿态。
“二——”
元新歌垂下眸子，略微调整呼吸节奏，脚步位置微微变换，肌肉做好了发力的准备。
“一——”
两人对视，皆能从对方眼底感受到澎湃的战意，斑目一角心中一震，随后感到了意料之外的兴奋。
“开始！”
战斗一触即发。
出于谨慎，元新歌并未采取先攻策略，他的静待不动正合攻击性极强的斑目一角之意。只见斑目一角甚至未曾使用瞬步，不过是仅凭脚力飞速向前闪出几步，双手紧握刀柄，与行走取相同节奏，从正面直朝元新歌的门面劈砍而来。
两人之间原本隔着整个擂台的距离，因此第一下自然挥空，刀刃划出极度凌厉的破空之声，足以见其威力凶猛。一旁围观的众人中有惊叹声传来，随后更是因为斑目一角力度不变、频率相似却屡出花样的连环攻势兴奋起来。
第二击由正上方压下，平平无奇，重在力大，元新歌右脚急速后撤，身体自然朝左后方仰倒歪斜，极为巧妙地避开，使刀刃几乎擦衣而过，看上去更像是机缘巧合下的幸运使然。
斑目一角仍在逼近，踩下第三步时便是第三次挥刀，他并未花费时间重新扬起手臂，而是借着劈至下腹附近的高度直接朝前刺出，由此几乎无缝出招。
元新歌借重新保持平衡之力从右侧朝左挥刀，兵刃交加的尖锐金属声瞬间刺破人们紧张的神经，仿佛元新歌的正式接敌才是宣布战斗开始的真正号角，隐约有几声欢呼响起，又被接下来紧张的战斗场面迅速压下。
握住刀柄的虎口处微微发麻，元新歌明白这不仅是斑目一角战斗力太强的结果，更是因为这具身体未曾受过什么专业训练、不足以完全发挥出灵魂在实战方面的实力，于是他心知不能一时逞强与斑目一角硬碰硬，在接下对方挥出连续两下短距离重劈的第四击后，元新歌发动瞬步直接闪至擂台的另一侧。
不过是几秒之间的战斗，元新歌已然对斑目一角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如此一来，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开，但显然，元新歌并不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无谓地消耗斑目一角的体力，而是要重整旗鼓，夺回战斗中攻击的主导权。
既然身体素质无法与斑目一角相比，那显然速战速决才是获胜的最佳路径，尽管力道上不占优势，但技巧与经验绝不会输。
不属于自己原本训练成果的暗杀步法在脑海中出现，元新歌缓步在擂台的最外侧行走起来，固然单手持刀、姿态随意，但能从其始终保持持刀一侧面对斑目一角的谨慎看出，他仍然处于战斗状态之中。
在细微的抽气声中，他行走过的轨迹上出现了相同的身影。
“喂！你到底有没有将规则放在眼里！”斑目一角只感到恼怒，“从一开始便说过了吧，禁用鬼道！”
“……不！鬼道不能发挥出这样的效果，这不是鬼道！”在短暂沉默过后，作为十一番队中唯一擅长使用鬼道的成员，绫濑川弓亲立刻朝着擂台上的好友大喊，“他没有违反规则，战斗还在继续！别掉以轻心！”
刚说完这话，他又陷入犹豫之中，声音也下意识降低了许多：“……难道之前传闻说元新歌在开发新型鬼道的事情是真的？他已经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好好看着吧，”更木剑八已经看出元新歌步频的精妙之处，他意识到，这场比赛不会像他原本想象中那般无聊，“真央灵术院那帮老头子要是现在能说这家伙对体术一窍不通，明天就能说四番队的回道不值一提了。”
正当众人惊叹之时，台上的战斗在元新歌的主动发难下再次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