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蛊得我在床上滚来滚去】
【爱死了爱死了爱死了】
【只有我想看小十现在的表情吗？！】
仿佛像听到观众呼声, 在她们表演完《灯开》的舞台后，导播立刻切了后台练习生的镜头。
被怀絮点燃的沸腾后台里，许多练习生站起身蹦跳, 为舞台上的火辣表演欢呼鼓掌。
《躲不掉》组不在后台录制间，她们正在舞台下方准备上场, 此时，队员们同样在为对手鼓掌。
唯独宋莺时不在此列。
镜头又一转，像摄影师扛着摄像机换了个朝向——
宋莺时背对着镜头，站在更前方些。
正在观众疑惑她在做什么时，怀絮等人下了台, 和宋莺时迎面撞见。
镜头里看不到宋莺时的神情，只能看到怀絮意外地挑高眉梢, 惯常的冷感中带着三分懒：
“宋老师——”
怀絮后半句“还满意吗”还未出口, 宋莺时像只矫捷的鹿，一下子跳到她身上，臂弯勾着她后颈, 带着她原地转了半圈。
怀絮怕她摔着, 忙捞起她腰背。
宋莺时显然是亢奋极了，就势往她手臂上倒, 再腰部用力, 轻盈弹回怀絮脸前。
看着没反应过来的怀絮，宋莺时摸着怀絮沁着汗的滚烫的后颈, 展颜一笑, 眼中俱是赞叹与惊艳：
“怀絮, 你出师了！”
【草草草老子的投怀宋抱】
【春野正片出现】
【如！果！这！都！不！算！爱！】
【宋老师？难道10教阿序跳舞了吗？！还是什么情趣play#狗头】
……
闹了这么一下后, 宋莺时从怀絮身上下来。
她没看到身后的摄像机, 更不知道导播会无聊到放着几十个机位不看, 专切她的“欢迎凯旋”镜头。
她的心还跳得厉害。
在这种状态下，宋莺时二话不说招呼队员上场，没想到工作人员匆匆而来，说舞台灯光失控，得等个调试。
遇到这种表演突发事件没其他办法，只能等灯光师找出问题，可能是程序出问题，也可能是控制线，需要做一番检查，用时多少看运气。
宋莺时应声表示知道了，跟队员讲了几句话，一回头，在通道更深处，怀絮还没走。
她孤身倚在明暗交界的光影中，面容模糊又锐利。
等宋莺时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下意识地朝怀絮走了两三步。
一如那些为怀絮着迷的观众，不知不觉间陷入混沌的失控。
宋莺时停下脚步。
不行，她还有队员要照顾，叮嘱她们保持状态。
很有责任心的十队长毅然回头——
正想悄咪咪磕个糖的队员们警觉极了，立刻发难。
唐盼波疑惑的很单纯：“队长你回头干嘛？”
陶钦板着脸：“别回来了你。”给爷产糖去。
白瑜舟抿唇笑得温柔：“我们都知道的，队长不用担心。”
胡湾天真道：“队长你快去放狠话。”说你要在上面。
连寡言少语的曾馥都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大家说得对。”
“……”
看着这群糟心的cp粉，宋莺时气得又转了回来。
怀絮在她面前闷笑，平日甘泉般的声音在此时变得微带沙哑，性感得沙沙挠着人心：
“宋老师。”
她又喊她宋老师。
这个独属于那一夜的教室的称呼缱绻在宋莺时耳畔，莫名有些多情。
宋莺时唔了声，她拽着怀絮往里走，直至来到通道两边的无人帘后。
为了美观而挂的墨绿帘子里空气滞闷，在这说话有股淡淡的缺氧感。黑黢黢的，只有边缘漏进一丝光线。
此时这道光正照在宋莺时脸上，从她右侧的太阳穴划到左侧的耳下。
宋莺时躲了躲。
她现在不想被光照着，尤其当怀絮静静在黑暗中观察她的时候。
怀絮的舞台已经结束，她的心脏还在为她跳动。
她甚至怀疑，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在某个寂静的时刻，怀絮听得到她不安分的心跳。
宋莺时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得有力，蓬勃而欣喜。
方才，当宋莺时望着舞台上的怀絮时，她骤然回到那夜——
空旷的教室内，怀絮独自起舞。她搅乱了一室的氧气，宋莺时口舌发干，仿佛缺氧。
须臾间，怀絮捧着她的脸，骤然靠近：
“宋老师，你热起来了吗？”
当时，宋莺时没有告诉怀絮，在怀絮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听到这句话时，她心湖猛地一荡，沸水横流。
而今晚，宋莺时看到灯光下的怀絮，她终于如她所愿，浑身发烫。
宋莺时没说话的时候，怀絮四下打量，视线再度回到宋莺时身上，慢慢道：
“宋莺时，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宋莺时抿了抿唇，明白不该配合，却鬼使神差地问：
“什么？”
怀絮倏然凑近，宋莺时想躲，被揽住后腰，死死往对方怀里按。
她灼灼的呼吸烫到宋莺时的耳垂，像一缕烈风，夹杂着声轻嗤：
“你怎么敢带我钻进这里的？”
“……”
宋莺时只是下意识让两个人避开光，避开其他人。
她做的时候没有多想，可现在回头想想，确实，连她自己都解释不了她的行为。
怀絮的身上也很烫，她从前温凉的体温似乎全被舞台点燃，久久难以降温。
宋莺时的膝盖上滑着怀絮的腿，不知不觉间，便交错地靠在了一起。
她到底不是真的十八岁，慌了几秒后她镇定下来，竭力忽略后腰的手心，拍了拍怀絮胳膊，从哑然的状态中舒缓唇舌：
“你想做什么？说啊。”
怀絮微微退开，手却仍然掐着她侧腰，肌肤相贴间，有股难掩的潮意。
宋莺时拧了下腰，反而被追过来的手掌控得更紧。腰间手掌发力的同时，她听到怀絮微哑的声音：
“想吻你。”
对宋莺时直直地说出这句话，把心思放在表面上，绝对是愚蠢的做法，直白粗浅的不像她。
她疯了才会直接这样说。
可现下，素日封在心底的情感撕开个口子，那份喜爱热烈地沿着豁口奔涌，撑得裂口更宽，带着几分自虐般的快感，涨的发痛，必须宣泄而出。
说完短促的三个字，看着眼前愣住的宋莺时，怀絮知道，她在一两秒后就会听到拒绝的回答。
她甚至连准备好的安抚的话都放到了唇边，不管怎么说，她不想影响宋莺时等下的公演，一时失控已经让她够恼自己的了。
宋莺时轻轻动了动。
怀絮没有看她的脸，低垂着视线，故作玩笑道：“吓到你了？”
“你想吻哪？”
“这种话你也当真……”怀絮忽然反应过来她听到了什么，嚯的抬头，“你……？”
宋莺时靠向身后的墙，淡定中透着冷静地分析道：“总不能亲嘴吧？脸也不行，我还得上台你还得录制，会花妆。”
她把手背递出去，随口道：“你在这凑合贴一下吧，注意点别蹭着唇膏了。”
“……”
宋莺时的坦荡和镇定简直不像她，怀絮一时被镇住了，半晌，她若有所思地问：
“那么，等卸了妆，是不是哪里都可以了？”
宋莺时冷笑一声：
“还学会得寸进尺了？爱亲不亲。”
她说完，转身掀起帘子往外走。
怀絮哪肯放过到嘴边的肉，快速抓住眼前的“寸”。光线一明一暗间，她将刚转身的宋莺时拽回，压向墙面。
可转瞬，上下颠倒，反而是怀絮的背撞上身后的墙。
怀絮发丝扫过肩头的同时，她的腿被宋莺时屈膝抵住，工装裤粗硬的面料摩擦着她光洁的双腿，慢慢地剐蹭，痒意滋生。
怀絮抬眸望去，宋莺时眉眼间带着丝不耐烦，嘀咕了句：
“你是什么麻烦精。”
怀絮没来得及回话，宋莺时的掌心直接盖上她唇。
手心柔软无比，怀絮吻在她密密麻麻的掌纹间。
宋莺时很快收回手，那一瞬的接触很短，轻若鸿羽，怀絮却能记很久。
眼前，宋莺时从她身上起开，走出一步，又转身道：“啊，忘了跟你说。”
她身子前倾，眼神闪着兴奋的光，语气肯定地仿佛是在宣告：“怀絮，你要输给我了。”
一提及两组之间的比赛，怀絮自难言的情绪中脱身，眸光霎时清明，恢复平日的沉稳清冷，她问：
“为什么？”
宋莺时已掀起了帘，她一步退入光中，注视着仍站在黑暗中的怀絮道：
“和你有点关系。”
怀絮敛眉思索。
宋莺时给她留了个哑谜，也不知道怀絮能不能想明白，想着想着，宋莺时自己笑起来了，眨了下眼道：
“怀絮，你完了。”
宋莺时娇媚无双的脸上有几分阳光纯真的孩子气，怀絮原本还想说什么，此时慢慢闭了嘴。
光是看宋莺时笑一笑她就受不了，她是完了。
那边工作人员开始通知：“灯光好了，《躲不掉》组准备，一分钟后上台。”
宋莺时抬头看去，耽误不得了，她习惯性嘱咐道：
“你去找万娇她们等拉票，我得上台了。”
宋莺时说完就走了，怀絮从帘后走出来，望着她踩着光点奔去。
二公录制继续。
怀絮在台下找到她的队友。因为等下还有两队一起的拉票环节，所以她们还不能回后台。
她们所站的位置在舞台侧面，视野还算可以。
看到怀絮来了，单丝岚问她：“队长，你刚刚去哪了？”
听到这个问题的全元元心想，单丝岚的情商确实十年如一日。队长还能去哪？没见对面的小十也刚归队吗？
万娇比较滑头，嘿嘿一笑：“咱们队长去扰乱军心了。”
单丝岚：？
怀絮瞥了万娇一眼，没有说话。
宋莺时的心能乱？
她都不确定这女人有没有心。
反倒是她，被允许了个称不上吻的吻，就乱了个彻底。
热场之后，练习生即将登场。
晏然：“要开始了。”
怀絮收敛思绪，肃然将目光投向台上——
她们始终记得，这是一场比赛。
宋莺时等人做完自我介绍，《躲不掉》舞台正式开始。
观众也终于迎来了最后一个舞台。
【10给妈妈冲！！！】
【冲鸭！】
【家暴家暴！】
……
因为《躲不掉》兼具帅气与甜蜜，舞台色彩以黑粉为主。
练习生站在流动黑粉相间的动画的电子屏前，摆好开场姿势。
干冰喷射，白色冷烟效果中，宋莺时和队友站成交错队形。
她懂表演是什么，却从未真正明晰舞台的意义。
她前世见过许多人为舞台努力，今生在春野也见了许多，所有人都在为登上舞台挥洒汗水与泪水。
宋莺时将舞台理解成了一个需要争取的机会，就像她还未成名时去参加的一次次面试，背后也是无数个日夜对剧本的揣摩，对着镜子的枯燥练习。
宋莺时明白机会有多重要，所以即使她对舞台感情泛泛，还是会对每次练习和表演珍而重之。尊重舞台，尊重镜头，这是她融入骨髓的习惯。
可直到她看到怀絮台上与台下的区别时，缺乏的那处认知忽然被补全——
她对舞台的热爱成了她的灵药，只有真的爱舞台的人，才会最适合舞台，最适合灯光。
和怀絮比起来，宋莺时缺的不是技巧，而是真正的、对舞台的热爱与向往。
被灼热的灯光点燃，燃烧自己，是对舞台的真正尊重。
节奏明烈、又不失轻快的音乐响起——
宋莺时的马丁靴叩击地面，转身正对舞台。
她撑腰摆胯，裹着工装裤的双腿强有劲，身形舒展，马甲线在短T下若隐若现。
分明顶着偏可爱风的双马尾，宋莺时却飒得不行，面带浑然不在意的痞帅。她只抬眸望了眼镜头，就引起一片尖叫。
宋莺时勾唇一笑，神采飞扬，眸光却依旧睥睨无双，谁也不看在眼里。
唱到甜蜜段落，宋莺时纤指如鹤望兰，怒放在颧骨两侧，徐徐向脑后拉开，露出她的双眼——
方才还高不可攀的的眼神在一遮一挡间，竟化成潋滟水波，润得人心里直沁甜。
手腕翻转时她的手心露出，右手心烙有薄薄唇印，随着体温轻微融化，妩媚多情。
【我在看川剧变脸吗？】
【反差萌yyds】
【啊！唇印！小十好会！】
一个变奏间，宋莺时脚下一变，抬高手臂，胯部向右侧顶出，压着缓急节奏转手顶胯，力量感满灌。
她面上总带笑，有时还换成“恋爱怎么这么麻烦”的可爱烦恼，动作却个个拽得不行，时不时在顶胯转胯间朝观众露出挑衅的桀骜眼神。
她是明媚艳丽的少女，同时是骄傲冷然的拽姐，欲迎还拒的拉扯间，甜酷风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同时被撕扯的还有观众的心。
忽冷忽热的小妖精谁受得住啊！
撩一下就收手还一脸“别烦我”，女人你敢不敢对我负责！
宋莺时显然没有对观众负责的想法，她身心沉浸在舞台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舞台的乐趣与魅力。
她的呼吸渐渐灼烫，每寸肌肉都透着发力后的微热，她浑身暖洋洋的，纵情享受舞台。
这次，她不是在表演。
最后的鼓点敲击耳膜，宋莺时左脚向后踏去，侧对舞台，顶胸后靠收腹坐胯一气呵成。
她双臂抬起拉开距离差，抬手对着台下——
打出“一枪”！
砰——
【我的心脏被击中了！！！】
【姐姐以帅气为枪，八倍镜定情，击中我的心脏！】
【从今天起我就是姐姐的靶子，姐姐随便打！姐姐穿马丁靴踩我斯哈斯哈】
现场的漫天尖叫中，《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