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 最喜欢你像是在黑暗中捉住了白昼……
第60章 最喜欢你像是在黑暗中捉住了白昼……
徐以一路狂奔, 朝西区的方向赶去。他全身包裹耀眼的蓝紫『色』电光中,异能的加持令他的速度快得惊人。
南栀爆炸后尝试联系过郁槐和谢祁寒,但都杳无音信。进入西区前, 郁槐给自己和谢祁寒结了用以确认存活的咒, 但那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后咒一并消失不见。徐以不敢深,只能一味地朝前跑。
离西区越近,场面越混『乱』, 不少看热闹的妖怪也聚集了过来。远远望见升起的巨大黑幕,大量不愉快的记忆脑中反复重演……是结界!
徐以双眼红, 毫不犹豫撞了上去。
轰——!!
雷鸣声震耳欲聋, 闪烁的电光将这一方黑夜骤然点亮。即便如此, 厚重的结界仍丝毫未动。
“哟!”不远处的妖怪吓了一跳, “搞什, 不要命了?不知道攻击会反弹自己身上?”
徐以冲得太狠, 结界的特殊效果令他唇角溢出了鲜血,他一抹掉,是一拳重重锤了结界上!
他的拳头接二连三砸向结界,异能如同火花炸裂,结界将他的攻击一一返, 徐以的手指很快皮肉模糊。与五前异常相似的场景令他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徐以不顾一切放出雷电, 疯了一般试图破坏这道牢不可破的屏障。
他好不容易才知道真相, 郁槐怎可以……不会的, 一定不会事的!!
“人类的小子,别激动,等天亮结界自然开了。”旁边的妖怪看不下去,“你是自己锤死了, 这结界也不可能被你砸开。”
“看他那样,一定重要的人里面吧?让他泄泄也好,整西区估计被炸成灰了,收尸都不知道上哪儿收去。”
“那声巨响底怎回事?难道哪不开的自爆了?这强烈的爆炸,结界打不开,点爆的自己不也得死里面,那当屁的区啊!”
“说不定是寻仇呢,你们不知道吗?郁槐回来了,当初他杀了那多人,多的是和他同归于尽的!”
……
……
他们吵吵闹闹,各执一词,徐以什声音都听不见了,只知道拼命地捶打结界。南栀匆匆赶来,看见他血肉模糊的双手下意识阻止——西区的结界存了数千,根本不可能被人为破坏,但她最终只默默站了徐以身后。
除了妖怪堆中照明用的火和提灯,附近没任何光源,黑夜漫得好似没尽头。结界的反击令徐以全身遍布伤痕,眼看他放出电光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异能似乎快耗尽了,南栀再也忍不住,强行拉着徐以离开那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徐少主。”徐以上前,南栀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她告诉他结界是打不开的,这持续下去说不定会『性』命危险。可看清徐以情的一刹,即将出口的劝告生生止了喉咙里。
徐以的脸『色』异常苍白,不像是因为负伤或异能耗尽,反倒像是情绪紧绷了极点。南栀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这强烈的反应是因为什。
他害怕。
五前的记忆深深烙印了他的心里,哪怕郁槐后来安全地离开了埋骨场,他自己也从岚口中得知了真相,但依然无立即摆脱当的阴影。
南栀无声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坚不可摧的黑『色』结界,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扶着徐以慢慢坐下,柔声安慰:“天快亮了,保持好体力等他出来,会没事的。”
徐以『色』恍惚,对她的劝慰没任何反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浓重的夜『色』渐渐散去,朝阳拨开重云,照亮了整西区。厚重的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爆炸造成的狂风彻底冲破桎梏,经验的妖怪们先一步捂住鼻子:“妈的,真冲。”
整片西区都被炸成了废墟,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比以往任何一次区选拔都要浓郁,爆炸带来的高温令无数具尸体化为灰烬,除了燃烧的火焰和滚滚浓烟,西区内再也没多余的动静,惨烈至极的画面如同人间炼狱。
“看看看看!这不全炸成灰了,这次选拔怎算?一都没活下来!”
徐以勉强站了起来,看着西区内死气沉沉的景象,铺天盖地的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一下子双腿脱力跪地上。他第一次知道痛苦了极点竟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徐以麻木地闭上眼睛,垂下了头。
那一瞬间,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全身的感官都麻痹了。人他面前停下,挡住了气味刺鼻的风流。太阳从背后照来,那人的影子将徐以整人笼罩其中。四周陆陆续续传来惊讶的声音,妖怪们似乎议论着什。徐以充耳不闻,依然一动不动。
那人蹲下来,比他高大许多的身影带着浓厚的血腥气,冰凉的手指捧起他的脸:“怎了,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徐以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怔怔注视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再三确认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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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巨大的悲痛后强烈的喜悦涌上心头。徐以表情扭曲、似哭似笑,猛地伸手抱紧了他。
徐以用的力气很大,恨不得将他嵌进自己的血肉里,像是害怕一松手郁槐会消失。男生的脊背不断颤抖,流血的手指不管不顾抓住他的肩膀,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徐以?”郁槐愣了愣,眼里的情绪逐渐变得柔软。他伸手回抱惶恐不安的徐以,轻柔地抚『摸』他的后脑,“好了好了,别担心,我没事。”
熟悉的声音和气息令人无比安心,确定郁槐安然无恙,徐以再也撑不住,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郁槐听着他越来越平缓的呼吸声,才肯定他居然这睡着了,些好笑地环住徐以的肩膀,让他全身的重量都靠自己身上。
“看来没怎熬过夜。”谢祁寒一旁吊儿郎当吹了口哨。南栀紧绷了一晚的经放松下来,询问道:“怎回事?”
“寻仇的疯子自爆,专门冲着老大来的。”谢祁寒起那只自毁的妖怪,难得肯定了对方的勇气,“不错,是没拎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老大准备了结界,我和他没事,其他人全被炸没了。那算命师如果里面估计得灰飞烟灭。”
“我们已经见过岚先生了。”南栀道,“他北区的集市上。”
谢祁寒再追问,郁槐抱着昏睡的徐以站了起来。周围的妖怪们既好奇惧怕,一道道视线落他身上,郁槐视若无睹,对谢祁寒道:“去抢咒珠。”
西区选拔结束,新任区会获得一颗离开埋骨场的传送咒珠。然而郁槐和谢祁寒同时活了下来,按来说这场选拔作废。远处几只作为见证人的老妖怪正欲掉头离开,要得咒珠只能强抢。
“遵命。”谢祁寒活动了一下手腕,习惯『性』叫上老搭档,“南栀,走吧?两人我认识,都不好对付。”
“听说每次区选拔的见证人都实力不凡,”南栀微笑道,“正好,见识一下埋骨场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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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寒和南栀走后,郁槐握住徐以的手指,温暖的雾气包裹住徐以血肉模糊的双手,伤口快速愈合。大概是真的精疲力竭了,怀中人始终不曾睁开眼睛,连他一路抱着他从西区回情报点的别墅,徐以的呼吸频率都没怎变过。
那场爆炸给徐以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即便陷入沉睡,他也下意识缠着郁槐不放。郁槐带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血和灰尘,郁槐索『性』直接他抱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走了血汗,『潮』湿的水汽氤氲开来。徐以睡浴缸中,郁槐垂眸看他。徐以的手脚都很修,骨架均匀漂亮,雪白的肌肤和深黑的丝给人的视觉印象格强烈,眼下的小泪痣令他的样貌愈显艳丽。
郁槐这才现他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稍微了,便大致知道是怎留下的。郁槐心一软,人鱼形状的灵体悬浮空中,他的手心覆盖上一层透明的薄膜,用能力替徐以一点点治愈了伤痕。从头尾徐以都闭着眼睛任由摆布,这副乖顺的样子刺激了妖族骨子里的侵略欲,郁槐忍不住转过他的下巴,咬了一口淡粉『色』的唇。
洗过澡后,他将人抱上床,慢条斯吹干了头。他关掉吹风时,徐以手指动了动,闭阖的桃花眼慢慢睁开。
刚从浓重的梦境中醒来,徐以的大脑『迷』『迷』糊糊,看见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嗓音略微沙哑:“郁槐……”
“醒了?”郁槐将手边的玻璃杯递给他,示意他喝水。徐以握住杯子,温热的水流淌过喉咙,思绪渐渐清醒了过来,起西区炼狱般的景象,徐以急忙问:“你没受伤吧?西区生什了?”
“没什大碍,碰见了一自爆的疯子。”郁槐自然地拿走了他手中的空杯子,放一旁,“听南栀说,你们见岚了。”
徐以沉默少顷,低声道:“岚北区的集市上。”
郁槐床边坐下,示意他继续说。
“他摆了算命摊,双眼缠着绷带,状态看起来不错。”起岚那时的模样,徐以心情复杂,“如果不是南栀,我看不出来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他用寿命替人看命相,每算一次命,他离死亡越近。”
“岚用剩下所的寿命,最后一次为我看了命相。”
听见某关键字,郁槐抓住了徐以的手。徐以看出了他的紧张,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间,主动和他十指相扣。
“我的命相被人换过,才误导了算命师,那大凶大恶的命不是我的。”徐以说后面,嗓音抑制不住着颤,“……我们的命不相冲。”
这句话说出来的一刹那,困住他多的牢笼心底彻底倒塌。徐以眼眶泛红,眼泪顺着脸庞滴落:“我们可以相爱,我不会害死你。”
郁槐蓦然握紧了他的手。即使徐以先前的反应让他多多少少所预感,真正听见他亲口说出事实,那一瞬间的喜悦不亚于死囚犯突然得了赦免。积
第60章 最喜欢你像是在黑暗中捉住了白昼……
压心中多的阴翳轰然消散,他难得不知所措,不敢相信这一刻竟真的来了。
即便如此,郁槐仍没忘记安抚情绪激动的徐以,指腹轻轻擦掉他的眼泪:“别着急,慢慢说,什?”
徐以将岚的说重复了一遍,郁槐听完后一言不,若所思。徐以最后道:“这多我都深信不疑是我的凶命影响了你,一原因。”
“我被人下了精禁制。”
郁槐的『色』渐渐凝住了,严肃道:“什样的精禁制?”
“不止我,岚也是。像一种催眠,让我们对某一件事坚信不疑。我的指令是我的凶命会害死你、我们不能相爱,至于岚……”起算命师最后的未尽之言,徐以颓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的指令具体是什,但应该和我的类似。”
“一人也和你们一样。”郁槐突然道。
“谁?”徐以惊讶地看向他。
“博士。他被血契的契主下了精禁制,不得探究对方的身份。突破禁制后,他回忆起契主是五前组织屠杀鬼族的绮罗。”
徐以震惊不已,过了半晌才找回声音:“那…我的命相真的和鬼族……”
“是一人做的。”郁槐肯定了他的推测。即使心中隐约过一丝预感,得知真相后,徐以心思混『乱』,徒劳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话来。
房间内安静片刻,郁槐忽然抓住徐以的肩膀,『色』郑重:“所以你当不是因为……才放弃我,对不对?”
“不是的,当然不是!”徐以顿时心疼不已,急切地重复,“我以为我会害死你,我怕你永远不能离开埋骨场,我不敢告诉你真相……我喜欢你!郁槐,我一直喜欢你。”
像是害怕他不相信,徐以急急忙忙踢掉被子,跪坐床上,凑过去亲吻他的唇。感觉唇上不得章的碰触,郁槐微怔过后立即反客为主,他的手指锢住徐以的后脑,粗暴而肆意地亲吻他,像是终于得了觊觎已久的宝物。
“我也一样。”他说着,结实的手臂环住了怀里人纤细的腰,呼吸时的热气落徐以耳畔,这人压倒了床上。
郁槐放开他,单手撑着床,另一只手不停摩挲他的脸,声音里透着压抑已久的渴望:“最喜欢你了。”
徐以耳根一麻,身体都软了。这句话像魔力,无论同他亲昵的妖族做什,他都心甘情愿。
郁槐的视线缓慢下移,徐以这才现自己穿着他的衣服。
两人的身材差异很明显,不合身的衬衫开了一大片,『露』出毫无瑕疵的肌肤,室内的灯光流淌过细细瘦瘦的锁骨,打出凹陷的阴影。徐以大着胆子抓住郁槐的手,让他贴近自己的衣衫:“你…你吗?”
衣衫撕裂的声音房间内响起,徐以不禁睁大眼睛,没他连这点耐心都没。
……
……
郁槐轻轻擦掉他脸颊边的薄汗,深黑的丝贴着白玉般的面颊。随着他的抚『摸』,徐以的泪痣颤动不已。
“你见过四前的我,吓不吓人?”
徐以呼吸不畅,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不吓人,郁槐笑着吻了吻他的鼻尖:“以前埋骨场的时候,特别这对你。你不害怕,是因为你不知道我那时什。”
他说后面,声音微微压低。饶是徐以志不清,心里也像被猫挠了一下:“什…你什?”
徐以的声音是很干净的少音『色』,第一次沾染上截然相反的情愫,格撩拨人心。短暂的一刹间,郁槐几乎顺从本能,用那些阴暗肮脏的对待他。
妖族看着他眼里的好奇,最终只说出了最温和的念头。
“绑住你的手脚,不准你离开,捂住你的眼睛。”郁槐伸手覆盖住他的双眼,向来冰凉的手掌了灼热的温度,“像这样……彻底占你。”
徐以眼前的画面全然黑了下来,他来不及适应,声音便先染上了哭腔。
的睫『毛』郁槐的手心划动,那种感觉像抓住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事实也的确如此。
多前他远远看着的那只漂亮蝴蝶,终于一次落入了他的掌中。
“。”郁槐呢喃着,握住他放枕头上的手。徐以猝不及防被叫小名,泛着薄粉的指尖微微蜷缩。郁槐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腕,那片细腻的皮肤上,南栀给的双生咒正慢慢淡去。
新的咒纹爬上徐以的肌肤。花枝般的蓝『色』纹路缠绕上白皙的双腕,仿佛铐链般将他紧紧锁住。徐以低低啜泣,眼眸半垂,郁槐扭过他小巧的下巴,看着他这副模样,声音透着恶劣:
“哭什,一会儿你哭的。”
虽然早知道徐以的样貌属于明艳动人的类型,亲昵时一定很漂亮,真正抱他的时候,画面比曾经臆中更为勾人。
郁槐拥抱他、亲吻他,将他的每一寸都据为己。
像是黑暗中捉住了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