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魅魔见哥哥
杳杳盼星星盼月亮, 终于等到了十月的最后一个周六，也是去听哥哥演唱会的日子。
演唱会在A市体育馆举办，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点半, 因为要排队检票, 杳杳和小胖粱苏柔提前约好六点半在体育馆门口见。
杳杳已经在手机上查好了去体育馆的路线，但出门的时候，老公又说体育馆距离地铁站有一段距离, 坐公交车很可能会迟到, 杳杳被唬住了，担心自己赶不上怀青哥哥的演唱会, 连忙央求老公开车送自己去。
陆闻勉为其难：“行吧。”
去体育馆的路上都没有怎么堵车，杳杳甚至还早了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可惜小胖和粱苏柔还没到，杳杳心里都是演唱会，恨不得整个人立马进体育馆，陆闻见状, 按住他解安全带的手, “他们还没来,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虽然知道老公说得对, 但是杳杳依旧忍不住噘嘴。
时间怎么就不能走得快一点呢？
他透过车窗朝外往, 体育馆外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好多人手里拿着五彩缤纷的荧光棒，还有女生路过车旁, 杳杳看到她头上戴着发卡，上面写着‘哲西加油’，上面灯光一闪一闪的。
这么多人喜欢哥哥, 杳杳好为哥哥自豪。
陆闻咳了一声, 道：“晚上几点结束？”
杳杳这才回头, “晚上十点半呀，之前不是说了吗？”他在家天天数着演唱会的日子，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说了好多遍了，老公怎么这么笨还没记住。
陆闻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哦了一声，“那晚上我来接你。”
杳杳点点头。
演唱会结束得太晚了，他怕地铁公交停运，还是老公来接他比较方便。
杳杳这才意识到，他来听一次演唱会，还要麻烦老公大晚上的来来回回。
他抱住老公，撒娇道：“辛苦老公了。”
然而陆闻嘴角还没翘起来，刚想说没关系，小家伙的手机又响了，杳杳立刻松开他，接起电话。
陆闻目光沉沉地看了眼自己买的手机。
小胖已经到了，杳杳高兴地挂断电话，跟老公说拜拜。
陆闻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家伙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陆闻敲了敲方向盘，拿起手机，准备给杳杳发一句注意安全，结果赵明止的聊天框弹到了最上面。
【赵明止：陆爷晚上有空吗？咱们兄弟俩出来聚聚？还是老地方？】
陆闻心想现在也没什么事，而且上次和赵明止见面还是因为杳杳入学的事，见面虽免不了叙旧，但是这么多年的情分也是真的。
他回道：“等我，一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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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和小胖在门口等了一会，粱苏柔才姗姗来迟。
相比于杳杳和小胖两手空空，粱苏柔自备了荧光棒、手幅还有头箍，抱着东西一路小跑，小胖见到连忙殷勤地上前帮忙。
“抱歉啊，我来晚了。”粱苏柔浅浅一笑，不好意思道。
小胖自然摆手说没等多久。
粱苏柔见他们什么都没有，分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荧光棒。
进入体育馆要经过两次检票，排队的队伍比较长，等到入席了，杳杳才知道他们是VIP席位的第二排，离舞台算很近了。
他回头看着后面密密麻麻的人影，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多花钱买了贵的票，只要招招手就能被哥哥注意到，如果买六百八的票，说不定就要在最后一排，连台上的人都看不清楚，这次就白来了，等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正想着，演唱会开始，场馆内灯光调暗，观众席上五彩缤纷的荧光棒亮起，杳杳坐在座位上有点慌。
这么黑，哥哥能看清他的脸吗？
很快他的猜想就被印证了，舞台上烟雾腾起，杳杳一眼就看到哥哥跟其他好几个人一起出来，可哥哥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在和观众互动，他面前是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眼部轮廓很深，杳杳看他第一眼就觉得危险。
音乐响起，杳杳心烦意乱。
一旁粱苏柔举着发光手幅，跟着一起唱，已经激动到忘我的境界，小胖对台上男团组合的了解仅限于粱苏柔喜欢哲西，他们的歌没听过，也不喜欢，在场其他观众欢呼鼓舞，只有小胖一个人落寞。
他见杳杳也没出声，以为杳杳的心情和他是一样的，于是发微信给他：【你也觉得这歌没什么意思吧。】
【怎么会没意思呢。】杳杳皱眉，扭头一脸严肃地反驳小胖。
他哥哥的歌有这么多人喜欢，肯定很好听，很有意思啊。
小胖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飞速打字：【你觉得有意思还一脸沉重？】
杳杳；【我是因为观众席太黑了，怕哥哥认不出来我，错过演唱会结束和他见面的机会。】
小胖听到这么离谱的言论，连字都等不及打了，侧身附到杳杳耳边劝诫道：“这边观众都说哲西是自己哥哥，但你以为他真能和观众接触？还私下见面？杳杳你清醒一点，虽然我们是万花丛中一点绿，比较显眼，但追星也别追到坑里了。”
“不是的，他真的是我哥哥，和别人不一样！”杳杳也到小胖耳边大声反驳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会舞台上站队换了，哥哥离这边越来越近，杳杳来不及斗嘴，连忙喊哥哥。
然而随着哲西的走动，离他近的粉丝都在大声喊他的名字，杳杳的声音完全被盖过去了。
怀青哥哥看向远处，并没有发现他坐在观众席第二排。
杳杳嗓子都快喊哑了，见怀青哥哥又要走，连忙使劲挥动自己的胳膊，用尽毕生的力气，大声喊怀青哥哥四个字。
一旁粱苏柔吓了一跳，不知道杳杳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声喊。
附近VIP座位的女粉丝，见杳杳是男粉，比她们喊得还卖力，就像见到了珍稀动物，给哲西拍照之余，还给杳杳也拍了一张。
喊完之后杳杳呛得直咳嗽，但他不敢低头，生怕错过了哥哥认他的目光，不停地挥手。
台上的哲西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在观众席寻找，和杳杳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连表情管理都忘了，甚至还罕见地唱错了一个音。
哲西五年前下山讨生活，因为没钱吃饭，进了娱乐公司做练习生，去年选秀出道，和队友们成立了男团dreamer，热度开始一路高歌猛进，仅仅整个十月他们就已经举办了四场演唱会。
这次演唱会第一首曲目是dreamer成团的团歌，对哲西来说，这首歌已经唱过了成千上万遍，曲调完全烂熟于心，就算突发事故也能好好唱下去，但是看到杳杳脸的那一刻，他还是卡了一下。
他弟弟！
杳杳！！
来看他演唱会了！！！
台上哲西朝自己弟弟比了个心，然后又比了一个等等他的手势，底下的女孩子一片欢呼。
一向高冷的哲西竟然朝观众席比心，简直千载难逢。
杳杳看到了，超级开心朝怀青哥哥挥手。
哲西这才放心，和队友转换站位，去和另一面的观众互动。
演唱会的下半段杳杳开始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哥哥唱歌，时不时和粱苏柔一起为哥哥加油。
等到演唱会结束，dreamer各位都在向大家鞠躬道别，工作人员开始维护现场秩序，疏散人群，而哲西直接从舞台上翻下来，观众席上的粉丝都惊呆了，纷纷站着尖叫起来。
哲西没有管其他人的目光，在万人注视下径直走到杳杳面前，伸出了手，“杳杳，跟哥哥走。”
杳杳见到哥哥来找他高兴极了，眼睛都弯弯的，他嗷了一声，高高兴兴拉住哥哥。
两人手拉手众目睽睽地走了。
留下观众席一片震惊。
——哲西带了一个男粉丝走？
而旁边的小胖和粱苏柔更是惊到快不会说话了。
“哲西怎么带杳杳走了？还说是他哥哥？”粱苏柔喃喃道。
小胖也快不能言语了，这都是什么魔幻现实？他望着杳杳消失的背影，想起好兄弟一直跟他说哲西是他哥哥，他以为哥哥就仅仅是粉丝口中的哥哥，还劝杳杳清醒一点，追星别太真情实感。
原来最后不清醒的是他？
杳杳被怀青哥哥拉到休息室，休息室还有其他在舞台上唱歌的人在卸妆，见他们来一脸好笑地问是怎么回事，弄出这么大阵仗。
“这是我弟弟。”哲西一脸骄傲。
在一起出道了快两年，其他队员也没见过哲西有什么亲人，结果今天演唱会突然冒出个弟弟，大家立即走过来，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
“这是哲西弟弟？怪不得长得也这么好看呢。”
“小弟弟真可爱啊，脸软软的……”
“这么乖叫什么名字啊。”
……
因为他们是哥哥的朋友，杳杳不敢动，一张脸都要被捏成了包子，哲西立马踹开这群人，警告道：“我弟弟也是你们能碰的？滚滚滚，我要和我弟弟单独聊天了。”
说罢带杳杳进了里面的休息间。
等哥哥反锁了门，杳杳才敢扑进哥哥怀里，这些年的想念倾泻而出，撒娇道：“哥哥，我好想你，你变化好大，变得好漂亮，我都不敢认你了。”
“我也很想你。”哲西扶起杳杳仔细打量，他心疼道：“你倒没什么变化，福利院伙食也太差了，五年都没长高多少。”
杳杳瘪瘪嘴，使劲点头，“哥哥你走了都没人陪我捉野鸡吃了。”
提起当年的事，哲西也不禁感叹，福利院为确保幼崽能够顺利长大，行事一直都很低调，没有要过什么拨款，导致他们这些失去父母的未成年魅魔吃了不少苦。
他怜爱地摸摸自己傻弟弟的脑袋，问道：“你今年才离开福利院的吗？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地方住？”
“有地方住的，我和老公住在英平小区，现在正在读书。”杳杳老老实实答道。
“老公？”哲西忍不住按住额头笑，眼角的水钻跟着一闪一闪的，“杳杳你现在和人类在一起？出息了啊，这是第几个老公？我还以为你成年后得让福利院分配人类才能行呢，没想到这么块就能找到人类交.配，比我当时强多了。”
杳杳对了对手指，脸有点红，不好意思道：“就是福利院分配的……我才没有能力拥有人类呢。”
哲西听到‘福利院分配’五个字，脸上的喜悦就已经慢慢淡去了，福利院会为一些资质比较差的魅魔分配人类，这些魅魔经过福利院评定，确定成年后没有独自生存能力，会将魅魔送给人类收养。
被送养的魅魔就相当于没有了自由的权利，只能在福利院指定的人类身边生活。
对于生性自由浪漫的魅魔来说，如果遇不到好的人类，又无法离开，那这辈子都被毁了。
哲西想起杳杳在福利院就比其他同龄小魅魔落后一大截，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望着杳杳头顶，担忧道：“犄角还没长好吗？”
杳杳摇摇头，主动把自己的犄角露出来。
杳杳的犄角小小的，只有四五公分长，而成年魅魔的犄角长度应该有十五公分左右。
这样的犄角显然不达标，魅魔的犄角和魔力息息相关，犄角长得差，说明魅魔魔力水平也低下。
哲西伸手摸了摸，七八岁小魅魔的犄角都比杳杳的健康。
身体缺乏魔力，犄角也会长得细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杳杳和人类交.配，获得体.液，说不定能促进犄角再次生长发育。
哲西问道：“你和你的那个人类交.配几次了？”
杳杳没想到哥哥突然问这个，红了红脸，羞耻地摇了摇头。
作为魅魔却无法和人类交.配，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哲西盯着自家弟弟的脸，心想杳杳虽然没有魅惑人类的魔气，交.配会很麻烦，但是他长得完全符合人类审美标准，堪称尤物，就算不用魔气，人类也应该非常愿意和他上.床。
可杳杳的老公什么情况？
作为魅力四射，想睡谁就睡谁的成年魅魔，他非常不理解弟弟的人类在想什么。
难道他比较讨厌杳杳？
哲西突然觉得很有可能，杳杳性子单纯，有时候得罪人了也不知道，如果对方不喜欢他，不想和他上.床也是可以理解的。
哲西又问道：“杳杳，你老公对你不好吗？”
“没有呀，老公对我很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这么想，杳杳连忙为亲亲老公辩解，生怕哥哥误解了老公，“他今天送我来体育馆的呢。”
怕哥哥不信，杳杳连忙又举了其他例子。
“之前我去兼职赚哥哥演唱会的门票钱，晚上十点都是老公来接我的，他还给我点外卖……”
杳杳正掰着手指头想老公对他哪里好，可惜最近都是监督他学习的坏事，他要往前想一点才能理清老公对他的好。
哲西有些听不下去了，“两千块钱的门票他还要你自己去兼职赚？”
哲西微微不高兴，A市平均工资一万多，能在这里住的大多数都有些资本，杳杳老公既然可以收养魅魔，说明底子应该不差才是，但他竟然让杳杳去兼职？
自己弟弟疼都来不及，到人类那连两千块都不肯给。
要是杳杳不兼职，他和杳杳还不能见面了？
哲西心里老大不痛快，“他干什么工作的？连两千块都不给，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类。”
杳杳连忙摆手，着急辩解道：“老公不小气的，老公是铁饭碗，一个月工资三千，是哥哥的演唱会门票太贵了。”
哲西听到月薪三千，对杳杳的老公已经彻底失望了。
“一个月赚三千还养你？他是打算让你跟他一起喝西北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