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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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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号?

两人同时顿住, 温遥看着秦抑的手机对了一遍号码,确实没有输错。

他不信邪,又用自己的手机打了一遍, 依然提示空号。

“手机号注销了?”温遥皱起眉头,“我记得她好像说要带着女儿离开燕市,可能不想再被沈兆成的那些债主骚扰, 干脆把手机号换了。”

“还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秦抑又问, “你在沈家当了那么多年保镖, 不至于只有一个手机号吧?”

“你等下, ”温遥打开微信,翻遍好友列表,“账号注销了。”

说着, 又找了其他的社交软件, 无一例外,好友里都没有这个人了。

秦抑放下手机, 眉宇间浮上些许倦色:“我应该早点联系她——你刚刚说她带着女儿离开燕市,她女儿多大?”

“今年八岁, 小学三年级。”

秦抑叫来管家, 让温遥把向玉梅的个人信息给他:“去查, 她带着个孩子,就算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也不可能彻底人间蒸发, 她女儿肯定还要上学,只要能找到学校, 就能找到她们的人。”

“好的秦少, 您放心。”管家好心地提醒道, “您中午都没休息, 晚上早点睡吧。”

秦抑看他一眼,似乎想责备他多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操控轮椅回到了房间。

琴房里传来琴声,但出奇的,这琴声没能让他立刻静下心来,眉心始终存留着褶皱,扣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也半天没松开。

沈辞生病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生了什么病,又是为什么而生病?

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家境变化和放弃钢琴后的心境变化可能性最大,可放弃钢琴应该也是他自愿的,真的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吗?

琴房连通卧室的门没有关严,他伸手轻轻把门推开,看到坐在钢琴前的身影。

这段时间,他经常会像现在这样聆听并观察沈辞弹琴,他能感觉到对方对于钢琴是真心的热爱,近乎虔诚,每次坐在钢琴前都非常专注,这种全身心的投入,绝对不是对钢琴一点点喜欢就能达到的。

如果说他之前真的自愿放弃了钢琴,真的还能再重新找回这样的热忱吗?

秦抑越想越觉得不对,终于没忍住打断了沈辞的练琴,唤道:“沈辞。”

“……啊?”沈辞连忙停下,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怎么了?”

“你来,我有事问你。”

沈辞茫然地从座位上起身,心说什么事搞得这么郑重,以前秦抑从来不会打断他练琴的,这是发生什么了?

他走到对方跟前,就见他将轮椅一转,伸手指了指床边:“坐。”

……还要坐着才能说吗?

沈辞忽然开始紧张起来了,难道秦少今天跟班主任打听了他在学校的情况,要充当一回家长,跟他谈话?

可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吧?真的至于这么严肃……

他有些拘谨地在床边坐了下来,整个人都很紧绷,就听到秦抑问:“你之前说你学了三年琴,后来是因为什么放弃的?”

沈辞一呆:“什么?”

居然不是要说学校的事?

他疑惑地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回答我。”

沈辞很久没有听到秦抑这么严肃地命令他了,立刻正了神色:“是……被沈兆成逼的。”

秦抑音量微微抬高:“什么?”

沈辞也不敢隐瞒他,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秦抑听完,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为什么早点不说?”

“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沈辞小心翼翼,“之前跟阿姨,就是我继母视频聊天的时候,她才告诉我这些——那次生病以后,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所以这些其实我也没什么印象,不是有意想隐瞒你的。”

“因为生病导致很多事记不清”是沈辞能找到的看上去最为合理的解释,他总不能跟秦抑坦白自己是穿书吧,哪怕是“发烧烧坏脑子”“失忆”,也总比“穿书者没有原主记忆”更具说服力。

“你说你跟你继母联系过?”秦抑抓住了重点,“什么时候?”

“挺长时间了吧,好像是上次你躁狂发作的时候。”沈辞说,“怎么了?”

“你试试现在还能联系上她吗?”

沈辞赶紧拿起手机,却遇到了和温遥一样的情况。

手机号空号,所有的社交账号全部注销,向女士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沈辞向秦抑投去求助的眼神,秦抑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她最后一次和你联系,都说什么了?”

“就说要带我妹妹离开燕市,说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我也没想太多,还以为她意思是不会再回来,没想到这么干脆,把联系方式都删了。”

秦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哥哥,”沈辞把手搭上了他的膝盖,“你要找她吗?”

“嗯,你自己难道就不好奇,你生病休学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辞抿唇。

他好奇,可又不敢好奇。

目前看来,向女士应该是唯一知道原主情况的人了,他自然好奇原主究竟得了什么病,可又怕秦抑找到她以后,向她打听太多,知道的太多,会发现他的身份。

尽管现在用“不记得了”搪塞过去,可他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掉马。

他心里忽然产生了极强烈的抗拒感,不太想让秦抑继续追究这件事,他不想让秦抑知道自己不是原主,不想破坏现在的一切,他只想要安于现状就好。

许是留意到他渐渐苍白的脸色,秦抑握住了他的手:“怎么了?不舒服吗?”

“有点……头疼。”沈辞唇色有些惨淡,太阳穴传来针刺一般的不适感,不算太强烈,但也难以忽视。

“抱歉,我不问了,你别再想了,”秦抑的语气焦急起来,“别再想了,听话。”

“嗯,”沈辞不敢抬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声音细若蚊蚋,似是恳求,“别再追究这件事了,好吗?我不想……再回忆起来。”

秦抑瞳孔微微收缩,伸手将他扣在怀中,紧紧抱住了他:“好,我不问了,以后再也不问了,对不起。”

沈辞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他好像变得非常奇怪,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他说不上那种强烈的抗拒感是从何而来,只感觉在它的影响下,自己的言行都不太受自己控制了。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又不能再把话收回来,只好一言不发地倚在秦抑怀里,直到不适感慢慢退去,这才直起身,小声道:“要不今晚我们都早点休息吧,不太想练琴了。”

“……好,”秦抑很干脆地同意了,心里有点愧疚,他不该在沈辞练琴的时候打断他,导致他现在没心情再继续,“那去洗个澡吧?”

“嗯,一起。”

两人简单地洗了澡,沈辞的情绪有所缓解,照常帮秦抑按摩双腿。

注意力不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就感觉轻松了些,又想起秦抑说腿上有钢板,虽然他说是髓内钉摸不到,也还是尽量按摩得更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秦抑注视着他的发顶,从没觉得面前这少年的身形像现在这样单薄,刚刚他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一个原本很有天赋的孩子。

只因为家里经济状况变差,不想再供他学琴,就想出了那样一个残忍到近乎恶毒的方法,来磨灭他对钢琴的渴望。

不断心里暗示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你弹得越来越差了,以前夸你不过是在鼓励你,你真的没有天赋还是早点放弃吧从而让他逐渐失去了信心,真的以为自己很差,从众星捧月变得一文不值。

比一开始就否定一个人更残忍的,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你退步了”。

秦抑慢慢地攥紧了手指,突然觉得自己对沈兆成还是太宽容了些,他害沈辞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惩罚居然只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一个父亲,究竟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这种事?

秦潜那个人渣与他相比,似乎都要黯然失色。

秦抑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迫使自己放松身体,尽量不让情绪外露,被沈辞发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因为放弃钢琴而生病的解释就更加合理了。

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给予致命一击,导致整个人都丧失了自信,以至于连书都没办法继续念,不得不休学休养。

温遥说沈辞的继母带着他四处求医花光了积蓄,这么严重的疾病,可能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难道还并发有精神上的病症?

他以前居然从没留意过,只觉得沈辞太活泼了,太热情了,根本没想象过这样一个人有可能会出现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

“哥哥,”沈辞忽然抬头,状态又恢复如常,好像已经在这按摩的时间里调整好了自己,“现在就睡觉吗,是不是有点早?”

秦抑看着他的脸,依然无法认可自己刚刚做出的推断。

一定不会是那样。

只是他想多了,对这方面太敏感,疑心太重。

“那你还想做点什么?”他问,“不是说不想练琴了?要么提前预习一下明天的课?”

“书都放在学校了,没拿回来。”沈辞爬上床,凑到他身边,“你抱抱我吧。”

秦抑一怔。

身体还没经过大脑同意,他已经伸出了手,将对方揽在怀中。

“还想要你抱着我睡,”沈辞说,“不想盖我自己的被子了,想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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