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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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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钢琴过于贵重, 他根本不敢乱碰,即便刚才已经意识到了琴凳的高度不太合适,也依然没敢去调。

秦抑看着他,眉心微微皱起:“你太紧绷了。”

沈辞咽了口唾沫, 心说他用着偶像的钢琴, 跟偶像独处一室, 能不紧绷吗?

偶像还是他未婚夫。

他不光紧绷, 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秦抑的手落在他肩膀上, 捏了捏少年单薄的手臂:“放松。”

沈辞被他一碰, 绷得更紧了。

从小到大, 除了母亲, 他还没被别人这样触碰过, 高中的学生也有攀比之心, 觉得他穷,好像碰一碰他就会沾上穷气, 联合起来孤立他, 没人愿意和他接触。

现在他被秦抑这么一捏, 只感觉半边身体都不会动了。

秦抑看到他骤然紧绷的脊线,眉头皱得更紧:“你很怕我?”

“啊,没有!”沈辞忙道,“就是……有点紧张。”

秦抑没再说什么,搭在他肩头的手下移, 手背贴着脊背滑到腰间, 似乎在检查他坐得够不够直。

沈辞屏住呼吸, 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搞得浑身发麻, 大气也不敢出。

冷静冷静, 秦少只是在帮他调整姿势而已, 何况秦抑都是他未婚夫了,有什么不能碰的?

沈辞这样安慰着自己,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随即他感觉对方覆住了自己的手。

少年的身体还没完全长开,手比成年人小了一圈,秦抑的手可以完全覆盖住他。

沈辞的视线落在对方手上,因这触碰而吃了一惊。

这手好凉。

也好瘦。

先前他一直没有留意,也没机会留意,现在才发觉这人已经消瘦到了病态的地步,因为瘦,就显得十指更加修长,骨节更加分明,连手背和腕部的筋都突显得一清二楚。

他视线继续下移,发现对方小臂上有隐约的伤疤。

是车祸留下的痕迹吗?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秦抑已经帮他调整完手型,挪开了手:“继续。”

沈辞瞬间回神,意识到他说的“继续”应该是“继续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弹这首曲子没关系吧?”

这首琴曲的手稿和演奏权已经拍给外国收藏家了,虽然秦抑把谱子摆在这里给他用,但还是再询问一下比较好。

“嗯,”秦抑说,“自己练习,可以。”

听他这么说,沈辞就彻底放心了,他深呼吸几次,第三遍弹奏这首琴曲。

秦抑全程没有打断他,直到一曲终了,沈辞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期待着他的评价。

虽然知道多半会被批得一文不值,但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期待,希望他能……夸夸自己。

哪怕一句也好。

秦抑沉默良久,终于嗓音低哑地开口道:“你之前学过多久?”

沈辞闻言,心里打了个突,觉得对方可能是嫌自己弹得太难听,已经在给他找台阶下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三……三年。”

三年,这是原主学琴的时间。

至于他自己,那隔三差五挤出来的一个小时,加起来也远没有原主三年中练习的时间长。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我是不是……弹得很差?”

秦抑抬起眼,终于和他对上视线,与昨天不同,现在他的眼神出奇平静,似乎因为聊起“钢琴”这个话题,一切身体和心理上的病痛暂时远去,他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不,你很有天赋,但三年太短,远远不够。”

很有……天赋?

沈辞一呆,他用力地眨了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抑夸他了?

秦抑真的夸他了?!

似乎被少年脸上过于明显的喜悦感染,从来吝于给予夸奖的落魄天才说出了更多鼓励的话:“我的谱子很难,能两遍流畅,三遍熟练,你确实很有天赋。”

沈辞屏住呼吸,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漂亮的眼睛里焕发出兴奋的光彩:“秦少,你可以……”

秦抑皱眉。

沈辞见他皱眉,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的大脑瞬间冷却下来——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他咬了一下嘴唇,这一次非常谨慎地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对方不说话,他只好一个一个试探:“秦抑?秦抑哥?或者……哥哥?”

总不能叫叔叔吧。

叫老公更不行了,他们还没领证呢。

秦抑听到那“哥哥”二字,忽然恍了一下神。

哥哥……

他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五年?十年?似乎不止。

记忆深处的影像和面前少年的脸渐渐重叠起来,让他忍不住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嗯。”

沈辞愣住。

“嗯”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嗯”哪一个?

他眨了眨眼:“哥哥?”

几秒钟后,他听到秦抑发出一声更小的:“嗯。”

原来秦少喜欢别人叫他哥哥。

意外得知秦抑喜好的沈辞有些兴奋,他下意识地扣住了对方的手:“那,哥哥可以教我弹琴吗?”

手腕上传来被人触碰的热度,秦抑垂下眼,看到少年白皙的指尖,修剪圆润的指甲泛着光泽,可爱又漂亮,一如少年本人。

他看到那双湿润的小鹿眼紧张又充满希冀地看着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少年因激动而加快的呼吸。

沈辞好像不排斥他。

甚至会主动触碰他。

像是被少年的情绪感染,秦抑神色微微动容:“为什么。”

“嗯?”

“为什么想让我教你,以你的天赋,自娱自乐足够了。”

“不是自娱自乐,”沈辞忽然抬高音量,“我想……我想考音乐学院!”

他说完这话,又瞬间醒悟,追悔莫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坏了坏了。

秦抑刚刚夸完他有天赋,他就说出了“想考音乐学院”这种不自量力的话,一定会让对方觉得他眼高于顶,一夸就飘的。

他怎么能在秦抑面前说出这种话!

沈辞羞愧得无地自容,觉得对方肯定要生气了,谁料秦抑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只问:“你高中在读?”

“啊,”沈辞尴尬地挠了挠鬓角,“是啊,本来今年应该高中毕业了的,但之前因为生病休学一年,所以……开学才上高三。”

“生病?”秦抑眉心皱起,“什么病?”

沈辞顿住。

什么病?

他也不知道啊!

原著里只说主角受因病休学一年,却没说是什么病,他又没有原主记忆,被秦抑这么一问,瞬间傻了眼。

他心里慌张极了,支吾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也……不记得了,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

秦抑见他目光躲闪,垂了下眼帘,也没再追问,只道:“一年不到。”

沈辞重新看向他。

“你想在一年内赶上别人十年的进度,光靠天分是不够的,你要付出比常人更多十倍的努力,能办到吗?”

秦抑声音很低,带着些不明原因的嘶哑,沈辞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被他平静的语气和眼神鼓励到,内心的慌乱渐渐退去,恢复了一些底气。

秦少没有生气,也没有骂他异想天开,只问他能不能坚持。

像是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沈辞脱口而出:“能,我能。”

考上音乐学院,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可他的家境不支持他追梦,母亲去世后,他只能跟着小姨一家生活,可小姨也有自己的孩子,能给他提供的帮助仅仅是供他上学,他丝毫不敢说自己想学音乐,想买钢琴。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按照小姨所说,在填报志愿时选择护理。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可以离自己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秦抑没再说什么,只沉默地垂下眼,沈辞瞬间意会,站起身来,想把他从轮椅扶到琴凳上。

秦抑看着少年朝他递来的手,终于还是没有接,低声道:“不用。”

他慢慢地撑住轮椅扶手,有些吃力地将自己挪上琴凳。

沈辞见他过来,下意识后退给他让出位置,却一不留神撞上了钢琴,身体不稳向前扑倒,直接栽到了秦抑身上。

慌乱之中,身体出于本能伸手去撑,却好巧不巧撑到了对方的腿,秦抑伸手托住了他另一只胳膊,没让他继续往前倒。

沈辞感觉自己只差那么一丁点,就要当场表演“投怀送抱”了,再一想到投怀送抱的对象是秦抑,脸颊瞬间烫了起来,慌忙挪开自己的手,紧张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正常人要是被这么撑一下腿,怕是已经疼得叫了,可秦抑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只道:“坐吧。”

琴凳是双人的,坐下他们两个绰绰有余,沈辞坐在他身边,看向他那双修长却一动不动的腿,情不自禁地攥紧五指,心都揪了起来。

没知觉吗?

管家口中的“恢复得不理想”,是一点都没有恢复?

秦抑指尖一顿,缩回了手。

真是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忽然,门口传来极轻的敲门声,他操控着轮椅过去开门,冲门外的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离开卧室,把门关上。

管家自然明白不要吵醒沈小少爷,等到门关好,才低声道:“那位买走祖母绿的先生,希望和您本人聊聊。”

秦抑顿时有些不悦:“他不同意把东西转让给我?”

“倒也不是,您跟他通个电话就明白了。”

秦抑稍加思考:“好。”

*

沈辞睡到自然醒,终于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果断没赶上和秦抑一起在餐厅共进早餐,倒是顺利地共进了午餐。

饭后,他准备去琴房练琴,却被秦抑叫住,后者命令道:“今天先别练了,你身体刚好,休息一天。”

沈辞受宠若惊,秦少居然这么关心他的身体,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好的,秦抑老师。”

秦抑皱眉。

秦抑老师……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他没吭声,只拿起手机,把两个小时前拉黑的陆衡医生重新加了回来,发去一句“沈辞没事”,然后再次拉黑了。

沈辞去跟厨房阿姨要了个洗净切好的苹果,坐在沙发上跟秦抑分着吃,忽然看到管家出了门,二十分钟以后,又回来了。

管家走上前来,把一件东西交给秦抑:“秦少。”

“嗯,辛苦了。”

沈辞好奇地投去视线,刚想问问是什么,就见秦抑主动把东西递来:“物归原主。”

沈辞接过——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似乎是专门用来装珠宝的那一种。他听到“物归原主”,内心就止不住地激动起来,有些紧张地把盒子打开。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祖母绿静静躺在盒子里,是一块还未镶嵌的裸石,呈现出深邃而富有层次的绿色,一看就是这类宝石中顶级的品相。

他顿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眼角眉梢浮上克制不住的喜悦:“你真的把它找回来了!”

“当然,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秦抑说,“你仔细检查一下,是不是你的那一块。”

“好。”沈辞用力点头,掏出了那条银色的项链,把上面的镂空吊坠取下来,轻轻扭开。

吊坠内侧有几个小凸起,专门用来卡住这块宝石,可以保证石头在里面不会移动和磕碰,如果想测试石头是不是原装的,只需要把它重新放回吊坠里即可。

他小心翼翼地对准角度,把宝石卡进去——严丝合缝。

确实是他丢失的祖母绿无误。

沈辞如释重负,把吊坠重新挂回项链上,绿色的宝石在吊坠缝隙间隐现,折射出深沉而含蓄的光泽,漂亮极了。

他心里太过激动,实在没忍住扑到秦抑身上,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哥哥!”

秦抑被他亲得一怔,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啊对了,”沈辞忽然想起什么,“这个……不会是你掏钱买回来的吧?”

之前秦抑跟他说,祖母绿已经被他父亲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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