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等听到夏油杰进到浴室的声音之后，白鸟夏这才将捂着眼睛的手拿下来。
白鸟夏撇撇嘴，翻身从柜子下下来坐到了夏油杰的椅子上，还转了个圈。
夏油杰的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咒术师的信息，也有普通人类的。
夏油杰的墙面上贴着一张地图，上面标记着什么，白鸟夏也看不懂。
白鸟夏的目光落到另一旁咒术高专的资料上。
白鸟夏在第一页看到了一个白色头发带着眼罩的男人的照片。
五条悟，特级咒术师，最强。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班主任。
白鸟夏眨眨眼，将五条悟的资料抽出来，一点点向下看去。
资料很详细，包括五条悟的能力，经历。
白鸟夏向下看去，在五条悟的高专经历中，明晃晃地写着“与夏油杰是最强搭档”。
白鸟夏眨眨眼，夏油杰，刚刚那个男人不就是夏油杰吗？
但白鸟夏继续向下看，却发现除了这一条之外再没有提到什么两人相关的信息了。
“看什么呢？”
正想着，夏油杰的声音忽然在白鸟夏耳边出现，吓的白鸟夏差点没蹦起来。
夏油杰抽走了他手上的纸，摸摸下巴，“哦，是悟的资料啊，你对他感兴趣？”
白鸟夏回头看向夏油杰，夏油杰光裸着上半身，在下半身随意地系上了一条浴巾，长发披在肩上，水滴从发梢低落，顺着胸膛滑下，流过腹肌最后没入到浴巾里。
白鸟夏转过头，没好气地开口，“你能不能穿好衣服？”
“这是我的房间。”夏油杰挑了挑眉。
“那你倒是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啊。”白鸟夏小声嘟囔道。
“诶，你说什么？没听清。”
“什么都没说！”
夏油杰笑笑，将五条悟地资料放回到桌面上，“你如果对他感兴趣的话很快就能见面了。”
“为什么？”白鸟夏抬头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噙着笑，声音平和，“我过段时间会入侵高专，为了乙骨忧太的特级过咒怨灵——里香。”
“也是特级咒灵？”白鸟夏歪歪头。
“放心吧，没有你长得好看。”夏油杰抽出乙骨忧太的资料放到白鸟夏手里。
白鸟夏看过去，点了点头。
确实没有他好看。
或者应该说，里香已经没有人类的样子了。
“咒灵拥有人类的外形是很稀奇的事情吗？”
“不太多，越是高等级的咒灵可以越像人。”夏油杰拿出毛巾擦着头发。
“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特级咒灵？”白鸟夏开口。
“和你说过了，我的术式是咒灵操术，特级咒灵是我最有力的武器。”
“包括我？”
“当然。”
夏油杰套上衣服，抬手拍拍白鸟夏的头，“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咒灵，我很好奇你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如果被我吸收了的话，就没有办法继续成长了。”
白鸟夏打掉夏油杰的手，“当着我的面说我奇怪你不觉得有些不太好吗？”
夏油杰笑笑，随口转移了话题。
“我要休息了，你可以不要打扰我吗。”
“我才不会。”
白鸟夏哼一声转过身。
第二天一早，夏油杰睁开眼，发现白鸟夏站在窗帘和窗户形成的小隔层里。
夏油杰下床掀开窗帘，撑着窗台向外面看去。
“你看什么呢？”
“看外面。”白鸟夏头都不回地开口。
“你想出门？”
“因为这一个晚上太无聊了。”白鸟夏鼓起脸。
“你也可以睡觉的啊。”
“你总不能叫我飘着睡吧。”
白鸟夏话说完，眼见着夏油杰给了他一个“你好麻烦”的眼神。
白鸟夏瞪大眼睛怒视回去。
“好了，今天给你打个地铺。”夏油杰揉揉白鸟夏的头。
白鸟夏的头发触感很好，很好摸。
白鸟夏偏头躲开他的手，“你们教会这么穷吗？”
“是啊。”夏油杰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是啊，所以要赚钱的。”
“赚钱？”
“要和我一起吗？”夏油杰笑起来。
很快，白鸟夏就知道了夏油杰说的赚钱。
他们被一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老头请到了一个屋子前。
老头站在门口，“就是这里，我的妻儿一靠近这个屋子就会十分不舒服。”
“我知道了，请交给我吧。”夏油杰朝老头点点头，而后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白鸟夏拽着夏油杰的袖子看向屋子里。
老头看不到，但他看的清清楚楚。
在这个屋子里，从天花板垂下一个庞大的肉瘤组织，延伸到整个屋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个人的到来，肉瘤的正中间蠕动起来，一只血红的眼睛翻了出来。
“这是什么咒灵，好恶心。”
“不知道，可能是从堕胎的胎儿中生出来的吧。”夏油杰耸耸肩，抬手拎住白鸟夏的后领将他提起来，“你躲在后面做什么。”
白鸟夏死死拽住夏油杰的袖子，“我不躲在后面做什么！”
“当然是赚钱了，给你自己赚伙食费。”夏油杰笑眯眯地将袖子从白鸟夏手里拽出来，将白鸟夏放到他身前。
“但是我又没有吃饭。”白鸟夏不情不愿地开口。
夏油杰双手放到白鸟夏肩膀上，弯下身贴近白鸟夏的耳畔，眼神盯着前方的咒灵，用带着蛊惑性的声音开口，“乖，一个一级咒灵而已，你可以的。”
肩膀上的力道告诉白鸟夏，他没办法拒绝。
白鸟夏深吸一口气，庞大的咒力在手上聚集，随着白鸟夏抬手的动作，庞大的咒力朝着咒灵的方向涌去。
咒力撕扯着咒灵的身体，咒灵扭曲着被撕碎。
咒灵的口中传出尖叫声，无数肉瘤从身上掉落。
尖叫声不断，直到咒灵被祓除的丝毫不剩。
“完美。”夏油杰勾起笑容，直起身拍拍手。
咒灵被祓除，房间没有受到损害，完美的咒力控制。
白鸟夏委委屈屈的收回手，“他好恶心。”
“今天可以给你加餐。”
“我原来也没有吃你的饭好不好！”
出了房间，夏油杰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和老头交了货，收获了一笔巨款。
“盘星教就是靠这些赚钱的吗？”白鸟夏看看夏油杰手里一沓钱。
“消除不能解释的怪事，他们这么说我们，请我们来的人都会给我们一大笔钱。”夏油杰开口，“除了这个还有会专门为我们提供资金的家伙。”
“给你们提供资金，教徒吗？”
“不，一群稍微有用一些的猴子而已。”夏油杰面不改色地开口。
白鸟夏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说这话的时候很平常，他打从心里觉得普通人只是一群和猴子没有差别的人。
白鸟夏收回目光。
两人回到盘星教，刚一回去，菜菜子和美美子围了上来。
菜菜子拽住夏油杰的手晃了晃，“夏油大人，你回来了！”
美美子站在一边露出笑容，“夏油大人。”
“我回来了。”夏油杰摸摸两姐妹的头。
“对了还没有和你介绍，这是菜菜子，这是美美子。”夏油杰指向浅色头发的女生，又指向深色头发的女生。
“你们好。”白鸟夏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招呼。
“小夏，怎么样，盘星教很不错吧。”菜菜子笑着凑近白鸟夏，“说起来你长得好好看啊，比好多女生都好看。”
“没错。”美美子应和到。
“是吗，谢谢你们。”白鸟夏眨眨眼。
“夏油大人，我们带着小夏出去玩可以吗？”美美子转头看向夏油杰。
“可以哦。”夏油杰点点头。
“好耶！”
菜菜子欢呼一声，“我们走吧。”
“诶？”白鸟夏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笑着看向他，“麻烦你陪她们玩一会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都是国中生，菜菜子打扮时尚，在女生里很有人气，而美美子性格腼腆一点，很受宅男欢迎。
意外的，白鸟夏和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关系进展很快。
一天时间下来，三个人已经混熟了。
晚上，白鸟夏伸着懒腰回到了夏油杰的房间。
夏油杰很守信用地给白鸟夏铺了一个地铺。
虽然不是床，但白鸟夏已经很满足了。
白鸟夏躺在地上伸展身子，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夏油杰，“晚安。”
“晚安。”夏油杰笑着。
接下来的生活没有什么波澜。
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都待在一起，夏油杰偶尔会叫白鸟夏祓除一些咒灵。
偶尔会有人慕名来到这里，多半这些人身上都会有咒灵附着着。
白鸟夏也是在这看到了夏油杰咒灵操术的使用方法。
咒灵会在夏油杰的手上形成一个黑色的圆球，而后被夏油杰吞下去。
白鸟夏抖一抖，他可不想变成这样的小黑球。
来着的人都是普通人，用夏油杰的话说就是用来收集咒灵的猴子。
夏油杰只管将这些咒灵吸收，然后接受他们仰慕的目光。
当白鸟夏听到那些人对夏油杰“像是佛祖一样慈祥的人呢”的评价的时候，着实可怜了他们一秒。
他们一定不知道夏油杰在背地里叫他们猴子的。
近两个月过去，白鸟夏用这段时间将盘星教摸得清清楚楚。
盘星教原本是一个正常的教会，只不过前任教主被夏油杰杀掉并且篡位，现在盘星教更像是诅咒师的大本营，因此这里是没有什么正常人的。
白鸟夏跟在夏油杰身后，除了日常看到的事情之外，多多少少听了一些关于夏油杰的传言。
特级咒术师，屠杀村民之后叛逃。
有人说夏油杰是疯子，却也有人忠心耿耿地追随着夏油杰。
白鸟夏也开始了解夏油杰现在做的事情。
和夏油杰当初和他说的一样，只有非咒术师会产生诅咒，只要将非咒术师都消灭干净，那么没有诅咒的世界就建成了。
但这就等同于他们在末世中说将所有人类都杀死这样就不会有丧尸出现了。
白鸟夏在某个黄昏认真地开口，“那是不现实的。”
白鸟夏以为夏油杰会反驳他，但实际上夏油杰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摆出了白鸟夏见过很多次的，宛如面具般的完美笑容。
他说，“我知道。”
“不过我憧憬着那样的未来，你能理解我吗。”
白鸟夏认真地看向夏油杰的侧脸。
夕阳的黄昏打在夏油杰脸上，不知为何，白鸟夏忽然觉得，夏油杰和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同。
当然，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夏油杰转头看向白鸟夏，眼睛眯起来，笑的像个狐狸，“看什么呢？”
白鸟夏别过头，“什么都没看。”
白鸟夏想，他还不够了解夏油杰。
他想知道夏油杰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过白鸟夏没有直接问夏油杰，想当然的夏油杰也不会说。
日子安静地度过，很快，白鸟夏发现夏油杰开始准备什么。
白鸟夏一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夏油杰说的入侵咒术高专的话。
夏油杰没有隐瞒的意思，“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原来我还可以不去吗。”白鸟夏眨眨眼。
“当然。”夏油杰开口，“我从来不会强迫我的教徒。”
“那我不去了。”白鸟夏斩钉截铁的开口。
“可惜，你见证不到新世界的重要节点了。”夏油杰耸耸肩。
白鸟夏在门口和夏油杰招招手，“拜拜！”
夏油杰转过身，随意地摆了摆手当做告别。
等夏油杰的身影不见，白鸟夏转身回了房间。
白鸟夏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白鸟夏腾地坐起身子。
不行，他得去看看。
白鸟夏出了门，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咒术高专在哪。
白鸟夏找啊找啊，花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找到了地方。
但等白鸟夏接近那个位置，他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
白鸟夏眼眸微缩，加快了脚步。
在一个小巷子里，他看到了血腥味的源头。
夏油杰的头发披散着，右臂消失不见，血从伤口涌出。
夏油杰低着头，缓慢地走着。
感觉有人出现在面前，夏油杰抬起头。
看到是白鸟夏，夏油杰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白鸟夏皱起眉，“你这伤的也太重了吧。”
“啊这个，里香不愧是特级咒灵，太棒了。”
“闭嘴吧你。”白鸟夏抬手放到夏油杰右肩上，白色的光晕从他手上散发出来，夏油杰的伤口逐渐愈合，右臂自伤口处开始恢复。
系统提示音出现在白鸟夏脑海中。
【恭喜您在本世界第一次使用治愈系异能，获得治疗效果加倍的奖励，请再接再厉。】
右臂在短短几秒钟恢复，夏油杰尝试驱动自己的手臂，发现毫无异样。
反转术式？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咒灵可以使用反转术式治疗别人。
夏油杰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又看向白鸟夏，“你...？”
白鸟夏哼一声，“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了，能不能请你先逃跑？”
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向他们的方向靠近，夏油杰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
夏油杰紧盯着白鸟夏，而后点点头，“我在盘星教等你。”
“好。”白鸟夏应下来。
夏油杰离开之后几秒钟，一个银白色头发的人出现在巷口。
五条悟看向白鸟夏，“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长发穿着袈裟的人？或者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