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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chapter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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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防盗章封印的孩子啊, 我以作者的名义告诉你,补订阅才能解除!  今天气温一定是又降了,傅斯冕穿了比平时要厚实的呢子衣, 还是白色的,死白死白的白颜色, 显得傅斯冕整个人的气息越发的冷淡疏离。

周时轲本来想多欣赏一会儿,但实在是没力气,他晕晕乎乎地在电视机下边的抽屉翻找体温计,体温计买了一直没机会用过,是在这个位置的。

蹲了一会儿,体温计没找到, 周时轲索性坐在地上找。

抽屉里的东西被他全部翻了出来。

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的傅斯冕觉察出情况不对, 他抬脚走过去,低头看着周时轲, “你在找什么?”

周时轲听着傅斯冕说话都已经有了回应, 他抬起头,“什么?”

傅斯冕看见周时轲烧得通红的脸。

心头一跳。

他蹲下来,用手背贴在周时轲的额头上,烫得令人心惊。

周时轲也正好找到了体温计,他看了一眼水银在35度以下, 直接塞到了胳肢窝,因为没力气,他就坐在地上等着结果出来。

“哥, 你去上班吧。”周时轲睁开眼睛,无精打采地说道。

傅斯冕看着对方, 没说话, 直接拦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周时轲脑子顿时闷闷地开始疼, 整个人都产生了一种下坠感。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傅斯冕脱了外套,把被子给周时轲盖上,又仔细捻紧。

周时轲头疼,嗓子也疼,他浑身烫得厉害,“我等会自己吃药,你去公司吧。”

他没有力气去生傅斯冕的气了,不过估计人家也不在乎自己生不生气,想到昨天晚上面无表情,眼神幽深阴暗的傅斯冕,周时轲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当时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可能会死在傅斯冕手里的错觉。

可现在傅斯冕神情温和,动作轻柔,又将周时轲哄得晕头转向了。

周时轲跟傅斯冕说了没几句话,头一歪就睡过去了。

傅斯冕在房间里守着他,看了体温计,体温39.8,算高热了,他出客厅去给老宅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那边医生是为傅家服务了二十多年的,大喇喇的。

“不用,要是平时身体就好,偶尔发一次烧有利于提高免疫力。”

“一直烧肯定不行,你用温水给他擦擦,隔半个小时擦一次,晚上如果还没退烧就要用药了,到时候你再给我打电话。”

“这种天气还是要注意保暖啊,这两天昼夜温差大,很容易感冒的,阿轲嗓子那么难得,别到时候把嗓子病坏了。”

挂了电话,傅斯冕去浴室打了一盆水到卧室给周时轲擦身体。

男生身体白皙年轻,小腿结实笔直,腰纤细单薄,但上面肌理流畅漂亮,月夸骨凸起,手臂、大腿、背部,没有一丝赘肉。

毛巾掠过肩部的时候,傅斯冕动作一顿,周时轲左肩后有着一块很浅的疤痕,很浅很浅,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是洗过很多遍的纹身,至于具体纹的是什么就很难看清了。

阿轲,以前有纹身么?

中午的时候,周时轲的体温退到了39,傅斯冕也接到了唐冬冬的电话。

“傅哥,你晚上有时间吗?”唐冬冬在电话那头很是兴奋。

傅斯冕在卧室里看书,周时轲睡得很沉,他压低声音,“没有。”

唐冬冬:“......”

“你把阿轲带着,我们一起出来看流星雨呗,你别看天气不怎么样,但是网上说最近一个月,南基山会有流星雨!”

“一个月?”傅斯冕翻了一页书,面无表情说道,“你们要去山上住一个月?”

“那倒不是,”唐冬冬讪笑道,“就今晚呗,你来嘛,带着阿轲。”

“没空,”傅斯冕始终是这么一句话,“阿轲生病了。”

“怎么生病了?”前几天见面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这么几天时间,就病了?怕不是被傅哥气的吧。

但后面那句话他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说他是不敢说的。

傅斯冕结束了与唐冬冬的通话之后,周时轲在床上嘤咛了一声,慢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哥?”周时轲看着坐在窗户前面的青年,温柔的灯光勾勒出傅斯冕模糊的身形轮廓。

他嗓子又痛又干,体内有一种虚脱了的无力感,“哥,我想喝水。”

傅斯冕看了他一会儿,放下书走过来给他递了一杯水,看着周时轲喝完,又飞快躺了回去,他重新回到窗台前坐着。

喝过水,周时轲意识清醒了一点,他想到昨天晚上的傅斯冕,心里的感觉从恐惧难过变成了无奈和无力。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傅斯冕的地位不平等,但一段感情不可能真的完全平等,总要有一方付出得要多一点。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处于被动,处在低位,周时轲宁愿这个人是自己。

他希望他爱的人永远站在世界中心,不卑不亢,被光环围绕,永远一身傲气。

但不是现在这样的,周时轲看着天花板呆呆地想,就算不平等,也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他好像,在傅斯冕身上感觉不到爱意。

意识到这一点的周时轲,突然害怕了起来。

他不怕一直付出,更加不怕处于被动,他唯一怕的只是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这段感情里,他怕傅斯冕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为什么要用已经......用已经的话,那样,至少傅斯冕也是喜欢过的,让他显得没那么贱。

周时轲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了下来。

“阿轲,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傅斯冕站起来,边说边穿上了外套。

周时轲轻轻“嗯”了一声,在傅斯冕拉开卧室的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他忽然从床上弹起来,神色脆弱,幸好房间昏暗看不清他的狼狈。

“哥,说你爱我。”他声音颤抖,他迫切地需要一句安慰,一个证明。

“阿轲......”傅斯冕有些不解。

周时轲不愿意听其他的话,他不管不顾,“我要你现在就说。”

傅斯冕看着床上无助的男生,勾起嘴角,慢悠悠说道:“我爱你,阿轲。”

周时轲脱力一般摔了回去。

只要傅斯冕还愿意要他,一切都没关系。

但他已经有了预感,他和傅斯冕这种畸形的亲密关系,应该快结束了。

只等着最后一根稻草落下来。

-

傅斯冕下了楼去车库里开车。

打燃火的时候,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熟人。

“傅哥,我回国了。”那头青年嗓音温润熟稔,没有刻意讨好,但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亲近。

傅斯冕戴着蓝牙,打开百度搜索发烧病人退烧后可以吃点什么。

“嗯。”他心不在焉地答应了。

“明天叫上大家,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把阿轲也带上。”林治晔柔声说道,“太久没见了,我很想你们。”

傅斯冕的感情淡漠不是盖的,他无动于衷,“阿轲生病了,不方便出门。”

现在江城气温骤降,从秋天到冬天的过渡极其迅速,傅斯冕已经在想要不要直接把周时轲冬天的商务给叫停算了。

察觉到了傅斯冕的敷衍,林治晔不为所动,他语气有些担忧,“没事吧,要不要我过来看看?”

“差点忘了,你是学医的,”傅斯冕笑了一声,又说,“不用了,家里医生已经看过,阿轲已经退烧了。”

林治晔在那边松了一口气,又道:“江城最近挺冷的,还是得注意保暖。”

“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挂了电话,林治晔眼神阴鸷,他缓缓放下手机,肩膀猝不及防被人拍了一下,他瞬间又变成了满面春风。

“怎么了?”

唐冬冬倾身过来,低声道:“叶子,劝你别打傅哥主意了,阿轲会难过的,我们都会心疼的。”

林治晔缓缓地笑了,“一个平民,你们还拿着当个宝贝?”

青年穿着深蓝色的长呢子外套,头发是浅棕色,发尾刚好落在肩上,微卷,他眼窝比别人看起来更加深邃,瞳仁很浅,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唐冬冬被林治晔噎了一下,“什么叫平民?你在国外呆傻了吧?”

林治晔瞥了一眼唐冬冬,抱着手臂靠在了沙发上。

也不是唐冬冬他们拿着周时轲当宝贝,好歹从高三到现在,也有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看清一个人了。

别的不说,周时轲真的是一个特别值得交往的朋友,相反林治晔,高一就跑去了国外,一年都难得回来一趟,再深的感情也会变淡的。

“找个时间,我去看看阿轲。”林治晔说。

唐冬冬头皮一麻,“你就只在朋友圈里见过阿轲的照片,别搞得好像很熟一样。”

“你们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林治晔反问道。

“你是我们兄弟没错,但是你他妈想撬人家墙角!”唐冬冬低吼道,他白嫩的脸蛋涨得通红。

林治晔轻笑一声,“撬得动是我的本事。”

唐冬冬:“......”

他们这群人,林治晔的性格和傅哥是最像的。

无差别攻击,但傅哥的无差别攻击是你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才会攻击你,而林治晔则是随自己开心,他想攻击就攻击。

加上他开起玩笑来没个度,这个圈子里不少人都挺怕他的,不过尽管林治晔是这么个人,但他是林家捧在手里的小少爷,他就算开玩笑过了火,被开玩笑的人也还是得装作很好笑的样子哄他开心。

林治晔初中的时候,极端阴狠的性格就已经初见雏形,老师让他看不顺眼,他把老师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那个老师落下了终身残疾,到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本来唐冬冬他们是很瞧不起这种人的,一群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根本不屑于去干这些掉价的事儿。

可林治晔虽然阴狠,却又喜欢路见不平,喜欢救助流浪的小动物,在国外也经常去给看不起病的人义诊。

总之,林治晔就是一个唐冬冬看不明白的神经病。

“反正,你要撬墙角你就撬,前提是别动阿轲,”唐冬冬皱着眉,“傅哥对他挺上心的,你不要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林治晔嘴角轻松淡然的笑慢慢消失,他抬起头望着唐冬冬,嘲讽道:“当初是哪些人向我保证,不会让傅哥有机会和别人在一起的,是你们没有说到做到。”

当时虽然年纪小,可林治晔认定的事情就是认定了,后来在国外,同一个圈子里的群有人发了傅斯冕和一个男生的合照,他才知道傅斯冕竟然谈恋爱了。

唐冬冬摸摸鼻子,“傅哥要跟谁在一起,哪是我们能看得住的?”

-

第二天傅斯冕得去公司了,他给餐厅打了电话,按时送餐过来,等周时轲吃完再收走餐具。

周时轲依旧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但灵感却意外的爆棚,一天的时间,就作出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这种状态下创作出来的音乐,情绪特别有张力,周时轲喜欢得不行,就等着傅斯冕晚上回家之后分享给对方。

但傅斯冕一直没有回家。

晚上九点,同一时间的傅家老宅。

傅家的家主傅贤今年已是五十多岁,他不屑于保养,双鬓已出现了几抹白,但是却无端地增添了几分威严。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是这样的,”他开口,声音浑厚有力,没有丝毫老态,“林家最近也想进军娱乐产业,所以需要不少业内人士的帮助。”

傅斯冕静静地听着。

“我记得,阿轲是写歌的对吧,林家想要他过去。”傅贤说出阿轲两个字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件挺值钱的商品。

傅斯冕已经预料到了傅贤接下来的话,他垂眼,姿态恭敬。

傅斯雅在一旁愣了愣,“是,要买下阿轲?”

傅贤皱眉,“阿轲是我们的家人,这话未免太难听。”

傅斯雅立马低下头,不再言语,黎默言在一旁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不是买,是一种文化交换,合同期内,阿轲名下所有的原创的版权,归林氏娱乐所有,”傅贤呼出一口气,“对方可以把城西那块价值二十多个亿的地皮分一半给傅家。”

傅斯雅和黎默言都怔住了,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爱人眼中看到了犹豫。

是的,是犹豫。

他们都心知这场交换肯定是有缘由的,无关商场利益,有人在借用交易发泄私怨,不然,林家想要什么样的艺人要不到?

可这样天大的好处,任谁也无法拒绝。

城西商业价值,每年成倍攀升,可惜那里最中心的地段早就被林家老爷子有先见之明的买了下来,只剩下了一些边角料,可那也是很多企业打破头都要抢到的。林家人没别的爱好,就是爱买地,不仅是江城,在其他城市林家也都有去扒拉地。

城西这块地皮现在的纯价值不说,建成之后它可以创造出来的价值,更是是源源不断,是无法估量的。

送上门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况且,傅家正好想要开发一个高级楼盘,专门为名流人士打造的富人区,城西那块地是最适合不过了。

只需要拿阿轲换,多划算。

-

组合新歌顺利发布,在发布当天,就冲上了各大音乐平台的各大榜单,周时轲本身在组合中的人气就是最高的,黎禾子事件又拉满了众人的怜惜值,而周时轲在此次新歌中的表现又是最突出的,已经有不少圈内人先预言周时轲为未来的顶流。

[说死了说死了,阿轲要是不能成为顶流,我把自己的头摘了!]

[要是可以单飞就好了。]

[做梦,阿轲现在就是行走的摇钱树,他可以带着组合跟着火,单飞了就蹭不到他的流量和热度了,不可能的。]

[可惜阿轲这两年不能谈恋爱了。]

[爱豆嘛,正常,谈也行,谈了别让我们知道。]

[希望阿轲快点成为实力派顶流,那样子,我和他结婚的消息就可以公布了,呼~]

[???谁的尿黄?把楼上给我滋醒喽!]

“哥,我今晚庆功宴,晚点回家。”周时轲给傅斯冕发完消息之后把手机揣进兜里,推开包厢的门,里边闹得正欢。

参加庆功宴的也都是平时在一起工作的工作人员,再就是负责组合孵化这个版块的部长和副部长。

看见周时轲进来,身为部长的辽伟眼睛一亮。

吴全华见状在心里翻了天大的白眼,顺手端起一杯酒去敬对方,“我在这儿谢谢辽部长对孩子们的栽培了。”

辽伟的打量被迫中止,但看见是吴全华,他收起不悦,与对方碰了一下杯,“哪里,阿轲他们是初代团,他们在为后辈们铺路,应该是我感谢他们才对。”

话还是说得很漂亮的,吴全华见阿轲已经和助理他们聚在一堆玩牌了,松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担心阿轲,他是担心这个没长眼的辽伟。

阿轲那边突然炸了锅。

“我去,阿轲你这发牌的手法,要不是你每天都到公司,我都差点以为你还在赌场有副业!”

原柏拿着阿轲发过来的牌,表情从目瞪口呆变成了星星眼。

周时轲靠在沙发里,一条曲在茶几下的脚踏上,眉眼懒散,与平时的样子不太像。

“以前玩过。”周时轲没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可是围着的一圈人都跟没见过似的,有点可爱。

他从来不发牌,就算是庄家,也是别人帮他发牌,刚刚只是看他们发牌的速度太慢了,实在忍不了才自己拿过来发的。

原柏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生,他觉得这个时刻的阿轲,在发光。

就跟他唱歌时候的模样一样。

唱歌的时候,周时轲是让人觉得无法企及和触摸,而现在这个时刻,他就像一只在太阳底下悠哉悠哉漫步的漂亮孔雀。

不知道为什么,原柏总觉得阿轲和他们,和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存在。

大概到十点多的时候,这场庆功宴就已经到了尾声。

周时轲和吴全华打过招呼后,就准备回家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想起自己手机忘记拿了,又要回包厢一趟。

走道里的灯光很明亮,每个包厢门口都立着一盆幸福树,来往的人除了侍应生,几乎看不见客人,论保密工作,这家是做得最好的。

“傅哥......”声音不熟悉,但是这个称谓,目前周时轲只听见傅斯冕身边的人叫他。

周时轲脚步停下来,站在了一棵幸福树后面,这棵幸福树是最粗壮茂密的,枝桠伸展,将他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穿着藏青色高领毛衣的青年手里夹着一支烟,时不时吸一口,漂亮的眉眼被烟雾晕染得像有了仙气,他带着一点儿浪荡又颓丧的气息,这种气息分外迷人。

烟雾散去,周时轲看见了站在青年旁边的傅斯冕。

他靠在墙上,神情淡淡的,两人之间距离合适,没什么暧昧之处。

可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周时轲在这种礼貌距离之中察觉到了异样。

这时,傅斯冕开口了,他没看青年,嗓音冷淡,“你建议的?”

林治晔将“嗯”的尾音拖长,懒洋洋的,“不然呢,你想我平白无故给你十几亿,傅哥,我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做生意的时候不谈感情。”

“况且十几亿,挺划算的。”他势在必得,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泼天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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