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 131 章
琴酒意外的信任百兰蒂德——与其说是信任, 不如说是认为百兰蒂德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瞒（背叛？）他。
对于这个问题，伏特加也挺好奇的，琴酒对于自己手下的人, 只要不戳到某些点, 他还是挺好说话的，该解释也会解释。尤其是在回答伏特加有时候会问出的笨蛋疑惑，这一点就更明显了。
“大哥，交给百兰蒂德真的没有问题吗？”伏特加在知道琴酒将这个任务丢给了百兰蒂德之后，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和百兰蒂德没见过几次，但是已经感受到了百兰蒂德的不靠谱，毕竟和自家大哥用那种口吻说话的, 除了贝尔摩德和波本之外，也就过去还没有暴露的赤井秀一。
而这个三个人, 基本都在琴酒的底线来回试探。赤井秀一更直接，他直接就是卧底了, 已经不是试探, 而是蹦迪了。
琴酒靠在保时捷的后座位置上, 帽檐压低半半挡住了他的眼神, 就像是在休息一样, “没有必要担心。”
银色的长发垂落在肩膀上, 琴酒的声音平静，他现在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也对, 既然伏特加敢在这个时候问, 已经就证明了这一点。
伏特加好歹跟着琴酒这么多年了，其他或许没有进步, 但是开车技术和对琴酒的了解, 肯定非常深刻。琴酒自己就足够强了, 所以需要的助手不用太聪明，只要会看眼色，能正常执行任务就行了。
琴酒说道：“那家伙对组织没有什么忠心，完全以自己的情绪去对任务做出判断和处理。”
“由他处理的任务，报告基本不能相信，过程绝对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结果或许达成了，但是里面一定藏着猫腻。”
伏特加更不懂了：“那为什么还要把任务交给他？”
琴酒哼笑了一声：“但也仅仅只是如此。那家伙天生就适合组织，在利益不冲突的前提下，他就是最优秀且可怕的助力。”
“组织只看结果，过程只要不暴露组织，那就和我无关。”
而刚好，这一次的任务刚好涉及到“和苏格兰有关系”的波本，刚好就戳中了百兰蒂德的关注点。
同类总是更能把握同类的心理——波本会伪装成组织的一员，但是他的本质从未改变过。他是公安的猎犬，是组织的敌人，他永远无法真正去理解组织里那些恶人的心理和想法。
如果真的了解了，那降谷零就完了。
所以比起隔了一层的安室透他们，琴酒反而更能捕捉住百兰蒂德的本质。
无序和黑色，只是莫名其妙被什么拉住了没有沉入深渊。而那条线，琴酒只能想到一个人。
——从进入组织时，就被百兰蒂德暗中关注的苏格兰。
那份关注不合时宜也非常突兀，只是那个时候琴酒认为百兰蒂德只是个普通有着代号的成员，并没有多放几分关注在他的身上，所以从未联系在一起过。弱者没有被他关注的必要。
一直到苏格兰暴露的那段时间，和百兰蒂德（楠雄代替版本）见过之后，琴酒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这几年间，竟是忽视了一只可怕的野兽。
大概是苏格兰死亡的事实刺激到了百兰蒂德，一直伪装得非常优秀，就像是个普通人的百兰蒂德，第一次没有收敛好自己的凌冽而可怕气场。
百兰蒂德的确是个普通的代号成员——诸伏空亮一直都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但是齐木楠雄不是，他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新世界（二次元）的神。
那是野兽对于天敌的一种天然戒备和恐惧防备，不同于齐木楠雄平日里生活遇到的普通人，他们根本无法意识到齐木楠雄是多么可怕而强大，三天就能毁灭世界。
可是黑暗中的居民不同于齐木楠雄遇到的那些人——不，准确的说，大多数人依旧不会意识到问题，就算齐木楠雄和伏特加擦肩而过，伏特加都不会意识到问题。
偏偏琴酒敏锐到了齐木楠雄都要吃惊的地步，12岁的齐木楠雄还未成长到现在这样荣辱不惊（并没有）的程度，对于自己气场的掩盖、对于演戏都不擅长（其实现在也不擅长）。
通过心灵感应意识到了琴酒的思维想法，齐木楠雄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演好哥哥的普通成员的人设。
结果——就因为心灵感应的关系，导致一切太过顺利，琴酒防备什么，齐木楠雄就做完全相反的事情。然后导致琴酒更怀疑了。
齐木楠雄：……？
其实齐木楠雄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按照习惯的按照卡最佳时间传递情报，逆着琴酒的思路做事，然后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读心术，于是为了避免琴酒真的猜到超能力，于是对于他脑子里和读心相关的关键词记忆给他来了个棒槌。
长得和七香蕉（NANANA）一样的超能力，可以用来消除替换一分钟内的记忆。
但是这个超能力有个副作用，就是齐木楠雄没有办法控制替换的关键词。
当又一次听到了琴酒的心声之后，齐木楠雄总算是意识到自己给哥哥带去了什么麻烦。
嘛，虽然哥哥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而除了楠雄这件事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年龄。
百兰蒂德比琴酒小了几近一轮，从他加入组织的时候，琴酒就已经是代号成员了。
超能力什么都掩盖了，但是没有办法让诸伏空亮的身高忽高忽低，他们忽视了长相，但是体型和声线的年龄感，他们还是能分得清的。
小孩子处理事情的方式天然和大人有着区别，再加上最开始的诸伏空亮也是真的还很小……这是最难掩盖的一件事了。
尤其是，诸伏空亮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隐瞒年龄的打算。
从成长最关键的年龄就加入了组织，从小接触到的都是组织相关的黑色灰色调的东西——百兰蒂德或许对组织没有忠心，但不太可能是敌方组织的卧底。
那些自诩正义的机构，就算真的送了这么小的卧底进来的，时隔十年，他们还敢真的信任他吗？在还是未成年的年龄就能带给琴酒危机感，百兰蒂德不是蠢货，哪边更适合他，他自己心里更清楚。
心里门清的百兰蒂德思考了一会儿，有点好奇如果自己现在和琴酒举报波本的身份会发生什么。
琴酒琴酒，波本现在旁边站着一个FBI，而且那个FBI的名字叫做赤井秀一！这两个关键词大概能戳中琴酒的那根紧绷的神经吧？
诸伏空亮还没有回复琴酒，所以拿着手机正打算回答的时候，波本这两个字还没有打上去，一个从旁边经过的人就因为脚一滑，不小心把手里的果汁翻到摔在了诸伏空亮的身上！
诸伏空亮猛地站起来，然而列车狭小的过道让他难以躲开这果汁的进攻。最终，橙色的果汁瞬间沾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啊啊抱歉抱歉！！”路过的青年一脸的歉意，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摔跤，一个劲地给诸伏空亮弯腰道歉着。
“……不，没关系，不是你的错。”诸伏空亮没生气，温和地说道：“不用担心，只要擦干就好了。”
铃木园子也是吃了一惊，毛利兰感觉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湿巾递给诸伏空亮：“空亮先生！”
“谢谢，麻烦了。”诸伏空亮微笑着结果毛利兰递给他的湿巾，擦了擦身上的果汁，暂时放弃了举报的打算。
的确，赤井秀一涉及的太多了，一旦真的暴露之后，一条线都会被拉出来。
“我去一趟洗手台那边。”诸伏空亮示意了一下车厢交接处的位置，对着洒了他一身果汁的男人笑了笑，他是真的没生气。
诸伏空亮的脾气可以用非常好来形容，唯一被他用厌恶代指的只有一个外守一。至于其他人，哪怕做了再过分的事情，在诸伏空亮这边最多只是得到一个“很讨厌”的形容。
这个是指藤野健人。
至于炸.弹犯，大概介于两者之间？
甚至对于藤野健人，哪怕诸伏空亮从未忘记过他，这么多年没见，过程里其实也没有主动做过什么报复的事情。
不过他的性格好，其实只是凌驾于他对于其他人的不在意。
就是吧……“好像有点很难擦干净啊。”诸伏空亮试着用水蹭了一下自己身前的衣服。现在已经秋天了，他外面套了件风衣，因为坐在车里并不冷，所以并没有扣上，这就导致里面搭配的衣服染上了果汁。
果汁痕迹很难用这样的方式清理干净，诸伏空亮拿着纸巾按压了下衣服上的水渍，想让他尽快干掉。
等诸伏空亮低着头离开洗手台这边之后，大概是真的运气不好，他直接在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位穿着得体的女士。
不，不是运气不好。诸伏空亮抬眼，立刻分辨出了她的身份。
也就是波本这次的目标——大山早希小姐。
“抱歉。”诸伏空亮微笑着说道。
“不，没关系。”大山早希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很快就离开了这个位置。
就在大山早希离开诸伏空亮视线之后，安室透以一种非常自然地态度路过了这边：“诶？空亮，你怎么在这？”
当问题说出口的那一刻，安室透就通过诸伏空亮此刻的样子意识到了答案：“发生了什么吗？”
他不由地担心道。
“不小心撞上了人。”诸伏空亮笑着解释了一句：“安室先生呢？是打算过来一起玩吗？”
“哈哈，主要想过来透透气，和一个讨厌的人呼吸同一片空气真的叫人感觉很难受。”安室透如是说道。
安室透在公式书上有个设定，就是什么都好，唯独遇到赤井秀一会极端不冷静。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不过就算真的讨厌赤井秀一，这种情绪他也不会一直持续着表现出来。安室透出来的目的应该是跟上大山早希，但是交易的时间还没有到，所以也不算多急切。
以安室透的性格，在这种列车上的行动，大概会和安室透想要保护灰原哀一样，先来一点意外让旅客往着前面的列车走，然后把大山早希引到末尾，做出爆.炸的假象之后再由公安出手替换掉大山早希。
大山早希手里有着组织相关的情报，公安还是很需要的。就是诸伏空亮在场，导致炸.弹的部分，安室透大概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就在这个时候，安室透却稍稍凑近了一些，好奇问道：“空亮你又换耳钉了吗？”
“这次，是黑色啊。”他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