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番外六
贝斯相较比吉他没有那么高的国民度, 甚至不少人分辨不出贝斯和吉他之间的区别。
诸伏空亮倒是不至于分辨不清，只是他没学会这种乐器倒是真的。
这就和他炸厨房类似，他能记住全部步骤, 可是顺序他很容易弄混。过程太过相似的话，导致对于里面的细节, 会因为大差不差的设置而弄混。
他曾经在波洛的时候说过，有人教过他。这是事实。
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过是谁教他的，在诸伏空亮口中说出的话语, 总是要打折扣的。他最擅长的莫过于玩文字游戏。
诸伏空亮垂下眼，从诸伏景光的手中接过贝斯，动作倒是不算太生疏，一看就非常标准。诸伏景光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意外, 他稍稍改动了一下诸伏空亮的手势：“这样子握会舒服一些。”
随后, 诸伏景光走到诸伏空亮的身后, 半握着着诸伏空亮的手指去掌控着贝斯的琴弦位置，一点一点弹动。
贝斯的音要比吉他低沉, 往往都是作为辅助的功能，正如诸伏景光在大多数时候表现出来的性格。
他并非家中长子, 惯于受到兄长的教导, 棱角并不鲜明，掩盖在温润的皮囊之下。他也并不是幼子, 过去的意外让他过早成熟，习惯于隐藏自身情绪, 而并非选择撒娇任性。
反倒是诸伏空亮即是幼子又是长子, 偏偏不论是哪个身份, 大多都是他人去包容他, 而导致他养成了像这样的任性自我的性格。
贝斯是很适合诸伏景光的乐器, 但并不适合诸伏空亮。
当然，这个前提如果是“哥哥教他的”，适不适合就没有必要了。
诸伏景光知道超忆症的存在，一句话不会说第二遍，握着诸伏空亮的手让他感知控制着琴弦。
一旦身体完成了弹奏的过程，那么基本也就是学会了——大概。
诸伏景光比少年期的诸伏空亮高很多，诸伏空亮在少时本就长得比一般人慢一些，不过也在正常范围内。而这个时候的诸伏景光，保持这个动作的时候，几乎可以算作是将自己的弟弟抱在怀中。
诸伏景光垂下的眼刚好落在少年对他毫无防备的脖颈，对上专注于怀里贝斯的诸伏空亮，在心里不自觉叹了口气。
如果苏格兰在这一刻想做什么，百兰蒂德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要是zero在几年前看到这样的场景，大概也会意识到他当时那句话的意思。
百兰蒂德对于苏格兰的确很感兴趣，但是百兰蒂德反而是最不可能伤害苏格兰的人。
没有其他任何的理由，仅仅就是因为苏格兰是诸伏景光。
一首结束，诸伏景光温和问道：“学会了吗？”
按理说，诸伏空亮是能学会的。然而少年在这一刻稍稍侧头，一本正经：“没有。”
诸伏景光：？
“你再教一次。”诸伏空亮说得理所当然。
一次两次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吧？诸伏景光好笑道：“嗯，好。”
只有诸伏景光是苏格兰的时候，兄弟二人之间才可以暂时忽视立场的区分——或者说，从头到尾在意这一点的，只有诸伏景光。诸伏空亮向来是无所谓的。
就好像忘记了还有个任务的存在，被派来监督百兰蒂德不要摸鱼的苏格兰，也被摸鱼的快乐迷住了双眼。
当年卧底的时候，为了不被发现公安身份，任何时刻都是小心翼翼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担心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会暴露自己的想法，所有的任务都要深入去思考，怀疑中间是否会藏有猫腻。
但是正经成员谁会担心那么多？表现得越是自然和随意，反而越不会被怀疑。
对于这一刻发生的事情，诸伏景光多少有了点底，倒也没有了对是否会暴露的担忧——该暴露迟早也会暴露，他现在也做不到任何对幼驯染告知信息的行动。
所谓的“做不到”，如果是这个意思的话，诸伏景光倒是明白了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这么厌恶被控制。他本来就是肆意妄为的性格，偏偏被人掌控了行动，那是一件极为糟糕的事情了。
所以这一次，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陪空亮玩一段时间吧。
至于任务？
对不起，百兰蒂德上个任务就是摸鱼摸过去被举报的。
苏格兰不干活，百兰蒂德也不提醒，反而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绷着一张这个年龄不ooc的高冷脸。虽然情报的位置到手了，但两个人还是把工作直接丢在了脑后。
所以——摸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说的就是他们。
苏格兰道：“抱歉，是我没有控制好时间，现在还要拜托你和我去深入那边。”
百兰蒂德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这样还挺刺激有趣的：“任务优先。”
就好像之前特意忘记任务的不是他一样。
似乎这群目标都有一个将重要情报随身携带的习惯，好像除了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可靠的。
所以在确定了目标先生今天的行程之后，百兰蒂德和苏格兰就来到了这家保密工作足够优秀的酒吧。
苏格兰一贯的套话能力在有着优秀意识的服务业成员面前，没有时间的基础，无法直接得到表现。套情报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而和情报相关的任务，往往都会比狙.击杀人要来的麻烦很多。
这也是优秀的情报人员反而会比较稀缺的原因。也让波本可以在组织之中保持神秘主义者的人设，毕竟人才稀缺，稍微有点性格也是无所谓的。
于是百兰蒂德拿出了笔记本，没有任何特殊改装，就是单纯的组织匹配的——反正只是剧场版，只用一次两次的话，诸伏空亮没有去自己改装的热情，只要不被反追踪查到他的位置就行。
百兰蒂德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手指灵活，似乎就是常人眼中的一会会，他就直接黑入了酒吧的监控之中。
确定了目标现在的位置，百兰蒂德将目标的信息发给苏格兰，然后收起笔记本，揉了揉几天没怎么变化运动变化过的脸。
现在想想，他以前那么长一段时间就约等于是个面瘫，他竟然没有面部神经坏死？所以果然还是设定比较重要吗。
在原地等待和陪哥哥一起玩，诸伏空亮愉快地选择了后者。
大概是为了氛围感什么的，酒吧房间内部设置的格外昏暗。因为之前拖了太久，导致时间不够充裕，所以在确定了情报的所在位置之后，苏格兰决定速战速决。
他佩戴上夜视镜，在百兰蒂德操控监控的时候，直接破坏了房间的电源！
在意识到苏格兰要做什么的时候，原本还想掺和进去的百兰蒂德当即就后退了一步，靠在门边等待着一切结束。
苏格兰这张脸在那次活动上和目标见过一次，如果只是一次算是巧合，看到第二次肯定会让目标反应过来，所以苏格兰一开始就没有露脸的打算。
但是就算被人注意到也无所谓，苏格兰的脸有辨识度，但是百兰蒂德没有啊！苏格兰将u盘塞进百兰蒂德的衣兜之中，百兰蒂德也正大光明的就像是刚刚路过的路人一样，迷惑地看着从里面冲出来的保镖先生们。
“发生了什么意外？”百兰蒂德扮演的路人露出着急的神情，伸出手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就被一个保镖抢走了电话：“不许报警！”
“你刚才看到有人跑出去了吗？”
百兰蒂德次这次了迟疑了一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好像、好像往那边跑了？”
“我不太确定……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服务生，或许是我看错了……”黑发的百兰蒂德看起来害怕极了。
这种不确定的口吻反而让你保镖没有更多的怀疑，他要求手下往着百兰蒂德指的方向先赶过去，然后自己打算先去调监控确定情况。
然而监控已经被完全破坏，百兰蒂德拿着u盘，又一次以摸鱼的姿态结束了一次任务。
一直到在完全混乱之前，趁乱离开了酒吧。
他们一开始没有约定地点集合，完全就是顺其自然地见机行事，兄弟之间的默契却让诸伏空亮很快就确定了诸伏景光回去的位置。
将u盘往空中丢着玩，百兰蒂德在这种小细节上总是显得格外的孩子气。
苏格兰却在气氛还不错的现在突然开口：“说起来刚才，我好像看到你了。”
在苏格兰破坏电源之前，百兰蒂德的确是想去掺和进去玩的，但是当意识到苏格兰想要做什么之后，百兰蒂德也是第一个离开那边的。在这个过程之中，的确足够苏格兰注意到这个细节。
“你是怕黑吗？”苏格兰如此试探道。
然而——这不该是现在诸伏景光会问的问题，他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他知道百兰蒂德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怕黑，他唯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去试探百兰蒂德。
就算是过去还什么都不清楚的苏格兰，也绝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去询问。哪怕是想知道弟弟怕黑的理由，也不可能。
诸伏景光的眼中闪过一点慌张和惊恐，他根本没有说这种话的打算，但是就和之前无法控制身体一样，他也无法阻止自己在此刻说出口的话语。
诸伏空亮丢着u盘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握着手里的u盘，目光并未放在身侧的男人身上。
“如果我怕黑的话，你想做什么？”他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