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apter。77
简行这么说只是开玩笑。
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 也不会太趁人之危，就是想找你一张床休息，同意吗？”
程星临：“当然同意。”
这不是趁人之危, 这简直就是及时雨。
程星临刚才还害怕得手脚冰凉, 简行的出现好像突然让他的手脚回温了。
简行听到他的回答, 把枕头连同一本书放程星临旁边, 走过去将刚才让程星临害怕窗帘拉了起来。
然后才上了床。
旁侧床垫往下凹陷, 简行调暗灯光，拍拍程星临, 轻声说：“睡吧。”
程星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悄悄睁开。
简行灯光下看书的样子, 还挺专注。
金丝边眼镜泛着温润的光，自带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这种趁人之危。
一点都不及格。
程星临迷迷糊糊想, 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程星临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简行翻书的声音和他的呼吸此起彼伏，是安静夜晚里和谐的乐章。
不过没过多久，书本翻页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简行居高临下，看着程星临, 轻声喊他：“程星临。”
“睡着了吗？”
回应简行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暖黄灯光里面, 简行轻笑。
简行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然后俯下身, 在程星临睡着的额头上轻轻一贴。
就这么贴一下。
简行的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他赶紧坐起来, 通红掌心蹭过嘴角。
心里面想——“你同意了的。”
·
这场非常单方面的趁人之危就这么戛然而止。
而第二天早上，程星临醒过来的时候, 才知道什么叫——真的社死。
他早上醒过来, 发现自己大腿压着被子, 被子下是简行的腰际。
整个人呈现树袋熊的状态抱着简行。
这倒也没什么。
主要是。
男生早上应该有的反应，他还根本没落下。
X骚扰啊这是。
妥妥的X骚扰啊！！
程星临觉得这比诡故事还可怕。
他赶紧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把自己的腿从简行身上撤下来，然后赶紧跑到卫生间里面去，该干嘛干嘛。
程星临解决速度也不快。
再加上他磨磨蹭蹭地羞愧了十几分钟。
又磨磨蹭蹭洗漱了十几分钟。
离开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简行已经醒了。
而且换上了休闲常服，正在桌边摆放餐盘。
桌面上，一堆北/京名早餐，包子油条豆浆，连炒肝都有。
程星临：“……”
程星临默默把自己放出去的脑袋又缩回了卫生间。
“你缩回去干嘛。”简行笑，“我还能没看到你么？”
“赶紧出来吃早餐吧，还有二十分钟亚姐就过来了。”
程星临：“……”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程星临只能走出去，坐在餐桌边。
他视死如归地端起炒肝，然后问：“学长，我能打听个事情吗？”
“你说？”
“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呀……？”
拜托了。
千万别是他刚刚进卫生间，开始解决的时候。
简行本来在吃一个包子。
听到这句话，他默默放下了包子，抬眼看程星临。
微笑。
程星临：“……”
“不用害羞。”简行只是说，“其实，都很正常的。”
·
“很正常”是压死程星临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也不讲话了，低头干完两份炒肝，最后又去卫生间，刷去自己牙齿之间的蒜味。
炒肝这个东西。
其实能接受蒜味的话，也不难吃。
简行知道自己今天早上逗程星临的度差不多到了。
没有继续逼他，给了他空间让他自己消化。
程星临消化了一上午，从小黄人转场哈利波特区的时候，又默默跟过来，与简行一起玩了。
环球影城已经修得大差不差，他们拿的票又是内测之前的内测。
游乐场人迹罕至，反而增加了一些代入感。
有限的代入感。
总而言之，这天玩下来，更多的感受还是——吃的很贵，沉浸感一般般，以及。
好难看的周边。
作为一个去年在迪士尼消费了五千多元的游乐园周边爱好者。
亚姐在环球影城唯一试营业的商城逛了一圈，拿起一个小黄人周边又放下，对身边也在看小黄人的简行双手合十。
亚姐虔诚道：“没有那种购物的欲/望。”
简行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当着她的面，拿了一对钥匙扣还有两个冰箱贴。
“你干嘛……？”亚姐没有理解这个行为。
“购物。”简行说。
“你要买？这个？？”亚姐震撼了。
“简行要买这个？？？”旁边过道上面的小姐姐也蹿了过来，一起震惊。
亚姐和小姐姐对视一眼，完全明白，点了点头：“这是真的学疯了。”
亚姐苦口婆心：“简行，你再想想吧，大好的经费，不要浪费在这种丑东西上。”
“是挺丑的。”简行也承认，“不过，我也就图一个纪念价值。”
“你纪念什么玩意儿啊。”亚姐崩溃，“纪念来到了这么丑的商店吗？”
这个简行就没有解释了。
他只是又逛了一圈，发现实在挑不出什么东西，于是过去缴费。
将冰箱贴放进自己的裤子口袋，简行走到程星临旁边，举手，晃出两个很丑的钥匙扣。
“给你的。”简行晃晃钥匙扣，笑着对程星临说，“纪念今天。”
·
东西再丑，再难看。也是只有今时今日能买到的东西。
亚姐和小姐妹目睹全程，直接嗑拉了。
但是，嗑死/人的并不只是送出去的东西。
“姐妹。”亚姐握住小姐妹的手，“我觉得，没送出那个才好嗑，你知道吗？”
“我懂。”小姐妹反握亚姐，“姐妹，他的意思是，他已经把未来同居时可以贴在冰箱上的纪念选好了。”
简行，不愧是你！
程星临收了钥匙扣，挺开心地别在自己的钥匙串上。
和上次欢乐谷那个钥匙扣一起。
然后才过来，和亚姐他们挤在一起。
逛完商店，环球影城的一天也就结束了。
大家去吃潮汕牛肉，吃完亚姐葛优瘫着，问简行：“明天怎么安排？出来联机恐诡症？”
“别欺负程星临。”简行说，“以及，明天的话，可能我就不出来玩了。”
“啊，为什么？”刚才的小姐妹仰卧起坐，说。
“我准备十三号去提前报到，所以明天要和程星临一起在家整理一下东西，考虑下暑期计划什么的。”
程星临一边吃肉一边听，听到这一句，侧过头：“计划不是考虑好了吗？”
什么飞西安飞南京的。
这个暑假都安排满了。
简行看了看他，在缭绕雾气中，对他说：“你的没有。忘记了吗？”
好温柔的声音。
好温柔的话。
这一对璧人之间，有玩恐诡症的空间吗？
亚姐知道——没有！
亚姐懂了。
亚姐准备退了！
不过离开之前，亚姐还是对程星临郑重道：“小橙汁。”
“诶？”
“哎。”亚姐语重心长，“有的事情，该争取的，还是自己争取一下。”
“……争取什么？”程星临没明白。
比如说谁左谁右，谁上谁下。
亚姐看了一眼旁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简行，一拍程星临肩膀：“你还小，等你成年了，我慢慢和你交流。”
程星临：“……？”
听不懂亚姐说的话，程星临就乖乖挥手，告别亚姐。
翌日，两个人起床之后，简行按照昨天所说，陪程星临做计划。
其实按照程星临现在的学习能力，自己安排自己完全没问题。
事实上，他也是自己安排的自己。
英语每天做点题保持手感，语文注重阅读积累就行。
只是数学，理化生四科都要启动自学。
数学准备学完下一学期的内容，而理生则是准备把整个高中拉通学完。
“除此之外呢，还得去打工。”程星临在自己本子上写写画画，安排好了学习，开始安排生活了。
“打工这件事情不急。”简行说，“我来安排——你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就行。”
程星临口头答应了这件事情。
但是第二天，把简行送进清华大门之后，程星临欣赏了一下威严的大门，转头就去找打工的地方了。
临哥最近是受了简行很多照顾。
但是也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得简行安排。
简行不能，至少不应该为这么一点小事操心。
他的精力应该用在冲IMO冠军上面。
程星临准备默默找到打工地方，然后惊艳简行。
不过话说回来。
在这里找份工作，其实还是挺难的。
因为他毕竟只在北京呆上半个月，算是短工中的短工，几乎没有什么店铺会要他。
程星临绕着清华外围走了一圈。
最后被一张上面有白胡子老爷爷的招工海报，吸引了目光。
是KFC的招工广告。
招牌兼职工，也没说工期必须长达多久。
每天工作时间4-8小时，时薪最低11块5最高能达到13块8。
程星临有点心动，推开门，进去找到经理，说明来意之后，程星临说：“虽然我在北京的时间有点短，但是这段时间我可以做满不请假，每天八小时，连续十五天。”
经理被他说得有点心动，他这里也真的有点缺人。
暑假高校学生都七七八八回去了，没什么人来兼职，然而附近的公司又没放假，对店铺需求量很大。
经理想了想，和程星临谈条件了：“这样吧，你如果每天都能做满八小时，到八月初之前天天来，我就给你时薪13块，如果做不到，请了一天假，时薪就扣0.3，可行吧？”
没有能够拿到最高的工资。
但是如果在这里做满15天，每天八小时，那也有1560。
这样一来，学费就差不多攒齐了。
接下来一个月再陆陆续续找点工作，生活费就不用愁了。
而且，这里的工作时间说实话也不长。
每天才工作八小时，那他就还有八小时能学习。
同时，工作的时间段也很理想，八点送简行过来后九点上班，做满八小时之后在店里写会儿作业，简行就下课了。
简直是美滋滋。
“行。”程星临考虑了一下，“我接受。”
“那好，你今天当试用期吧，今天如果做完我们双方满意，就按刚才说的签合同。”经理说，“试用期工资按照我刚刚说的标准给，你可以录音，我们就不落实在纸面上了，这个行吧？”
经理这么说，程星临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去领了套衣服出来，然后开始上工。
才来第一天，他能做的事情很少，就是打扫打扫清洁，收收垃圾。
程星临打扫清洁时，就会发现这里和重庆那边的KFC真的很不一样。
内卷程度相当高。
坐在这里的玩手机的都少，要不是拿一本书在看，要么就是用平板刷课。
几个人拼凑起来成一桌，开着电脑聊天或者头脑风暴的也大有人在。
程星临东看西看，感觉有点羡慕——
自己虽然加入了清北班，但是离这么一个高等学府，还是很远。
会不会终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成为坐在这里头脑风暴，高谈阔论的人呢。
可以。
程星临心里对自己说。
好好打工就可以。
下学期就可以。
程星临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看见一桌人走了，他便勤快地过去收餐盘。
程星临收桌子旁边，有两个人应该是刚刚讨论完问题，开始聊八卦了。
“今年丘营的高中生们好帅啊就是说！”短发美女对卷发美女说道。
丘营。
那应该就是简行那个丘成桐的夏令营了吧。
提到这个，程星临悄悄竖起耳朵，偷听。
“就是啊，简行今年又来了是吧，感觉比去年还成熟还帅了。”
“呜呜呜，我一直不喜欢简行这种冷冷的帅哥，我喜欢今年那个天才美人。”
天才，美人？
程星临更感兴趣了。
“哦哦哦，就是那个今年才初三毕业就入围丘营的小弟弟吧，是叫，顾雪风吗？”
“对对对，我听说他是国家队的种子选手哦，很多人看好他明年就出国打IMO的。”
初三。
就有希望入围最后六人。
这么厉害吗。
确实称得上天才了。
“能力就不说了，脸真的太好看了哇，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男生。”
“感觉就算性转成女生，也会是大美人级别的，总觉得没有妹子愿意和他谈恋爱吧，会被衬托得黯然失色的。”
有照片么？
想看。
程星临准备今晚找简行要个照片。
“哈哈哈，但是他可能也不想找女生谈恋爱吧。”
“歪？”
“因为他喜欢男生呀。”
噢——
程星临擦桌子，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问题，他附近好像喜欢同性的还很多。
“你又知道了。”卷发嗤之以鼻。
“他自己说的哇。”短发感觉自己的太冤枉了，“他今天见到简行直接扑过去了，说，能见到简行学长我太开心了，所以简行学长，所以你愿意和我在夏令营谈个恋爱吗？夏令营限定或者是长久的都可以。”
短发：“‘反正，我和您一个高中，对了简行学长，你知道吗，我是为了你才考渝高的。’”
程星临擦桌子的手一重。
好家伙，谁家房子塌了？
我家房子塌了。
程星临简直没想到擦了桌子都能听见自己新的追求者。
不过不好意思。
他因为谁考渝高的都无所谓，因为简行有喜欢的人了。
就是，差一个告白而已，他很确定。
“诶诶，看那边，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短发忽然推了推自己身边的卷发，指指门口。
程星临也按着抹布，直起腰，看向落地窗外。
门外的灿烂阳光里面，有一队人走过来。
最前面有一个人，确实是一个特别耀眼的大美人。
漂亮得雌雄莫辨。
皮肤又白又亮，隔这么远都能看得出眉眼不是一般的精致。
像个特别精致的BJD娃娃。
就是身高矮了点。有点娇小。
但是气场还是在的，一看就是那种走路带风的小少爷。
不过他都这么精致漂亮，气场强大了，这队人的中心点仍然不是他。
中心点是简行。
顾雪风似乎很在意简行干什么，走两步就看看他，简行却是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
程星临口袋里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程星临抓出手机看了一眼，简行问他：【和同学来吃肯德基，你想吃汉堡吗？我给你带。】
【外面热，别出来，会中暑的。】
·
对。
自己早上好像是答应了简行，肯定，会在家里，好好呆着。
然后，自己就选了宇宙中心五道口的KFC开始打工。
程星临四处看了看，决定还是不能那么早暴露，于是游走到后台去打扫清洁去了。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简直是错得离谱。
程星临没打扫多久，今天带他的那个老员工就拍拍他肩膀，指了指桌上十份刚刚炸好的鸡翅。
“这是那边那桌年轻人点的，刚才没炸好，你现在给他们送过去。”
那边那桌年轻人，就是简行他们的桌子。
程星临第一天过来，没有拒绝工作的权利，只能压低鸭舌帽，端着炸鸡走过去。
不过，这个动作就和掩耳盗铃也差不了许多。
程星临端着炸鸡过去，都还没弯腰，简行就把他认出来了。
“你怎么……不是在家休息？”简行蹙眉。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程星临把炸鸡放他们面前，“这个是你们刚刚点的炸鸡——那个学长，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解释，你们先慢慢享用。”
“啊啊啊啊啊……”简行旁边坐着的女生激动得掐大腿——她同行小姐妹的大腿，“真的来了，真的来了，程星临真的是跟简行一起来的！！！我们嗑的是真的！！！”
你们嗑的确实是真的。
你们旁边那个人脸色沉得要杀人了，也是真的。
程星临走过去就注意到了顾雪风那种不友善的打量目光。
然后他余光瞥见这个不友善，在简行一句“在家”，他一句“晚上回去”，加上旁边的女生煽风点火的kswl共同作用下。
彻底变成了——“你今晚就得死。”
程星临不care这个眼神。
倒是care简行那种“你骗我”的可怜眼神。
送完炸鸡就赶紧跑路了。
跑路完没多久，程星临下班时间也到了。
他在更衣间换上今天来时穿的校服，准备上楼找经理说说自己兼职转正的事情。
程星临刚刚走过楼梯拐角，叹了口气，回头问：“你找我有事儿吗？”
顾雪风吓了一跳，但也马上站下来，仰头看着程星临：“当然有事。”
“你说吧。”程星临说。
“程星临，我觉得简行学长不适合你，你知道吗？”
程星临：“哦，怎么说？”
程星临毕竟是个校霸，冷然看着人的时候，还挺能唬人的。
顾雪风心中害怕，表面还装得镇定，和程星临复盘。
“这还用怎么说么？”顾雪风反问，“我和简行学长在外面吃炸鸡，但是你在外面端盘子，不够说明吗？”
顾雪风：“我和学长一起在夏令营里算数学题，学长想写的卷子，想讨论的数学题，我可以跟他讨论，你可以吗？”
也是……
程星临微微仰起头，有点懒洋洋地看着顾雪风。
心想：也是努力过了。
程星临感觉小美人倒应该真的是把自己作为一个初三刚升高一学生能想到的所有可以“击垮”对手的词语都用出来了。
美人飞扬跋扈的样子。
程星临觉得——确实很好看。
但是都不是作为一个男生层面的好看了。
就是那种傲娇大小姐，你知道吧，咳，会一边哭唧唧，一边说爱你那种。
程星临心不在焉地思考。
本来他倚墙站着，不过慢慢地，他站直了。
顾雪风看他站直，以为他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准备知难而退了。
“还有。”顾雪风乘胜追击，“这都暑假了，你还一直穿着校服，你觉得，你和学长站在一起，般配吗？”
“你这个问题我没法儿回答你。”回应顾雪风的声音是从他背后传来的。
顾雪风猛地回头，看见拿着炸鸡袋的简行走过来，说：“因为般配不般配，要程星临说了才算。”
“不过，他身上的校服是我的。”简行问，“请问你对我的校服，是有什么意见么？”
·
？
校服是……简行的？
程星临这才发现，我的个妈呀，这件校服还真的是简行的！！
因为要在民宿长住，程星临昨天没事就把衣服取出来挂好了。
然而民宿只有一个衣柜，他就把他们衣服混着挂的。
为了颜色好看，程星临就把校服顺手挂一起了。
而今天早上，他起来时脑子里在想打工的事情，没确认就套上了。
话说校服怎么会在这里？
程星临复盘了一下——好像是那天他太激动，把秘密基地的衣服都拿走了。
程星临神游天外。
没注意到简行还说了几句重话。
“其实好看的人，穿校服也会很好看，而不好看的人，如何努力打扮，都不会好看起来。”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学长，你以后要叫，就叫我前辈吧。”
顾雪风从来没被人说过这么重的话，难过地跑了。
而程星临……
此人直到简行拿着炸鸡在他面前晃了晃，程星临才回过神来。
“学长，那个，对不起啊。”程星临赶紧道歉。
“……”简行蹙眉，“你再这么说，我就真的生气了。”
“……”程星临赶紧换话题，“学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因为……炸鸡好吃，和你分享。”
简行笑着，把那袋炸鸡给程星临了。
其实，是怕顾雪风不说好话。
怕程星临伤心。
简行才会过来的。
然后，顾雪风果然没说什么好话。
简行不敢直白问，也不知道程星临到底难不难过。
他只看到程星临接过炸鸡，先分给他，然后才靠着墙，认真地吃起来。
简行看着被楼道上面倾泻下来的光照亮的程星临的发梢。
看着他捧着一个鸡翅都吃得认真，觉得很难受。
简行复盘过程星临这两个月的学习情况。
能够两个月就从中等班爬到清北班，程星临的学习能力是很恐怖的。
试想。
如果不是他家里有那种变故。
如果有人在他应该踏上竞赛道路的年龄关心过他，带领过他。
或许今天他也可以坐在丘营里面，和他一起写卷子，讨论数学。
而不是被人堵在这里，说那些扎心的话。
可是程星临即使在这种逆境里面也能逆袭进清北班。
顾雪风这种温室的花朵，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平生第一次，简行有一种想把人揍一顿的冲动。
“学长。”简行正筹谋着揍人，忽然听程星临喊他。
简行转头，看见程星临眼睛亮亮地盯着他：“我问你个问题哈。”
“你说。”
“你说，你们夏令营的老师缺助教不？”程星临吃完炸鸡，把骨头丢纸袋。
“助教……？”
“小屁孩说我不能跟你一起进夏令营，那我就进一个给他看看，让他知道什么叫，校霸和学霸混合体的智慧。”
你要说我没资格和简行在一起。
那我就，成为你老师的助手。
用魔法，打败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