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闻悦……”
围在校草身边的人搓手手，找词安慰。
“肯定是作弊，太离谱了。”
“七班的人怎么可能进前十呢？闻悦，我支持你找老师要个说法！”
万年老二常晓博挤到告示板下，义愤填膺。
平时输给谈闻悦就算了，输给一个七班的女生，他丢不起这个人，当中肯定有猫腻。有女学生看不惯他，就说：“七班怎么啦？你不是每次考试前都祈祷不再当第二吗？现在梦想成真，还不快去谢谢盛骄。”
“谁知道她这个第一名怎么搞出来的！”
常晓博语带鄙夷。
他看谈闻悦完全不搭理他，跺跺脚决定自己去教职员室问个明白。
谈闻悦：“我没事，不用安慰我。”
说完后，他也跟着进了一班教室。
成绩就是学生之间的三六九等，耀中重点班的学生平时以分数为荣，言谈间有看不上成绩差劲的，也有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耀中学费不便宜，七班很多学生纯属混日子，混到毕业出国。谈闻悦是重点班的领头羊，可望不可及的高岭之花，无人想过能将他从第一的宝座上扯下来。
常晓博最接近“神坛”的一次，是谈闻悦带着重感冒赴考。
就这都没人考得过他。
原以为要保持这纪录到毕业了，却杀出来一匹黑马。
教室里的无数道视线投在谈闻悦身上，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义愤……
他低下头，试图做题转移注意力。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班主任来到之前，就连重点班的学生都无心做题，疯狂水群。
在群主打开匿名后，情况更是群魔乱舞。
——旧王已死，新王当立！
——如果不是作弊的话，盛骄太牛了吧。
——旧王已死都来了，谈闻悦是考了第二叫已死，那第二名往下的算什么？暴尸荒野？合着我们高三乱葬岗呗
——牛个屁，肯定是作弊的，就算校方说没有也只是因为她的手段太高明，或者校方有意包庇，她不可能考这么好，太夸张了
——常晓博你关匿名说话。
……
至于这匹黑马，在七班的待遇则大不一样。
邻桌大着胆子跟盛骄搭话：“你在看什么书？全英文的看得懂吗？”
耀中是国际学校，学生的英文水平都不差，上回有外国UP主街头随机采访本市高中生，英文囗语能力最强的就是耀中学生。可是盛骄手中的书籍题材艰深，他瞄了一眼看到大量专业词汇，头皮麻掉。
盛骄抬头，没说懂也没说不懂，她翻开自己正在看的其中一页：“这里在说理想的柔性电池怎么应对反复折弯或者突然折弯造成的性能下降*。”
柔性电池现在还做不到稳定地工业化和量产化。
毕竟许多前沿科技，就是从“天马行空的想法”进行到“实验室初步可行但价格死贵还不能量产”，再到推广成普通平民百姓能买到的产品……是很长很长的一条路。
邻桌一头雾水：“电池为什么要折弯它？一节节的它不香吗？”
“对医学和更先进精密的电子仪器有作用。”
盛骄又给他解释了一段。
少女丰润的唇张张合合，吐出清晰的英语句子，听得邻桌节节败退，讪笑坐回原位，同时因语文词汇贫乏，只得一句干巴巴的评价：“哦豁牛批。”
盛骄坐在靠窗后排的位置，平时伏在桌上睡觉不显眼，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了道金边。七班的学渣和重点班的聊不来，没怎么近距离看过学霸，看她就跟会发光的神仙似的。
考740分，全科只扣了10分，不是神仙是什么！？
盛骄支着下巴。
她脑子里存放着无数超越这个时代和星球的黑科技。
快穿的时候，多是小说里虚构的国家，她自己也当过一国皇帝。
最深刻是一次穿成男频民国文的主角。
和志同道合的同胞搞革命，为祖国争一个未来，等待长夜过去的晨曦。
那还是本爱国成长文，走历史剧情的。
也是盛骄忍住不向“副本人物”剧透，忍得最困难的一次。
每次她都想跟他们说，梦想中的新华国，真的会实现。
她将视线从窗外天空收回来，落到一众同学身上。
国泰民安，孩子吃得饱，能受教育。
回到自己的身体时，对家人，对祖国，盛骄是充满感情的，想把好的东西拿出来改善同胞生活水平，使祖国更加强大，不仅是超越其他国家，还想带着祖国探索宇宙。
只不过，每样科技拿出来都需要资金支持，不然只是空中楼阁的设想。
她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以前当龙傲天是要完成任务。
这一次，是她有了自己要追逐的梦。
系统：【宿主，你的理想该成为无数男人的梦。】
盛骄不置可否。
这次任务进度的提升，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系统设定是有漏洞的，它只要求攻略人物深刻地记住她－－败在她手上，也算是记住她的名字。这为她的“解题”带来了全新的思路。
……
今日班主任赖文华来得有些晚。
除了邻桌外，另一个很八卦的女生也坐不住了。
“盛骄盛骄，其他班的人说你一定是作弊拿到的第一名，”邱明伊的手指划动着手机屏幕：“我们七班不吃他们这套，就算是作弊也很厉害啊，老师盯得多严哦，上回那谁小抄弄得巨细，都被出来了，真不知道怎样作弊能不被发现！”
这可是740分。
得多大一张的小抄，才能抄出这么高的分？
其他同学竖起耳朵，预备听盛骄如何解释。
然而－－
盛骄：“我知道怎么作弊。”
“啊？”
挑起话题的邱明伊反而疑惑了起来。
不是解释吗？
怎么变成自爆了？
一时之间，别人不知该如何接话。
邱明伊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也不一定是作弊啦……”
“作弊有很多种方法，月考的目的是让我们熟悉高考流程和题型，检查我们的学习成果，自欺欺人到了高考现场就打回原形了，所以学校抓月考作弊的力度不大，没有金属探测仪，也不要求把耳朵露出来，最入门的微型耳机就能解决，细一点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橡皮可以安装液晶屏……”
盛骄轻描淡写地说了好几个科技作弊法。
再下作一点的，以她的身手提前去偷卷子，或者抓住特定老师的把柄予以威胁，都完全能办到。
但，人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能做到，跟会去做，是两回事。
七班是一帮学渣，但没有作奸犯科的混混，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邱明伊迫不及待：“那你用了哪一种？”
她的视线往盛骄的耳朵上瞥。
盛骄的耳朵白生生的，贝壳一样嫩，没看出戴着微型耳机。
“都没有，我没有作弊。”
盛骄说。
有人不满：“你没作弊，你说那么多？”
“刚才不是邱明伊问我怎么在月考上作弊不被发现么？”盛骄举起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拿高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题做对，既然我能做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作弊？”
“……”
好有道理，他们竟无言以对。
可恶，被她装到了。
“都回自己座位，我晚来一步，在楼梯都听到你们的动静！”
这时，七班的班主任赖文华走入教室，众人连忙噤声。
赖文华将各科的试卷发下去。
接下来一整日的各科上课内容，都是把试题揉碎了讲。
只是有了盛骄那一出，众人对自己的成绩都不太关心，巴巴地看住赖文华。
赖文华被看笑了：“都在想盛同学的事情，我说得对吗？”
除了盛骄，全班同学点头如捣蒜。
“盛同学这次的月考成绩和之前的相差太远，不止你们，连我们老师也很惊讶，在教职员室讨论了半天，他们临时拟了套卷子，打算让盛同学现场做一下，”
赖文华温和的视线在底下巡梭：“有怀疑的同学，可以在不影响听讲的前提下看一下她是怎么做题的，打消疑虑。”
赖文华扬了一下手上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的卷子：“还有别的问题吗？”
他没说的是，这些卷子是重点班老师出的。
两班除去重合的科目老师外，有重点班老师不信七班的吊车尾能考过谈闻悦。
让盛骄做他们出的卷子，就是最好的澄清。
至于成年人阴暗的一面，就没必要让学生们知道了。
“没问题，老师。”
盛骄走到讲台前接过卷子。
赖文华与她对上了视线。
不知怎地，被那寒星般的眼一瞥，他居然觉得这孩子其实什么都明白。
现场做题的结果，就是其他学生注意力都放在盛骄身上了。
赖文华瞪眼，本来要骂人的。
可最后没骂成。
为什么呢？
不是大伙迷途知返，没观察出盛骄作弊的痕迹就收心听讲。
而是盛骄她……
做得太特么快了！
快得连赖文华也忍不住走神去看她写卷子，没来得及发火，人就刷刷写完了。
拿过来把答案一对，标准得谁也挑不出毛病。
赖文华很费解：“你有这能力，以前怎么都考那么差？”
老师发散思维地想了很多。
甚至怀疑是盛同学看了思想导向不好的影视作品，产生了“扮猪吃老虎”之类的荒诞念头，明明能考好却故意考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得好好教育教育，别再走歪路了。
在众人好奇怀疑的目光下，盛骄说：“我之前每次紧张就会头痛，上课也经常因为犯头痛只能趴在书桌上休息，只能在家里趁不犯病的时候自学，这次月考头不疼，就正常发挥了。”
这正是曾经的自己不敢说出来的实话。
成绩差的时候，说什么都像借口。
当她拿下年级第一，说出来的苦衷便有人相信。
赖文华关心了一下她的情况，便继续正常授课。
下课后，他将盛骄做的卷子带回教职员室，其他老师也很好奇地围了过来，核对出全部正确，一题不错的结果后，才服气地相信七班出了个天才，只要不犯病就能拿第一。
一个没教过七班的老师咕哝：“是个病秧子呀，别回回月考拿第一，等到高考就犯病了。”
赖文华瞪他：“说什么呢，盛同学以后一定会健康下去的！”
……
消息传到了耀中的大群里，群员掺杂了部份混得开的高二高一学生。
盛淮就是其中之一。
2年1班盛淮：@3年1班谈闻悦
2年1班盛淮：学长，你这次为什么不拿第一呀？*
2年1班盛淮：是因为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