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恶毒就恶毒
聪明如曾曜，哪儿能不知道谢斐的想法，他反问：“你是想让我去跟晁越谈判？”
谢斐眉眼一弯，点头：“阿肆真聪明。”
谢斐的系统发出尖叫鸡警报：
【警告！曾曜反派值正在飙升！即将爆发增长3个反派值！】
谢斐仿佛没听见系统警告，继续郑重道：
“清蒸红烧爆炒麻辣酱污秽，只要你想，都做给你吃。”
系统提示：【曾曜反派值回降至原值，无升无降。】
蔡渝觉得此举冒险，低声劝阻：“老大，让阿肆一个人单枪匹马过去，太冒险了。不如，我去吧？我与晁越打过交道，对方应该会给些情面。”
按照原著走向，曾曜与晁越接触后，会“吞并”对方的队伍，化为己用，谢斐并不怀疑大反派的能力。
晁越身边虽有诸多高等级异能者，可曾曜有复制异能，异能者越多的地方，他能复制的异能也就越多，力量也越强。
这几日谢斐将曾曜喂养得很好，足够他在短时间内复制多种异能自保脱身。
按原著走向，大反派曾曜不会有危险，谢斐却依旧尊重他的意见：“你如果没有把握，我们也没必要冒险。先撤，找时机再入生门。”
曾曜与她说话的语气总是温柔：“我喜欢尝试。”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谢斐取出一瓶高级伤药递给他：“关键时刻救命用。”
曾曜接过淡蓝色的玻璃药瓶，眉眼一弯望着她，每每如此谢斐都觉得是笑里藏刀。
总觉得他笑过之后，会掏出一刀，直接砍了她的脑袋。
大反派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曾曜完全没有面临危险时的胆怯，状态极致松散：“手摊开。”
谢斐摊开手，掌心立时多了一只绯红的苹果，过去数日依旧新鲜，表皮溢着可口的果香。
谢斐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曾曜，少年粲然一笑道：“舍不得吃的东西，想留给你。若我回不来了，请你替我吃了它。”
谢斐被大反派这笑容砸得昏头，深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很快清醒。
这大反派是在跟她打感情牌，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细，她或许还真就信了他是天真无邪小可爱。
与对面人头密集的势力相比，谢斐这边的势力显得单薄。
曾曜朝晁越队伍行去，踏入了对方设置的异能屏障。
他不知与对面的人说了什么，那边的人并未为难他，而是毕恭毕敬将他往队伍中间引。
由于对方设置了障碍，谢斐看不见晁越等核心人物。
谢斐将曾曜给的苹果托在掌心，仔细看，却见苹果上有一串冰晶刻画的地球文字。
——“送给我尊重的人。爱您。”
不是“爱你”而是“爱您”。
蔡渝凑过来，一拍脑门道：“啊，老大，他这是跟你表达爱意呢。”
“嗯？”
蔡渝对地球文字理解不深，瞎瘠薄扯淡：“你看，心字上一个你，说明他心上有你。您字不是他对你的尊称，而是说他心上有你的意思。”
谢斐满脸问号：“……”啥玩意？
李刀疤也恍然大悟，仿佛也明白什么，一锤胸口道：“怪不得，怪不得那小子看老大的眼神总是黏黏腻腻的。这小子知道此一去九死一生，担心自己回不来，所以临别之际，用这种方式给你表白！绝了，这小子真是聪明，连对老大表白的方式都这么特殊？话说回来，他那副长相，确实不错，皮囊和能力都勉强能配得上老大。”
蔡渝盯着曾曜离去的方向，感慨：“他这心思，藏得可真深。”
李刀疤不知脑补了什么，甚至眼眶微红：“真没看出来，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份儿心思。若他能活着回来，老大您就收了他吧！”
谢斐黑人脸问号：“……”
大哥，您别脑补了好吧？
曾曜这种敏感多疑的反派，对比他弱的人会想尽办法让其臣服，对比他强的人，会想尽办法讨好对方，谢斐就是值得被他讨好的那一个。
破釜沉舟，卧薪尝胆，这个反派，他有自己不择手段的生存之道。
-
山谷内，两股势力对立，以两道即将开启的生门为三八分界线。
谢斐带着少年们盘腿坐在原地，望着对面的异能势力。
对面人均在一米七五往上，身体强壮，他们也正谨慎地盯着谢斐这边，目光凶横，虎视眈眈。
蔡渝被对方一个打头阵的红发女郎盯得不舒服，她低声问谢斐：“老大，对面太强了，硬拼我们肯定不是对手。那边到现在都没动静，阿肆不会出事了吧？”
谢斐摇头：“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消息，阿肆的异能是复制，对面的人异能越强，他也就越强。短时间内，他不会吃亏。”
话音刚落，对面阻隔的异能屏障被收，队伍劈开一条道。
首先出现的是一个身高约一米八五，身材高大的红发少年。
少年赤-裸着一双强壮有力的双臂，胳膊线条流畅健美，肌肉扎实，皮肤偏小麦健美色。这肌肉型帅哥五官硬朗，眉眼锋锐，浑身充斥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荷尔蒙气息。
他穿过“分界线”，走到谢斐队伍跟前，问：“谁是谢斐？”
谢斐站起身看他，态度很温和：“我是。”
柳孟声音洪亮：“曾曜承诺，若我们此次协同合作，你愿意提供三瓶高级伤药。他已支付一瓶高级伤药为定金，你再给一瓶我们便算达成合作协议。等过了生门，你再结算剩下一瓶伤药。”
谢斐没有着急答应他，只问：“你们队伍里有人受伤？”
柳孟神色一沉，目光发狠：“哪儿这么多废话？只需回答我合作与否。”
谢斐扫了一眼柳孟身后数百名反派少年，她痛快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与你合作。我猜你们队伍里是有人受伤，急需高级伤药，这样，你带我过去，我亲自给他们用药，并且额外再赠送一瓶中级伤药，如何？”
柳孟沉默。
谢斐取出曾曜给的苹果，又道：“再额外赠送一只苹果。”
在他们队伍里，一只苹果比不上一瓶低阶伤药。可是在对方眼里，一颗苹果的价值却能与中阶伤药的价值相提并论。
晁越是个精明的人，没道理算不清这笔买卖。
柳孟：“好，但只许你一人过去。”
蔡渝一脸警惕：“老大，不可，太危险了。”
谢斐拍拍她的肩：“我有把握。”
-
穿过数百名反派少年集结的队伍，谢斐的系统“嗡嗡”声响个不停——
系统：
【柳孟，反派值88。】
【此队伍共526人，平均反派值40，共计反派值21040。】
也就是说，若她能将这支队伍里少年们的反派值降低为零，她预估可以拿到近12万的金币！
即便只完成一半任务，也有六万金币。
钱，都是钱！
一旦想到这是一笔大买卖，谢斐花金币购买伤药就无心疼感了，这就像做生意，想要做大，总要有成本付出。
穿过人群，谢斐跟着柳孟来到小树林内，树后躺着六名昏死的少年，三男两女。
曾曜见谢斐过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又很快收敛，整个人黏上去：“你是担心我才亲自跑这一趟吗？”
谢斐瞥眼看他，心想你倒是想得美。
但她嘴上又是另一种说辞：“嗯。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们，见你迟迟未归，担心你出意外。”
曾曜作出一脸感动的模样：“我真是越来越爱您了。”
谢斐：“……”闭嘴吧，油嘴滑舌的大反派！
六人伤势都很重，尤其是两个姑娘，下半身只剩一副骨头架子，空有一颗能晶嵌在胸腔，光源逐渐黯淡，若没有伤药供给，只怕很快就会没命。
刚才的谈判，谢斐只给三瓶高级伤药，即便加上赠送的中级伤药，也只能救四个人，剩下两人只能等死。
可他们谁都不想死。
伤势较轻的少年望着柳孟，恳求道：“队长，我真的不想死。我想活着出去，还有妹妹在外面等着我。队长……”
柳孟闭上眼，拒绝道：“对不起，我做不了主。”
一名穿黑色斗篷的受伤少年强撑着伤势站起身，缓缓地走过来。
他垂着头，整个脑袋罩在斗篷里，谢斐看不清他的脸。
斗篷少年伤势很重，半边身体已经腐烂，走路时一瘸一拐，所行之处尽是艳红的血迹。
他走到其它五名伤者跟前，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刀。
方才说话的伤者吓得往后一退，跌倒在地，一脸惊恐望着他：“老……老大……放过我，留我一命吧。以后我可以少要一些晶石，我保证不拖后腿……老大……”
少年垂着头，冰冷地嗤了一声：“抱歉，我并不想让你活。”
曾曜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幕，小声说：“真是无情呢，可惜，资源有限，其中有两人必定不能活。”
晁越手里的刀还未刺下去，被谢斐打断：“这些人不仅是你的战友，也是同伴，是家人。你是他们的老大，他们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你，你就这么辜负他们？”
闻言，晁越扭过头，缓缓抬眼看谢斐。
这是一张极致冷静且精致的脸，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因为黑袍的衬托，皮肤雪白，镜片压不住他眼底的寒光。
系统警告：【晁越反派值93，仅次于曾曜。宿主小心，反派值越高，杀人就越没有耻辱感。】
谢斐看见晁越眼底的寒光，首先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这家伙杀队友都这么痛快，反派值更高的曾曜岂不是更心狠”。
同时想到曾曜对她的尊称和示好，谢斐不免头皮一阵发麻。
谢斐毫不吝啬地从系统里购买了六瓶高级伤药，分别发给六位伤者，而后她望着晁越道：“既然是要合作，我自然会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据我所知，教育院此刻正遭到蛇潮攻击，防护系统极其脆弱，只要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能顺利通过生门，并且找到防护最弱的地带，推倒教育院铁墙。”
谢斐话音一落，只见包括曾曜在内的所有人，都拿凝重的目光望着她。
她被看得极其不自然。
晁越皱眉，问道：“你们的队伍里并没有勘探异能者，你是如何知道，教育院正在遭受蛇潮攻击？”
曾曜也好整以暇望着女孩，仿佛像个局外人。
谢斐神色也十分凝重，甚至酝酿起情绪，包了一汪湿润的水汽：“你们以为，我一个天赋者，为何会来到这种地方？我辛苦谋划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晁越：“你的意思是，这些蛇潮，是你引入的？”
谢斐面不改色：“嗯。”
曾曜面带微笑看着谢斐，望着她的眼神愈发深不可测了。
因为这血蛇潮，是他想方设法引来的。
而他和晁越，很早便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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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院外，不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炸，蛇潮与联邦军队打得如火如荼。
监狱院墙一隅出现安全缺失，大量蛇潮涌入。
赵尽带着星兵赶到缺口，正要让底下士兵补缺，光脑却收到苏秋的一条短信。
这是苏秋数日来给他发的第一条信息——
【赵尽，我听说，你把谢斐送进了教育院？谢斐罪不至死。你此行剿杀蛇潮，把谢斐带回吧。至于修复能源之晶，我会自己想办法。】
和谢斐一对比，赵尽觉得苏秋太善良了，不免对她更生心疼。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女人？
赵尽看了眼教育院的缺口，并未让底下士兵及时补缺，而是吩咐手下亲信：“你带一队人，随蛇潮一起进入教育院，剿杀谢斐，不留活口。”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所有参与此时的人员，我都不希望他们活着回来。”
只有谢斐死了，苏秋的能源之晶才会完整。
苏秋善良，可他不能替她留下谢斐这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