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诈骗就诈骗
谢斐订了一间酒店, 让小鱼去淋浴清洗，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两个女孩站在阳台上，曾曜则盘腿坐在沙发上捯饬自己光脑里的程序。
谢斐见小鱼瘦得皮包骨, 连带肚子里的小孩都仿佛营养不良，拧了一瓶营养液给她：“补充一下营养液吧。你且跟我详细说说, 蓝海星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不太妙。”
他们酒店的阳台正好可以看见首都大道, 此时已经到了游行的时间点。
大街上，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前方有军队举盾遏制他们前行。
可这些人的脚步压根无法阻挡, 大部队缓缓往前推行，整齐划一喊着口号：
“费楠无德！残害亲女！还女武神一个公道！”
“费昕是无辜的！首领费楠残害亲女，无情无义，这种人不配做我们蓝海星首领！费楠下台！”
“女武神是无辜的!还女武神费昕一个公道！”
“还费昕一个公道！”
……
小鱼“咕噜咕噜”把一瓶营养液喝干净, 擦了擦嘴，而后跟谢斐解释说：“这些都是赵家的人。赵尽虽只是赵家的一个末梢子弟, 可到底是直系血缘。赵家本来就觊觎首领之位许久, 便趁这次机会闹事，想让当下的蓝海费首领落选。”
“不过……”
谢斐疑惑：“不过什么？”
小鱼又说：“不过, 费家也很有先见之明。费首领知道自己失去了联邦高政的支持, 再加上赵家紧紧相逼, 必然是拿不到下一届的首领之位了。于是，就把儿子费云送去了联邦星从军。你知道的, 费云是金钻段位, 去了帝都星至少是尉官以上军衔, 而且会备受器重。费首领这一步, 看似没落, 实际上他是给自己留了后路。一旦费云在帝都星有了实质性的将职，并不比在蓝海差。”
“费云去了帝都星？”
谢斐对这个重点倒是掐得很准：“也就是说，现在费云父子俩，已经完全放弃了蓝海星？”
“嗯。他们现在的动态，完全是退出竞争的意思。”
谢斐明白了，希望这一趟别跟费云打上交道且遇见。她这趟不想有任何阻碍，只想顺顺利利招聘点儿人带回去。
谢斐看了眼她的肚子，问：“宝宝有几个月了？”
“六个月，”小鱼摸了一下肚子，说：“我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已经成型了。我舍不得害一条性命，所以放弃引产，哪怕再艰难也要生下来。这看起来或许很傻……”
谢斐拍拍她的肩膀，宽慰说：“已经做了的决定就不要后悔了，这对你和肚子里的宝宝都好。生，大家都是她干爹干妈，咱们瑶星不说多有钱，养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的瑶星已经成为一个大聚集地，虽然已经有了可容纳百万人的房子，可大家还没有很明确地划分利益。
他们现在顶多算一个房子比较美好的“村落”，成为真正的城镇，还需要一个完整的经济体。
现在的瑶星居住地，还需要他们这些一把手来管理。
什么时候完全可以脱离他们，交给下面的人了，那么这才算一个合格的村落与城镇了。
不过谢斐认为，随着教育和经济体的完善，他们瑶星发展起来，也不会太久远。
他们在蓝海星修整数日后，从蓝海出发前往帝都。
帝都星离蓝海半个月航程，这期间要经历数次虫洞跳跃，路途遥远且奔波，为了照顾孕妇，谢斐把自己那间大床房让出来给小鱼。
三人在飞船上各自都有事做。
谢斐在努力自学星际人工智能学，她之前在地球就是机器人方面的专家。
如今了解了星际的前端科学知识后，她才知道，地球的知识居然落后那么多。光是物理学就落后至少数万年之久，这就导致，她在学习星际人工智能方面的知识时，相对吃力。
好在她这具身体是有一些星际课程底蕴的，开始学的时候，不至于摸不着头脑。
搭配她在地球的研究，再搭配这里先进的公式，很多在地球上无法解决的科研难题，居然都能用一个公式轻松解决。
这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对于谢斐而言真是太好了，每天都沐浴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一周时间，谢斐已经把花了一年时间写的机器人编程完善了。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些制作机器人的原材料，以及鲁拉鲁星生产的高端芯片，打算亲手做一个机器人。
只是她对自己的编程还不够自信，人工智能编程各有共通之处，而曾曜在人工智能编程方向是一把好手，她虚心地跟这位大佬请教。
曾曜帮她检查完编程后，皱起了眉头：“斐斐，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我想你的手在做菜上很有天赋，可是在编程上不是那么有天赋。”
谢斐：“……”
一脸无语看着曾曜。
这特么是她这辈子受到过最大的打击！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说写编程没有天赋！
谢斐涨红脸，咳了一声说：“呃……抱歉。我想知道哪里有问题。这些东西我学习只花了一年多，可能不够精。”
——这不叫没天赋！这只是花的时间不够多罢了！
曾曜在这方面绝不让着她，继续说：“嗯？斐斐学习这些花了一年多吗？我以为正常人用两个月就够了。我虽然没有接触过机器人编程，可智能系统编程是互通的呀，你有一部分人工智能的系统代码几乎全错。”
谢斐一脸迷惑：“？？一年时间学会，这是很久吗？你用了多久？”
曾曜又继续补刀：“一周。”
谢斐双腿一软，想给大佬献上天灵盖！
星级天才大佬的脑子是开过挂的吧？这特么不是天降大反派，这是天降紫薇星啊！
好吧。这货的确是个外挂，作为本书最大的反派，他可不就是一个挂吗？
即便曾曜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已经很刻意压制打击的言语，甚至带着安慰的味道夸她聪明，可她只觉得更讽刺了……
这种感觉让谢斐想到了学生时代，总有同学来问她题。
一道数学题她可以用多种解法，会耐心地给同学把几种解法都讲出来。
可是讲完之后，同学却问：“咦？老师明明只讲了一种解法，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解法？你是怎么理解到的？”
谢斐一脸懵：“就是这么理解的呀，老师讲一遍解法，脑子它自动就蹦出这些解法了呀，有什么问题？”
同学：“？”
如今谢斐面对曾曜，有一种风水轮流，天道好轮回的感觉。
谢斐把心底的那股挫败羞耻感压下去，安慰自己这很正常，人外有人，而曾曜是个星际天才，她不应该在这种人面前自卑，而应该抓紧时机抱稳大腿。
谢斐把编程全部投放到空中的光子荧幕上，小声说：“曜曜，你帮我检查一下编程？指出一下错误？”
曾曜关掉自己的光脑界面，点头说：“好。没问题。不过我对机器人编程没有涉猎，我需要花一小时学习。”
机器人编程和战舰系统编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在地球，进行机器人编辑程序后，一般是利用虚拟机器人现场，通过对程序进行三维仿真运行去检查机器人的运行错误。
由于星际科技发达，在编程之后，飞船强大的运行系统，可以用多维打印渲染的方式，渲染出一个一比一的机器人。
不过渲染出来的机器人没有芯片，还做不到智能形态，拥有智能思维，只能通过编程命令来行动。
曾曜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机器人编程，他果真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学会了机器人编程，并且成功地替谢斐渲染出了一个暂时没有面貌的无面机械机器人。
曾曜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掠动，机械机器人便活动肢体关节，根据他的指令做出反应。
机器人被曾曜操控，宛如牵线的木偶，曾曜竟觉有些好玩。
多维打印出来的模型虽然与实物无二，但建立真正的实体，还是需要上好的原材料，以及精巧的生产工艺。
曾曜问她：“斐斐，我们并没有可以制作机器人的精巧机器，你打算怎么做？”
谢斐从储物戒里把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哗啦”摆在飞船巨大的操作台上：“用我巧妙的手啊。藻晶芯片以及适配材料我都齐活儿了，自己动手制作并不难。”
无论是远古地球还是现在科技发达的星际世界，机器人的制作本质是万变不离其宗，唯一有区别的是机器人的芯片与系统。
除却机器人内部能源及系统，机器人的外体形态制作也是十分复杂且精巧的。早年地球研究机器人时，最难攻克的就是机器人关节部位，而一个机器人想要做到从外形上栩栩如生，就要把机械关节做得十分精密。
趁着曾曜帮她检查编程这几日，谢斐开始制作机械手。
机械手具有无数个灵活的轴，一个机械手就有数万个连接密点。而密点越多，机械手活动起来才会更灵活。
等飞船落地帝星星际停机坪时，谢斐已经做完了一只机械手。
而这几日曾曜帮她改程序改地脑阔痛，他是一个极其没有耐心的人，却帮谢斐把每一个错误之处标注出来，为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改，事无巨细。
谢斐拿回编程一看，好家伙，每页都有一片标红记录，曾曜的更改指导建议字数，甚至超过了她一个编程页。
谢斐感动，但凡他们已经初高中有这样一个负责人的学习委员，他们班都不至于只是年级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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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飞船不能离开帝都星机场，三人过了海关从停机坪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
帝都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这里大街小巷挂满了电子广告屏，高楼之间的航路是蓝海星的数倍。
而帝都星的绿植绿化，不是数字模拟化的，全是真实种植的绿植！
不过这些绿植都有屏障保护，普通人也触碰不到，它们不仅是真正的国宝级观赏物，也会光合作用。
所以整个城市都无比清爽，空气新鲜，舒适宜人。
三人上了一辆开往城内的出租船。
出租司机非常热情，跟他们闹磕：“三位是从外星来的吧？那可得好好看看咱们的帝都星，这街道两旁的植被可都是真的呢，并不是数字模拟的假植物。来咱们帝都星，首先必去的地方一定是自由搏击场。在其它星球，自由搏击场犯法，可在咱们这里，合理合法。”
谢斐问：“哦？帝都的自由搏击场和其它星球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出租司机“嘿嘿”一声：“当然不一样。其它星球的自由搏击场，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乱七八糟的人。而我们帝都的自由搏击场，都是正儿八经的军人。帝都星每年从外星招揽来的军人，但凡是士官以上级别，都会进入自由搏击场历练。军人们在台上打比赛，观众在下面欣赏，可刺激呢。”
谢斐“喔”了一声，心想还真是挺有意思。
来之前谢斐了解过帝星的游玩项目，压根没听过这一项。
不过自由搏击场如果是军人聚集地，这是不是意味着，很容易找到王胖？
出租司机看得出谢斐是他们三个人里的做主的，见她很感兴趣，趁热打铁：“美女，前面就是自由搏击场，不如你们进去瞧瞧，反正也不收钱。我就把飞船停在外面等你们，你们到时候多给我加二十块就行。你看，成不？”
二十块倒也不贵，谢斐表示能接受，转而问曾曜：“曜曜，你想去看看吗？”
曾曜点头，他也很想知道帝都星的自由搏击场是什么样，更想知道，卧虎藏龙的帝都星，他们的军人是个什么水平。
出租司机把飞船刹在自由搏击场门口。
这是一个外观豪华的体育馆，从外看像只巨大的煎蛋。
出租司机带他们下船，进去之后就有人接待。
司机走到一半突然吆喝肚子疼，立刻就说：“你们先进去参观，我去上个厕所，在外边儿等你们。”
然而司机刚走没一会，谢斐三人被带到一截逼仄的走廊，前后突然降下铁门，将他们封死在里面。
铁门之外，司机跟工作人员比划着搓了搓手指，笑得猥琐：“嘿嘿，三个人头，有一个挺着个大肚子，可肚子里那个八成也有能晶，如果他们下得去手，打一个算一个，打一个就有一个人头，也还是划算。所以那个大肚子的，就当全人头给我算呗？”
工作人员一脸不耐烦，把钱塞给他：“快滚，尽带着些质量低的人回来。能不能给拉几个能晶纯度高，且等级高的？”
出租司机：“我倒是想啊，那也要能遇得见。”
谢斐三人用了假的身份芯片，所以连对外泄露的能晶等级也是假的。
出租司机估计欺负他们是外地人，所以把他们骗来了这里。
曾曜攥紧拳，正要发动储存的异能，却被谢斐拦住：“既来之则安之，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名堂。”
曾曜被安抚稳定，攥紧的拳又松开。
工作人员把出租司机打发走，才调侃说：“你们放心，这里可是帝王脚下，你们不会有危险的。你们是来这里凑人头的，任务是给那些军人当陪练。如果你们的能晶被打爆，我们呢，是一定会给你们一笔足够后半生无忧的钱。如果能晶只是损毁，且程度不超过10%，我们都可以免费负责修理。”
谢斐听他说得一派冠冕堂皇，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我们被骗来这里，就是给那些军人当人头经验的？这位大哥，可不可以让我们死个明白？我们都是外星人，对贵星的各种规矩，都不太了解，还望大哥给科普一二。”
工作人员明显不耐烦，道：“这没什么好科普的。自由搏击场全星际只有帝都合法，你猜是为什么？你以为那些军人平时训练，那些人头经验值都是哪里来的？天上下雨大风刮来的吗？”
谢斐“喔”了一声：“所以，这自由搏击场，还是联邦高政授意的？”
工作人员：“你这不是废话嘛，先走了。你们自求多福，打赢了可是有奖金的哦。不过你们这水平，压根不可能赢嘛。”
就在三人沉默时，隔壁走廊有四个人走过去。
三男一女，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挽着一个胖子的胳膊，身姿柔软，与王胖的互动极其暧昧，仿佛在说什么。
王胖却哈哈大笑，道：“不就是六个人头？你想要十个，我也都给你！放心吧。”
走廊与走廊之间是透明一层的玻璃，加上他们三人隐匿了所有身份，因此王胖即便从小鱼跟前走过去，王胖也不知道她是谁。
小鱼恨得牙痒痒，下意识又抚摸了一下腹中的大肚子。
谢斐见状，拍拍她的肩，宽慰说：“不要紧啦，马上就有报仇的机会了。说说，你最讨厌他哪里？我让曜曜帮你打。”
小鱼：“可以浑身上下都打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