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看到宇智波佐助并不理会他, 两面宿傩不怒反笑，他的心中刚刚升起对宇智波佐助的杀意，这股杀意紧接着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连杀意都无法升起的两面宿傩，只能在虎杖悠仁的体内无能狂怒。
凭借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 其实是可以让两面宿傩察觉不到幻术的使用痕迹的, 但是宇智波佐助是个拥有报复心的人, 他故意给这个幻术留下了能够被两面宿傩本人发现的漏洞, 只为了让两面宿傩难受。
五条悟没有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之间那样的默契, 但是他却足够敏锐, 一开始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五条悟, 并没有在宇智波佐助说要杀死虎杖悠仁的时候动手, 而是站在一边按兵不动。
在看了一会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后, 五条悟就明白了宇智波佐助是想引两面宿傩出来, 虽然不知道宇智波佐助为什么要引两面宿傩出来，但是五条悟还是选择加入了宇智波佐助的计划。
宇智波佐助原本打算直接去解决咒术界高层的事, 但是看着虎杖悠仁即使在两面宿傩被解决后也依旧有些沮丧的脸, 最重要的是伏黑惠关切的表情, 还是把他刚刚在两面宿傩的记忆里看到的事说了出口。
在宇智波佐助不情不愿充满了别扭的话结束之后，虎杖悠仁的眼睛一点一点凉了起来。
“所以，我没有因为害怕死亡，而做出了伤害伏黑的事。”虎杖悠仁的脸上是直白的欣喜，而伏黑惠也在听到虎杖悠仁在两面宿傩领域中的经历后, 有些别扭地红了耳朵。
宇智波佐助原本想对虎杖悠仁说点什么, 但是想起虎杖悠仁在两面宿傩领域中的经历——他为了伏黑惠不会愧疚, 并没有把虎杖悠仁被杀死好几次的事说出口,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起来, 他似乎勉强承认了虎杖悠仁作为伏黑惠朋友的资格。
“现在, 轮到那群咒术界的高层了。”宇智波佐助在看了一眼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后，选择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见为快，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咒术界高层的杀意和厌恶，似乎还没有放弃自己杀掉所有高层的计划。
在宇智波佐助说出这句话后，现场的气氛再次变了，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气氛，再次变得险恶起来。
“说到底，你只是在坚持自己的自我想法，对杀掉那群烂橘子后会对咒术界造成的影响根本没有想过。”五条悟的脸上带着笑意，然而他吐出的话语却冰冷无比，“如果那群烂橘子被杀死后的后果没有那么严重，你以外我会忍到现在吗？”
“只要杀死他们，创立新的秩序，咒术界就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宇智波佐助冷冷道，“不破不立。”
“以我的方法，咒术界根本不需要破。”五条悟单手插兜，此时的他给人极强的压迫感，然而站在他对面和他对峙的宇智波佐助却丝毫没有被那种压迫感影响，“只要等我的学生成长起来，一步一步取代那群烂橘子的位置，咒术界就会改革成功。”
“你和鸣人一样天真。”宇智波佐助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等你的学生成长起来？就像今天这样吗？你的学生永远成长不起来，因为他们都因为你的‘仁慈’死在了成长的路上。”
“你确实是咒术界的最强，即使你有同伴，但是最强只有你一个人。”宇智波佐助看向五条悟因为他刚刚的话而沉下来的眼睛，两个人都对对方的视线丝毫不避，“如果你的两个学生同时被那群高层派到两个地方去祓除特级咒灵，你去救哪个？”
“祓除特级咒灵对你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你可以接着使用你的术式前往另一个学生那里，但是同样，面对你没有成长起来的学生，特级咒灵杀死他们也一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救下一个，就要放弃另一个，你会怎么选择？”
五条悟看着神情凛然的宇智波佐助，他确实相信他的实力，可是不是他所有的学生都能在特级咒灵面前撑到他赶到的。
原本特级咒灵并没有那么多，但是在两面宿傩的手指复苏的现在，特级咒灵只会变得越来越多。
“现在那群高层没有对付你，只是因为他们还没看到你能成功改革的希望而已。”宇智波佐助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如果被他们看到了希望，他们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你的学生死去，而你只有一个人，到时候即使想要杀死他们，也挽回不了你死去的学生了。”
五条悟其实无数次想要杀死高层那群烂橘子，但是这些念头刚升起没多久，基本都被他自己强压下去。
咒术界内的关系错综复杂，那些咒术师家族之间基本都有丝丝缕缕牵扯，而高层的那些烂橘子全部都是来自咒术师家族。
如果他杀掉那群位于高层的烂橘子，如果他不把那群烂橘子背后的家族势力也根除殆尽，那么最多只会换一批烂橘子，还是同样的让人恶心的嘴脸。
如果他把那群烂橘子背后的家族势力根除殆尽，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杀掉那些家族的人，要么把那些家族的人都囚禁起来，在他的人掌握那些家族的势力之后，再把他们放出来。
前者会杀到咒术界没人，后者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说到底，咒术界站在五条悟这边的人只有五条家和五条派的人，而现在五条派的人并不多，而五条家的人也有不少人和那群烂橘子没有区别，只是五条家的势力全都被他握在了手上，而那些人都畏惧他的实力不敢反抗而已。
如果让现在的五条派的人去管理那些家族的势力，根本是做不到的事。如果让五条家的人去管理那些家族势力，咒术界最多只会在他还活着的时候维持改革后的样子，五条悟毫不怀疑，一旦他死去，咒术界就会变成在五条家统治下的腐朽的样子。
说到底，五条悟并不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改革者，他能够引导的只有他的学生和亲近的人，并没有把这些思想传播给更多的人，壮大五条悟的势力。
五条悟并没有把他的想法告诉宇智波佐助，即使宇智波佐助知道他为什么不杀死那群烂橘子，在宇智波佐助看来，这个理由也是非常可笑的。
“杀掉那群高层，然后用你的实力震慑他们，反抗者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宇智波佐助如此说道，“这样反抗者的人数会变到最少，然后你就可以改革咒术界了。”
“用你的人替换掉那群高层，用你的条令替换掉那群高层的条令，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人会否决你的决定。”
还没等五条悟说点什么，一直站在那里旁观宇智波佐助和五条悟的对话的漩涡鸣人说话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失望，声音中充满了失落：“佐助，我以为我们的那场战斗，已经改变了你的想法。”
“实力并不代表一切，对强大的实力的恐惧只是暂时的，终将会有人站出来反抗他。”漩涡鸣人沉声道，“能够改变人们的，始终是心与心的连接。”
“只有让心与心连接起来，其他人就会理解你的想法，他们会发自内心的和你站在一起，成为你的同伴，而不是因为实力被迫跟随你。”在说到这里时，漩涡鸣人直直地看向了宇智波佐助的双眼，他的目光恳切，“就像是鹰小队，他们并不是因为你的实力而跟随你，而是因为对你的信服。”
然而宇智波佐助却没有被漩涡鸣人极具感染力的语气说服：“我的想法从来没变，那场战斗也没有改变我的想法，我只是当时认同了你而已。”
“鸣人，说到底，我认为我们不是……”
宇智波佐助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漩涡鸣人打断了，漩涡鸣人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他看着宇智波佐助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什么，但是却失败了。
“佐助，不要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虎杖悠仁看着漩涡鸣人的表情，只觉得这种表情根本不适合出现在漩涡鸣人的身上，最适合漩涡鸣人的应该是各种各样的笑，而不是这种严肃中掺杂着一丝难过的表情。
宇智波佐助看着漩涡鸣人的表情，在看到漩涡鸣人表情中的那丝难过时，他似乎动摇了。
五条悟看着宇智波佐助脸上的那丝动摇，他若有所思，凭借他认识宇智波佐助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宇智波佐助不是这么容易动摇的人，看来漩涡鸣人对他真的是很重要的朋友。
宇智波佐助张开了自己的嘴，他看起来似乎想要说点什么，然而还没等宇智波佐助说出什么，一道声音就插过来打断了宇智波佐助即将说出口的话。
“宇智波从不后悔。”那是属于宇智波斑的声音，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宇智波斑就站在不远处，在场竟然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到来，直到宇智波斑开口说话。
宇智波斑双手抱臂，微微抬着自己的下巴，神情睥睨：“我说，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