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猫猫
五条悟的大脑短暂地宕机了一下。
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确定地喊道：“禅院……冬至？”
那个前些日子把禅院直哉暴揍了一顿、从禅院家逃之夭夭的禅院冬至？
伏黑甚尔一本正经地点头：“正是。”
五条悟整个人几乎凑到了他的身前，这让伏黑甚尔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双展露出来的苍天之瞳。
澄澈的蓝色，仿佛笼罩着一层白雾，美丽地让人目眩神迷。
而此时五条悟这副模样，却让伏黑甚尔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认识的某个女性家里养着的布偶猫。
那只布偶猫也是白毛蓝眼睛。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一时兴起给那只猫猫带了一个小玩具，娇贵矜持的猫猫好奇地上来扒拉了一下，然后被从未见过的玩具吓得瞪大了眼睛，傻乎乎地举着爪子，却又忍不住好奇地盯着玩具转圈儿。
果不其然，就算是得到了他的确认，五条悟还是不信，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伏黑甚尔？”
“你说的是那个十几年前已经死去了的‘天与暴君’吗？”
伏黑甚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心地解释道：“论辈分的话，那是我的堂兄。很巧合吧？名字读音是一样的，而且，听说我们长得也很相像……堂兄弟，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五条悟：“……”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对方都已经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如果他再继续追问下去，就好像是自己无理取闹一样。
但是这世界上真的会存在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几个月前，百鬼夜行一事，你是不是见过夏油杰？”五条悟不死心地继续问道，“而且，还带走了被夏油杰驯服的咒灵之一——刚刚在神社中，惠亲眼看到过。”
“是啊，”伏黑甚尔坦诚地承认道：“对方好像也把我认成了堂兄，明明年龄完全不对，除了那种没有脑子的咒灵，又怎么会错认呢。你说是吧？”
被冤枉没有脑子的丑宝：“？”
被和奇怪的东西类比的五条悟：“？”
看着明显陷入短路中的五条悟，要不是脸上还带着面具，伏黑甚尔恐怕都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
逗猫居然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如果五条家主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恕我先行告辞了——这个时间，很适合吃夜宵不是吗？”
伏黑甚尔心情很好地弯了弯嘴角，绕过五条悟就要往前走。
少年每一句话都说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听起来毫无纰漏，但是，五条悟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可偏偏他还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证据去反驳……
可恶，好不容易要抓到的野猫，难道就这么让它堂而皇之跑掉？
五条悟不甘心地抓了抓头发，决定还是主动出击。
“等一下——”
五条悟朝着少年的肩膀伸出了手，试图拦住他，而那少年头也没回，就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的，脚下微晃，就躲开了五条悟的手。
见状，五条悟微微挑了挑眉。
这绝对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够有的反应能力！哪怕他是完全零咒力的天与咒缚，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身经百战的天与暴君可以。
“五条家主还有事？”伏黑甚尔神色冷淡地微微回头，却看到原本还垂头丧气的猫猫瞬间就打起了精神，眼神亮亮地看着他。
伏黑甚尔：“？”
五条悟倏地出手！
他的动作太快，伏黑甚尔完全是条件反射，以一个刁钻地角度躲开了他突然的袭击。
“你——”伏黑甚尔略带不悦地看向他。
而刚刚还想要袭击他的白发青年却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就好像什么也没做一样，语气愉快地说道：“我来请你吃夜宵吧，就当是刚刚认错人的道歉怎么样？”
——根本没有认错。
五条悟无比笃定地下了结论。
如果一次还只能算是偶然，但是这一次……则是完完整整地证明了他远超年龄的实力。
想到这里，五条悟勾了勾嘴角，用着一种甜腻到让人鸡皮疙瘩跳舞的声音喊道：“小甚尔？”
明明刚刚还用同音的梗忽悠了五条悟，而此时听到五条悟用着如此亲密的语气喊着这个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伏黑甚尔有一种对方的确是在叫【甚尔】而并非是【冬至】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
伏黑甚尔轻哂。明明他已经知道，「六眼」是不可能看透灵魂的。
“……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称名字的程度吧，五条家的家主大人。”
“没关系哦，”五条悟不以为意地说道，“小甚尔叫我‘悟’也可以的。”
“不，还是算了。”伏黑甚尔抽了抽嘴角，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至少把‘小’去掉吧。”
让他会想到奇怪的东西。
五条悟一脸纯良地眨了眨眼睛，“欸？小甚尔不喜欢吗？明明这样听起来更亲密一些的吧？”
伏黑甚尔干脆翻了个白眼。谁要跟你更亲密啊？！
“好吧，既然是甚尔的要求的话——”五条悟爽快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就搭上了伏黑甚尔的肩膀，笑嘻嘻地建议道：“我们去吃拉面吧？我知道一家非常好吃的拉面店哦。”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突然，和刚刚突发奇想的袭击截然不同，不带半分攻击的意图，因而伏黑甚尔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发展，结结实实地被揽住了。
当年，他想方设法让五条悟不能维持无下限术式才得以近身，结果现在却……
白发青年理所当然地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语气欢快地说道：“走吧，我早就饿了呢。”
用了些力道试图挣脱却以失败告终，伏黑甚尔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吃宵夜啊？”
这家伙，居然自来熟到对人完全没有距离感的吗，突然就贴这么近？！
伏黑甚尔浑身充满了不适感。
“只是一起吃个宵夜而已，没什么的吧？”少年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万分，五条悟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一点一般，理直气壮地说道，“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能被我知道的吗？”
“我能有什么秘密？”伏黑甚尔满脸不爽地说道。
他可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没有将真相说出来而已。
“没有吗？”五条悟眨了眨那双过分漂亮的水蓝色眼瞳，看起来无辜至极：”那就没问题了嘛！毕竟——怎么会对我有意见呢，对吧？我可是人见人爱的五条悟欸！”
伏黑甚尔被他言语间莫名的自信给震撼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最后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颔首道：“如果你一定要一起的话，那就走吧。”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