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示威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甚尔, 需要提供服务吗~”五条悟笑嘻嘻地大声喊道，换来里面一声低沉的怒斥。
“滚！”
五条悟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回想起刚刚见到的画面，他水蓝色的眼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回味着舔了一下嘴角。
“如果是原来的身体的话, 应该会更带感。”
五条悟脑海中飞快地回想起天与暴君原来的模样, 眸色转深些许，默默地想道：“现在这样和初遇的时候更像一些, 不过果然还是有些遗憾啊。”
大概就是野猫和野生黑豹的区别，而后者，更会让人升起某种血脉喷张的征服感。
就在五条悟各种浮想联翩的时候,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五条悟顿了顿, 这才扬声喊道：“甚尔，有你的电话。”
伏黑甚尔声音低沉地应了一声，鼻息微微急促了几分, 这才缓缓地说道：“你接了吧。”
“那我接了哦？”五条悟挑了挑眉, 伸手接通了电话，语气轻快地说道：“甚尔正在洗澡，有事可以跟我说, 我会转达甚尔的~”
“甚尔你终于接我……”一阵惊喜的呼声之后，听筒里突然陷入了极致的沉默，半晌之后，对方才缓缓地开口问道：“……五条悟？”
“啊，这个声音，是直哉君？”五条悟唇边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语带笑意地问道：“直哉君一大早给甚尔打电话做什么呢？”
“我倒是想问你, ”就算是透过听筒, 五条悟也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咬牙切齿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恨不得对他啖肉饮血：“你为什么会一大早在甚尔的房间里，而他还在浴室？！”
禅院直哉一瞬间想了很多，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神色。
“这个问题的答案，感觉直哉君还是去问甚尔比较好呢~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就不用说得很明白了，你说是吧？”
“五、条、悟！”禅院直哉直接气得脑壳起飞，他暴躁地在房间里转了个圈，看什么都不顺眼，抬起脚就把椅子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踹了，禅院直哉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扯了扯嘴角，神色可怖地瞪着手机，“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甚尔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嘴上这么说，禅院直哉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上次赌马场的时候，伏黑甚尔曾经说过的话。
【还不如跟五条悟呢。】
可恶，难道甚尔真的……？
不然怎么解释五条悟一大早出现在甚尔的房间里，更有甚者，还接了甚尔的电话……
难道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展到这么快了吗？！
不不不，不可能的，五条悟可是杀死甚尔的凶手，甚尔怎么也不可能会喜欢他的吧！
可恶！果然还是很在意啊！！！甚尔为什么还没有出来解释？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巨响，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更盛，云淡风轻地说道：“听语气，直哉君似乎对‘冬至’很熟悉？明明前些日子我打听的时候，直哉君却说根本不知道呢。”
禅院直哉冷笑：“……呵呵。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确实，”五条悟点头，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就算直哉君不告诉我，也并不影响我见到甚尔呢。”
“你！”
“另外，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哟。”五条悟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道：“甚尔已经入学东京咒术高专了哦~以后每天都能见面了呢，真是让人苦恼啊，直哉君。”
禅院直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听起来都在颤抖：“你——”
“谁啊？”伏黑甚尔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见五条悟笑得像是只偷了腥的猫，不由得出口问道。
“是直哉君。甚尔要跟他说话吗？”五条悟一脸无辜地问道，同时伸手按下了外放键。
“谁？”伏黑甚尔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甚——”禅院直哉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里。
“就是禅院家那个嫡子啦~”
“不要，挂了。”伏黑甚尔毫不留情地说道。
“听到了吗，直哉君？甚尔不想跟你讲话呢，那这样，拜拜~”
哐——！
忙音中的手机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瞬间碎得四分五裂，禅院直哉气得两眼发红，咬牙切齿地喊道：“五、条、悟！为什么偏偏是你！”
“少、少主，请问有什么事吗？”门外传来侍从战战兢兢的声音。
嫡子的房间里突然连番传出摔东西的巨响，吓得侍从胆战心惊，偏偏又不敢当做没有听见，只好壮着胆子前来询问。
“去查一下东京咒术高专的新生。”禅院直哉阴沉着脸拉开了房门，对着侍从冷声说道。
他绝对不相信，甚尔会去东京咒术高专！
“是、是的！我马上就去！”侍从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小跑着去执行命令了。
说起来，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五条家家主的名字……真不愧是最强，竟然能把少主气成这样。
“你们说什么了？”伏黑甚尔看着挂了电话之后笑得前仰后合的五条悟，忍不住问道。
“只是一点小事而已，甚尔不用在意啦~”五条悟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只是和直哉君进行了一次友好的交流哦。”
伏黑甚尔狐疑地看着他，“你们俩关系很好？”
禅院家和五条家祖辈上有仇，现在五条悟和禅院嫡子的关系却很好？
而且，五条悟这种能把死人气活的嘴巴居然也会友好的交流？
“没有，毕竟那可是禅院家啊。”五条悟一脸嫌弃地否定道。
听到他这么说，伏黑甚尔一脸认可地点了点头：“你倒是难得说了句人话。”
五条悟震惊：“甚尔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觉得这是相当中肯的评价。”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说道，“言归正传——你一大早，从窗户里闯进我的房间，是想干什么？”
提到这个，五条悟眼前一亮，说道：“听说新宿区那边开了一家新的甜品店，我来叫甚尔跟我一起去吃早餐啊！”
“……就这？”伏黑甚尔沉默了片刻，冷笑着一脚朝着五条悟踢了过去。
把他从睡梦里叫醒，还看到了那种画面，结果只是要自己陪他去吃新开的甜品？！
五条悟飞快地躲开了这一脚，理直气壮地说道：“什么叫‘就这’啊！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这世上唯有甜点不可辜负！”
伏黑甚尔：“呵呵。”
“一起去嘛一起去嘛一起去嘛！”五条悟锲而不舍地追在他的身边喊道，大有一种如果伏黑甚尔不答应就会这么骚/扰他一整天的架势，“反正甚尔也没有吃早餐吧，想吃什么我可以请客哦！”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推开房门就往外走。
“甚尔——”
“你不是说要去吃吗，还不快走。”伏黑甚尔不耐烦地说道。
“好耶！”五条悟顿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跟了上来。
然后两人一出房门，就看到了穿着运动服准备去晨跑的伏黑惠。
伏黑甚尔：“……”
五条悟绝对是故意地把他的宿舍安排在惠的旁边的吧。
绝对是故意的。
伏黑惠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两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五条悟的身上：“……五条老师，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一大早出现在学生宿舍里吗？”
“哟，这不是惠吗。”五条悟神色自然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我来喊甚尔一起去吃早饭，惠要一起去吗？”
“……真的？”伏黑惠有些狐疑地看着理直气壮的某人，把目光放在了伏黑甚尔的身上。
“嗯。”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至少表面上的确是这样。
伏黑惠这才放下心来。他摇了摇头，“你们去吧。”
他可对五条老师的口味谢敬不敏。
“那我们走吧，甚尔~”
甜品店中。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都来一份。”
原本被两人的美色震惊的服务员顿时愣了愣，有些惊讶地确定道：“这些全都要吗，客人？”
刚刚这位客人点的量，足够四五个人吃了。
“没错，全都要哦。”
“打包吗？店里可以提供外送服务的。”
“不用哦，在店里吃就可以了。”五条悟回答道，然后转头看向一边的伏黑甚尔，“甚尔要吃什么？”
伏黑甚尔扫了一眼柜台，没什么兴趣地说道：“最普通的培根面包就行。”
两人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很快，服务员就将五条悟点的东西送了过来，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店里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无一不被这幅令人震撼的景象吸引住了视线。
这种分量的甜食真的是能吃得完的吗？！
然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戴着黑色墨镜的青年以风卷残云的速度飞快地消灭着桌子上的甜食。
因为五条悟而被动吸引了无数人视线的伏黑甚尔：“……”
“甚尔甚尔~”五条悟突然喊道。
伏黑甚尔懒懒地掀了掀眼皮。
“直哉君知道你和我一起吃早餐不会生气吧？”
伏黑甚尔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然后嘴里就被人塞了一块饼干。
“来，甚尔也尝一个！”五条悟笑嘻嘻地说道。
“你干什么？”无语地将饼干吞了下去，伏黑甚尔莫名其妙地看着五条悟掏出来手机就对着他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啊，要是让直哉君知道你跟我吃了同一种甜点，他不会生气吧？要是让他知道甚尔竟然跟我一起吃早饭，他不会想揍我吧？”
伏黑甚尔：“？”
这只鸡掰猫在发什么疯？
五条悟直接把照片发给了禅院直哉，不过是几秒钟，聊天框里瞬间炸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乱码。
他心满意足地把狂响着的手机放在了一边。
见他这样，伏黑甚尔顿时知道他绝对没干好事，问道：“你干什么了？”
“没什么，”五条悟微微抬了抬墨镜，对着伏黑甚尔眨了眨眼，“我只是心疼甚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