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卜晓星委屈死了!
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手背抹脸哭着问贺青山:“你听谁说的,她们怎么说的!她们凭什么说我啊!”
贺青山满地找砖头,“操他妈的......”
他嘴里骂骂咧咧, 背过身去脚下狠狠踢了一脚, 碎土和草皮飞出去几米,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他还碰你哪了!”他浑身燃烧着浓烈的怒火, 眼睛盯着她纤瘦的肩膀向下, 一想到那几个女的说她被摸了胸, 贺青山只觉得脑袋里全在烧,凶戾的眼神满地寻摸恨不得立马抡死何书言, 拳头绷得皮肉曝光, 怒极反而呈现出一股诡邪的平静,“我就应该直接弄死他。”
他声音不高,含在嗓子里,里面彻骨的寒意让卜晓星浑身一凛, 她惊白了一张脸, 顾不上自己委屈, 赶紧一把抓住贺青山, 梨花带雨的摇头, “你别冲动,他就碰了我手一下, 我赶紧就拿开了,临走前还狠狠骂了他,其实我没吃亏。”
“放屁!”贺青山狠狠一啐, 发狠的眼睛盯着她, “你让他看一眼都是吃亏!我草他妈!”
他好凶啊。
卜晓星睫毛打颤眼泪又开始掉, 贺青山这么凶她也不敢松手, 又委屈又害怕,就怕自己一松手,他真的去把何书言弄死了。
“额额呜嗯......”
卜晓星抓着贺青山憋着哭。
“别哭了!”
贺青山凶巴巴抬起手给她擦眼泪,但下手极其温柔,“你现在知道哭了?他欺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不在你家里不是还有人呢?你就这么白白吃亏,你傻不傻!”
傻子卜晓星哭成了傻子。
咧开嘴巴嚎,“我又不知道他会在背后说我闲话!我又不知道呜呜......”
卜晓星脸一转背过身去捂着眼睛哭,眼泪跟开了水龙头似的,一串串顺着下巴往下掉,都这么委屈了,抓着贺青山的那只手也没放开。
太委屈了,怎么能这么委屈。
卜晓星哭得好伤心。
田野的风里卷着缠绵的湿意,高天阔土都无处容纳她的委屈。
身后一只手揽过来。
贺青山揽着卜晓星的肩膀把她纳进怀里。
他压出一声叹。
“不哭。”
声音贴在她头顶上,大手揉着她的肩膀,他用保护者的姿态拥住她在贴近太阳穴的发鬓上落下一个坚实的吻。
“好了晓星,不哭了。”
就好像你迷了路,一个人牵住了你的手说跟我走;
你受了伤,一个人为你包扎好伤口说不用怕;
你受了委屈,一个人抱着你的肩膀说不哭了;
因为还有我么。
这人在受委屈的时候身边不能有人,一旦有人往往结果就是绷不住,尤其还是个疼你的人。
傻子卜晓星瞬间破防,转过身埋到男人怀里呜咽出声。
“呜呜呜呜呜——”
“我是去找张晓燕的,但是她不在,我本来想走的......”
“何书言说可以帮我解题,我也没多想啊,谁知道他那么恶心我回家后气死了......”
“我没想到他会说我闲话,他凭什么说我闲话呜呜......”
卜晓星一边哭一边诉说,鼻子红眼睛红嘴巴也红,带着撒娇告状的哭音,抽抽搭搭含糊不清。
贺青山抱着她,冷峻又温柔,刀锋对外,温柔给她,“嗯,嗯,我知道,不怪你,你当他们是好人,坏的是他们。”
“对啊他们为什么那么坏啊!明明吃亏的是我,我都没说什么,怎么现在还变成我去勾搭他了。我眼瘸啊我勾搭他!”
“所以说吃了亏就要说出来,你看你憋着不说,反过来就变成你不对了。”
不说还好,一说卜晓星又开始难受,瘪着嘴巴嘤嘤,差点哭成烧水壶。
贺青山哄她:
“以后再碰上这种事儿要跟我说知道吗?”
“呜呜——”
“好了,不哭了,啊。”
“嘤嘤——”
发泄了好一阵后,卜晓星慢慢不哭了,也可能是哭累了,肩膀一抽一抽的用嘴巴呼气。
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贺青山是从谁那听来的闲话,她操着浓重的鼻音问:“你听谁说我了,都怎么说我的?”
贺青山攥着袖子给她擦脸,低声把自己和卜晓洋在林子里听见张晓燕三人说她的话给卜晓星学了一遍。
卜晓星听到是张晓燕,还有她们编排自己说的那些话,当场气得在贺青山怀里乱蹦。
“放屁!放屁放屁!!”
“她是看见了还是怎么着!她有病吧!”
“我借她的书也没有白借啊!我有给她割草,给她顶工分,还给她买了糕,我一丁点便宜都没占,她要是不想借书给我就直接说,背后说我坏话算什么玩意!”
“为什么要编排那些瞎话,我又没得罪她!”
卜晓星方才哭得伤心,现在气得要死,贺青山继续哄她。
“那就是个死三八,嘴巴比臭水沟都臭,你现在知道她啥样人了,以后离她远远的,她再编排你你就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
“我不用你!我自己去!没错她就是嘴巴臭!又臭又坏!我我我!我现在就要去撕烂她的嘴!”
卜晓星凶巴巴的,贺青山助纣为虐:“好,你去教训她,我给你打掩护。要不这样,我今晚去知青所把她敲晕了拎出来,你好好教训她。”
“我!”卜晓星一卡,大眼睛转到贺青山脸上,多少还是有点被贺青山的匪气惊到了。
她吞了吞舌头,“这倒也不至于......”好像怕贺青山真这么做似的,卜晓星赶紧说,“你不准去,那是女知青的屋子!”
贺青山挑了下眉,荡起一抹笑:“好。”
这么插科打诨一套下来,卜晓星也不哭了,甚至还有点累,垮下肩膀泄了一口气倚在贺青山怀里休息。
毕竟哭鼻子也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她这会儿感觉身上有点乏,也懒得计较和贺青山靠一起会不会被人看见了,甚至还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想,看见就看见,反正她也不差这点闲话了哼!
她倚着贺青山把他当人形靠枕,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微弱的风吹得她毛绒绒的碎发轻舞摇摆,皮肤粉白,睫毛卷翘,刚哭过的眼睛水亮水亮,鼻尖秀挺,嘴唇柔软丰盈,时不时地吸一下鼻子,吐出软绵绵的气。
贺青山盯着她瞧,怎么看怎么可爱。
然后他就低着头凑上去亲了她一口。
清晰的下颌线勾勒出男人性感的弧度,卜晓星睫毛抬了抬,两双眼睛轻轻交汇,然后他就又亲了一下。
嘴巴亲嘴巴,很纯洁的触碰,就像是看到了喜欢的事物忍不住去靠近单纯表达喜爱。
卜晓星感觉有点热,然后低下头。
隔了两秒后,她才又掀起睫毛用带着软绵绵鼻音的声音问他:
“是你打的何书言吗?”
“嗯。”
“什么时候?”
“昨晚。”说这话的时候贺青山眼底闪过讽刺以及鄙夷,大晚上的他能在野外堵到何书言,这里面值得细品的可就多了。
“他晚上为什么会在外面啊?”卜晓星疑问。
因为他不老实。
贺青山不想让何书言那个傻逼再脏了卜晓星的耳朵,抓起卜晓星的两条胳膊问,“他碰了你哪只手?”
卜晓星噘着嘴伸出右手。
贺青山握住她的右手,从指尖一点点亲到手腕,俊脸低垂,浓睫如羽,温热的鼻息扫在手背上,就像是在给她舔伤口一样细致。
等把手全都亲了一遍,他昂起脸歪头凑过来在她嘴巴上啵了一下安慰。
“没事了。”
“给你消毒了。”